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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齐王身体里的人不是韩王后裔的话。这话到是没错。
“你们同韩王是不死不休的死敌,可当初设伏的人不是你,领兵剿灭鞑子和镇压韩王余孽反扑的人也不是您。”宁欣悠哉悠哉的分析道:“你就没想过原因?”
“什么原因?还不是我不被皇上看重?”
“你们本来就有世仇,理应是最好的征战韩王的人选,可皇上为何不看重您,您就没想过?燕国公一脉相承勇往直前,不顾身后,因为以前你们身后有韩王铁幕,可自打你们迁回京城,燕国公的日子过得一日不如一日,仅仅因为皇上的猜忌?”
燕国公被宁欣的话惊得张大的嘴巴,喃喃的说道:“那你说到底为什么?”
“战争是政治的延续!鞑子想入主中原所以才会扣边同大唐死战,当今陛下想要做圣主,想着撤藩,想着让属国如南越之流归顺,所以大战一触即发,但是朝廷上的大臣不一定都跟皇上一个想法,有人会阻止皇帝兴兵,有人会顺从皇上……主和主战分两派,哪派占上风,是您需要考虑衡量的。”
“同时一旦征战,怎么让皇上点您为将, 怎么拉拢盟友,怎么让朝野上下支持您,同样需要深思。”
“再有您领兵上疆场之后,后勤补给难道不需要人帮忙?一旦战争不顺,朝中的反对意见该怎么压制?怎么让皇上继续相信你?这些您能不早做安排?”
宁欣每说一句话,燕国公身体就矮了一分。
他在仕途上蹉跎了一辈子,以前他认为是自己身体不好,被燕国公府的人拖累了才不得皇上的重用……直到今日,他才隐约发觉他一辈子郁郁不得志,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他们燕国公李家热血,才能,勇敢还在,日子却越过越差?
宁欣见燕国公想明白了,低声说道:“怎么破除皇上对燕国公的猜忌,怎么化作皇上手中的利刃,同样是一门不小的学问,为君者不一定非要用最出色英勇的将领,皇上只会选择最适合的人,哪怕资质比不过您,但其余方面完胜您!”
“所以你要分家?所以你敢同我说,为了锐儿,你一样付出很多?”
“如果世子想领兵出征,他身后的家族必须是一个团结的,在他身后有一群愿意听他命令一起为家族复兴努力的族人……眼下的燕国公府亲眷糜烂无能已久,些许好处,几两银子就有可能让他们在世子背后下刀子!”
宁欣眸色冷冽,“如果世子上疆场,我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在一群小人身上投下太多的心血。正事还做不做了?不瞒大伯父说,我总有一种即将天下大乱的预感,南边北边都不太平!”
李冥锐要走的路,成功了自然是从龙功臣。功成名就,富贵荣华一生,万一失败了?宁欣可以同李冥锐一起去死,但燕国公李家人总得留下点血脉……
那群人干别的不行,但繁衍子嗣,存下李家的血脉……应该没问题。
燕国公突然有种风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讶然问答:“天下大乱?鞑子还有实力搅动得天下大乱?”
“鞑子如今的汗王是云泽,是唯一一个能继承术赤遗志的人,同时云泽比他机灵,更懂得利用时机!也比他更懂得隐忍。懂得卑躬屈膝。“
宁欣遗憾的说道:“朝中上下又有几个人重视云泽?鞑子并非阁臣和陛下所认为的不懂礼教谋略。百余年前他们凭着精湛的骑射攻破了大唐的都城。也因为他们的残暴而被赶回了草原,有了百余年前的教训,有了术赤的折戟沉沙。您以为他们还会不长记性?即便鞑子不长记性……”
指了指自己的额头,宁欣道:“云泽是有脑子的!当年无双郡主用美人计摧毁了十万精骑,可术赤在京城和草原上布置的暗棋还有多少,除了云泽外,谁也不晓得。”
有经历过失败的人指导,云泽又是个有野心的人,他岂会放弃入主中原?
先祖入主统治中原的梦想,鞑子一刻都没忘。
燕国公冒了一身的冷汗,看宁欣的目光带了一点难言的敬佩,“你会永远的帮着锐儿?”
“我们是夫妻。”
宁欣只说了这一句话。
燕国公稍稍的放心了一些。苦涩一笑:“你想让我怎么做?”
“我刚得到消息,二老爷见了几位大人的幕僚。”
“混账!”
燕国公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我让人把他叫回来,我来整治他!”
“我以为还是放任他在外面串联为好,只要到时有人将罪名背起来……牵连不到世子。”
“你的意思是让我背黑锅?”
“你若愿意的话,我也不会反对。”
“你这个丫头!”
燕国公的手臂指着宁欣,嘴唇蠕动了好一会儿,“同你父亲一个样儿,面软心黑,谁都敢利用!宁倔种有你这个女儿……他在天之灵也可以瞑目了,去吧,去吧,做你该做的事去……”
“多谢大伯父。”
宁欣行礼后,退出了屋子。
燕国公对老管家一笑,”锐儿娶对了媳妇,我燕国公府复兴有望,只是……我还是担心万一锐儿哪做的不好,会被她生吞活剥了。”
“主子,老奴看若是夫人和您不给世子平添麻烦,世子和世子夫人会过得很好。”
“你说夫人?”
燕国公盯着老管家,问道:“你是不是晓得了什么?”
老管家低着脑袋,喃喃的说道;“没凭没据的,老奴不敢乱说,老奴并非是想主子您亏待国公夫人,您不觉得国公夫人变得太多太快?国公夫人若是个疼爱儿女的母亲,她岂会不给自己的儿女谋算?”
