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嫤语书年-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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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去便是大半日,为了给归来的大军接风,魏郯在璧台设宴,晚膳没有回来。我以为他会很晚回来,跟阿谧玩了一会,正打算哄她睡觉,家人却来禀报,说魏郯带了贵客回来,请我到堂上去。



 



我讶然,只得将阿谧交与乳母,对镜收拾一番,走出门去。还未到堂上,我已听得有话语之声传来,待得入内,只见魏郯坐在上首,下首上坐着的人,却正是贵客——贾昱。



 



贾昱是我父亲的恩师,两个月前,他终于从塞外辗转回到中原,魏郯以国士之礼相待,赐以屋舍、土地和奴婢,并请贾昱主持重开太学。



 



这在天下的士人之中是一件鼓舞振奋的大事。自长安毁坏之后,太学没落,雍都更是未作此设。重开太学,是不少人的心愿,可惜动乱毁坏太重,主持的人选,亦一直未有着落。



 



魏郯之请,贾昱欣然应承,重新担任博士之职。他亲自将典籍丹书于碑石之上,让工匠镌刻,立于太学门外。贾昱的学问蛮声天下,听说,第一块石碑立起的那日,前往观摩的士人便已多达千余。



 



魏郯对贾昱敬重有加,虽事务繁忙,却也时常到他府上拜访。而今日贾昱登门到魏府,还是头一回。



 



贾昱今年已经七十,鬓发全白。我曾以为他这般年纪,又要从塞外长途跋涉,来到雍都也该准备后事了。可是出乎意料,他的身体竟十分硬朗,无论讲学还是会客,从无疲惫之态。



 



“拜见先生。”我规规矩矩地走到贾昱面前,向他行礼。



 



“夫人。”贾昱还礼,声音悠然,神色和蔼。



 



“今日行宴之时,我与先生相谈甚欢,散席仍意犹未尽,故而请先生到府中小坐。”魏郯微笑着对我道,“夫人近来不是得了新茶?”



 



“正是。”我亦莞尔,命阿元去取茶具。



 



贾昱嗜茶,天下闻名。据说他当年远走塞外时,随行的是两车书和一车茶,逃亡也逃得甚是风雅,一时竟在乱世传为佳话。



 



我来烹茶,其实有些不好意思。从前,父亲不肯喝我的茶,而父亲的刁钻口味,是贾昱一手带出来的。我看着贾昱架势老道地低头品茶,心底正有些发虚,魏郯却开口了:“今日奉常呈了博士人选名册,先生举荐之人,皆栋梁之才。”



 



贾昱将茶盏放下,道:“大司马过誉,可惜太学新立,堪为博士之人还是太少。”



 



“哦?”魏郯微笑,接过我递过去的茶,道,“明年察举,先生可亲自策试。”



 



贾昱笑笑,却不立刻接话。



 



“夫人烹的是晋陵霑雾青?”他抿一口茶,看向我。



 



我颔首答道:“正是。”



 



贾昱眉目平和,道:“霑雾青,烹不可过久,水沸即起,方可得其芳香只味。”



 



这老叟果然比父亲刁钻。我心下汗颜,谦虚地一礼:“如此,妾谨记。”



 



贾昱又看向魏郯,缓缓道:“余听闻,今年举荐的秀才和孝廉,大司马皆亲自问对。”



 



魏郯道:“正是。”



 



“不知大司马可有入眼之才?”



 



魏郯直言道:“州郡举荐之人皆出身士族,可遴选者本是不多。”



 



贾昱抚须:“如此,大司马便是年年亲自问对,可得之才亦寥寥无几。”



 



魏郯看着他,眼中闪过些微的亮光,随即一揖:“愿闻先生高见。”



 



“余愚钝,不过些许浅议。”贾昱笑而摇头,神色却是认真,“察举之制,兴盛之时,乃在前朝。文皇帝诏令州郡举荐秀才孝廉,由天子亲自策试。彼时朝中秩千石以上者,十有二三乃经察举而迁。而本朝用士之制不及前朝,究其因由,乃在于察举由州郡把持,举荐凭据空泛,全凭己身喜好,而举士唯门第是论,是以上品无寒门,庶族则无立锥之地。此制积弊已深,余以为,州郡举荐之时便可由朝廷策试,无论士庶,即便无人举荐亦可参试。如此,入仕之路疏通,则人才云集。”



 



我静静地听着,他的话不长,却句句教我心底震撼。毫无疑问,若是照此言施行,则无疑将旧制全然颠覆,至于好坏,我无从评断。



 



再看向魏郯,他手里握着茶盏,烛光在微微摇曳,在他的脸上投下深邃的影子。



 



“策试。”他缓缓道,似在细细咀嚼,片刻,看向贾昱,“某闻先帝时,先生曾奏请在将太学中的士庶合教。”



 



贾昱苦笑,道:“先帝亦有意革新,只是当时朝中阻力太大,故而不曾采纳。”



 



回到院子里的时候,阿谧已经睡着了。



 



我洗漱完毕之后,发现魏郯穿着单衣,饶有兴趣地坐在阿谧的小榻旁看她。



 



走过去,只见阿谧躺在小榻上睡得正香,嘴角弯着,似梦到了什么高兴的事。



 



我和魏郯皆忍俊不禁,将她观察了一会,我扯扯魏郯的袖子。他看看我,给她捂好薄被,轻手轻脚地走出来。



 



“夫君歇息吧。”我将明日要穿的衣服挂到椸上,对魏郯说。



 



魏郯应了一声,却在案前坐下。



 



室中很安静,魏郯四下里看看,从榻上拿起一只小铙。



 



“阿谧又弄坏了?”他挑眉问。



 



“嗯。”我走过去,无奈道,“她近来越发多动。”



 



“孩童么,谁不如此。”魏郯不以为意地笑笑,竟似有些骄傲。他将铜铙看了看,片刻,将灯台移前,慢慢修起来。



 



我坐在一旁,目光落在他的侧脸上。近来,他虽一直在雍都,奔波却仍然少不了,被太阳晒得黝黑的皮肤,却愈加显得眉峰笔直遒劲,鼻梁挺拔,唇形亦是恰到好处。



 



我忽然觉得好笑。新婚之时,自己怎会觉得他长相不入眼?



