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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手指在伤处兜圈,却不再按了,只怕再按一下她便要晕过去,没意思的很。
一定很疼,她的呼吸那么急促,像快要喘不过气一样。头上的汗水比黄豆还大,一颗颗滚下来,像是眼泪,可其实并不是。
她为什么不哭?
凤仪忍不住捧住她的脸,仔细打量,从眉毛到嘴巴,每一处都不放过。
他真是恨她,自己都不知道干嘛那么恨,真想马上把她杀掉。
可是这恨和以前的不同。
起初他觉着她活在世上是一种耻辱,看她天真无邪的模样,便想到曾经愚蠢的自己,她走的每一步都和自己相同。
他想把这个人抹煞掉,最好别在自己面前晃,不然他每天都要面对曾经耻辱的自己,活得一点也不光彩。
后来那种恨却慢慢变了味道,变成了一种新的,十分另类的耻辱。
她说的,从来没喜欢过他,只是他的误会。
单是听了这一句,他就恨不得将她揉碎在面前。
他只是利用她而已,只是计谋失败了而已,软的不行就用硬的,总有一招可以让她屈服。
可为什么这句话让他听着那么不舒服,像是自尊受损了一样。
真的一点也没有喜欢过吗?
他轻轻柔柔地摸着她的脸颊,她的肌肤冰冷而且湿润,嘴唇因为疼痛变得苍白。
他心里有一种欲望,想就这样把她凌虐,最好弄成一片一片的,再烧成灰,于是所有的耻辱都没了。
可是他却低头,抵住她的额头,心底有一丝悲伤。
“唉,胡砂……”他叹了一口气,在她冰冷颤抖的嘴唇上吻了一下,觉得不够,忍不住再吻一下。
一直吻了十几下,他终于一把将她抱起来:“跟我走吧。这下你再也说不出不肯把水琉琴给我的话了。”
凤仪忍不住笑了一声,心里不知怎的,有些雀跃,不光是因为得到了水琉琴。
再低头看看,她早就因为疼痛而晕过去了,半点反应也没有。
多谢月相怜
他将黏在她额上的一绺乱发拨开,正要腾云飞起,忽听前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定睛一看,正是芳准。
凤仪心知不好,脑子里一瞬间也不知转了多少念头,没一个计谋能让他带着胡砂全身而退。他索性停下来,将胡砂搂得紧一些,笑吟吟地说道:“师父……”
话音未落,忽见芳准箭步上前,一道寒光劈头而至,凤仪不由大骇,急急闪过,只听“当”的一声巨响,寒光劈在岩石上,竟将坚硬无比的岩石劈成了两半。
直到此时,他才看清那道寒光根本不是什么光,而是一把巨大无比的长刀。
这长刀,他曾见过。
凤仪抱着胡砂,缓缓回头,定定看着对面的“芳准”,他浑身上下有金光缠绕,面无表情,与平日里的芳准大异。
他恍然大悟:“……你不是师父,你到底是谁?”
“芳准”一把提起大刀,再转头时,面容身段已然不同,赫然是那个金甲神人,胡砂口中的白纸小人二号。
二号先生冷道:“把小姑娘放下。”
凤仪如同不闻,笑道:“你怎么变成他的模样,是想出其不意将我杀了么?可惜没成功。”
二号先生再不说话,沉重的长刀在他手里犹如游龙走凤一般,轻快得令人眼花缭乱,时而上挑、时而横砍、时而竖劈、时而斜锯,凤仪就算不带着胡砂也招架不过来(奇*书*网^。^整*理*提*供),更何况他还抱着她。
他背后被划了一道,血花四溅,眼看那金甲神人又是一刀劈来,要将他劈成两截,他突然将胡砂举起朝刀锋迎了上去,金甲神人只得将刀硬生生一拖,让过胡砂。
凤仪笑嘻嘻地在胡砂脸上抹了一把,将她用力丢出去,笑道:“接好了!可别摔坏,我还要来取的!”
