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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的薛珍突然间面露惊喜,“不像他?怎么个不像?是不是特别的沉稳且迷茫?是不是特别得有风度?”
随从揉了揉眼睛,确定没有看错薛珍脸上的狂喜,想到了王季玉时不时受到薛珍的‘袭击′,随从为了活命,说道:‘才这双狗眼哪看得出这些,着急给您送信...奴才就是觉得姑爷不同了,具体怎么个不同,奴才也说不好。”
“我亲自去看王...相公。”
薛珍快步向外走,外面下的小雨已经无法阻止薛珍了,如果王季玉能在此时‘顿悟′‘清醒′该多好啊。
雨滴落在薛珍的脸上,灰蒙蒙的天空中间突现一道光束,薛珍摸了摸眼角,是泪水,喜悦的泪水,她总算是等到了这一天,总算是等到了!
齐妈妈给薛珍撑着雨伞,低声问道:“主子,那个救下姑爷的女子怎么处理?”
“先放一放,等我见了相公再说。”
薛珍根本没心情理会王季玉的救命恩人,只要一想到王季玉顿悟了,薛珍就什么都不顾不上了。
必须得第一时间拉拢王季玉,不能让忘王季玉看到宁欣!
前生宁欣做得事情,薛珍都能做。
“你让人盯着宁欣,如果她上门来..”薛珍爬上了马车,神色严隶的吩咐:“不许她进门,更不许她看见相公。”
“是,主子。”
齐妈妈决定对宁欣严防死守,绝不让宁欣接近王季玉。
萧欢重新梳后,看着慌忙出门的薛珍,皱了皱眉头,昭容县主这是怎么了?出大事了?
一张书桌后,李冥锐攥着毛笔的手紧了又紧
,面前的宣纸上写满了方正的黑字。
李冥锐偷偷ˉ看了一眼靠在一旁躺椅上闭目养神的宁欣,雨后彩虹照射进来,宁欣身体似在霞光中,她仿佛随时都有可能随着天生的霞光飞升而去...
“写完了?”宁欣合眼问道。
“没有...”
李冥锐低头,沙沙写字的声音再一次在书房里回响。
宁欣撩起眼睑,看了一眼李冥锐,淡淡一笑,谁让你天天来我眼前晃悠的?
“宁欣,宁欣,大消息,大消息。”
平王世子爽朗愉悦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在宁欣从躺椅上起身时,平王世子已经冲进来了,道:“我听说王季玉落水了,你猜猜是谁嘴对嘴救下的王季玉?”
宁欣走到李冥锐身边,拿起他写过的纸张看了起来。
平王世子憋得慌,“你不想知道?”
“已经发生的事情,早一点知道,晚一点知道没区别,你不说,也会有人说的。”
宁欣提笔在纸张上画了几道线,递给李冥锐,“这些地方,写得极好,破题清楚,申论严明,比上一篇有进步。”
李冥锐诚恳的说道,“宁小姐教好。”
第一百四十二章 骗子(二更)
他说得也不是全然奉承宁欣的话,宁欣的脑袋比李冥锐转得快,一样看了宁三元留下的押题宝典,宁欣理解得就比李冥锐深刻,尤其在策论上,李冥锐赶不上宁欣。
若是他臣服一个寻常的女子,李冥锐会觉得不服气,但臣服宁欣,李冥锐心服口服。
自从上次平王世子别院见过一面后,李冥锐总是打着向宁欣请教文章的借口来见她。
无论宁欣是冷着脸,还是对他不理不睬,李冥锐都厚着脸皮在宁欣眼前晃悠。
他家世上比不得齐家玉树,在别的方面,他还能输给齐霖太多了。
李冥锐用实际行动证明,他不害怕宁欣,无论萧颌他们有多惨,他都不怕宁欣。
平王世子看得出他们对王季玉的事情丝毫不好奇,宁欣帮李冥锐讲解如何切题,李冥锐听得认真,谁也不理会自己,比耐心自己显然不如他们,平王世子拍着脑袋,一跺脚:“好吧,我嘴欠,非要打扰你们,你们姑且听一听吧,我求求你们啦。”
“说吧。”
“下个月画舫即将推出的艳妓——柳如君,啧啧,王季玉真真是好福气啊,柳如君人如其名,堪比花中君子,很有傲骨。”
“再有傲骨,昭容县主不同意,也是白搭。”宁欣目光闪了闪,“既然落了风尘最不能有得便是傲骨罢了,既是平王世子怜香惜玉,不妨多说说她救了王季玉的事情。”
平王世子眼睛冒亮光。“你想帮帮柳如君?”
