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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也会帮忙看着,不会让旁人在征战上下黑手。
齐王妃挺着硕大的肚子,柔和的笑道:“便是不为了燕国公世子,妾身也会给世子夫人送去重礼的,她总算是有了。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呢,换了旁人家进门三年不孕才会着急,但燕国公府不同。世子爷又身兼两房,燕国公对血脉的延续会更急迫一些。如今,谁也不会再说宁欣不能生了。”
“你也不用太忙。”
齐王压住了齐王妃的肩头,语气温柔,“你是双身子的人,又即将临盆。别累坏了自己。”
“我晓得,王爷。”
齐王妃靠在齐王的身上,安心的闭上了眼睛,齐王对自己是体贴的。敬重的,也是保护的,她并不后悔嫁给齐王。
……
皇宫总管太监,马公公穿着簇新的衣衫,手捧圣旨,在两列御前侍卫的护送下到燕国公府邸宣读旨意。
他还没到燕国公府邸,该知道的朝臣勋贵人家都知道了。
种种羡慕,嫉妒的目光看向了燕国公府邸方向。此时领兵出征。除了证明李冥锐自身实力外,同时也证明了李冥锐在皇帝心中的地位牢不可破。
燕国公摆上了香案,圣旨是点名下给燕国公世子的。可养病的燕国公不敢不出来接旨,这也是宁欣回府后第一次同燕国公碰面,自打燕国公夫人病逝后,燕国公就不受宁欣的请安了。
他有什么事情会让身边的老管家给宁欣传话。
燕国公见宁欣时一直绷着脸庞,没有一点笑模样,宁欣却看出了他的尴尬来,微微抚了抚身体,亲切的唤道:“伯父安。”
“嗯,你多仔细身体,如今你静养是最要紧的,宁老夫人不是在你身边?国公府的事情,你可以交给她。”
燕国公的目光越过宁欣的脸颊,盯着院子里的树木,宁欣是不可能再让李家亲眷插手燕国公府的庶务了。
将燕国公府邸的事情交给宁老太太,燕国公也不是没想法,不过想到他这些年将府邸弄得乌烟瘴气没了规矩,又被人带了一顶绿帽子,燕国公没了再同宁欣辩驳的底气。
交给宁家人,总比交给贪婪的李家亲眷强。
万一二房见宁欣有孕再起了坏心,他更没脸见李冥锐夫妇了。
由此燕国公自打回府后,便没有见任何人,在处理燕国公夫人的事情时,二房几次来人,他都避而不见,只是传话让二老爷过好自己的日子,燕国公府的事情不用他操心。
李冥锐小心的搀扶着宁欣,对她如珠如宝的样子,燕国公还是看不过眼去,不过这次他到是没多嘴,看向别处眼不见为净。
他虽然晓得宁欣值得,但李冥锐做得有点太狗腿了……李家男人什么时候这样以妻为纲过?
当然李家男人也不会有一个红杏出墙的妻子,燕国公为了这件丑事,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底气不足呢。
马公公见香案摆放妥当了,展开圣旨道:“燕国公世子接旨。”
“臣在。”
李冥锐领头跪下,宁欣和燕国公分别跪在他的身边,在宁欣的膝盖下,放着一个柔软舒服的垫子,宁欣比任何人都要在意肚子里的骨肉。
马公公快速的念完了圣旨,将圣旨交给李冥锐,笑道:”恭喜世子,贺喜世子,皇上委任你为先锋,自然是盼着你建立功勋,不辜负祖上的威名。”
“臣遵旨,叩谢陛下隆恩。”
李冥锐接下圣旨后,顺手搀扶起宁欣,偷偷的瞄了宁欣一眼,见宁欣气色寻常,他稍稍觉得安心了一些。
马公公又对宁欣有了身孕贺喜了一番。宁欣笑盈盈的受了,并多给了他赏钱。
马公公笑道:“晓得世子夫人出手阔绰,奴才就不客气了,等世子夫人诞下麟儿,奴才必然会上门道贺,还望世子夫人莫要嫌弃奴才。”
“马公公尽管来便是,我是不会忘记你对世子的关照和好意的。”
宁欣让人送走了马公公,回头看见李冥锐略带吃惊的目光,笑着问:“我吓到你了?”
