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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下人的严重毛病妥协也不愿与他们的冒失、纠缠不休和他们的愚蠢妥协。只要他们能办事,干少点也无不可。你期待着振奋他们的心志;但对一个老树桩你既不可能抱什么期望,也不可能得到有价值的收益。
那么,我看待事物是否与事物的本来面貌有所不同?有这种可能,不过我仍应责备我的急躁,而且首先应当坚持认为这种急躁对有理之人和无理之人同样有害(因为急躁永远是不能容忍不同意见之人特有的专横和乖戻表现);而且,事实上,对别人的无聊动不动就生气就
恼火,这本身就是最大的无聊,是最经常最荒谬的无聊,因为这种无聊将我们格式化了;危害的首先是我们自己,昔曰那位哲人从不放弃哭泣的机会,因为他是那样看重自己。七贤之一的米松兼有提蒙《和德谟克利特的性格,当有人问他为什么
自个儿发笑时,他回答说:“就为这自个儿发笑而发笑。”
在我看来,我每天不知说了并回答了多少蠢话!在别人看来,我说的蠢话自然还多得多!倘若我为此而忍住不说;别人又该如何?总之,应当在活人中生活,让桥下的河水不受我们的照料自己长流,或者,至少不受我们自己变化衰老的影响。是的,不过,为什么我们遇见
某个身体畤形或身材不佳的人毫不生气,而见到一个思想混乱的人却不能容忍、怒气冲冲?这种有害的激烈态度应归咎于审视的人而不怪有缺陷的人。让我们随时念叨柏拉图的这句话:“我认为什么东西不正确,岂非因我自己不正确?”我自己不就有错吗?我的训斥岂不
可能倒过来对准我自己?神圣而睿智的重复老话鞭挞着人类最普遍最共同的错误。不仅我们之间互相的指责,连我们在辩论中各自提出的理由和论据通常都可能绕回来反对我们自己,而旦我们常作茧自缚。在此方面古代给我留下了极严肃的先例。想出这句话的人说得既
巧妙,也十分贴切
人人喜欢自己大便的气味。
——伊拉斯谟
人的眼睛看不见身后任何东西。一天当中我们成百次谈论邻居其实是在自己嘲弄自己;我们憎恨别人身上的缺点;而那些缺点在我们身上更为明显,出于一种不可思议的恬不知耻和疏忽,我们竞对那些缺点感到惊讶。昨天我还亲眼看见一位明白人,一位和蔼可亲的贵人嘲
笑别人的愚蠢举止;他说得既有趣也很正确,说那人向大
家吹嘘他的家谱和姻亲关系,而其中大部分是假的(只有身份更可疑更难令人相信的人才会对这类愚蠢的话趋之若骛这位责人如果退后几步看看自已,他会发现自己在散布和夸耀他妻于那一族如何享有特权时也同样缺乏节制而且令人生厌。啊!讨厌的自负,妻子竟通过
自己的丈夫亲手培育这样的自负〗假如那些人懂得拉丁文,他们应该说:
勇敢些!如她自己荒唐不尽兴,再给她的荒唐加把劲!
——特伦克
我不明白,人不清白不告状;因为不会有不清白之人告状;甚至在同一种罪行里不清白也如此。但我明白;在审判另一个当事人时,这审判并不吝惜它对我们内心的审判权。不能去除自身严重毛病的人却设法去除别人身上同样性质的毛病,这是善举,在别人身上找出毛病的
根源可以让他自己感到少些凶险;少些苦涩。谁提醒我说我有错误,我却说他身上也有此错误,我认为这回答毫无道理。为何如此?提醒永远有效而且有益。倘若我们嗅觉灵敏,我们应当感到自己身上的气味更臭;因为这气味是我们自己的。苏格拉底的意见是,谁犯了暴力
和凌辱罪,同时还有他的儿子和另一个外人,他应当首先自簿公堂,听候法院审判,并恳求刽子手协助他赎清罪孽,其次再为他的儿子;最后才为外人。如果说这个告诫调子太高了些;他起码应该带头去要求受到良心的惩罚。
感觉是我们个人的首批法官,但感觉只能从事件的外部瞥见事物。如果说,在我们社会的各个行政部门都存在无休无止的普遍
的客套和表面现象的大杂烩一―这正是政府最杰出最有效的职能之所在…——这并非不可思议的怪事。与我们打交道的永远是人,人的状況则具体到令人惊异的程度。前些年有些人想为我们创立…种宗教修炼形式。一种纯精神的静修方式,如果修炼者中有人考虑,这样的
沉思若不更为重视人们的地位、标志、头衔和党派之类的东西;就可能在他们的指缝间消散、消失,怛愿那些创立人别为此感到惊异。这正如交谈中的情况:讲话人的重要性,他的官职和他的财富往往使他愚蠢无聊的话受到信任,用不着去推想,一个人们言听计从而且十
分惧怕的先生个人实际上并没有什么与众不同的能力,一个经常被委以重任而又不可一世的人并不比另一个远远向他行礼而又未曾受录用的人能干。不光这些人说的话,就连他们装模作样的表情都受到重视,得到考虑;人人都会煞费苦心对那些表情作出精彩的有根有据
的解释。倘若这些人屈尊参加一些寻常的交谈,而人们又报之以赞许和崇敬之外的东西,他们便以他们经验的权威把你吓得半死;他们之所闻,他们之所见。他们之所为都会使你被一大堆例子压得疲惫不堪。我愿意对他们讲;外科医生的实验结果并不等于他实践活动的历