多说说这样的风流韵事,薛珍不让丈夫的救命恩人进门都不行,而王季玉纳青楼画舫的清泠为妾也算是一桩报恩的雅事,但是将来王季玉若是有机会入阁的话,这一点就是他致命伤!
不会,宁欣不会想得这么简单,一定还有他想不到得事情平王世子在他们面前真情流露,但在外人眼中,他也是一号人物的。
“二表嫂一直想给二表哥纳妾的。”宁欣嘲讽的笑笑,“有这么个对二表哥情深意切的柳如君在。二表嫂也不用再费劲算计别人了。”
这个别人指得就是宁欣。也不知薛珍怎么想得,千方百计得想让宁欣做王季玉的妾。
平王世子点头道:“成,本世子可怜柳如君一片痴心,这事本世子会处理得漂漂亮亮的。”
“王季玉只是个秀才。眼下有资格纳妾么?”李冥锐突然提出了一个很有分量的问题。
大唐律例上规定没有官身和爵位的人是不准纳妾的!
李冥锐被宁欣和平王世子看得心里发毛。他们的目光渗人的向旁边移动了一下身体。小声提醒,“是你让我看大唐律例的,宁小姐让的。”
平王世子嘴角歪了歪,“她让你看,你就专门看纳妾这段?我说,兄弟,你是不是居心不良?”
“不是,不是。”李冥锐慌忙向宁欣解释,“我就是随便翻了翻,正好看到了那段,律例上写得很清楚”
好不容易同宁欣缓和了关系,李冥锐真不想因为说错这句话而被宁欣疏远。
宁欣眉头松缓,“王家眼下被夺爵,二表哥身上只是秀才的功名,他此时名正言顺的纳妾是勉强了一些,看来柳如君即便入门也无法做良妾。”
“要不,帮着王家恢复爵位?”平王世子好笑的问,见李冥锐瞪自己,平王世子笑道:“玩笑,玩笑。”
很亲近的拽着李冥锐,平王世子敲了敲李冥锐的胸口,“行啊,兄弟,枯燥的大唐律例你竟然看下来了,果然是个读书人那。”
“宁小姐说,多看看对我有好处。”李冥锐偷偷的看了宁欣一眼,“谁为我好,我分得清楚。”
这回换宁欣脸庞微红了。
平王世子既是高兴,又有点酸酸的,
“小姐,齐王派人来了。”抱琴推开房门,露出比宁欣还要红的脸庞,春心荡漾的说:“是飞宇少爷。”
宁欣看着飞宇进门,妖孽啊,每次飞宇来,宁欣身边的婢女没有一个不激动的。
“主子说,宁小姐拜托的事情已经处理妥当了,江浙巡抚的折子已经送到了京城。”
漂亮明亮的眼睛眨了眨,飞宇面如白玉,谁都不知他的皮肤怎么可能比女子还要细腻
“我来之前听说,王季玉落水了,可他获救后神态异常,主子让我告诉宁小姐一声,静观其变为上。”
神态异常?难道说王季玉顿悟了?
