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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强些。——等太夫人孝期过了,朕给你指个继室过来就是了。”
想到裴家终于跟宁远侯府脱离了关系,宏宣帝心里不是一般的高兴。本来还想以宁远侯府无嫡子为理由,趁机夺了宁远侯府的爵位,将宁远侯府西南五万军户顺势收回来的。又想到这样做,在现在这个风尖浪口,未免显得自己太过落井下石。这种掌军户的有爵人家里面,记名嫡子是不能袭爵的,这也是开国皇帝范绘则同掌军的勋贵们达成的妥协。
还有一层,宋医正已经给自己回报过,说宁远侯楚华谨早在两年前去西南做钦差的时候,就中了雷公藤之毒,这个儿子,显然是拣的便宜儿子。只要有这个把柄在手,以后是除是留,还不是自己一句话。
另外宁远侯府里头的柳梦寒,应该是老宁远侯留下的最后一个退步,如今也进了宁远侯府。只要能将她身后的人脉势力都挖出来,老宁远侯楚伯赞一系,应该就全部土崩瓦解了。宏宣帝当下也乐得做人情,将宁远侯府的水搅得更浑一些再说。
宏宣帝越想越乐,嘴角上勾的弧度也越来越深。
楚华谨不敢抬头,自然没有看见宏宣帝一脸愉悦的样子,仍然闷闷不乐,讪讪地道:“陛下,臣府上丢尽了脸,实在是……”
宏宣帝想了想,这些事情,自己知道,外面的臣子不知道,确实是让宁远侯府很没面子。想起大皇子,宏宣帝心下不忍,赶紧收了脸上的笑容,摆出一幅淡淡的样子。
想起裴舒芬对皇后做得事,宏宣帝早就等着机会收拾她,遂沉吟了半晌道:“既然这样,朕再给你一个恩典。你家里似乎还有一个庶出的妹子,老大不小了。你就将她记在太夫人名下,做了嫡女,等过了一年孝期,就送到宫里来做贵人吧。等以后生了儿子,再抬她的位份。”说得是宁远侯府的庶女楚中玉。与其让柳梦寒千方百计地将她自己的女儿送到宫里面,不若先让楚中玉进宫,也好堵一睹那些人的嘴。
楚中玉今年的年岁确实不小了,虽说有京城第一美女之称,却一直被宁远侯太夫人有意无意地忽视,到现在都没有嫁出去。
听了宏宣帝话,楚华谨倒有些意外。以前他不是没有想过送楚中玉入宫,只是后来单先生劝他,说笼络三个皇子最重要,他们宁远侯府,不宜再送人入宫,所以打消了他的念头。
只是那时候还没有发生现在这些事情。如今看来,还是入宫的好。宫里没有人吹枕边风,对宁远侯府来说,实在是太不利了。
再说,皇后所出的三位皇子已经长大了,连大公主也都大了,就算楚中玉再生,也决计威胁不了几位皇子的地位。
既然圣上有心弥补,楚华谨便赶紧谢恩,回去府里张罗去了。
楚华谨回到府里,赶着办了两件事。一件是先写信回祖籍,说是圣上的意思,要将楚中玉记在太夫人名下,充作嫡女,好入宫备选。等这件事办完了,便在府里头宣布,说填房夫人裴舒芬不孝不悌,难当宁远侯夫人一位,要将她贬作第五房妾室,搬出正院中澜院。
裴舒芬从那天听了圣旨,褫夺了她宁远侯夫人的诰命,便如五雷轰顶一般,打击得她够呛,在床上躺了好几天。
这几天,楚华谨就没有踏足中澜院一步。
过了几天,裴舒芬断断续续地听说,侯爷要将庶妹楚中玉记在太夫人名下,充作嫡女,入宫待选,还觉得奇怪。——圣上怎么突然想起要让楚中玉入宫?难道忘了楚中玉还要给太夫人守孝?
