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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庇卡丽丝被尼禄残忍的打手们火烫、拷打、上刑,折磨了整
整一天;打手们折腾够了、累了,她却没有泄露谋反的只言片语;第二天她又被带来拷打,她虽然四肢断裂;却将裙子上的一条束带打个活扣,穿过椅子的扶手,再把头颅伸进扣里用身体的重量将自己吊死了。她敢干这样以死来逃脱刚刚开始的刑罚,不正像在用生命经受忍耐力的考验,以嘲弄那个暴君并鼓励他人对酷刑采取同样的行动吗?
谁若向我们的弓箭手们汀听他们在内战中获得了什么经验,就一定会发现在这几个可悲的世纪里,在我们这个比埃及还要软弱的民族中”忍耐、顽强与坚韧起着很大的作用,这作用比得上我们刚才谈到的斯巴达人的那些美德。据我所知,有些普通的农民遭到绑架后,被人烧烤了脚底、被手枪的击铁压碎了指头、被粗绳勒住额头直至血淋淋的眼珠被挤出头颅;才同意让家人付赎金。我曾见过一位,被当作死人赤条条地扔在沟里,他的脖子被仍然挂着的马笼头磨得伤痕累累肿得很大,这笼头套着他将他挂在马尾巴上拖了整整一夜,他身上被短剑剌了百十下,人家这么刺他并非要弄死他,而是要他痛苦和害怕;他忍受了这一切,直至不会说话、失去知觉,可他下定了决心;据他对我说,宁可死它千百次(实际上,就他受的苦来说;他已经从头到尾死过一次了),也不作任何承诺。可他却是当地最富有的农民之一。我们还看到,有多少人因为照搬了别人的、自己却一无所知的观点而默默地忍受烈火的烧烤啊!
我认识无数的女人,可有人说加斯科尼女人的脑袋有点儿特别;她们在发怒时咬定的主意,即使你说她们咬的是块烧烫的铁,你也甭想让她们松口放下来。越是挨打受逼,她们就越执拗。有人编了个故事,说有个女人管她丈夫叫虱子精,无论怎样教训、敲打,她还是不停地叫;后来她给扔进了水里,虽然淹得喘不上气来;仍然举起双手在头顶打着掐虱子的手势。此人所编的故事;确是我们天天领教的面执女人的鲜明写照。但固执至少在气势和坚定性上是可以同顽强相提并论的。?
我曾经说过,不应根据我们感觉到的可信与不可信来判断可能与不可能f自己做不到或不想做的事情;也不肯相信别人能做或愿做;这是一大错误,可大部分人都会陷入这种错误(我这样说不是指博丹)。人人都认为;最高的自然法则就体现在自己身上;其他的一切都要以它来检验与比较。人的行为举止,凡不向自己的看齐的皆是矫揉造作装出来的。多么蛮横愚蠢哪!要按我说;我认为有些人,尤其是有些古人要远远胜过我自己;我虽然明白以我的步伐无法跟上他们;伹还是目视着他们跟在他们的后面;看看是什么力量将他们送上这样的高度;在我自己身上,我丝毫看不出产生这种力量的种子:因为我也将生命因子用来干了极其卑劣的事,这点我觉得并不奇怪,也的确如此。我看湥Я怂巧砩系闹肿邮侨绾纬ご笊叩模晃倚郎推潴{大挺拔,那突飞猛进的生长美不胜收;我由衷地加以欢迎;虽然我的力量够不上,但至少我在专心致志、心甘情愿地现察着。
关于普鲁塔克讲述的难以置信、完全臃造的事,他举的另一个例子是;亚热齐罗斯因为独自博得了自己同胞的爱戴与喜欢而受到五人行政长官的处罚。我不知道他在这件事里找出了什么虚假之处;但不管怎么说,普鲁塔克书里谈的事,他远比我们了解得请楚;再说在希腊;仅仅因为得到自己同胞的过分喜欢就受惩罚遒放逐的人也屡见不鲜,“贝壳放逐”与“树叶放逐”就是明证。