“你对马公公……”
“他帮过你,同时他也是一个让人敬佩的总管太监。”
宁欣仔细研究过马公公。虽然他有点贪财,但马公公身上有一股正气,他曾经几次劝阻皇上杖责上谏的大臣,如果不是他居中调节。皇上纳贤妃入宫的时,不会只被打死了十几个御史翰林。
“夫人……”
“咳咳,咳咳。”
燕国公在李冥锐说话前咳嗽了两声,阻止李冥锐在自己面前表现同妻子的恩爱和对妻子的‘盲从’‘宠溺’,燕国公晓得他们恩爱是一回事,亲眼看着总感觉不是滋味。
燕国公府邸的奴才都被宁欣重新训练过。自然晓得什么时候该出现,什么时候要隐身,况且奴才们早就习惯了英气勃发的世子回府后围着世子夫人转,世子爷怎么亲近世子夫人。奴仆都不觉得意外。
“锐儿,你有话回房再同你夫人说,她需要静养,你……别太让她操心。”
燕国公提醒李冥锐注意分寸和丈夫的脸面,但他还是放不下李家的骨血。
说完后,燕国公被老管家搀扶回去了。
宁欣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对李冥锐说道:“他虽然是长辈,但毕竟男女有别。我不好多在他面前尽孝。如今你即将出征, 伯父只怕会更觉得寂寞。”
此时燕国公的状态也不大适合出门会友,可他总是在府里闷着。对身体也没好处。
李冥锐多了几分担心,“你说怎么办?”
“请晋国公过来罢。”
宁欣想到同燕国公年龄,身份,脾气有可能相投的晋国公,有几个老朋友陪着,燕国公心情会好点,以后才有可能认识更多的朋友。
“万一晋国公说起伯父以前的事情……”
“不会的,晋国公府上的三少爷不是在你麾下?”
宁欣将手递给李冥锐,被他搀扶着向回走,“晋国公夫妻是个明白人,得了你的好处,晋国公说话自然不会戳伯父的肺管子,燕国公府邸前些年被人看不起,同勋贵大臣交情疏远,这在官场上可是大为不利的事儿,勋贵一系同气连枝,守望相助,勋贵列侯是你天然的盟友呢。”
“我担心伯父不爱见人。”
“你的脑子就不能转悠转悠?”
宁欣戳了戳李冥锐的额头,“平时看着挺聪明的,这会儿怎么就木纳了起来?你不会说你需要伯父结交晋国公?结交勋贵老者?你伯父如今为了你,什么都肯做的,等他们相熟了,伯父不用你催促,他也不会断了同晋国公等人的关系,晋国公心胸比伯父开阔,人也豁达,他能容忍伯父时不时的显摆祖上……”
燕国公最大的爱好就是吹嘘祖上如何如何,经过燕国公夫人和分家的教训后,他不会再像过去那么肤浅了。
宁欣做此安排并非全是为燕国公考虑,她更关心李冥锐。
“我从有孕到生产得一年的功夫,换做你在京城倒也罢了。”宁欣靠在李冥锐怀里,轻声说道;“偏偏你要去统兵征战,朝上若是没有咱们的盟友和可以相信的人,我如何能放心?燕国公府振兴,也不能单靠你的战功,人脉同样重要,高高在上清高傲慢的燕国公可不是好事,和光同霁,有了根基人脉,燕国公府才能长久。”
以前勋贵朝臣看不上乌七八糟的燕国公府,如今经过宁欣整治后,干净,向上,颇具实力的燕国公府自然也是勋贵一系的重要组成的部分。
“你不会完全相信齐王殿下?”
