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嫤语书年-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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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之后,母亲迎了出来,看到我的样子,她吃了一惊。



 



“你不是去国舅家赴宴么,出了何事?”她问。



 



我无从说起,摇摇头。



 



母亲却似明白过来:“是孟靖?我听说他也去了,他欺负你?”



 



这话刺中心事,我忍不住,伏在母亲怀里哭了起来。



 



“那魏氏小儿不必再理会!”父亲的声音从堂上传来,他走过来,将一张纸交给我,微笑道,“天子下诏,为皇子箴选妃,为夫已经将你的名姓报去了奉常府。”



 



父亲的话终成现实。皇子箴乃卞后所生,大有立为储君的架势。父亲没有犹豫,登门魏府,以我有疾为由,将我和魏郯的亲事退了。



 



我不知道魏傕的反应如何,魏郯自从那日争执之后,回了羽林,听说先帝派他们去了洛阳,要过半年才回来。



 



这倒是正好。父亲退婚之时,我很不好过,吃不香睡不下,对魏郯,终究不舍。



 



但是我不能违抗父亲,也知道父亲的打算是为了我好。我和我的父母想要的,魏郯给不了,不如忍痛了却。



 



当魏郯终于回来,我听说他一度要到我家里来质问,但是,他终究没有来。



 



我们再度重遇,是我选入宫中学礼的时候。一次,我去见大长秋,回来的路上,正好看到魏郯。



 



四周无人,我们照面,各是一瞬间停住了步子。



 



“你入了宫。”魏郯看着我,神色平静。



 



“嗯。”我颔首。



 



“退婚之事,是你愿意的么?”



 



这大概就是他的质问。



 



我看着他,淡淡一笑:“孟靖,如果不是你我祖父定下亲事,你会娶我么?”



 



魏郯一愣。



 



他嘴唇动了动,可不待回答,宫道上响起了脚步声,有人来了。



 



我不再多言,向他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后面的声音很快不见,我不知道魏郯是仍站在那里,还是已经走了,可我没有回过一次头。



 



如果不是我们的祖父,我和他,也许不过照面相识而已。我们要走的本是不同的路,现在回到各自该去的地方,也好……



 



有时,我觉得人世奇妙,因为你无法预定别人将来的样子。高高在上的人,说不定会瞬间跌落泥土,你觉得固若金汤的世界,也说不定会在你毫无防备的时候破碎殆尽。



 



比如傅氏。



 



我听到傅氏一家被灭族的消息之时,还在跟着宫中的女史学礼。



 



那样一个辉煌、人人仰望的家族,天子一怒,竟一夜间连根拔起。包括傅司徒和相貌英俊的傅筠在内,傅氏一家都在处决的名册之中,而那个喜欢到市中售卖货物的傅嫤,却被刘太后保了下来。我听说刘太后为了把她留住,扬言不认儿子,天子无法,只得顺从。



 



我这样的局外人,听到这消息,也是心惊胆战。而另一面,我还有些小小的庆幸。此事,说是天子对傅氏不满,还不如说是卞后得胜。傅氏支持先皇后生下的皇长子琛,而卞后当然是要自己的皇子箴继位,如今傅氏倒下,皇子箴的地位算是稳固了。



 



这两位皇子我都曾经见过。皇子琛儒雅,少言寡语;皇子箴则好动一些,喜欢与人聚乐。平心而论,皇子琛更有储君的风范,不过,形势到底比人强。傅氏灭族之后,刘太后唯恐卞后加害皇子琛,把他也接入了太后宫中。可惜不到一年,刘太后就薨了,傅嫤被远嫁到了莱阳,而皇子琛则封作了济南王。



 



帝位争夺,每一代皇帝都有,天下人也习以为常。只是谁也没有想到,风云会变得如此之快。在刘太后薨逝之后,天子很快驾崩,卞氏欲立皇子箴为帝,先皇后族兄高觅起兵而反。长安登时陷入混乱,我被困在宫中,每日担惊受怕。卞后被高觅鸩死,而后,凉州牧何逵领军冲入长安平乱,杀了高觅。人们以为事情到此为止,但是何逵亦并非善人。



 



父亲花了大力气,把我从宫中带出去,而后,即刻离开了长安。



 



天下已经大乱,各路军阀相争,汾阳老家亦不得幸免。



 



短短不过两年,从前的盛世繁华瞬成烟云散去。我在汾阳,听说皇子琛当上了天子,长安、洛阳皆在兵灾中毁坏,还时不时听到一些熟人的消息。他们或是死于战乱,或是随天子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或是投靠了各路军阀,或是自己成了军阀。



 



一日,父亲从外面回来,告知了我们一件大事。魏傕平定了凉州、河套、陕西,将天子迎到了雍州,不久,就会来到汾阳。



 



这的确是一件大事,以至于我和母亲听到,久久都不能言语。



 



魏傕见到父亲,却似无所芥蒂,像分别多年的旧友那样热情相叙。他告诉父亲,天子将定都雍州,正召集旧臣,希望父亲归朝。



 



父亲思索再三,答应了。



 



再见到魏郯的时候,正是在雍州。



 



他骑马,领着军士从大街上奔过,许多人说,那是大公子。我立在街边,远远地望着他,那身形比几年前长开了许多,已经不是那个还带着几分稚气的羽林郎了。



 