在这本书里;还有一处对普鲁塔克的指责令我愤愤不平。他说普鲁塔克将罗马人与罗马人、希腊人与希腊人的确作了诚恳的比较;但在比较罗马人与希腊人时却并非如此。他说,拿德摩斯梯尼比西塞罗,阿里斯泰德比加图,来山得比苏拉,佩洛庇达比马塞卢斯,阿格西劳斯比庞培就可证明;他认为普鲁塔克拿众多迥然不同
的人物与希腊人相比较是偏向希腊人。他这样说恰恰是攻击了普鲁塔克最杰出、最值得称道的地方:因为,在他的比较(是他著作中最精彩的部分,我看也是他自己最为得意的部分)中;他的评价既忠实坦诚又深刻有力。他是一位给人以道德启迪的哲学家。让我们来看看能不能为他洗脱不负责任与言不符实的指责。
我可以想见;令博丹作出这种判断的,是我们头脑中这些罗马人伟大响亮的名声。我们觉得;德摩斯梯尼的声望,似乎不能同这个伟大国家的执政、行省总督或财务大臣相比。但是,如果我们看看实际情况,看看人本身(这点普鲁塔克看得更重,他更多地比较他们的品行、他们的性格能力而不是他们的地位),我的看法就同博丹相反了,我想西塞罗与老加图就不如他们的比较对象。按他的想法;我倒可以选择小加图比福基翁的例子;因为在这一对中;那差别很可能就有利于罗马人了。至于马塞卢斯、苏拉及庞培,他们的战功显然比普鲁塔克拿来作比较的希腊人更为显赫,更为光彩,也更为辉煌;然而;无论平时或战时;最杰出最螅械男形⒎亲苁羌矣骰摹N揖<揭恍┩乘У拿咒蚊辉谄渌虏怕匝氛吖饣远崮康拿直澈螅豪鹋λ埂⑼虻俚衔谒埂⑻├瘴髋沟热思词敲髦ぁK裕蝗舸诱飧鼋嵌确床挡┑ぃ患偃缥乙@叭嗣黄剑晃也皇强梢运悼茁乖对侗炔簧仙姿雇锌死桓窭馑剐值鼙炔簧涎腔购涂死嘲旅纺冢δ炔簧侠舛晁孤穑坎还挛镉凶欧椒矫婷妫胍幌伦咏桥斜鹎宄腔奶频摹
然而,普鲁塔克将他们进行比较并非将他们等量齐观。有谁能更雄辩更认真地指出他们之间的差别呢?当他把庞培所率军队的胜利、战功、兵力及庞培的成功同阿格西劳斯的相比时,他:“我以为;即使色诺芬仍然活着;即便允许他想写阿格西劳斯的什么好话就写什么;他也不敢拿他出来进行比较。”谈起来山得与苏拉的比较时,他:“在胜利的次数及战事的危险程度上说,都无法相比;因为来山得只打赢了两场海战……”?
凡此种种,丝毫也没有贬低罗马人。他仅仅将他们介绍给希腊人,所以不管介绍中有些什么出入;他不可能贬损他们。而且普鲁塔克并非将他们作全面的比较;大体说来,两边并不见有优劣之分:他是按时间和情况先后进行比较,分别予以评价的。所以,如果要说他有偏向;就应拿出其中某一特定的见解来剖析,或者一般地指出,由于有其他更为一致,更加相似的人可比,本来应将某某希腊人同某某罗马人进行比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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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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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布里那的故事
哲学认为;认定人的感情与欲念最终都要由人的理智去控制与驾驭,这并没有什么不妥。有些人断定,最最强烈的欲念莫过于爱情萌生的。他们的看法有其理由,因为它同时来自身躯与心灵;整个的人部要受其制约:以致人的健康都要受其影响,有时还不得不动用药物。