结果桐云对她说,按大齐律,三小姐入宫,是伴驾。在家守孝的日子,不用三年这么久,一年就够了。一年之后,她就能入宫做贵人去了。
裴舒芬便在屋里琢磨,要起身去看看楚中玉。那三位皇子跟自己不亲,可得好好笼络楚中玉。等她生了儿子,也好帮扶自己的儿子一把。
谁知裴舒芬还没有起身,楚华谨已经带了一帮子婆子进来,对躺在床上的裴舒芬道:“你如今已经不是夫人了,还是搬出去,住到春戊院去吧。”说着,将那些贬裴舒芬做妾的话,又当着众人的面说了一遍。
春戊院还是楚华谨以前的通房桐雪住过的院子。桐雪是先夫人裴舒凡当年的陪嫁丫鬟。裴舒凡活着的时候,主动给她抬了房,让她去伺候楚华谨,后来桐雪有了身孕,便做了姨娘,有了单独的院子。
可是桐雪的孩子没有生下来,她自己后来也是死在那个院子里的。
这些事情过去好几年了,裴舒芬一想起那时候的事,还心有余悸。
还以为楚华谨会看在自己刚生的儿子和几年的情分上面,对自己网开一面,多有怜惜。谁知他居然一点都不顾惜自己这么些年对他的扶持,自己刚没了娘家,就将自己贬为妾室
裴舒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哭着问楚华谨:“侯爷,妾身做错了什么?——我们的孩子怎么办?他才满月啊,侯爷就忍心让他成为庶子?”提醒楚华谨,自己的儿子,是楚华谨唯一的嫡子。
楚华谨冷笑一声,道:“他当然还是我的嫡子,只是他的娘不争气,怪得了谁?”说着,对自己带来的人吩咐道:“请芬姨娘出去。除了她的陪嫁,余下的东西一律留在正房,不能带走”
裴舒芬嚎啕大哭,从床上起身,拉着楚华谨的腿苦苦哀求,道:“妾身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侯爷怎么忍心?”
楚华谨低头看着裴舒芬变了样的身形,尽有的一点点怜惜也消失了,伸出一脚将她踹倒在地,道:“我也不是绝情之人。这样,你自己收拾,除了这屋里的家私,别的,你想带走,就带走吧。”想到裴舒芬还要亲自抚养儿子,把她刮得精光,好像也不太好。
裴舒芬大叫道:“侯爷这么绝情,我就算是一头撞死也不会离了这里”
楚华谨回头问她:“你是想被赶出去?还是去做妾室?——只有这两条路,你选哪条?”
裴舒芬气得从地上站起来,低吼道:“我大哥是首辅,他不会让你这样作践我”
楚华谨嗤笑一声,道:“你大哥?——你哪里来的大哥?你醒醒吧,已经是除了族了,还做白日大梦呢我真是瞎了眼,怎么挑了你这个毒妇做填房”
裴舒芬哇地一声,吐出一口血,指着楚华谨道:“没有我,你早就……还轮到你在这里耀武扬威”此时裴舒芬深恨自己没有当机立断,生了儿子之后,就该一碗药将楚华谨毒死算了,也省得被他作践成妾室。
楚华谨听着裴舒芬话里有话,斜了眼问她:“你什么意思?”