乱世之中,人人难以自保,我家亦不例外。两年里,家中的田地荒芜,资财散尽,父亲把仆婢几乎都遣尽了。来到雍都之后,父亲仍是少府,可跟从前在长安的日子比起来,可谓泥云。朝廷新定,俸米少得可怜。眼见年关将近,家中然酒肉也难备。



 



一日夜里,我从母亲的房里出来,忽然听到一阵马蹄声。它戛然而止,似乎就停在了我家门前。



 



我心中一动,连忙去看,却见家人已经开了门。门外,一人立着,从人正将两三只竹筐搬进来。



 



那个身影,即便夜里我也不会认错。



 



“孟靖。”我惊讶非常,走上前去。



 



魏郯看着我,微微颔首。



 



“年节将至,父亲命我来送些节礼。”他说。



 



我看看那些竹筐,谢过,让家人搬进去。



 



“告辞。”魏郯道,转身便要走。



 



我连忙叫住他:“孟靖!”



 



他回头。



 



我望着他,只觉有许多话,却说不出口。



 



“你还好么?”我轻声问。



 



魏郯沉默了一下。



 



“好。”他低低道,说罢,朝坐骑走去。



 



我立在门边上,望着那身影消失在夜色和雪地之间,久久没有离开。



 



魏郯似乎知道我家境况不佳,此后,每隔些日子,他都会送些物什来。有时是米粮,有时是肉,有时是衣料,都是日常里用得着的。



 



母亲感叹说,魏傕到底是重义之人。



 



可我并不这么想。我觉得这都是魏郯自己送来的。



 



他为何这么做?



 



我想着那个身影,想着从前我们在一起的美好日子,只觉两年来的阴霾一扫而空,连呼吸都变得快活起来。



 



天气转暖,战事又变得频繁,魏郯离开雍都出征去了。



 



我每日要到庙宫离去,不为别的,只祈祷他平安。三个月后,他随着魏傕回来,我听闻,洛阳已经收复了。



 



正当我为了能见到他而欢欣鼓舞,父亲却从朝中带回了一个消息。



 



“奉常奏请天子立后,天子下令在百官之女中遴选,丞相属意于你。”他微笑着对我说。



 



我听得这消息,只觉一阵空白。



 



几乎毫不迟疑地,我转身朝外面奔去。



 



我径自出了门,穿过街道和人流,来到城墙下。魏郯每日都会巡城,果然,我看到了他。



 



他见我来到,亦是诧异。



 



“你父亲要把我嫁给天子。”我喘着气,对他说。



 



魏郯似乎已经知晓此事,没有更多的惊讶。



 



他摒退左右,颔首:“如此。”



 



我心中觉得不好,望着他:“你呢?你如何想?”



 



“我?”魏郯看着我,“此事是我父亲与你父亲议下,且入宫为后,是你夙愿。”



 



这话,教我的心一下沉入谷底,我怔怔的,浑身发凉。



 



“那些用物,都是你送的。”我的声音发虚,喃喃道,“你心里仍然有我,不是么?”



 



“徐少府帮助过父亲,我不过还情。”魏郯低低道,“你还记得你从前问我,若非你我祖父意愿,我会不会娶你么?”



 



他注视着我,苦笑:“我后来想了许久,你说得对,我们从一开始,便已经错了。”



 



错了么。



 



我立在丹墀之上,看着魏郯。他身后,傅嫤立于妇人之首,华服裹身。



 



魏郯说,他与我是错的。



 



那么,傅嫤于他,就是那个对的人吧?



 



我仍然记得我听到她嫁给魏郯的时候,心中的震惊。当郭氏将他引入宫中拜见天子和我,我看着她,目光久久地定在那张脸上。



 



五年过去,众人各经磨难。我希望又失望,嫁给了天子,又流失了自己的孩子;傅嫤远嫁莱阳,静默无声,不想却一朝改嫁魏郯。



 



我所希翼的,她似乎全不费劲就得到了。



 



我妒忌又恼怒,曾经语带嘲讽地问魏郯:“你与裴潜是好友,如今娶他旧爱,是为了照顾友人?”



 



魏郯神色平静:“这不必你来操心。”



 



他们的确不必我操心。别人传说他们夫妻情深,我不相信,直到那日清晨的雪地里,魏郯在我面前拉起傅嫤的手匆匆走开,头也不回地将我抛在后面,我才明白,许多年前,魏郯注视傅嫤时,我心中的那一丝异样,也许是真的。



 



他说我们错了,原来早有渊源。



 



哀莫大于心死。从那一刻,我对魏郯的所有念想,俱是寂灭成灰。



 



我以为我会痛苦得发疯。



 



但是我没有。



 



也许我是个本性冷酷的人,也许从来就懂得生存之道,遇到死路,绝不会一头撞上。我仍然在宫中生活,做我的皇后。即便经历了赵隽之祸,即便魏傕把剑指到了天子胸前。



 



“疼么?”天子为我包裹受伤的手掌时,问我。



 



我看着他,似乎第一次审视这个作为我夫君的人。



 



他的年纪与我不相上下,可是艰难的处境、权臣的欺辱,还有压抑在他心中的志向,却把一个风华正茂的年轻人生生熬出了一头白发。



 



我与他成婚三四年,但我们却是实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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