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敢情燕国公不是过继嗣子,而是让兄弟承爵?
二房嫡长子面色一沉,自己父亲的德行,他还能不清楚?
他宁可过继到长房也不想父亲承爵!而且若是父亲的话,能不能接下燕国公爵位还在两说的。
李二老爷的风评可不怎么太好,最重要得是他还有好几个嫡亲兄弟,等到父亲老去,承爵又是一番争斗。
李二老爷的狂喜,旁人的失落,或者巴结李二老爷暂且不提,燕国公并没回房养病,让刘管家搀扶着去了祠堂。
刘管家点燃了祠堂的蜡烛,扶着燕国公跪在祖宗灵牌前,“主子,您伤不得神。”
燕国公苦笑道:“我很怕死,老刘啊,我死了怎么面见祖宗?丢了丹书铁券,丢了最成才的四弟。。。我。。。我怕死!”
“四爷不会怪您的。”
“我养得四弟,我知道,他的脾气太倔。当年说几句认输的话能怎么着他?非跟我顶牛。。。他们又在旁边架秧子,我。。。”燕国公拍着额头,“弄得我亲手废了他,他这儿子同他一个脾气,倔啊。”
燕国公亲手养大了四弟,比对嫡亲儿子都用心栽培。
“小少爷是举子勒,又入得陛下的眼儿。。。等他忙完。。。”刘管家没说完。
“等他忙完,黄花菜都凉了!”
燕国公苦笑更浓,“齐王让人传话什么意思?不就是想让我以燕国公的身份护着他?别让他走上近卫的路。近卫。。。虽是号称监察百官,权柄赫赫,朝臣不敢轻易得罪,可说白了就是陛下养得鹰犬。近卫哪一个有世袭勋爵?哪一个不被文官骂得狗血临头?我怎能眼看着老四唯一的儿子去那种鬼地方?还为了个女人。。。哼,我燕国公一脉一向风流,偏偏养出个痴情种子来,这小子。。。气死我了!”
他这辈子为爵位愁,为四弟愁,为儿子愁,为家族兴衰愁,就没为女人愁过。
燕国公一脉血气很足,又有家传的养生之法,有军中的嗜杀拳,女人少了,还真不成。
情绪激动,燕国公咳嗽起来,刘管家拍着他的后背,燕国公一边咳嗽一边笑:
“不过敢同皇帝抢女人,他倒是有祖宗的风采,像我们李家的种!不是我吹牛,当年在在韩燕封地。。。因为女人,我们同韩王掰了,回京抢了中兴之君仁宗看好的女人。。。咳咳。。。让仁宗无话可说。“
提起往昔的事情,燕国公脸色红润冒光,他们一脉曾经何其的嚣张?手握天下最最锋利的精锐,连皇帝都只能安抚燕国公。
曾经有多辉煌,落寞后就有多失落。
燕国公推开刘管家,跪直了身体,重重的给祖宗灵牌磕头,“李冥锐是燕国公府振兴的希望,列祖列宗在上,不孝子孙定会全力保住他。”
磕头后,他起身走出宗祠,走进书房,提笔写了乞骸骨的折子,看后递给刘管家,“送进宫去,燕国公世代掌握的神机营。。。为了他,我放弃了。”
“主子?”
“我知道,我知道。”燕国公唇边也有几分的痛苦,再艰难,他都没有放弃神机营,“有他才有将来,现在失去了,不意味着永远失去了!等李冥锐这臭小子露面,我。。。非要揍他一顿不可。”
“如今的燕国公府再掌握着神机营,遭祸!不如用神机营换他出来,有争气的子弟才有神机营。“
燕国公苦笑练练,”这句话才是齐王殿下真正想同我说的吧。”
刘管家捧着千斤重的折子,含泪问道:“主子要过继他为嗣子?”
