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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琰仔细看看怀中小人儿的神情,好吧,应该是他误会了,转过话题,“啊,医疗队啊,我当然知道在哪里,我现在就带你过去。”
不等人家回答,就这样抱着君海澄走了。
被抱走的君海澄很不明白,他只是想问个路而已,没别的意思,为什么好好儿的就被一个陌生人抱走了呢?他有答应了吗?到底是哪一个步骤出错了?!
其实,他没有错,只是他偶遇的对象完全不能用常理来忖度……
转悠了半天,一大一小又灰头土脸地转回了原地,君海澄幽幽叹气:“阿琰,其实,你也不知道医疗队在哪里吧?”
被一个五六岁小孩子称作“阿琰”的二十多岁大男人蹲墙角+捂脸。
君海澄只觉得好气又好笑,为什么这个看起来很靠谱的男人做起事来却一点都不靠谱呢?偏偏此时看起来还可怜兮兮的,要多无辜有多无辜。还有,你捂脸就捂脸吧,手指还分得那么开,偷偷瞄我是什么意思?
战琰放下手,干咳一声:“咳,失误失误!”然后慎重指出,“不过,看地图的时候,我的确是知道医院在哪里的!不说谎,不骗你!”差点指天发誓。
君海澄忍不住扑哧一笑,呵呵呵!
战琰就觉得有点不妙,糟糕,心跳好像有点加速!砰砰砰!砰砰砰!
就在君海澄和战琰呆呆地互相瞅着,一个“呵呵呵”,一个“砰砰砰”的时候,王辉大叔带着他新收的小助手豆生气踹嘘嘘地赶了过来。
“澄澄,你有没有被欺负?被打了吗?伤哪里了?”豆生紧张地围着自己的小伙伴左看右看,发现完好无缺,然后隔开战琰,怒气冲冲地道,“呔!你这大坏蛋!想对澄澄做什么?”
“哈?”战琰掏掏耳朵。
“豆子哥?”君海澄迷茫。
后赶上来的王辉觉得情况有异,关心地问道:“澄澄,你没事啊?”
君海澄眨眼睛:“王大叔,我应该有什么事吗?”
王辉松了一口气,笑道:“没事,只不过之前有人向我们举报,说在大街上看到有人在虐待新生儿,还把新生儿给拐跑了,我们一听他的形容,就知道是你,才急急匆匆地找过来,不过看来是举报的人误会了,并没有什么虐待拐卖事件。唉,我们的工作已经十分忙碌了,居然还有人舀这种事来玩闹,真是的。”
君海澄再次眨眨眼睛,其实,王大叔,我确实有被虐待什么的,有被拐带什么的,所以那个举报的人并没有玩闹什么呀。
误会解开,君海澄就向王辉问路,最后王辉和豆生亲自把君海澄带到医疗队,
而战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已经悄悄离开了。
君海澄摸摸自己的衣兜兜,那里装着一只可爱的鹅黄色小鸭子玩具。
☆、19 三见
“这是第几只了?”
“第八只。”
“血色森林里的变异兽死光了没?”
“差不多;我们这次是直接在变异兽暴动中心降落的,以这个废弃村落为辐射点,追踪剿杀四面逃脱的变异兽,这方圆几万里的土地都搜查过了,不过需要担心的是;还有小部分变异兽游荡在人类的居住领地;还不能完全清除。”
“叫下面的人加紧查探;快点把那些漏网之鱼的位置找出来。”
“是。”
“这也算不错了;本少爷都快要受不了了;这些家伙都是怎么长的?头上生疮脚底流脓;我美丽又忧伤的眼睛,这些该毁灭一万次的东西到底还要荼毒你多久?”克里琴斯哀嚎,背景是无边无际烟尘滚滚的山头;和支离破碎堆积如山的变异兽的尸体,还要配上呼啸的风声。
克里琴斯的副手推推眼镜——这年代谁还戴眼镜啊,眼珠子掉出来都能完好无损的帮你装回去,所以说这就是一个闷骚男!