 



思绪正神游,冷不丁,魏郯抬起头来。



 



“垂涎么?”他问。



 



我愣了一下。不待开口,他伸手过来,将我揽到膝上。



 



“夫人方才一直在看为夫。”他的唇蹭蹭我的脖子,低低道。



 



我笑起来,没有否认。



 



呼吸起伏,蜜意在耳鬓厮磨间流淌。不过仅此而已,我没有让他更进一步。魏郯近来很忙,明天说不定要多早出门,夜里好好歇息才是。这样二人独处的空当,也是不错。



 



温存了一会,我静静靠在魏郯的怀里,他的手臂环抱着我,继续修阿谧的小铙。



 



“夫君当真有意要改察举之制?”片刻,我轻声问。



 



“嗯?”魏郯瞥我一眼,“夫人有异议?”



 



“并非异议。”我想了想,道,“只是觉得朝臣们大多不会答应。”



 



魏郯笑笑,缓缓道:“若丈人还在,只怕亦是不会答应。”



 



我愣住。



 



魏郯停下手中的活,看着我:“事关利益,若我家仍是朝臣,同样不会答应。先帝之时,士族架空皇权,故而先帝有心无力。如今万事皆改,百废待兴,正是变革之时。旧制沉疴累及新政,此时不改,将来则更是艰难。”



 



我看着魏郯,心隐隐撞着。



 



“夫君……”我的声音有些不定,“夫君有意问鼎么?”魏郯注视着我,没有答话,却伸手往案上,抽起一卷长长的纸来。



 



我讶然,看着他将图在面前缓缓展开。只见那是一张城图,方有足有五六尺,上面,街市、城墙、宫室等等都描画清晰,而右上处,“长安”二字让我的目光瞬间凝滞。



 



“这是……”我转向魏郯。



 



“长安该重建了。”魏郯道,唇角弯了弯,“只是眼下国库吃紧,要建成这般,至少还要十年。”



 



我张张口,不知道该说什么,又看向城图。目光往北寻找,未几,就看到了傅府所在之处。出乎意料,那一小块地方什么也没画,空空如也。



 



“重建之处乃是街市、官署及宫室,私宅之地则仍归原主。”魏郯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抚抚我的头发,“傅府还有夫人,如何处置,自当由夫人做主。”



 



我看着魏郯,忽然,涩意泛起,眼前一阵模糊。



 



“怎又来哭?”魏郯无奈地用手指擦去我眼角的泪水,又认真地看着我,“阿嫤,重建长安,乃你我夙愿。可长安为何而建?长治久安,四方来朝,方有长安之兴盛。此事,我可担当,岂让与他人?”



 



我点点头,深吸口气:“嗯。”



 



“‘嗯’是何意?”魏郯似乎不满,用手指轻轻捏住我的下巴,“还打算挖了侧室金子,卷了李尚的钱逃走么?”



 



我握住他的手指,眨眨眼:“夫君曾说过妾留下离去,皆可随意。”



 



“那是从前说的,从前不懂事,收回了。”魏郯一副流氓相。



 



“哦?”我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道,“买卖总要公平,夫君不许妾走,却何以补偿。”



 



“长安。”魏郯立刻道。



 



我往他手臂上捏一下:“不够。”



 



“加一个梅瓶。”



 



“那本就是我的。”



 



“再买一只给你。”



 



我啼笑皆非,嗔怒地抓他腰下痒肉。魏郯笑起来,抓住我的手,翻身将我压下。



 



烛光摇红,魏郯的双眸近而幽深,气息拂在我的鼻间。



 



“夫人想要什么?”他声音沙哑。



 



我看着他,一笑,低低道:“你说呢?”



 



那双眸深深,光亮灼人,未几,随着温热的呼吸朝我笼来,交缠间,与氤氲烛光化作一室甜蜜……






番外 徐后



   “……天之历数在尔躬;允执其中,天禄永终;君其祗顺大礼,飨兹万国;以肃承天命。”



 



宗庙的大殿上,奉常陈徵声音响亮,将禅让诏一字一字念完。



 



话音最后落下的时候,只听低低的哭声淅沥一片,我看去,身着素衣的宗族人等跪在地上,神容悲戚。



 



而我的身前,天子神色平静,仿佛陈徵念的不过是他此生听过的所有诏其中之一。



 



哦……或许我不应再称他为天子;因为禅让诏刚刚宣读。



 



我望向阶下,那些密密站立在殿内殿外的朝臣,有人悲戚,有人平静,他们的脸,我从前可能见过,但是将来,我大概再也不会见了。



 



还有正前方的那人。



 



十二冕旒,玄衣纁裳,新绣的纹章斐然。不得不承认,这衣裳穿在他的身上,别有浑然的气势。



 



终于结束了么?



 



莫名的,我身上一阵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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