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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人被她说得脸色更绿了,其中一人勉强笑道:“说的也是,我们自然不比师叔英明神武,身为师叔还要上升龙台修习腾云术,我本以为那是小辈弟子才做的低级修行。我等不该打扰师叔清修,只得腾云告辞了。”
说罢两人念起诀来,招来云雾得意洋洋地飞走了。
胡砂顿时沮丧极了。
其实她根本不是什么天才,非但不是天才,只怕还是庸才中的庸才。所谓的勤勉也不过是避免麻烦,倘若没有大师兄在旁边每日督促,她根本懒得做那些修行,混混日子而已。
胡砂在二目峰上徘徊了很久,越发感到自己的没用。没有大师兄他们用缩地或者腾云,她想在天黑前赶回芷烟斋都做不到。
想到即将面对大师兄失望的眼神,她就和被猫抓过似的,坐立不安。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胡砂赶路赶得满头大汗,这会她才刚下二目峰,离芷烟斋还有大半的路程。
如果天黑的时候再不回去,只怕二师兄就要找来,到时候脸才丢大了。
胡砂擦了一把汗,忽听身后有人唤了一声:“胡砂,你怎会在这里?”
她急忙回头,却见许久没见到的师父大人正站在不远处关怀地看着自己。
见到他,胡砂顿时感觉和见到自己亲爷爷似的,所有委屈一股脑冲上头,呼啦啦漾出两包眼泪。
“师父……”她说着就大哭起来。
芳准哭笑不得地走过去,抓起袖子替她擦了擦满脸的汗水加泪水,“这是怎么了?一个人待在这里,怎么不在芷烟斋?你两个师兄呢?”
胡砂抓住他的衣服一顿哭,絮絮叨叨地:“我不行……师父,我不是什么天才,那个腾云术我没学会,口诀都记不住……大师兄肯定要骂我……”
芳准费了好些功夫才从胡砂这里搞清楚来龙去脉,当下笑叹:“凤狄也是胡闹,你才入门几日便要学腾云术。冷静点,不是什么大事,不用难受。”
胡砂使劲摇头:“可大师兄说我是天才!”害他失望真不好意思。
@奇@芳准憋不住笑了起来:“就算是天才,也不能还不会走路就学跑步吧?”
@书@他见胡砂要哭又不敢哭,使劲憋着,憋得满脸通红的模样,又有些忍俊不禁,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柔声道:“跟我来。”
@网@他牵着胡砂的手,走了一阵,停在林中一块空地上。
“其实那些口诀初初接触,就算是天才也不可能第一次就背下来。须得先在沉星楼借阅一些典籍,学习一段日子,熟悉了之后再面对,会容易许多。”
芳准低声念了一串口诀,四周顿时有云雾团聚而来,将他周身托起,缓缓离地足有三尺的高度,定在空中一动不动。
胡砂抹了抹眼泪,嗫嚅道:“师父……你、你再念一遍好不好?”