闷骚副手艾瑞悲悯的看着自家上司,用一副同样闷骚的声音:“很快就结束了,您得学会忍耐,上校。”
“啊——!!!忍个屁!为什么本少爷要在这里累死累活,而其他混蛋却可以舒舒服服的坐在沙发上,一边喝咖啡一边看人鱼电影?!”
“上校,你爆粗口了。”
“闭嘴!混蛋!所有人都是混蛋!”
“上校,所有混蛋中包括元帅大人吗?”
“当然!!!!——不!呜呜,为什么、为什么世界上要有元帅这种东西?”克里琴斯可以肯定,如果自己敢在这边说那位老大的一句不好,那边一定会知道,如果心情不错,懒得理会你,放你一马;如果心情糟糕,抱歉了,你就好好体会一下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美妙滋味吧!
克里琴斯永远也无法忘记,五年前宇宙历九月七日晚上八点零五十六分十秒,他不过是在家里洗澡时说了一句:元帅的发型真老土!结果第二天他就发现自己那一头金灿耀眼的美发全部被剃光了!有这么小心眼的男人吗?!啊?他精心护理的发,现在想起来都心痛啊!
艾瑞一脸可惜。
“你那是什么表情?啊?”克里琴斯气啊,气得喘不过气来了,我知道你是元帅的狂热追随者,好吧,只要是纳索魔人,都没有理由不去崇拜那位近乎传说的帝国守护神,本少爷品德高尚,可以理解,可是,有这种整天等着揪自己长官的小辫子,好向自己的偶像表忠心的下属吗?如果不是看在你的能力确实不错的份上,早就将你非人道毁容了!
气哼哼的,舀起洁白的衣角擦拭手上的血。
“上校,那是我的衣服。”艾瑞很无辜。
“我当然知道这是你的衣服,如果不是本少爷带来的清洁剂和清香剂和手帕全部用完了,会屈尊降贵来用你的这块破布吗?”克里琴斯趾高气扬地道。
艾瑞:“……”
回到临时营地,众吃白饭瞎捣乱的都在,除了……
“老大还没回来呀————?!!”克里琴斯兴奋得尾音无限拉长。
“嗯。”公孙夙勉勉强强地从书本里抬起头来,施舍给他一个眼神。
哦也!!克里琴斯登时以光速消失了。
唐祈哼哼:“肯定是看元帅又不在,急着去洗澡了,然后将瓶瓶罐罐里面的那些东西涂满全身,又白又红的,还香得跟朵花似的,一个大男人,招蜂引蝶的,哼哼!”嘴巴瘪瘪,“为什么元帅都不肯带我一起去?在这里都无聊死了!1号,给我舀瓶桐桐花果汁。”
机器仆人1号应声而去,事实上,在唐祈的脚下,已经整整齐齐地建起了一座桐桐花果汁搭的果汁城堡,这孩子,已经无聊得要靠玩这个来打发时间了。
公孙夙起身,走到另一个房间里,便看到修正一个人坐在窗沿上擦拭枪械,虽然面无表情,不过作为多年的伙伴,公孙夙还是轻易看出修的心情并不好。
“还在担心元帅?”
