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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斯卡尔思想录-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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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内里纯洁的教会,这个教会将以其内心的、纯属精神的圣洁性来羞辱高傲的智士与法利赛人内心的不虔敬;而教会则将造就一大群人,他们外表的道德将是那么纯洁,以致可以羞辱异教徒的道德。假如他们之中有伪善者而又伪装得那么好,以致教会并没有辩识他们的恶毒,教会就会容忍他们;因为尽管他们不会为他们所不能欺骗的上帝接受,但他们却可以为他们所欺骗的人们接受。所以教会并没有被他们那貌似神圣的行动所侮辱。然而你们却要求教会既不判断内心(因为这是仅仅属于上帝的),也不判断外表(因为上帝仅仅止于内心);因此你们便取消了教会对人的一切选择,而只给教会里保留下最肆无忌惮的人以及那些如此强烈侮辱它的人,就连犹太人的礼拜堂和各派哲学家也都要把那些人看作是毫无价值而放逐他们,并看作是不虔敬的人而厌恶他们的。

720—705(906)822—   

在世人看来是最安逸的生活条件,在上帝看来则是最艰难的生活条件;反之,在世人看来没有什么是像宗教生活那么艰难的;在上帝看来则没有什么是比过宗教生活更加容易的了。在世人看来,没有什么比高官贵爵和广积财富更加安逸的;在上帝看来,却没有什么比过那种生活(而又并不享受它或喜爱它)更加艰难的了。

ⅩⅧ—832(907)841—

决疑论者把决定委之于腐朽的理智,又把对决定的选择委之于腐朽的意志,为的是使人性中所具有的一切腐朽的东西都来参预自己的行为。

ⅩⅩⅥ—843(908)851—但是或然性所保证的是不是或然的呢?

安心与良心的确实性这两者之间的区别。除了真理而外,815没有什么能保证确实;除了真诚地追求真理而外,没有什么能使人安心。

717—844(909)2—   

他们决疑论者的整个团体都无法向错误的良心做出保证,而这就是选择良好的指导之所以重要了。

因此,他们便是双重有罪的:既由于追循了他们所不应当追循的道路,也由于听信了他们所不应该听信的教师。

ⅩⅩⅪ—786(910)1—

除了顺从使你发见一切事物都只是或然而已的那个世界之外,还能有什么别的么?

你们能使我们相信这就是真理么;并且假如并没有决斗的风气存在的话,你们观察这种事本身的时候也会发见人们之可能搏斗乃是或然的么?

ⅩⅩⅫ—704(911)4—

为了防止有恶人出现,就必须杀人么?那就是以两个恶人来代替一个恶人了:vince in bono malum〔你要以善胜恶。〕《罗马书》第12章,第21节:“你不可为恶所胜,反要以善胜恶”。(圣奥古斯丁)。

20—710(912)40—

普遍的——道德与语言是特殊的科学,然而又是普遍的科学。

ⅩⅩⅣ—784(913)380—

或然性——人人都能够引用,没有人能够取消。

ⅩⅨ—679(914)95—

他们让欲念活动而又约束顾虑,可是应该做的却正好相反。

ⅩⅩ—183(915)3—

蒙达尔——放纵不羁的见解是那么令人惬意,以致于他们的那些见解若是令人不惬意,反倒是怪事了。这是因为它们是超轶一切限制的。此外,又有许多人虽看到了真理,却不能够获得它。但很少有人不知道宗教的纯洁是与我们的腐化相反的。要说对埃斯柯巴派的道德也提供了一种永恒的补偿,那就荒唐可笑了。

ⅩⅩⅤ—868(916)568—

或然性——他们也有一些真原则;但是他们却滥用这些原则。然而,滥用真理是应该受到像引用谎言一样的惩罚的。

就好像是有着两种地狱,一种是为着反仁爱的罪行的,另一种是为着反正义的罪行的。

ⅩⅩⅦ—861(917)314—   

或然性——假如或然的就是确实的,那么圣者们追求真理的热诚就是枉然了。那些永远在遵循最确实的东西的圣者们的敬畏。(圣德丽撒永远遵循着她的忏悔师。)