宁欣笑道:“有劳齐王殿下费心。”
怕是不仅仅顿悟那么简单,要不然齐王也不会专程让飞宇来通知她,宁欣和他同属于灵魂抢占了别人的躯壳,他应该是吞噬了原来的灵魂,而宁欣在原主离去后,才占据的这具躯壳,难道王季玉也有鬼魅上身?“宁小姐。”
“没事。”
“我陪你出去走走可好,我还有几个问题没想明白。”
李冥锐眼里闪过一抹担心。
平王世子道:“那我呢?一起走走?”
李冥锐甩开平王世子的手臂,推他出门,“你去处理柳如君的事情。”
“飞宇,你也帮我看着点平王世子。”
“我还有事”
飞宇眼看着,李冥锐和宁欣撇下他们出了房门,飞宇俊脸上一片的囧然失之色,李冥锐算是老实人么?算么?算么?
平王世子拽了拽飞宇,“走吧,李大少爷陪伴宁欣,咱们帮李大少爷找情敌的麻烦去,噗王季玉那个绣花枕头哪里算是情敌?宁欣怎么也看不上他!”
飞宇被平王世子拽走了,主子虽是命令他看着王季玉。但不是这样的被清场赶跑的听着平王世子唠叨,重色轻友,见色忘友,飞宇深感赞同。
薛珍赶到画舫时,正好看到王季玉抱着脑袋喊疼,“头疼,头疼。”
薛珍眼睛一亮,是顿悟吧,一定是顿悟的。
不顾画舫上衣衫裸露的艳妓,几步走到王季玉身边。薛珍身体一阵阵的轻颤。努力回想着前生摄政王的喜好,男人不喜欢牡丹,喜欢白莲花,不曾说话。一滴一滴泪水从薛珍眼里滚落。呜咽道:“相公。”
王季玉继续抱着脑袋:“啊。头好痛,头疼。”
薛珍抱住了王季玉,“别抓了了。我给你揉揉,相公,你还好么?”
王季玉看向薛珍的眼里多了几许迷茫,喃喃的说道:“庄公梦蝶?”
薛珍心里安稳了好多,终于等到王季玉开天智了,总算他明白过来了,泪水一股股的流淌,薛珍抱着他像是抱着稀世珍宝一般。
“相公,我们回家吧。”
“家?”王季玉傻傻的问。
“我同相公的家。”薛珍揽住王季玉,“相公别担心,我会一直一直在你身边的。”
“可她救过我!”王季玉指了指在一旁的美人。
薛珍对王季玉的顿悟满心欢喜,以前王季玉这么说,薛珍当作他好色,眼下平静迷茫的王季玉这么说,薛珍权当作王季玉有情有义。
“等相公养好了病,我再安排她,好不好?”
多一个少一个,薛珍是不在意的,摄政王可是个很专一的男子,只要不碰见宁欣,王季玉将来身边的女子都是摆设,很快会打发出去的。
薛珍也怕王季玉装成这幅顿悟的模样骗自己,所以才留了活口,并没直接带走柳如君。
王季玉点头道:“好。”
薛珍更是高兴了,看柳如君也顺眼了一些,来得路上她是清泠,是即将被拍卖初夜的艳妓,薛珍对她说,“既然你救了我相公,那么不会有人再逼你为艳妓。”
“多谢昭容县主。”柳如君盈盈下拜。
薛珍目光扫过柳如君,从身段气质上看倒也不像是卖笑的艳妓,身上还隐约有一股飒爽的傲气,薛珍冷笑,既是入了红尘还骄傲个什么劲儿?不就是婊子么?
“来人,扶着相公回府,给本县主请江南最好的大夫。”
薛珍眼下最要紧的事情是围着王季玉,务必要在此时加深自己在王季玉心中的印象,贤妃的吩咐,薛珍一股脑的抛在脑后,她专心照顾王季玉。
请来的大夫说,王季玉没有大毛病,休养几日身体就能恢复健康。
“可为何他总是说头疼?”薛珍一边温柔体贴的帮王季玉按着额头,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