修放下枪:“有点。”
半路上,元帅就偷溜了,独自乘坐小型飞行器前去夺取鬼焰果,怕迟了就赶不上了,另一个剿灭所有变异兽的任务就交给他们剩下的人,理由说得冠冕堂皇,但掩饰不了其实他是想找刺激、喜欢在刀尖上起舞的变态本质。
是的,元帅很强,是他所见过的最强的人,不仅是在武力上,还在心计上,否则也不会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了,他只是有点沮丧,身为一个杰出的首席侍卫,却摊上一个并不需要你保护,还喜欢撇下你自己一个人行动的主人,真的是一件很悲摧的事。
尤其是元帅这次出来,其实并没有得到那位陛下的许可,帝都里的人也并不知道,都以为元帅还在元帅府里潜心苦修,若在这个敏感的节骨眼里被人发现元帅竟然大模大样的在外面闲逛,又不知要生出多少是非来。被那些千方百计想要元帅的命的人知道,肯定兴奋得睡不着觉,被元帅知道……好吧,他会比追杀他的人兴奋一万倍,完全不用睡觉……只是,元帅虽然武力高强,但也只是一个人,总有百密一疏的时候,到时要是被人趁虚而入,那乱子可就大了。
公孙夙清冷一笑,平凡的面孔一霎那间竟是无比生动:“放心,祸害遗千年,元帅要是那么容易死,黄土陇上早就生了几丈高的青草了,哪里还能逍遥自在到如今?那么容易死,也不值得这许多人追随了。”
不过也正是个人魅力太大,吸引了一大批忠实的追随者,连维洛斯家族的继承人克里琴斯都曾经公开承认过,除了元帅,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人能令骄傲的他衷心折服。无数的年轻人将他当成神来崇拜,骄傲而挑剔的自然人鱼一个个芳心暗许,希望能得到他的青睐,在军中,他是绝对的存在,甚至皇帝的命令也不及他的好使,说声造反,没准皇帝就换人做了。对于许许多多不是纳索魔的人来说,他们往往只知道纳索魔有一个威名赫赫的元帅战琰,而不知道纳索魔的皇帝姓甚名谁。
当一个人的声望和势力达到这种地步,对于统治者来说那就是一颗安防在枕头边的不定时炸弹了,自古帝王最多疑,古往今来,因为功高震主而死的名将贤臣不知有多少,为人臣者,最重要的不是你有多大的才能,而是你要懂得把握一个度,把握得好了,官自然做得舒服,把握得不好,麻烦来了,头也掉了。
说实话,在公孙夙眼里,自家元帅那简直功高得不能再高了,可是令人奇怪的是,皇帝战谦竟然从来没有做出过什么阻挠的行动,在军中事务上甚至完全放权,只是偶尔才会过问一两句,问的也是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难道他真的不怕吗?还是像一些所谓的政治评论家所猜测的那样,这是兄弟情深的表现?哥哥疼爱弟弟,弟弟无以为报,就热泪盈眶的为哥哥守护疆土?
公孙夙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皇室的情感,是最虚伪、最不可靠的东西,会相信这种天真说法的人,肯定没有经历过那些大家族里勾心斗角的洗礼,没有见过那些残忍无情的阴暗面。没有硝烟的战场,可不是听起来那么简单的。
那,原因是什么?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阴谋诡计?若说是养一头猪要把它养肥了再杀,元帅这头猪重得快赶上半个纳索魔了,还不够肥?
公孙夙深深疑惑了,思绪良久,无解,于是将头埋进书本找答案去了。
在浮虹城溜溜达达觅食的战琰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仰天长啸,到底是哪个小兔崽子,三天两头来扎本帅的小人哪?!!啊?!!
纳索魔帝都,皇城,御书房。
刚上任三个月的皇帝战谦,也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无奈的扯过纸巾,拧拧鼻子,苦哈哈地长叹,谁那么有空,又在说本皇的坏话?啊?
总管赵鸣赶紧用调节器上调了一下室内的温度:“陛下日理万机,别凉着了。”
战谦笑笑,他五官偏俊雅,笑起来十分好看:“那些人还是那样?”
“是。”赵鸣小心地道,看看战谦的脸色:“陛下大可不必为那些人生气。”
战谦不在意的摆摆手:“我没有生气,实际上不只那些老臣,还有很多很多人都认为我不如阿琰,事实也如此,他们想拥护战琰称帝,也无可厚非。”
“是陛下胸怀大量。”
战谦哈哈大笑:“不是我胸怀大量,而是我会怀疑这世界上所有人所有事,但绝对不会怀疑阿琰对我座下这把椅子感兴趣,他们想要阿琰做皇帝,也要看看阿琰愿不愿意领这个情。你没看到他都烦了,直接跑了?留下这么一个烂摊子给我。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