燕国公摇摇头:“不,时候还没到,这小子心中没有燕国公府,传承!我们燕国公一脉的传承不能断在我手上,燕国公一脉的脊梁。。。也该挺起来了,如果他承担不起来,我宁可永远失去燕国公的爵位,宁可我被祖宗骂死,也不能留着不孝子孙丢祖宗的脸。”
齐王府,飞宇躬身道:“主子,燕国公府二老爷代替燕国公去宫里谢恩,同时燕国公写的折子送给了陛下。”
齐王捻起一颗棋子放在棋盘上,“韩燕。。。血浓于水,不是冤家就是兄弟!呵呵。”
“下一步,朝堂党争!”
“属下已经将消息告诉给天官大人了。”
齐王眸光深邃,淡淡的说道:“坏事也能变好事,不是么?宁欣?”
第二百零三章 发威
李冥锐手持玉牌进宫后,皇帝先凉他一会。
皇帝早已经摸清楚李冥锐的身份,被革职的李四郎儿子,在韩地穷乡僻壤长大,因缘际会被曾经的齐王世子另眼相看,清醒后的齐王对李冥锐也有着一分的善意。
因为摸不准齐王的野心,皇帝又顾忌着发过的誓言,因此他对能接近齐王的人很重视。
至于传闻中李冥锐父亲贪墨的银子,在皇帝看来,纯属于无稽之谈!
别人不知,皇帝清楚先帝将那笔凭空消失的银子弄哪去了,李冥锐的父亲不过是帮着先帝背着黑锅的愚忠之人。
御书房中,皇帝慢悠悠的抿了一口茶水,不凉不热的清茶驱散了他心中的燥热,堆积如山等待皇帝处理的奏折和朝堂上的问题,让他放下了对宁欣的绮念。
美人不过是江山的调剂品,闲着的时候玩玩倒是情趣,皇帝总不能为美色误国。
虽然百姓对贤妃多有异议,可皇帝认为自己执政这些年,政通人和,百姓安居乐业,他不敢比先祖,但也算一位难得的明君。
骨节分明的手指沿着茶杯纹络移动,看着清茶,皇帝叹息道:“他运气实在不好,本是名门子弟却长在茹毛饮血的韩地,一旦旁人知道他是谁的儿子,李冥锐的麻烦大了!”
“旁人可不像朕清楚先帝的脾性。”
先帝。。。他直到现在还能感觉到先帝压在他头上,先帝心狠手辣到极致,怎么会准许朝臣贪墨了上千万两银子?
如果李冥锐的父亲真是渎职的话,即便他不是主谋,先帝也不会准许他活着。
太监总管躬身问道:“陛下,他还在外面跪着呢。”
皇帝食指点了点跟在身边的马太监。“你这阉货,今儿是怎么了?给他递话儿?他穷得寄居在平王府,科举。。。朕不网开一面的话,他高中的几率不大,入近卫。。。你用不上现在巴结他。”
风风雨雨这些年,马总管一直紧跟着皇帝,为皇帝出过大力,是皇帝不多的可信之人。
马总管忠心,但缺点一样很明显。他贪财,好色。。。太监好色也不奇怪,马总管在京城的宅邸养着十几个妻妾。
有皇帝身边红人的身份,马总管敛财很轻松,不过想让马总管在皇帝耳边念叨几句可不容易。
马总管谄媚的笑道:“奴才看他在外面跪着挺可怜的。他长得憨厚,奴才心软,动了恻隐之心,奴才知晓万岁一准见他。“
皇帝笑骂:“恻隐之心?得了,别逗朕笑了。”
马总管私底下为他办得事情,够下十八层地狱的!心软。。。太监若是心软的话,在这世道没有活路。
”让他进来。朕听听他怎么说。”
“遵旨。”
马总管屁颠屁颠的跑出去传旨,李冥锐铁塔一般的跪在大殿下,马总管奸猾的眼睛眯了眯,仔细将李冥锐看了透。。。这小子长得真是结实。李冥锐并非虎背熊腰的粗壮,而是身上透着一股很强的力量。
“举子李冥锐,陛下召见。”
马总管扬声传唤,跟在他后面的小太监撩起了眼睑。干爹今儿心情看起来很好啊。
小太监不由得多看了一眼李冥锐,这个大个子。。。李冥锐一句话。差一点让小太监趴窝,“遵旨,多谢总管太监。”
李冥锐起身就向御书房走,在宫中目不斜视是对的,可李冥锐根本不甩马总管,这就大大的不对了,还叫马总管。。。太监,小太监心惊胆战的,活腻了么?难道不知道干爹最恨别人叫他太监?
