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涨成了紫红色。
并不为得了贵重赏赐而高兴,只觉羞惭羞愧,只觉那簪子在嘲讽她的眼皮浅见识短,她想大抵这就是真正的贵女。
即便是输到了人生谷底,也能顷刻间赢得她们想要的,也不会轻易输掉了骨气和姿态,也能翻手间轻易得到她们肖想毕生都无法得到的珍宝,而不屑一顾。
冷霜颤巍巍的双手接过步摇,谢了恩,再起身,态度恭敬,再不敢轻视半点。
那厢姜嬷嬷回到天易阁,还没进屋就听到大长公主爽朗的笑声传了出来,却是两个大丫鬟正在逗趣。
这些天因佛殿迟迟建造不好,大长公主已经好久没这么轻松的笑过了,那日夜里都快睡着,还猛的醒来,说这佛殿造不好,会不会是要出什么事儿。
如今总算是顺利造好了,也难怪大长公主高兴,便是她,这心里头也像是挪开了一块大石头。
姜嬷嬷含笑进了屋,大长公主见她便将她招了过去,令人赐了杌子,问起顾卿晚哪里的事儿来。
姜嬷嬷将顾卿晚的反应细细说了,见大长公主不断点头,便道:“到底是曾经的相府贵女,确实是出挑,那行事姿态,做派端的是光风霁月,大方得体,宠辱不惊。”
大长公主点头,道:“昨日本宫便瞧这孩子是个聪慧的,难得还性情坚毅,有勇有谋,豁达通透,她们这个年纪,能如此确实属难得。”
姜嬷嬷就从来没见大长公主这样赞过一个姑娘,闻言笑着道:“这顾姑娘却是真得了殿下的眼缘了,便是几个郡主都没见殿下称赞过。”
大长公主失笑,道:“也是这孩子真正好,从前本宫倒也在宫宴上见过她,也曾叫到跟前说过话,虽不曾有失礼之处,然却中规中矩,并没什么突出的地方,没想到如今顾家覆灭了,倒显出这孩子的不凡来了。”
姜嬷嬷便附和着道:“这也是人家说的,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的道理。”
大长公主沉吟一瞬,方才叹了一声,道:“对了,本宫让你去打听那孩子脸蛋儿的事儿,打听清楚了吗?”
姜嬷嬷面露疼惜愤懑,道:“说起来这顾姑娘真是个可怜的,公主当她那脸是怎么回事?原来是她那二哥和二嫂,非要将她卖进青楼去,这顾姑娘没有了法子才划伤了自己!”
大长公主闻言面露厉色,沉声道:“从前就听说顾家的二少爷是个扶不上墙的,没想到竟连普通的礼义廉耻都不顾,真是畜生不如。昨儿那丫头还为顾二遮掩,实在是宅心仁厚,顾大局,重情义。这丫头,也是个刚硬决绝的,可怎么下去那个手的。一会子你去取两瓶玉雪霜来,她划的太重,这玉雪霜……只怕也难起作用,只能消除些痕迹,别让伤口那么狰狞也是好的。”
姜嬷嬷点头道:“顾姑娘有殿下这样疼爱也是福气了。”
姜嬷嬷这话倒也不全是恭维,那玉雪霜所需药材皆是极珍贵的,宫中制起来并不容易,一年也就得个一两盒,大长公主这里统共也就存放了八盒,这一下子就拿出来两盒赏赐给了顾卿晚。
且还是在知道玉雪霜起不了多大作用的情况下,也足见顾卿晚是极得大长公主的心了。
大长公主不过一笑,道:“都是些身外物罢了。对了,飞雪院那边你问清楚了没?”
