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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给李冥锐和宁欣下药,便是燕国公夫人也想着最保险的方法是让宁欣生不出,或是习惯性的小产……
可宁欣今日这么一闹,她们不由得打消了某些念头,即便能将药悄无声息的下到宁欣日常用的汤汤水水里,也不一定瞒过宁欣的那张嘴!
燕国公夫人劝道:“谁不相信你?三皇子不也得侄儿媳妇帮着稳定的病情?我相信侄儿媳妇的医术,也相信你精通药理……可是侄儿媳妇,今儿可是你和世子爷的好日子,叫大夫进府来,将事情闹得太大,只怕是不吉利。”
“侄儿媳妇放心便是,我无论如何也会给你一个交代。”
燕国公夫人看出宁欣是李冥锐的主心骨。如果宁欣不再追查,李冥锐那边也不会计较太多,毕竟他已经摆出了保护宁欣的姿态,轻易不会有人再敢算计宁欣,除非燕国公一脉不想着再兴盛了。、
除了二房外,眼下谁不明白想要好日子过必须得依靠李冥锐?
燕国公夫人阻止大夫入府并非是为下毒的人着想,关键是在见礼的时候弄出这样的事情,不就意味着她没有打理好燕国公府?便是她没有错处,也会惹下一身的骚!
宁欣进了门。可燕国公夫人还不想将刚刚握稳的主持中馈的权利交给宁欣,有管家的大权,燕国公夫人才可以扶持宁姐。
她才能挟制宁欣,更为重要得是,她不愿意再像以前一样做泥雕木偶。权利在手的滋味让她陶醉极了。
尝过权利的味道,谁也不愿意再失去权利。
宁欣挑起了眉梢,面色带了几许的犹豫,远不如方才坚决:“你的意思是相信茶水里有药了?”
“相信,相信!”
燕国公夫人笑着点头,“我们岂能不相信名医?”
“大伯母……”
蒋氏想要开口。
燕国公夫人转头对准她道:“我也相信勋孝不会做这样的事儿,指不定是哪个黑了心肝的人借着勋孝的手下毒。大侄媳妇放心,我也会给你个交代。”
蒋氏咬了咬嘴唇,她也拿不定主意是继续追究下去,还是就此和稀泥。
蒋氏也晓得婆婆恨宁欣恨得要死。万一查到最后是婆婆或者萧欢利用勋孝做的……二房的脸面就彻底的丢尽了!
燕国公夫人瞧出蒋氏也犹豫了,语重心长的叹息:“我不仅是为国公府名头着想,还想勋孝……如今在场的全是我们李家人,同勋孝骨血相连的至亲之人。他们不会在外面搬弄是非,可万一叫进来的大夫是个嘴碎的。勋孝哪怕是清白的,也不晓得会被外面传成什么样,大侄媳妇也是有儿女的人,也得为尚未出阁的女儿着想。”
“妍姐正在议亲,这事万一传出去,不是错处,也是错处了。”
燕国公夫人心疼的望了一眼李妍儿,”长房就留下这么一根独苗,我哪舍得委屈了她?“
被李冥锐逼着请大夫入府的燕国公此时见状况平缓下来,事情有了转机,他对燕国公夫人处理事情的能力满意极了。
他和颜悦色道:“夫人说的也有些道理,妍儿将来的婚嫁也得般配望族名门之后,总不能在关键的时刻坏了她娘家的名声!锐儿,妍儿可是你嫡亲的侄女!”
李冥锐像狼一般的目光落在了燕国公夫人身上,燕国公夫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后背的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李冥锐是个好算计的人?