ⅩⅩⅩⅣ—800(918)310—

抽掉或然性,我们就再不能讨世人喜欢;加进或然性,我们就再不能不讨他喜欢。

ⅩⅩⅩⅢ—869(919)155—

这便是各族人民的罪恶与耶稣会士的罪恶的结果了:大人物希望受人奉承;耶稣会士则希望受大人物宠爱。他们都不愧是委身于撒谎的精神,一个是欺骗,另一个是受骗。

他们是贪婪的、野心的、兽欲的:coacervabunt sibi magh istros〔给自己增加好多师傅。〕《提摩太后书》第4章,第3节:“增添好些师傅”。。有其师必有其徒,他们寻找的是阿谀奉承者,并且找到的也是阿谀奉承者。

ⅩⅩⅨ,lⅩⅥ—830(920)321

假如他们不放弃或然性,他们的好格言就要和他们坏格言一样地不够神圣了,因为它们都是以人世的权威为其基础的;因而即使它们更公正,那也只是更合理,而不是更神圣。它们抓住的是它们自身就被接种于其上的那枚野花枝。

假如我所说的无助于使你们明白,它却会有助于人民。

假如这些人还沉默着,那么石头也要讲话了。

沉默是最大的迫害,圣者是从不缄默的。确实是必须有召唤,但绝不能是依据宗教会议的禁令来理解我们是否受到召唤,那只能是依据言论的必要性。在罗马发了话之后,我们以为它已经谴责了真理,而且他们已经把这写了下来;但在持有相反说法的书籍已经被查禁之后,我们越是被查禁得不公道,他们越是专横地窒息言论,我们就越是一定要大声疾呼,一直等到有一个倾听两造并请教于古代以主持正义的教皇到来为止。这样,善良的教皇就会发见教会仍然是在呼号着的。

异端裁判所与耶稣会,这是真理的两大灾难。

你为什么不指控他们是亚里乌斯主义?因为他们说过耶稣基督是上帝;也许他们的意思并不是指由于本性如此,而是像人们所说的dii estis。〔你就是上帝。〕《诗篇》

第81篇第10节:“我是耶和华你的上帝”。据布伦士维格解说,这段话的意思是:如果心怀恶意,则一切都可以成为异端,甚至于耶稣是上帝这个命题也可以成为异端。

假如我的文字在罗马受到谴责,那末我在其中所谴责的就要在天上受到谴责:ad tuum,domine jesu,tribunal appello。〔主耶稣啊,我吁请你审判。〕你们自身是会腐朽的。

我看到自己受谴责,生怕是我自己写错了,但是那么多虔诚作家们的先例却使我相信情形恰好相反。已经不再容许人好好写作了,异端裁判所已是那么地腐朽而又愚昧!

“听从上帝比听从人更好。”

我不怕什么,我不希望什么。主教们却不是这样。波罗雅尔害怕了;可是解散他们却是一项坏政策,因为他们不会再恐惧而且会制造出更多的恐惧来。我甚至于不怕你们这类查禁,假如它们不是以传统的查禁为根据的话。你们要查禁一切吗?怎么?甚至于我的敬意吗?不是的。那么就请你们说说到底是什么;否则你们就会一事无成,假如你们指不出恶来及其何以是恶。而这正是他们难以做到的。

或然性——他们非常可笑地解说了确实性;因为肯定了他们一切的道路都是确实的之后,他们就不再把引向上天并且由此并无不能达到上天的危险的东西,反而把引向上天而并无脱离那条道路的危险的东西称之为确实的。

Ⅲ—803(921)356—

……圣者们的诡谲是为了发见自己是罪人并控诉自己最美好的行为。而这些人的诡谲却是为了宽恕最罪过的行为。

有一种外表上是同样好看的结构,但却是建立在坏基础之上的,它是异教的智者们建立起来的;而恶魔就以这种基于极其不同的基础之上的表面相似性来欺骗人。

人们从来不曾有过像我这么好的理由;也从来不曾有别人提供过像你们那么好的奖品……。

他们越是指出我这个人的弱点,他们就越是权威化了我的理由。

你们说我是异端。这是可以允许的吗?即使你们不怕人们主持正义,难道你们也不怕上帝主持正义吗?