不过。反过来我们也可以说;欲念会因为身躯的关系而减低变弱:因为这样的欲念是可以满足能用物质手段平息的。有人为摆脱欲念造成的心灵上长久的不安,曾采用切割被扰乱器官的办法。有人经常往身上擦敷雪和醋之类的冷物而完全平息了欲火。我们先人们的粗毛衣服就是为此而穿的;那是一种马毛织物,有人拿它制作衬衣,有人用它做朿腰带子。不久前有位亲王对我说,他年轻的时候,一天国王弗朗索瓦一世的宫中举行庄严的庆典;来宾人人都化了妆,他心血来潮想要穿上他父亲的粗毛衣服(这衣服如今还在他家中),可是不管他多么有诚心;他还是等不到天黑就将它脱了,而且还因此不舒服了很久。他还说,用这个办法没有什么样的少年激情平息不了的。
不过他也许没有试过对付最厉害的激情;因为经验告诉我们,那样的激情即使穿上粗衣烂衫也往往照样维持,粗毛衣服并不总能让穿者如愿。色诺克拉特采取的办法更为严峻:他的学生们要试
试他的禁欲本领,便将莱伊丝这个花容月貌的名妓剥得只剩几处迷人勾魂撩拨人心的地方塞进了他的床里。尽管他平日高谈阔论;定下种种戒律;但他还是感到他那难以驾驭的身躯开始蠢翥欲动了,于是他就用火烧了那受到蛊惑的器官。然而;那些完全埋藏在心里的欲念,诸如野心、贪财之类,倒是更需要理智去管管的;因为理智只能借助本身的力量对付它;而且这类欲念是满足不了的;尝到了甜头甚至会愈加强化和膨胀。
只要看一看尤利斯?凯激的例子便可明白这两类欲念的差异了,因为从来没有哪个人比他更贪恋女色的了。有一点可以证明:他刻意修饰自己的外表,甚至不惜为此采取当时流行的最荒淫的手段:让人拔去全身的体毛并涂抹极其名责的香水。据苏埃东尼说,他本身就是个美男子,肌肤雪白,身材修美矫健;面部丰满,两只棕色的眼睛炯焖有神,不过罗马所见的凯激塑像并不处处符合这个描述。除了他换过四次的妻子——还不算他小时候跟着比提尼国王尼科梅迪时的艳遇;他还得到了闻名遐迩的埃及女王克娄巴特拉的童贞,后来生下的小凯撒就可证明。他还同毛里塔尼亚女王欧诺做爱;在罗马;同塞维吕斯?苏勒皮齐乌斯的妻子波斯图米娅;加比尼乌斯的妻子劳利娅,克拉苏的妻子泰图拉;甚至同大帅庞培的妻子穆蒂娅好过。罗马的历史学家说,这就是她丈夫休掉她的原因,可这点普鲁塔克却说未曾听闻后来库利奥父子批评庞培娶凯激的女儿为妻,做了给他戴绿帽子的人的女婿,说他自己也常管凯激叫埃癸斯托斯。除了这么多的女人,他还养着加图的妹妹塞维丽娅以及马库斯?布鲁图的母亲。人人都说他对布鲁图的喜爱慷出于此因为布鲁图出生的时间说明,他可能就是凯激的儿子。由此看来,我似乎有理由将他看作极端喜好女色,非常喜欢沾?
花惹草的人。但是,另一个同样使他大受损伤的欲念——野心,若同前面那个较量的话,就会立即令其退避三舍的。
提起这一点;我倒想起了曾经征服君士坦丁堡,最后搬掉了希腊城的那位穆罕默德,不知谁的身上这两种欲念会体现得更加势均力敌:既当精力旺盛的色鬼,又作不知疲倦的战士。但是,当这两种欲念在他生活中争相出现的时候,好勇斗胜的热忱却总要压倒寻花问柳的干劲。只是到了老迈之年他已无法继续承受战争的重负时,他那寻花问柳的劲头虽已不当其时,却才又重新压倒了一切。
有个相反的例子值得一提:有人讲起那不勒斯王拉迪斯拉斯时说;这位英勇杰出雄心勃勃的统帅的最大抱负却是实现他的欲望,享用一位绝代佳人6他也在这上面送了命。他将佛罗伦萨城长时间地紧紧围住;结果城内的百姓准备谈判承认他的胜利了,他却不要胜利,只要他们将城里一名据说容颜盖世的姑娘交给他;城里只得交出姑娘,以个人的祸殃使全城免遭涂炭。姑娘是当时一位名医的女儿,医生遇上了这件迫不得已的混帐事,决意要干出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