“大伯母既是相信这盏茶水里有毒,大夫不请也罢,你并非单单是给我夫人一个交代……你得给我交代清楚了前因后果!若是大伯母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的话,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李冥锐从椅子上站起身,环顾四周的李家人,他目光所到之处,没有一个人敢同李冥锐对视,哪怕是对他颇为不服气的二房长子李承业。
宁欣悄悄拽了拽他的衣袖,柔柔的唤了一声,”相公。”
这样一句极为简单的话,让李冥锐狠厉的目光柔和了下来,面对众人他恨不得吃人,但对宁欣时,却是温柔的。
“我们走。”
李冥锐向燕国公行礼后,扶着宁欣出了客厅,直到两人的身影看不见后,李家人才统一顺了一口气,李冥锐和宁欣实在是太吓人了!
燕国公倦怠般的揉了揉额头,对侄子李冥锐他也深感束手无策,侄子对宁欣的一心一意让他心惊,他扪心自问,难道李家真要出一颗情种?
他甚至不敢想万一宁欣出现危险,李冥锐会有多疯狂?
”国公爷。“
燕国公夫人柔情万种的走到燕国公身边,柔声道;”您受不得累,先去歇息吧,这事交给妾身。妾身一准让世子爷和侄媳妇满意,不管是谁别有用心,搅和了见礼的正事。我都容不得。“
燕国公点头道:“你多用点心。”
他拄着拐杖起身,招手对李妍儿道:“妍儿,你扶我回屋去。”
“是,祖父。”
李妍儿同宁姐道别,搀扶着燕国公离去。
“大嫂,这事可得仔细查清楚了。”
二太太是二老爷的嫡妻发妻,自认为比燕国公夫人这个继室身份高,况且下药的事又不是她做的,自然不怕燕国公夫人往自个儿身上泼脏水。擦了擦眼角,“你可一定要记得还我的勋孝一个清白。”
“二弟妹放心就是,我不会冤枉了一个好人!”
“那就好。”
二太太趾高气昂的领着蒋氏等人离开,二老爷也找了借口开溜,分量最重的二房离开后。李家各房头的人也都向燕国公夫人行礼后退了出去。
寻常的亲眷们碰面,宁欣先是开了枪,后又弄出下药这么一说,这场见礼实在是太刺激了。
事不关己的李家人各怀心思,纷纷猜测到底是谁想让世子夫人生不出孩子,是二老爷?还是燕国公夫人?
燕国公夫人将娘家侄女宁姐留在国公府,外面的人怎么想暂且不提。起码国公府的人都猜得到这是给世子爷准备的二房,
怎样能让世子爷乖乖的纳二房?最正常的理由是世子夫人坏了身子生不出。
所以在众人看来,燕国公夫人的嫌疑最大,可惜贼喊捉贼。燕国公夫人定会找出两只替罪羊给世子爷消气!
……
二太太回房就拽着孙子问道:“勋孝同祖母说,那盏茶是谁给你的?”
“儿媳,是不是你……”
“母亲!”
蒋氏晓得婆婆是藏不住心事的,二太太逼问勋孝意味着下药的人不是她。
“若是想让世子爷没有子嗣。在世子爷身上动心思不是更恰当?我看是有人打着为二房好的心思,报自己的私仇!万一被大伯母查出来。她一个人可承担不起。”
二太太转而看向萧欢,骂道:“黑了心肝的贱人!是你?你是想让二房颜面扫地!万一被查出了蛛丝马迹,二房怎么见人?怎么再住在燕国公府?最可恨的是你竟然利用了勋孝……”
一把搂过茫然的孙子,二太太呜咽道:“他还这么小,万一被你害了,吓到了,他将来怎么行事做人?他岂不是会担着一个谋害长辈的不孝之名?这是要毁了勋孝的前程和举业啊。”
“老爷,勋孝可是你的长子嫡孙,你就看着他被萧欢害了?”
二太太眼巴巴的看着二老爷,“我虽然不懂外面的大事,可也晓得李冥锐是怎么得的世子爵位,若不是他中了状元,又深受皇恩的话,他怎能越过兢兢业业为燕国公府着想的承业?便是过继肩挑两房也轮到他!”