史总结;可以记住他治愈了四个瘟疫患者和三个痛风病人,但如果不善于从运用医术中总结一些东西以形成判断,如果不善于让人意识到他已因此变得更精于运用医术;那些经验也不能算他实践活动的历史总结。有如听乐器演奏,我们听的不是诗琴声;不是斯频耐琴声;也
不是笛声;我们听的是所有乐器整体奏出的和谐乐音;是结合体;是积聚起来的成果。如果说旅行和公职使人得到改善;那么使这种改善显现出来的就是他们智力的产品。拥有经验是不够的?还必须权衡各种经验并使之互相配合;需要消化经验;提炼经验,从而得出经验固有
的理性的东西和结论。历史学家向来为数不多。听史学家讲话却永远
是一件有益的好事,因为他们可以向我们提供许多储存在他们记忆中的值得称道的可贵教益。当然,那是使我们生活获益匪浅的重要部分,然而此时此刻我们研究的还不是这些,我们探索的,是这些历史的汇集者和讲述者本人是否值得称道。
我僧恶各式各样的专横、能说会道和装腔作势。我乐意集中精力对付以刺激感官欺骗我们判断力的虚浮现象,而且十分警惕一些极不寻常的显贵;在我看来;那至多不过是些与别人完全一样的人。
春风得意中罕有常识。
——尤维那尔
也许,人们在小觑他们,因为他们揽的事太多,露面的次数也太多:他们适应不了他们承担的重负。承受重担者应具有超过重担要求的力量和能耐。连要求的力量都达不到就会让人猜想他是否可能具有超过要求的力量,猜想他是否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在承担重负中
倒下的人会让人看见他能耐如何,看见他双肩何等孱弱。这说明学者当中蠢人何以如此之众多,多到比学者本身还多:他们本可以成为优秀的管家人,能干的商贩,能工巧匠,他们与生俱来的能量正是按此尺寸剪裁的。知识是分量极重的东西:他们会被知识压扁。要想展
开并支配如此高超如此重大的课题;要想运用并求助于这样的课题,他们的才智还不够强劲,还没有足够的驾榔能力:这样的课题只能由天陚极佳的人承担,而这样的人却很罕苏格拉底:“智力欠佳者搞哲学会败坏哲学的尊严。”哲学一旦被胡乱关在匣子里;会显得无益
而且有害。上述那些人便如此这般自我糟践自我贬值,?
像猴学人样,
儿童玩耍贵重丝绸遮身上,
可是屁股脊背壳光光,
惹得众人笑断肠。
——克洛地安
那些管理我们指挥我们的人,那些操纵世界的人也一样,他们拥有一般的智力,能做我们谁都能做的事,这还不够;倘若他们不能远远高过我们,他们就远远低于我们了。他们既然比我们更有指望;就应做得更多…缄默不仅使这样的人显得举止庄重可敬,而且会给他们带
来事半功倍的好处:如墨伽彼斯去阿佩尔的画室看阿佩尔,起初,他呆在那里好久一言不发;之后便滔滔不绝谈论起画家的作品来;为此他遭到了严厉的责难:“你在保持沉默时,你戴的项链和你的排场还让你像那么回事,可是现在大家听到了你说的话,便再也没有人不
蔑视你了,连我店里的伙计都不例外。”他华丽的梳妆打扮;他贵族的身份不允许他像平民百姓一般无知,也不允许他侈谈绘画;唯有沉默能使他继续保持他外表上的那份自诩的才干。在当代;显示智慧和才能的冷冷的沉默外表帮了多少蠢人的忙呀!
爵位与职位的获得总是靠运气大于靠功劳,人们为此还往往错怪国王。相反,国王们才疏学浅却幸福无边,这才真不可思议呢:
王公的首要品质在于了解臣民。——马尔提亚
国王们却在本质上不可能具有千里慧眼以识别众多臣民的卓越之处;也不可能透视我们的胸臆以了解我们的心志和最出众的才华。他们必须通过猜测、摸索,凭对力的家族、财富、学识和百姓的呼声进行挑选:这是些极不充分的依据。谁能找出办法使人凭公正判断人,凭
理性挑选人,单靠这一点他就可以建立一个完善的政府管理形式。
“对,他办这件大事办得正在点子上。”这话说得不错,但还不够充分,因为正好有这条箴言被普遍认可:不应以结果判断主张。迦太基人为军队头目出了坏主意而惩罚那些头目,尽管战争的结果已纠正了头目们的错误。罗马人民经常拒绝为一些对他们有利的巨大胜利
喝彩,因为军事头目的所作所为与他这样的运气不相称。在人类的活动中,我们通常会发现,命运之神为了告诉我们她对万事万物具有多大的威力,她很乐意打掉我们的傲气;使蠢人得到幸福——即使不能使他们变得聪明,以此和德操展开竞赛。命运还主动参与优待实施
者,因为在实施过程中更能清楚看见纯命运的脉络,因此,每天都能见到我们当中头脑最简单的人干完一桩桩大事;无论是私事抑或公事人们奇怪,以西拉内斯言谈之聪明而又富于哲理,他怎么办起事来会接二连三遭到失败,对此,他回答说他只能主宰自e的言谈,而主
宰他事务成就的却是命运,上述那些人也可以作同样的回答;不过是从相反的角度。世间多数事情靠事情本身做成,
命运自有通途。
——维吉尔?
结局往往使愚蠢之至的行为找到借口。我们的插手几乎只是一种例行公事;考虑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