裴舒芬自知失言,恨恨地道:“妾身是给娘送过终的人,如今又无娘家,侯爷不能休了妾身”
楚华谨有些失望,不屑地拂袖转身道:“所以我没有休你,不过是贬你为妾室而已。”
裴舒芬还想再求情,可是楚华谨已经转身离去。
楚华谨带来的婆子丫鬟可没有那么好说话,两人走上前道:“芬姨娘,这就收拾东西去春戊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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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落井下石下
裴舒芬这几天都病恹恹的,水米不沾牙,这一次一气之下,终于有些受不住,又晕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春戊院正屋内室的一间楠木雕花床上。床顶上是青色的纱布帐幔,身下不知是从哪里来的细白布床单褥子,身上盖的一床有些潮乎乎的棉花被子。同中澜院那间窗明几亮、华贵典雅的正房比起来,完全是天差地别。
裴舒芬眼里一片空洞,呆呆地躺在床上,仰望着头顶上的青色帐幔。想起当日初嫁过来的时候,对楚华谨后来换的红木家私还看不上眼,心心念念嫡姐裴舒凡的那一套黄花梨木家私,恍若隔世,忍不住又流下泪来。
桐云在外间听见里面屋里低低的啜泣声,忙堆着笑跑进来,对裴舒芬道:“芬姨娘醒了?——奴婢去传饭。七少爷刚刚吃了奶,已经睡过去了。”
裴舒芬从床上慢慢地坐起来,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赘肉,下了狠心要减肥。她自从怀孕之后,发现自己就无法再进到自己的琅缳洞天。现在孩子生下来了,她要再试试。如果不用琅缳洞天里面的灵药,她就不能很快的瘦下来。还有孩子需要的食补的粮食,都要从琅缳洞天里面拿出来。
桐云来到裴舒芬床前,正好看见裴舒芬侧过头拭泪的样子,心里也有一丝不忍,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对裴舒芬道:“芬姨娘别伤心了。如今七少爷封了世子,以后只要顺利地长大成人,芬姨娘就有苦尽甘来的一天。”
裴舒芬听了桐云的话,越发哭哭啼啼地停不下来。——她还以为自己捡到宝了,来到这个异世,身在首辅之家,又嫁人大齐朝一等一的皇亲国戚做正室。原本以为只要笼络好婆母和丈夫,这个诺大的侯府,就是自己当家。
原来也有人根本不吃她这一套。每次她以为自己得到了他们的信任,却总是发现,他们的信任,是那么的脆弱和不堪一击。
桐云劝了半天,见裴舒芬还停不下来,也有些尴尬,道:“奴婢去给芬姨娘炊水传饭。”说着,转身出了裴舒芬春戊院的院子。
裴舒芬现在是五姨娘,虽然以前是朝廷诰封的一品侯夫人,可是如今却是落地的凤凰不如鸡,更何况,她以前也算不上是凤凰,所以现在的情形,还更艰难几分。
桐云都没有料到,这些人的脸转变得这样快。
以前说一声夫人传热水,几个婆子抢着给抬过来,今天说了半天,也没见半个影子。
桐云生气地来到小厨房里问那些坐在厨房门口闲磕牙的婆子:“芬姨娘要的热水呢?你们一个个都干什么吃的?”
那几个婆子眼都没抬一下,继续坐在门口闲聊,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摘着几颗青菜。
桐云以前跟着裴舒芬在宁远侯府里一直是横着走的,如今见这几个小厨房的婆子都敢跟自己甩脸子,气不打一处来,大步走过去,对着小厨房领头的婆子呵斥道:“你聋了?问你话呢”
那婆子慢吞吞地抬起头,从桐云脚上的蓝布绣花鞋,看到腿上的白色挑线棉裙,和身上的藏青色比甲,再看向桐云一张怒气冲冲的脸,才像刚醒悟过来一样,站起来,拍了拍身上围裙上的青菜叶子,笑着道:“哟,原来桐云姐姐,是老婆子我眼拙,怠慢了。”
旁边一个婆子阴阳怪气地道:“什么姐姐,如今不过是和我们差不多。——还想摆她中澜院一等大丫鬟的谱,可是打错了算盘。”又对着一旁的另一个婆子骂道:“让你守门,你怎么什么样的阿猫阿狗都放进来了?”
那人嬉笑着站起来,走过来对桐云道:“这位大姐,我们这院子,可管不了芬姨娘的事儿。您刚刚从中澜院搬到春戊院,一时忘了自己的身份,缠夹不清也是有的。”
桐云才猛地想起来,小厨房,本来是专门给中澜院的夫人和嫡出的子女使用的。只是楚谦益和楚谦谦以前一早被接回裴家,后来回府之后,又被太夫人接到慈宁院去亲自照看,所以小厨房就归了裴舒芬一人使用。
姨娘们的份例,向来都是由大厨房预备的,自己确实是找错了地方。
想到这里,桐云的脸涨得通红,僵硬地给小厨房领头的婆子屈膝行了礼,赶紧往大厨房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