二太太话语粗浅,但却戳中了李冥锐承爵的实质。
如果李冥锐不争气,便是燕国公想抬举他,也不会像现在这么顺利。
二老爷一家在燕国公一脉经营了这么多年,岂是白给的?
“他还不是娶了个好夫人?”二老爷冷哼一声,“皇上想要抬举宁氏,他自然会中状元,会得世子爵位,这也算是皇上给他的酬劳!哼,李冥锐丢尽了李家的脸面,也就是大哥糊里糊涂的听之任之。“
二老爷岔开了话,”至于下药的事儿,你们也别急着冤枉欢儿……“
萧欢适时的抹着眼泪,抽泣道:“太太,便是给妾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害了孝哥儿。妾同世子夫人虽然有私怨,可那点仇怨早就烟消云散了,妾……不敢再同她起冲突让老爷难做,求太太相信妾!”
“欢儿是有分寸的人。”
二老爷护住可怜兮兮的萧欢,二太太见他那副怜香惜玉的神色,胸腔里肝火烧得旺盛,托口而出:
”合着老爷的意思是我没分寸?我不如萧姨娘?如今被冤枉得人是你的长子嫡孙,你为了个贱妾就不心疼亲孙子?老爷就不怕被大嫂查出什么来……我们一家被燕国公赶出去?”
“燕国公府复兴在望,我们是堂堂的嫡枝,谁敢撵走二房?祖上明训,李家不分家!”
二老爷理直气壮的回了二太太,“既然不是我们的人做的,让大嫂查去了好了。若是大嫂想陷害二房,我就将官司闹到皇上面前去!我可从没受过不白之冤。”
“老爷……”
“行了。”
二老爷制止二太太,扶着萧欢道:“欢儿随我来。”
萧欢含泪看二太太和蒋氏,眼底难免带有一丝的得意,“太太,妾可以同老爷一起离去么?”
她那语气,那神色,气得二太太心肝脾胃肾没有一处不难受的,“去吧。去吧。”
……
蒋氏一直低垂着脑袋,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婆婆怎么将大好的局面给弄成了这样的,开始听婆婆说的话还挺在理的,为何就不能打动公公呢?
“贱人,老爷再宠着那个贱人的话。将来……将来有他后悔的一日。”
蒋氏道:“母亲息怒,看萧姨娘的样子这事只怕也不是她做的,不是儿媳看不上萧姨娘,她也就在二房有点脸面,便是她想害宁氏,她在长房院里也插不上手的。况且孝哥儿是您的亲孙子,他岂会听萧姨娘的话?”
”不是我们。我看就是燕国公夫人了。“
二太太被这事弄得脑袋像是炸开了一样,”她将一个绝色养在身边,还不是冲着李冥锐去的?”
“她敢反其道而行?故意在旁人认为最不可能的时候下手害宁氏?”
蒋氏眉头皱成了疙瘩,这事怎么想怎么透着玄机。燕国公夫人怀疑她们,而她们疑心长房……下药的事无论是谁做的,都给宁欣提了醒,借着此事。他们也晓得宁欣的厉害,只怕以后谁也不敢再给宁欣下药了。
……
“漱口。”
李冥锐一进房门便冲到了茶几旁。倒了满满一盏的茶水,递给宁欣,“再漱漱口,省得吐不干净。”
宁欣接下了茶盏,李冥锐又端起了干净的痰盂,宁欣顺着李冥锐的心意,将茶水喝到口中咕嘟了好几下后,将茶水吐出去。
李冥锐拍着宁欣后背,心有余悸的说道:“亏着你懂得药理,要不就被她们害了。”
宁欣眼睑低垂,瞄着茶盏的纹络,低声道:“到底是谁下的手呢?”
“无路是谁,我都不会放过敢伤害你的人!一旦抓到了给你下药的人,我会将她碎尸万段!”
“……”
“咳咳。”宁欣咳嗽了两声,李冥锐紧张的说道、“用不用请大夫?还是去找大夫的好,万一……”
“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