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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你把他怎么样了?”
“他没有睡醒,我让他再睡会儿。”
萧逸:“……”
可惜天不遂人愿,神不佑张先,他解决了一个书呆子,千千万万个书呆子站了起来。
“咦?前面的那个好像是先生。说起来,我很久没见他了啊。”
有知情人士解惑:“先生到山里写生去了,说是要寻找灵感。前天刚回来。”
“他旁边的那位是谁?好美。”
“大概是他说过的女仙吧,深夜里抚慰他的那个。”
“怎么抚慰,恩?”
“你说呢,哈哈。”
新出现的这批学子都是富贵子弟,年纪轻轻就有了属于自己的通房丫鬟,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书呆子,当下心领神会地大笑起来。若是往日,张先也一定跟他们相视大笑,露出属于男人的骄傲了,可是这次,他没能笑出来。
经过张先的教育,萧逸已经能听懂他们话里的深意了,当下就将手按到了清光的剑匣子上,结果刚要出手就被水印压住了,他愣愣地抬头,就见师父对他摇了摇头:“逸儿,不可。”
萧逸愤愤:“可是师父,他们侮辱你。”
水印笑道:“不过是几句玩笑话而已。逸儿,我带你来人间历练,可不仅仅要求你能够抵制得住诱惑,你还要能够忍受他人的侮辱。宠辱不惊,无悲无喜,才更容易成仙,你这般七情六欲上脸,可不行哦。”
萧逸闷闷,过了一会儿,他小声地说:“可是师父,就像你说的那样,别人不能说弟子的不是。弟子也是一样的心情啊,弟子容不得别人说师父的不是。”
水印忍俊不禁:“等你练出那个心境再说吧。”
这边师徒俩嘀嘀咕咕地在说悄悄话,那边学子们见了张先的反应,笑声戛然而止,他们对视了一眼,收起了笑容,纷纷走过来行礼:“先生。”奇怪啊,往日先生带着青楼名妓招摇逛世的时候,最喜欢听他们的这些玩笑话了,今日这是怎么了?
等看清楚水印的相貌,这些学子们登时人仰马翻:“先生,这位女仙好漂亮,哪座楼上的?”
“求抚慰。”
“同求。”
张先灰头土面,有气无力地说:“你们够了。不得放肆,她是我的朋友。”他真是后悔,后悔往日的行径。他自诩为风流,做下了许多放浪形骸的事情,如今终于遭到了报应,连让心上人得到尊重的机会都没有。
学子们对张先心服口服,还算给他面子,连忙赔礼道歉:“对不住,是我们搞错了,女仙莫怪,莫怪。”
说完突然想起来他们用女仙代指青楼名妓,再称呼对方女仙似乎有些不敬,登时哑然。
张先也歉意地对水印说:“他们年纪小不懂事,你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也怪我……”
水印说:“奉德不必自责,此事我不会放在心上的。”她的目光清澈而沉静,真的是一点儿都不在意。
张先见她没有厌恶嫌弃自己,心情雀跃起来,不由得微笑:“那就好。”
他回头一个个巡视着那些学子们的面庞,像是要将他们的面孔牢牢地记在心里,无比慈爱地挥挥手:“你们几个赶紧去学监,别让夫子久等了。”小样儿,敢让我在水印面前出丑,回头我一个个地收拾你们这群小兔崽子。
学子们犹然不知死到临头,轰然应道:“是,先生您走好。”
“好好跟女仙约会。赶紧给我们找个师娘。”
“等你的喜讯。”
张先也不反驳,继续春风满面地冲他们挥挥手。算了,这群蠢材还是有可取之处的,今天的事情就不找他们算账了。
而萧逸板着脸,开始面无表情地放杀气。那些学子们被扑面而来的冷空气一冻,纷纷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
萧逸跟张先一个像冬天,一个像夏天,让学子们充分体会了冰火两重天的滋味。等三个人都走远了,学子们还久久地呆在原地。
“先生对那个女子的态度很不一般啊。”
“莫非遇到真爱了?”
“好像是。不管是不是,有一点儿还是确定的:先生不愿意我们开她的玩笑。以后见了她,我们还是放尊重些吧。”
那个知情人士摸着下巴说:“可是前天我才看到有一位黄衣美人跟在先生后面回他家了,也是真绝色。我还以为那个才是先生领回门的真爱呢。”
学子们拿出探究学习的热情劲头,七嘴八舌地讨论:“那这位是什么?小妾吗?可是我觉得刚才这位长得美,气质也凛冽大气,不像是个能屈居人下的,她才是正房没错吧。”
“我赌一个元宝!赌那位黄衣美人是正妻!先进门不说吧,迫不及待地领回家的肯定是真爱无疑啊。”
“我也押黄衣美人,因为没见过长相,感觉有些小期待,哎?罗尺,你不是见过黄衣美人吗?她是不是比这位女仙更美?”
罗尺还真的认真地思考了一番:“我觉得,这位女仙更美,虽然没有看清,但那个模样,绝对是世间少有。虽然黄衣美人也很漂亮,但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要仔细探究的话,大概就是气质气场一类的东西吧。”
一个弱弱的声音响了起来:“难道只有我一个人发现,在我们开玩笑的时候,先生看起来很伤心吗?他好像很在乎刚才的那位女仙呢,都不大像是原来的洒脱的先生了。”
在场的人集体默了一下,一起摇头。
那个学子很无奈:“不管怎样,我们见了那位女仙千万不要透露先生以前的荒唐事了,我觉得先生这次是认真的。”
学子们思考了一阵,又一起点头:“恩。玉和说的有道理。”
“那是,他一向最聪明。”
“这样说的话,方才的这位女仙才是正房了?方才谁押黄衣美人了?给钱给钱!愿赌服输,不能耍赖啊!”