金甲神人见胡砂直直朝自己飞来,不得不丢了大刀,抬手将她抱个满怀,这时再看,凤仪早已化作一道红烟,袅袅消失了。
他不由皱眉暗咒一声,急忙将胡砂小心放在地上,仔细检查她的伤势,忽见她半边脸上全是血,他大吃一惊,赶紧扯了袖子去擦,一擦之下才发现并不是她的血,只怕是方才凤仪用手抹上去的。
他心中直念冤孽,暗暗埋怨芳准五年前不该心软,将这个祸害放走,如今搅得不得安生。倘若他来迟一步,小姑娘就要落入魔道手中了。
他将胡砂的伤势粗粗看了一遍,摇了摇头,受伤太重,只怕他治不好,还得去找芳准。他将胡砂一抱,掉脸就要下山,忽听杏花林中传来一阵阵呜咽的声音,紧跟着一个雪白的身影爬了出来,却是吓软了的小乖。
金甲神人眉头一皱:“你好歹是灵兽狻猊,遇到强人来袭,怎么能躲在林中看别人送死?”
小乖眼泪汪汪地走过去,用嘴咬住他的衣服,委屈得一个劲叽叽。
金甲神人眉头皱得更深:“你应当早就能说话了,做什么还学猫叫?也不知芳准怎么把你养成这种德性!”
小乖大约也觉得自己做错了,背着耳朵垂头默默流眼泪。
“……罢了。”金甲神人叹了一口气,“走吧,去找芳准,小姑娘的伤只有他能治。”
胡砂只觉初时浑身上下剧痛无比,连呼吸都让她痛楚不堪。
她以为自己会死,一路昏昏沉沉,肋间的伤折磨得死去活来,只觉是有人抱着自己,有风吹在脸上。
她半边脸冰冷的,另半边脸却是火热,像烧灼一般。这种烧灼感令她感到晕眩,慢慢地,身体好像变得轻飘飘,先前折磨人的痛楚也减轻了不少,心底不知为什么,居然有一种十分放肆的愉悦钻了出来,像是忍不住要脱去衣裳,或者马上醒来飞奔下山,杀几个人才能缓解。
她像是被包裹在一团漆黑的暖水里,从头到脚说不出的舒畅服帖,用不完的精力。
耳边有个温柔诱惑的声音在对她说话:去啊,去啊,顺着你的欲望,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有什么不可以?为什么不可以?
她忍不住便要照做,可脑子里突然有一丝清明瞬间掠过,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
正是恍惚的时候,忽然听见芳准的声音,道:“怎会变成这样,不是让你守在山上么?”
胡砂心头猛然大震,诸般幻相也在瞬间潮水般褪去,她又感到彻骨的痛楚,委实撑不住,晕死过去。
金甲神人将胡砂小心放在床上,然后反身跪倒在芳准面前,低声道:“是我的错,因守了大半日,见没有任何事发生,一时犯了酒瘾,便化作你的模样下山买酒。倘若能早些回去,小姑娘也不会弄得这般惨,你尽管责罚我吧。”
芳准摇了摇头,淡道:“你先下去,明日再说。”
金甲神人知道他向来内敛,若是当场大发雷霆,还不会太严重,倘若这般淡淡的神态,倒是动了真怒。他自知理亏,一个字也不敢多说,立即钻进影子里,再也不出来了。
芳准长长吸了一口气,坐在床边低头看胡砂。
她脸上全无一丝血色,额发被汗水弄得粘腻不堪,神情中还带着一丝痛楚。
他忍不住用手将乱发拨开,怜惜地摸了摸她的脸颊,紧跟着将她衣带解开,露出牙白抹胸。他将手轻轻平放在她腰腹|间,略一试探便知道伤在何处。
断了三根肋骨,没伤到内脏简直是万幸。
芳准立即用法术替她治疗,力量缓缓吐送,只怕用得太急她受不得。
送了半日,忽觉她体内有一股古怪的力量在排斥他,芳准不由一愣,慢慢将手收了回来,低头仔细打量她。
胡砂静静阖眼躺在床上,上衣被他脱得只剩抹胸,肌|肤异常莹白,像白瓷一样没有任何瑕疵。