姜嬷嬷也是一整肃神情,回道:“都弄清楚了,昨儿夜里是两位小郡王安排嫣红和紫云分别去飞雪院伺候的,谁知道嫣红那边却被秋云下药迷晕了,秋云自己也没讨到好,不知道怎的便将燕广王惹怒了,一脚踢破了脾脏,大夫看过,说是不中用了,老奴已经吩咐周管事让她家人来将人抬回去。”
一个奴婢犯了错,自然是不能让死在公主府里的。这是让秋云抬出去再死,免得让大长公主府沾染了晦气的意思。
大长公主闻言面色淡淡,只道:“竟是砚哥儿和昕哥儿的主意吗?这两个孩子,真是……倒操心到表兄身上去了。罢了,那秋云家里,送二十两银子丧葬费,也算全了她一家的脸面吧。”
姜嬷嬷道:“殿下宽宏,秋云犯下这样的过错,不牵连其家人,还赐下丧葬费用,秋云便是去了,也该感恩戴德。”
大长公主不甚在意的摆手,道:“那紫云呢,逸哥儿当真碰了?可说要带紫云走?”
姜嬷嬷便又道:“该是成了事儿的,老奴私底下问紫云,紫云将元帕呈了上来,老奴验看过了,元帕是真的。礼亲王世子爷瞧着却是心情不大好的样子,老奴也不敢多问……”
姜嬷嬷的话低落了下去,礼亲王世子哪里是心情不好,那脸色瞧着都能吃人了,简直和平日里判若两人,姜嬷嬷瞧的出秦逸是极不喜欢那紫云的,也不知道昨夜是怎么成的事儿,也许真是酒后乱性。
大抵秦逸是不会带紫云走的,就算是勉强将人带走了,她看对紫云也未必是什么好事儿。
大长公主岂会听不出姜嬷嬷的意思,拧了下眉,没再多言。
待顾卿晚到天易阁时,大长公主已经被扶着坐到了昨日待客的明堂中,见顾卿晚打前进来,冷霜恭恭敬敬的垂首跟在后头,大长公主笑着点了点头,不待顾卿晚行礼,便让丫鬟将她拉到了身边来,道:“快和本宫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要说本宫府上请来的杨刘两位师傅,也算是大丰一顶一的工匠了啊。怎倒还不如你一个小丫头厉害。”
顾卿晚哪里敢承大长公主这等话,这古代一个行当里,也是论资排辈的,那刘杨两位师傅,一大把年纪了,徒子徒孙一大片,真让她给突然冒出来踩了,以后她也别想在建筑一行里混的顺利了。
顾卿晚忙露出不好意思的笑来,道:“哪里是民女厉害,这就像是殿下您日日夜夜看一个人,因天天见,她便是胖了瘦了,你便都看不出来了,是一个道理的。不过些小问题,因刘杨两位师傅日日对着图纸,太过精心用心,反倒是陷入误区,一时间掰不过心思来,这才让民女得了这个功劳。”
她这话既捧了大长公主,表明大长公主府的工匠还是高明的,又捧了刘杨两位师傅,表明两人对大长公主的差事极是用心,还表现出了自己的谦逊来,简直是面面俱到。
大长公主失笑,道:“你这张嘴啊,也莫自称民女了,本宫和你姨母是好友,也算你的长辈,往后便唤你晚晚可好?”
“晚晚谢殿下厚爱。”顾卿晚忙站起身来福了福。
大长公主将她扶起来,又冲姜嬷嬷道:“既是担了这长辈,这长辈也不能白当,姜嬷嬷,去拿本宫的令牌来。”
姜嬷嬷闻言而去,片刻过来将一块银面牌子呈给了大长公主,大长公主递给顾卿晚,道:“便算是本宫给你的见面礼吧,往后遇到什么事儿了,可拿着这令牌来寻本宫。”
顾卿晚一怔,一个府的令牌皆是最高领导者身份的象征,是不会轻易赐人的,万一有人拿着令牌胡乱行事,岂不是要给自己惹来麻烦?
故此越是门第高,这令牌越是不会轻易出手,而银质的牌子,在所有令牌中已算是仅次于金牌,紫檀木牌外,第三层次的令牌了。
大长公主这令牌给出的乃是一个姿态,一个愿意在她有难时充当靠山,庇佑与她的姿态!