哀嚎声一片。
达成了共识,学子们继续往学监的方向走去。走过一个巷子时,一个学子眼尖:“哎?躺着的那个不是文知吗?他怎么躺在这儿,快去看看。”
这群少爷们见同窗遇袭,顿时跳起脚来。
方才输钱的一位少爷心情正不好,见此情景登时大怒:“他怎么会躺在这?遭到歹徒袭击了吗?可恨,天子脚下,青天白日的竟然有人敢当众行凶?凶的还是我们可亲可爱的同窗好友!天理何在?王法何在?灭了他!”
另一位输钱的少爷开始捋袖子:“呸呸!小爷现在就去找我爹,让他发动人手,一定要找出这个王八蛋。干掉丫的!”
玉和掩面,呻吟:“难道你们都没有发现,文知躺着的地方离我们方才遇到先生的地方很近吗?”
他再一次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看着那一双双求知若渴的眼睛,玉和叹气:“文知一定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才被先生拖到这里干掉了。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事应该跟那位女仙有关。”
学子们顿时觉得背后凉飕飕的,他们回想起方才张先笑吟吟地打量着他们的眼神,不寒而栗,那是清点羔羊留待回头宰杀的眼神啊啊啊啊,好可怕。
众学子纷纷去抱玉和的大腿,哭号:“玉和,你一定要救我们啊,我们的小命就靠你了。你也知道先生的手段,他要是想整我们,我们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啊……”
玉和拿这群缺心眼的同窗们没办法:“……你们先起来,我们一起商议一个万全之策,好不好?”
于是,众位学子凑到一起,以一种探讨国家未来的严肃态度讨论着请罪的一千零一种方法。而文知,他们可亲可爱的同窗好友,则继续鼻青脸肿地躺着,人事不省。
学监里,夫子拿着戒尺将桌子抽的啪啪响,胡子乱抖地怒吼:“那群到现在还没来的学生,今天集体给我罚站,每人三十戒尺!”
可怜的学子们,为他们默哀!
☆、第86章 画圣(2)
虽然一画万金,张先的生活却过得很是清苦,只有五间破瓦房,三间正屋,两间侧屋,一个小院落就是他的全部家当了。
张先的父亲去世得早,他的母亲独自一人将他拉扯成人,他混出名堂之后,曾想过要把她接到一处大宅子里居住,买些丫鬟伺候她,却被她拒绝了,说是苦日子过惯了,富贵日子享受不来。
没办法,张先只好陪着她住在这里,那个大宅子被他转手送给了友人。后来,张母过世,张先也懒得挪窝了,就没搬迁。
他们抵达张先家的时候,一盏小油灯下,黄衣美人正埋头去咬一个线头,她在给张先缝衣服,看那情形也是一夜没睡,听到开门声,她连忙迎上来:“不是告诉你了外面有夜禁吗?没被巡逻抓住……”
张先嘘了一声,示意她不要再说了,黄衣美人这才注意到他身后跟着的萧逸跟水印,眼睛里流露出了某种恐惧的神色,那种恐惧是什么东西要被夺走的恐惧。
萧逸不经意地转过头,竟然发现张先对师父向他的方向递了个眼色。
什么情况?
萧逸的神经顿时绷紧了,他紧张地看向师父,真怕她说一句“逸儿,你去洗澡吧,”因为这句话往往代表着师父想把他支开。以往师父跟其他人商量重要的事情的时候,往往都会用这句话把他支走,这么多年了也没变过。
上天应该是没听到他的祈祷,水印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转过身说:“逸儿,你一路奔波也辛苦了。去洗澡吧。逸儿的房间在哪儿?”
黄衣美人冷冷地抬起手,指了一个方向说:“这间。”
水印颔首,隔着十几步的距离,遥遥一指木桶,里面顿时注满了清水,她控制着水温,使它接近人体的温度,对萧逸挥挥手:“去吧。”
萧逸:“……”师父,敢不敢换个方式敷衍我?
他憔悴地,垂头丧气地进了屋,沮丧的无以复加,师父有事情瞒着他,师父不想让他知道。好难过……
等他进屋,张先连忙道:“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在这屋,请随我来。”
水印点点头,随他进了一间屋子。
黄衣美人冷冷地看着他们的背影,目光怨尤,果然啊,她一来,张先的眼里就完全没有了自己的存在了呢,实在是……可恨呢。
在浴桶里的时候,萧逸一直支着耳朵听师父跟先生的动静,却只听到一句东西准备好了,接下来就什么动静都听不到了,不由得气闷,匆匆洗完澡出门,却发现师父跟张先已经出来了。
看到两个人相视甚欢的场景,萧逸的心头不由得笼上了一层阴影。师父到底有什么事情需要先生帮忙?还有师父对先生的反常的态度到底是因为什么?
这些问题要是换了羽寒,肯定早就大大咧咧地问出来了,虽然他能不能发现这个反常还是个问题。
萧逸有心事的时候却不会说出来,而是放在心里琢磨,他不习惯吐露心思,而且很多事情他不会主动去问,就算心里难受也不会说出来,只会默默承受。
不得不说,他的这种性格挺让水印头疼的。但通常情况下,就算水印问了,他也不会说,除非他自己忍不住了自己说出来,但是后者发生的次数实在是屈指可数,对此水印也无可奈何。
这次也是,明明有那么多次机会可以问师父,他偏偏憋在心里不说。
水印一抬头看到萧逸已经洗完澡出来了,不由得一愣:“怎么洗的这么快?正好,奉德有件事需要你帮忙,你跟他去吧,记得要听他的话。”
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