她神情中那一丝痛楚不知何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微微勾起的嘴角。脸颊还浮现出红晕来,长长的睫毛,俏皮又丰|润的嘴唇。这样可爱的脸蛋,还挂着笑,是非常令人陶醉的。
芳准却皱起了眉头,手抚上她的脸颊,细细摸索,不知在找什么。
他的手突然被一只柔腻的小手按住了。
胡砂慢慢睁开眼,睫毛像蝴蝶翅膀一样张开,双眸泛出暗红色的光芒,五官像是突然长开了似的,变得极娇媚。
她甜甜地对他笑,突然歪头,在他手指上轻轻咬了一口。
芳准她轻轻推开,锲而不舍地在她脸上抚摸,不放过一点蛛丝马迹。
胡砂的胳膊忽然缠了上来,紧紧搂住他的脖子,脸贴在他脸上,近乎赤|裸的身体像小鹿一样颤抖着。她张口轻轻咬住他的耳朵,舌尖细密地舔|舐他。
芳准似乎犹豫了一下,慢慢抬手,握住她纤细的肩膀,像是马上要将她揉进怀里。
胡砂顺着他的脸颊吻下去,一直吻到喉结那里,跟着便去解他的衣带。他一手撑着她的后颈项,另一手在她面上轻轻抚摸,像是鼓励她的动作一般,任由她将外衣解开,双手摸索着探进中衣,抵上他温热的胸|膛。
芳准突然盖上她的额头,将她用力一推,按倒在床|上。掌心仙力吞吐,从她额上输了进去,耳边顿时听见她痛苦的抽气声。
=奇=是入魔,有人在她伤口处撒了魔道之人的血,所幸入魔不深,她心地又澄澈,还来得驱除。
=书=芳准紧紧按住她,毫不留情地将仙力送入她额头里,只觉她在掌下不停地扭曲蠕动,两手乱抓,帐子都被她撕烂了。
=网=不知过了多久,她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只是哭,没有声音的哭,眼泪沁在他掌心,湿淋淋的,睫毛擦刮在上面,痒得令人发麻。
因着半边脸被他手掌盖住,他只能见到她不停开合的嘴唇,像是要说话,却说不出来。
芳准在她喉咙上一摸,立即了然:有人对她下了禁言咒,十二个时辰之内说不了话。
他替她解开法术,贴着耳朵低声道:“胡砂,能听见我的声音吗?对我说话,随便说点什么。”
她在他手底下动也不动,还在哭,隔了半晌,才哽咽道:“师父……师父你把我杀了吧!我疼得受不了了……”
芳准摸了摸她的头顶:“乖,再忍忍。马上就好。”
因着下面还要放出更多仙力,他紧紧压制住她,手掌按的地方只觉柔软娇|嫩,他不由微微分神,低头去看。
月亮攀上了枝头,将屋内照的雪亮,胡砂先前一番剧烈挣扎,将抹胸的带子也挣断了,花朵般的胸|脯就这样呈现在他眼前。肌|肤像珍珠一样,在月光下看来令人忍不住要摸一摸,亲一亲。
芳准心中禁不住怦然而动,急忙扯了被褥将她的身体罩住,不敢多看。
如今正是关键时刻,不可有一丝一毫的分神。他一手捧住她的脑袋,一手将最后的仙力输送去她颅中。
胡砂浑身都因为痛楚而蜷缩起来,忽而尖声大叫,没命的叫。
她只觉疼,说不出哪里疼,脑袋像是要炸开一样,五脏六腑都被放在铁板上烤炙,翻来覆去,偏又死不掉。
晕眩中觉得有人将她紧紧抱住,跟着两片温润的嘴唇用力吻在她唇上,辗转反复,生涩却又炽热,尖叫声一下子就断开了。她张口便去咬,只觉咬住什么东西才行,否则她会痛得发疯。
一只手紧紧捏住她的下颌,令她不能咬合,紧跟着有什么东西钻进了口中,滑腻灵活的,卷住她的舌头,细细摩挲。最后张口在她嘴唇上轻轻一咬,发出类似叹息的声音:“胡砂……”
天旋地转,痛楚的感觉渐渐消失,她脸上有水汩汩而出,带着腥气。
是血。
芳准撑起身体,看着她半边脸突然涌出大片的鲜血,颜色红中带黑。他急忙伸手一抹,将那魔血尽数吸在掌心,再去看胡砂,才发现她那半边脸上有些许擦伤,可能是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