芳准收了诀,云雾即刻散开,他又缓缓落在地上,轻笑道:“我再念上二十遍,你就能记得了吗?口诀不是这样硬背的。”
“那要怎么背?”胡砂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仙家有无数口诀,轻者可以腾云飞翔,重者可以呼风唤雨雷霆万钧。但如果把那些口诀拆开来,也不过几百个字,搭配不同,效用就不同。你只是不理解那些字是什么意思而已。譬如这腾云术中,第一个字的意思是……”
芳准细细给她讲了一遍腾云术口诀的含义,并每个古怪口音到底对应着什么物事。
胡砂渐渐茅塞顿开,待他再念了几遍口诀,她竟已能记住大半,顿时喜不自禁。
“师父,还是你教的好!”她不由感慨万千,“要是师父教导我就好了。”
芳准笑了笑:“你先把这腾云术的口诀背熟,只怕现在以你之力,也飞不过一尺,想要在盏茶时间游历海内十洲,起码也要两三年的功夫。不过,目前这样也够了,你且试试,看能不能腾云,也好教凤狄安心。”
胡砂默默念了一遍口诀,只觉周围有丝丝单薄的云雾团聚过来,脚下一轻,不由自主便浮了上去,大约离地有半尺的距离便停住了。
“啊,成了!”她喜得眉开眼笑手舞足蹈,试着往前飘了一段距离,脚下云雾突然又散了开来,她一个不稳摔在地上,险些把牙给磕断。
芳准急忙过去把她扶起,柔声道:“这样已经很好了,初初修行这段时日,你的身体能容量的灵气有限,不过也不枉凤狄说你是天才。”说着他又忍不住要笑。
胡砂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
“今日先回去吧,明早去我那里一趟,我将常用口诀归纳一下,你自己好好看。”芳准冲她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别让凤狄知道,否则要怪我多事。”
胡砂心中感动之极,低声道:“谢谢师父。”
他笑着摇了摇头,握住她的手:“走吧,和师父一起回去。”
胡砂赶紧答应了一声,抬头见他背影清瘦飘逸,明明是看上去比两个师兄还小,不知道为什么,她却觉得可靠之极,好像什么事都能托付给他,什么东西都压不垮他。
继续秘密
回到芷烟斋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凤狄像一尊望夫石似的,守在门口一个劲朝外张望,满脸期待的神色。
“师父,您回来了!”见到芳准,他显然很讶异,“不是说还要迟几天吗?”
芳准道:“那道法大会也没什么意思,说的都是些陈词滥调,待在那里也是浪费时间,若不是师父与那灵闵道人是旧识,为师才懒得应付。”
凤狄眉头微微一皱:“师父……您怎么还是说话没顾忌,让师祖听见了怎么办?”
芳准把头一扭:“他在一目峰顶,怎可能听见。你这孩子,跟了我七十年,还是这么古板没趣。”
凤狄无话可说,只得看向旁边忐忑不安的胡砂,温言道:“师妹的腾云术练得如何?可有什么心得?”
胡砂咳了一声,小小声说道:“我怕大师兄会失望……”
话音刚落,果然见他面上微微露出一丝失望的神情,不过他并没有像胡砂想象的那样严厉斥责,只点了点头:“……无妨,腾云术也不是一两天就能学会的。大师兄不失望,凭你的勤勉,很快就能学会了。不要心急。”
先前心急的明明是他好不好?胡砂暗暗叹气。
“我只能飞起来半尺高,也飞不远。”胡砂故意做出一付“我很差劲”的模样来,跟着默念口诀,招来云雾,轻飘飘地飞了起来。低头去看,果然见到大师兄从失望变成惊喜的眼神,她心中登时得意洋洋,完全忘记自己刚刚是怎么和师父诉苦的了。
“哦……哦!很……不错!”凤狄喜得都快语无伦次了,不过在师父面前也不敢太放肆,勉强忍着笑容,眼里自豪欢喜的光芒却忍不住,万年不变的冰山脸终于也变得有了些人气。
芳准笑道:“凤狄初为人师,能有这样的效果,为师很欣慰。不愧是我芳准的徒弟。”说完他又朝胡砂转了转眼珠子,两人都是心照不宣地笑了。
凤狄赶紧垂手道:“师父谬赞,弟子心中惭愧。胡砂入门不过一月,能有此等修行成效大半因为她勤勉刻苦,弟子只不过在旁边加以引导罢了,实在不敢称师。”
胡砂再怎么得意洋洋,这会也觉得心虚了。其实她的腾云术都靠师父教,勤勉什么的,也不能当真,倒是她这样一个扶不上墙的阿斗,在大师兄眼里成了块奇葩,她难免为了不负所望,做点什么出来。
芳准把手一摆:“好了,你们俩也别互相谦虚,假惺惺的,看得为师肉麻。凤仪呢?还没回来么?”