别管朝中的大臣或者清流心里怎么瞧不起太监宦官,在马总管面前,任谁都得笑脸相迎,即便是首辅对马总管都很客气。
同样一句话,马总管说和别人说,在皇帝听来是大大的不同,皇帝更相信从小就伺候自己的马总管。
李冥锐敏感感觉到周围有一丝不同,侧目看了一眼身穿太监服饰的总管太监。
眼前这人四十岁上下,皮肤很白,眼睛很小,身形偏胖,此时眼睛挤成一道缝隙,白嫩嫩的大脸像包子。。。李冥锐感觉到他身上的善意,他一直看不惯太监,勉强点了点头,快步走进御书房。
马总管心底泛起一阵阵的苦笑,同他爹一个样儿。
“干爹,您别生气,回头咱再教训他。”干儿子出声安慰马总管,“韩地来的蛮子。。。”
马总管抽了干儿子脑袋一下,“蛮子?说谁呢?他可是正正经经的名门之后,傲气啊。咱家多少年没见过敢在咱家面前傲气的人了?”
小太监被镇得头晕眼花,上个月不知哪个二五眼儿勋贵子弟斜视了马总管一眼,并嘀咕了一句死太监,马总管转头就收拾得他爹领着他上门道歉,马总管可是帮皇帝看管着近卫的,这年头哪一家公卿勋贵府邸是干净的?
小辫子轻轻松松一抓一大把。
小太监揉着脑袋,看干爹怀念的模样,将李冥锐看得更重了。
“三思——思危,思变,思退。”马总管对干儿子还是挺看重的,教导了一句:“琢磨不明白三思,你一辈子只能伺候人。”
小太监笑了笑,太监不就是伺候人的。
御书房中,李冥锐双手捧高了玉牌,微微低头,神色内敛,摆出被宁欣评为最最憨厚忠诚的模样,“臣愿意效忠陛下。”
皇帝问道:“你不参加科举了?就这么轻易的放弃?”
“臣。。。”毕竟读了十几年的书,李冥锐有了一丝的犹豫,宁欣一定会责怪他,可让他眼看着宁欣陷在后宫,他又做不到,“科举为官也好,近卫也罢。都是为陛下效忠。”
李冥锐听到宽茶的声音,过了好一会,皇帝声音从上飘来,“你知不知道你父辈的出身?”
“臣不知。”李冥锐紧紧咬着牙根,抬头将纯粹的眸子亮给皇帝看,“臣长在韩地,父亲在臣很小就故去了,母亲临终前也没说过,臣的父亲是韩地村夫。”
皇帝脸色变了变。可惜般的叹息:“李四郎。。。可笑可叹。”
“陛下,燕国公上了乞骸骨的折子。”
马总管捧着折子进了御书房,瞄了一眼平静的李冥锐,他是真不知?看样子是,憨厚的面容同往常一样的可信!他比他父亲还愁人!没人看着不得被官场的老狐狸生吞活剥了去?
这么看。李冥锐入近卫也不是坏事,起码他可以照看一二,不过燕国公。。。马总管走到皇帝面前时,一个念头快速的转过,燕国公一准放不下李冥锐。
“燕国公的二弟在宫外候旨,说是代替兄长叩谢陛下恩典。”
皇帝淡淡哦了一声,马总管交了折子后。退到一旁。看似老实,但将燕国公府承爵的纷争直接捅给了皇帝,该说的一句话没落下。伺候皇帝这么多年,马总管深知当今最讨厌什么。
李冥锐眼角余光瞄了一下马总管。这人。。。好像对他不错呢。
看完了折子,皇帝唇边顾着一抹释然的笑纹,食指点着折子,沉吟了一会。道:“李冥锐,朕欲大用你!回去好好把中庸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