这正是顾卿晚此刻最需要的,她不觉眼眶微湿,捏着令牌有些动容。
大长公主却拍了拍顾卿晚的手,柔声道:“收起来吧。”
顾卿晚还没来得及表达谢意,外头丫鬟传来通报声,道:“礼亲王世子爷,燕广王到。”
说话间有两道身影并肩走了进来,顾卿晚望去,不觉一怔。
只觉浑身一抖,好像这整个大殿的温度骤然都降下来好几度一般。
单见秦逸哥俩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脸色一个比一个臭,秦御神情冷峻,沉着脸也就罢了,反正他一脸便秘的时候也不是没有。
可那素来让人觉得光风霁月,温雅从容,芝兰玉树的秦逸今儿也不知怎的,虽面上不显厉色,更不见冷意,可浑身都冒着股说不出的寒意。
顾卿晚才知道,这种平日瞧着温和的人,一旦沉怒于心,才是更恐怖的。让人多看一眼,就觉浑身如笼严霜,如同置身冰天雪地,就怕下一刻会天崩地裂。
顾卿晚觉得有些奇怪,不是说昨天夜里秦逸还收用了一个丫鬟,按说欲求发泄了,应该精神奕奕,神清气爽才对,他怎么刚好相反呢。
难道那婢女也不是秦逸正经想要的,也是揣着不正经心思,算计的秦逸?可秦逸那么精明,应该比秦御还难算计才对吧,他会被个婢女算计?
顾卿晚觉得不大可能,故而便一直对着秦逸看,谁知秦御目光扫了过来,冷飕飕,简直像携带了万钧之力般,瞪了顾卿晚一眼。
他这明显是还记着昨夜的仇呢,顾卿晚一个机灵,赶紧低了头,再不敢多瞧了。
秦御兄弟上前给大长公主请了早安,大长公主赐座后,看了眼秦逸便道:“客院准备的仓促,昨日不知你们兄弟睡的可还安稳?”
大长公主这话分明不只是字面上的意思,秦御未答,秦逸却淡声道:“飞雪院是我们兄弟住惯了的,让姑母费心了,一切都好。紫云也伺候的很好,只是一会子侄儿和二弟还要折返军营,带着女眷不合适,还请姑母安排一下,稍后将紫云送到京城王府去。”
他这明显是不愿多谈,且区区两句便定下了紫云的去处。且态度瞧上去虽不喜那紫云,可也没见厌极。大长公主却总觉得他那句紫云伺候极好的话有些口气不大对,略愣了下,也没品出味儿来,便只道:“如此也好,姑母来安排。”
秦逸便神情疏淡的端起了茶盏,正与此时,外头丫鬟传报,陈梓砚兄弟三人并宣平侯景戎到了。
很快,四个人便前后进了屋,一同给大长公主请了安,大长公主便道:“早膳应该已备下了,今儿你们便都陪着本宫用膳吧,也让本宫吃个热闹的早膳。”
她说着站起身来,竟是冲顾卿晚伸出手,道:“丫头,扶本宫过去。”
顾卿晚便也忙站起身来,抬手含笑虚扶住了大长公主的胳膊。
一时间满屋子的人都盯视了过来,陈梓砚兄弟几人脸上挂着明显的诧异之色。便连秦御也微愕的瞧了眼顾卿晚,秦逸虽在景戎进来后便有些心不在焉,可目光也在大长公主和顾卿晚身上略扫了一下。
不怪众人惊异,只因后头盖佛殿的事儿一直对外保密,大长公主只说是要建个避暑之处,连陈梓砚这几个公主府的主子都不知真正的端倪。
故此顾卿晚帮了忙的事儿,也就不曾外传。大长公主并非好亲近的人,便连几个王府的郡主,唤大长公主姑母的,也难见她如此青睐有佳。
昨日顾卿晚来时,大长公主明明对她还只是客套下,今日这明显就亲近的很了,这是怎么回事?
熟悉大长公主的陈家兄弟岂能不惊异?而秦御本来带顾卿晚过来,就是有意给顾卿晚一个机会,可他也没想到顾卿晚能把握的这样好,简直太超出他的意料了。
她是怎么办到的!?这女人到底做了什么?!
一众人围着花厅的梨花木雕花大圆桌坐下,虽然是食不言寝不语,但这一顿早膳却也吃的有些没滋没味。
秦御兄弟明显心情不佳,陈梓砚和陈梓昕便一直觉得脖颈后冷飕飕的,一直在小心翼翼的观望两位表兄的脸色,陈梓熙年纪小,还贪睡,昨夜也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