“除了你以外,我谁都不信!”
宁欣扬起脑袋,认真的目光同李冥锐相碰,笑道:“满意了?放心了?”
李冥锐红着脸庞紧紧的抱住了宁欣,吸入她身上暖暖的香气,“一会我亲自去拜见晋国公。”
“嗯。”
“还有谁?我一起拜会了。”
“你只需要拜会晋国公。见的人太多,没准会招惹皇上的猜忌,毕竟你是要领兵出征的大将,以伯父的事情为借口,皇上晓得了也会说你一声孝顺,晋国公是勋贵的领袖之一,得了他的认可,勋贵一系自然不会再将燕国公当作外人看待。”
“除了这些外,你就没什么话同我说?我要出征了啊。”
李冥锐亲了亲宁欣的脖颈,不满意的轻轻的咬了她一口。他担心宁欣会不高兴自己此时领兵出征,可宁欣丝毫没表现出不舍,他有些不满足了。
“我舍不得,很舍不得你。想让你陪着我,你会留下吗?”
“……”
李冥锐额头碰上了宁欣的额头,低声道:“你是说真的?”
“嗯。”
“我去找皇上……要不,明天我装作坠马受伤?”
“你肯放弃到手的战功?放弃大好前程? 你舍得?”
宁欣连续的发问,谁都不会认为南越是大唐的威胁,李冥锐出征的危险系数不高。立功扬名的可能性很大。
“舍得!南越不如鞑子。”李冥锐同样回答的很认真,自嘲的笑笑:“虽然是舍得,但我心底会有遗憾,不该问你的。是我不好,不仅不能陪着你,还……”
“傻瓜。你便是在京城,你又能做什么?怀孕生产是女人的事儿,你哪样能代替我做?”
宁欣拍了拍李冥锐的脸颊,一手摸着自己的小腹,“他是个很乖很听话的孩子,不会太折腾我。我身边这许多的人伺候。又有姑祖母在,她还能让我出事了?你若心里有我,出征在外一切小心。朝廷上的事情,你不必挂心,有我帮你看着,没有一个人能在背后算计你,对南越之战虽然不会太艰难,但这也是你练手实战的好机会。”
“鞑子骑兵可比南越难对付许多,他们更有为彪悍。”
“宁欣……我……”
“什么都别说,国公府如今太平得很,没有任何人对我有歪门邪道的坏心思,我本身又晓得医术,生孩子这关会顺利的过去的。不过呢,以后你可要补偿我。”
“一定。”
李冥锐吻上了宁欣的嘴唇,将所有的愧疚,不舍化入到亲吻中,他想告诉宁欣自己有多舍不得离开她,告诉她,自己会挂念他。
……
皇帝下了圣旨后,李冥锐便去了神机营点齐手下校尉,光凭两千人做不成先锋,皇帝将从京城西郊调来的两万士兵交给李冥锐。
虽然他们还没出征,但李冥锐已经离开了燕国公府,一心扎在军营中,将训练好的神机营打散到麾下的士兵中,协调各方面的关系,并且他还得让新到的副将校尉信服自己。
所以他忙得不可开交。
大唐上下对南越之战很有取胜的信心,作为前锋的李冥锐自然受到了诸多的关注,勋贵列侯有不少人家想将自家子弟塞进去,去战场上混个战功,因此走后门的很多。
不过李冥锐在军营,宁欣养胎,燕国公躲避丑闻,燕国公府几乎处于闭门谢客中。
除了晋国公有时来找燕国公下棋,吵架之外,很少有人能进燕国公府。
不过李冥锐并没太卷勋贵的面子,只要是能用得上,够胆量的贵胄子弟,李冥锐都收下了。
御史们以此向皇上弹劾李冥锐,皇帝当朝责问李冥锐,李冥锐辩解道:“勋贵子弟为国尽忠有何错处?为何要拒绝世代簪缨的勋贵子弟?他们既然有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