提到凤仪,凤狄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弟子正打算等师父回来向您禀告此事。破军部到如今还让师弟接各类除妖任务,弟子今日去找破军部长老商谈,却吃了他们的闭门羹,还求师父出面。”
芳准“哦”了一声,自己拉了把椅子坐下来,手捂在唇边低声咳了几下,才道:“若是凤仪自己不想做,破军部那些老头也逼不了他。他自己愿意,我们没必要插手。”
凤狄一听他叫那些长老做老头,眉头皱得更深,无奈地看着他:“师父……慎言。再说,无论凤仪愿不愿意,他入门不过五十年,尚未到开坛授业的年纪,接下那些任务,便是性命攸关的大事,怎能不管……”
芳准打了个呵欠,淡道:“你自己不也是还没到开坛的年纪,破军部的任务还接的少吗?何况清远也没规定非得到开坛授业才能接任务吧,你能做得,凤仪自然也能。你这个师兄护犊的心也太强了,这么不相信师弟?”
凤狄被他堵得哑口无言。
芳准又打了个呵欠,“没事我就回去睡觉了,在那破地方呆了这么久,浑身不舒服……”
他起身就走,凤狄无奈地在后面叫:“师父……”基本上,他家师父每次都不负众望地令他彻底无言。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紧跟着大门被人推开,凤仪含笑的声音响起:“咦?师父回来了吗?好热闹,这样齐聚一堂地,莫非是在等我?”
胡砂反应最快,赶紧跑过去甜甜地叫了一声亲爱的二师兄:“二师兄你回来的好迟啊!”
凤仪笑吟吟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小师妹可学会了腾云术?是腾云驾雾飞回来的吗?”
胡砂的脸顿时垮了。
凤狄了然地点了点头:“看样子是没成功。”
胡砂急道:“谁说我没成功,我只不过飞不了……”
话还没说完,却见他从怀里取出一个纸袋,还热乎乎地冒着气,一闻就知道是香喷喷的烧鸡,胡砂怨气还没褪下去,口水就涌了上来,咕咚吞了一口口水。
“乖,别气馁,慢慢练,总能飞起来的。”凤仪把纸袋丢给她,摸小狗狗似的摸摸她,这才转过来给芳准行礼:“见过师父,师兄。”
芳准点了点头,“回来就好,没受伤吧?”
凤仪笑道:“师父也不能这样小瞧我,几只妖怪就能伤到我么?这岂不是嘲笑师父教的不好。”
芳准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不错。”
不错个鬼!凤狄很不敬地在心里嘟哝了一声,他不指望自家师父能说出什么建设性的话来,他从来都是风轻云淡,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有时候就算事到临头,他也一付“没什么大不了大家紧张什么”的无辜模样。
“凤仪,晚上到我房里来,有话和你说。”凤狄冷冷丢下一句话。
凤仪挑了挑眉毛,露出一个苦笑来:“嗳呀,好烦好烦。”
胡砂把烧鸡拿出来,垂涎地左看右看,从头闻到尾,最后却忍着口水继续把它塞回去,只抓了馒头在手上啃。
“小丫头转性了?怎的不吃好东西?”凤仪很好奇。
胡砂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为了修行,大师兄说我是天才,不能辜负他的厚望。今天开始我不吃荤腥了,只吃馒头。”
“天……才?”凤仪乐了,看一眼凤狄,他脸上微微发红,故作自然地咳了一声。
“大师兄可真是个好老师。”凤仪夸得很敷衍,跟着伸了个懒腰,揉着眼睛喃喃道:“累了一天,不聊了,我去睡觉。”
凤狄皱眉道:“等等,你跟我走!”
凤狄苦笑:“大师兄,饶了我吧,有什么话明天说好吗?今天太累了。”
他转身就走,凤狄急道:“凤仪!”
胡砂正埋头吃馒头,忽觉肩上被人一揽,凤仪整个人很亲热地靠了过来,下巴往她头顶上一放,笑叹:“好吧,大师兄有什么事就和小师妹说,明早让她转达给我,好不好,小师妹?”
胡砂唬了一跳,正要赶紧躲开,忽觉有些不对劲,他的身体……是不是在发抖?她转头一看,却见他肋下早已被血浸透,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