你们会感到真理的力量的,你们会向它让步的……。

在这样一种盲目之中是有着某种超自然的东西的。dign ne-cessitas。〔功绩是必然的。〕《智慧书》第19章,第4节:“他们的功绩是必然要到来的”。

mentiris impudentissime……。〔你们最厚颜无耻地在撒谎。〕doctrina sua noscitur vir……。〔观其言,知其人〕。《箴言》第12章,第6—8节:“恶人的言论是埋伏人的血,……人必按自己的智慧被称赞”。

虚伪的虔诚,这是双重的罪过。

我是独自一个人在反对三万人吗?绝不是。袒护吧,你这个法庭、你这个骗子;而我却有着真理;这就是我的全部力量,我若丧失了它,我就失败了。我是并不缺少控诉和迫害的。然而,我有真理,我们可以看看究竟谁会胜利。

我不配保卫宗教,但是你也不配保卫错误和不正义。但愿上帝以他的仁慈,不看在我身上所有的恶而看在你身上所有的善,来赐给我们一切的神恩吧,从而使真理在我的手里面不致于屈服,使谎言也不……。

ⅩⅩⅩ—792(922)91—

或然——就让我们比较我们所喜爱的事物,来看看我们是不是真诚地在寻求上帝吧:

或许这种肉食不会对我有毒;或许我不申诉也不致输掉我这场诉讼……。

468—709(923)44—

在忏悔礼中并不是仅仅有赦免就可以解除罪恶,而且还要有悔恨,但若不追求圣礼,悔恨就决不会是真的。

Ⅵ—811(924)123—

没有信用、没有信仰、不要荣誉、不要真理、心怀两端、言语不一的人们,你们之被人谴责就活像从前寓言中的那种两栖动物一样,他们认为自己是介于鱼和鸟之间的一种模棱两可的状态。

对于国王们、对于诸侯们来说,最重要的就是要博得虔诚的好奇;而为了这一点,他们才不得不向你们忏悔。

 。。



附录 帕斯卡尔的生平和科学贡献


十七世纪的法国基本上仍是一个封建农奴制的国家,但新的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已经在封建制母体之内开始滋长。生产技术上的需要,在自然斗争的领域内向先进的科学家们提出了一系列的科学课题;意识形态上的需要,则在思想斗争的领域内向先进的思想家们提出了一系列的思想课题。在这两条战线上,本书作者帕斯卡尔都占有重要的历史地位。

帕斯卡尔1623年6月19日生于法国奥维涅(auvergne)州的克勒蒙-菲朗(clermont-ferrand)城;父亲艾基纳(etienne pa-scal)为克勒蒙城法庭庭长,以博学知名。帕斯卡尔八岁时,举家迁至巴黎。迁居巴黎后,艾基纳和当时社会上的科学家、作家和艺术家经常交往,也常携带帕斯卡尔参与各种学术集会。帕斯卡尔自幼生长在学术气氛浓厚的环境之中,并且受到他父亲的严格教育而没有受当时流行的经院教育;这为他后来的学术思想活动创造了有利的条件。

幼年的帕斯卡尔显示了他对研究自然的兴趣和卓越的才能。十一岁时他写了一篇关于声学问题的论文,探讨振动体一经摸触立即停止发音的原因。这篇文章给他父亲以深刻的印象,以致父亲怕他的智慧发展过早不利于成长而中止向他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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