“她……”
“世子夫人的脾气您还不晓得?今日来寻主子说了这么一番话,未尝没有别的意图,世子夫人一个棋管着好几步呢,国公夫人若是再别有心思,世子夫人便是看在您的面上,对她也不会手下留情!”
燕国公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她不是将一切都交给宁欣?这次闹分银子的事儿,她也没插手,她怀着身孕……便是为儿女打算,她也不可能得罪锐儿夫妻,我能活几年不得而知,她和她肚子里的骨血还不得靠锐儿?”
“世子夫人到现在还没有孕!”
“嗯?”
燕国公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等等看,我要等等看。”
“老奴只求主子无论将来怎样,您都不能将委屈憋在心里,您身上受不住的……”
“我晓得,我还要看宁欣所言是不是应验……如果宁欣骗了我,我将来到天上找宁三元算帐去!”
门外有小丫头提着篮子,“国公爷,夫人让奴婢给您送点心。”
老管家出门接过点心,道:“主子让夫人安心静养,点心饭食不必夫人操心。”
“夫人也说,这点事累不到她,为国公爷操心是应该的。”
小丫鬟笑了笑,福身离去。
老管家将点心摆放在燕国公面前,“主子是不是尝一尝?”
燕国公捻起一块点心,”你说我把点心交给宁欣,她会说什么?”
“老奴不知。”
“罢了,再看看。”
……
宁欣辞别燕国公回到自己的院落时,没进门就听见里面叽叽喳喳的吵闹声,宁静的院落里站满了男男女女,见宁欣进门,他们说话的声音小了一些。
“诸位叔伯兄弟,婶娘嫂子有事寻我?”
宁欣笑盈盈的问道:“今日人到得挺齐全呐,二伯母都到了,怎么没见二伯父?”
二太太不知二老爷的安排,被妯娌撺掇着来找宁欣要银子。
“我们今日来此,并非是为旁的事情找你……公中的银子是不是也该理一理,分一分?最近大伙的日子过得紧紧巴巴的,手头不实在不宽裕,有几家娶儿媳都拿不出聘礼。”
二太太率先开口,“世子夫人有聚财的名儿,你赚了银子,哪有不给亲眷们分得道理?亏待了李家亲眷,祖宗在地下也不得安宁!”
“抱琴,把账本拿来,给诸位伯母婶娘查看,至于嫁娶的银子,府里有一定之规,我万万不会扣下嫁娶银子,不过,想要体面的话,还得看他们的父母是否攒下了家底,公中的银子也不能都用在他们身上。”
宁欣大方的让他们查看账本,他们根本没心思看条理清楚的账本,来找宁欣不过是打算平分五十万两银子……
正文 第三百二十二章 用意
宁欣和和气气的接待他们,倒是让上门来的亲眷不好意思的开口。
账本一共有五策,分别交给二太太,三太太,以及男客中的长辈叔祖等人。
“本来账册是机密的,不到查账的时候不能给诸位长辈查看。”宁欣笑意盈盈的说道:“不过既然长辈们不放心,看看也无妨,当初我接下账本的时候,公中也只剩下了几百两银子,如今……也有一千两了,皇上赏了世子双俸禄,同时也因为亲眷们勤俭持家,少了不小的开销。”
来闹事的人面色都不由得发红,有畏惧宁欣的人羞愧的垂下了脑袋。
李冥锐连双俸都入了公中,他们这群指望着公中分派银子的闲人再要银子实在有些张不开嘴。
“侄儿媳妇是个能干的,这一点我们早就晓得。”
二太太将拍了拍账本,笑容和蔼的说道:“你可是京城有名的擅长聚财,世子娶了你,是我们燕国公李家的福气,以前空有爵位,当家人却无法借此生财并让亲眷们过得好,你来主持中馈打理庶务,我们是放心的。”
“您过奖了,世子和诸位长辈待我甚好,我焉敢处事马虎?”
宁欣跟二太太等人绕起弯子。
二太太等人多次将话往纺纱机银子上引,可宁欣就是不理会那茬儿。
虽然有问有答, 态度恭谨,然宁欣就是有办法避开那笔银子,急得一群人差一点吐血。
“昭容县主,她是郡主了吧。没想到因为纺纱机的图纸,皇上封了她做郡主……”
“她所献上的图纸利国利民。功在千秋,皇上便是封她做了公主也不过分。不过,她为郡主的话,王家的日子只怕是不好过,前两日我也听说昭容郡主去了一趟王家……唉。昭容郡主同二表哥恩断义绝,不知会闹到什么地步。”
宁欣惆怅的叹息。
众人心想,装什么无辜?若不是宁欣死命的要王家还钱,王家也不至于拿薛珍的嫁妆充数!归根到底还不是便宜了宁欣?
王家的热闹确实又成了京城一景,昭容郡主已经摆明了姿态,讨回嫁妆。
王大老爷虽然在五城兵马司的权利有所提升,但他的面子显然不如薛珍,据说皇上曾经暗示过王大老爷不得亏待自己的外甥女。
王大老爷还想着做能臣直臣。遂没少逼自己的母亲楚氏拿银子抵偿薛珍的嫁妆。、
银子可是一楚氏的命儿,母子两人针锋相对,吵翻了天!
御史也没闲着,上书弹劾王大老爷不孝,不敬母亲,皇上留下了弹劾王大老爷的折子,但皇上并没撤掉他提督的官职。
王家的热闹燕国公府亲眷是愿意看到的,不管怎么说王家都是宁欣的外祖家。王家倒霉,燕国公府李家人会感觉在宁欣面前挺直了腰板,他们再混账。也没宁欣的外祖家不要面皮。
“侄儿媳妇没想着帮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