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嫤语书年-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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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殿上偷听了多久?”皇帝摸摸女儿汗湿的头发,“去玩了?苑中?”



 



阿谧却不答,抬头望着他:“父亲,什么叫广纳后宫?”



 



皇帝哂然。



 



“你说呢?”他不答,温声道,“不是学到礼记了么?”



 



阿谧想了想,道:“就是像仲茂叔父那样,给表兄找了好几位庶母?”



 



皇帝心中觉得好笑,面上却忍住,看着她:“算是,阿谧觉得好么?”



 



阿谧撅起嘴,斩钉截铁:“不好!阿谧就要一个母亲!”



 



皇帝忍俊不禁。



 



“今日苑中有什么?”他岔开话题,“你表兄他们不曾入宫,谁同你玩耍?”



 



“圉中送来了好些兽物!”说到苑中,阿谧脸上的不快立刻烟消云散,兴奋地说,“有鹿,有鹤,还有那种小鸭子!”



 



“鸭子?”皇帝失笑,“那是鸳鸯。你何时看到的?”



 



“一早就看到了!”阿谧说,“我用过早膳之后,听说……”话没说完,她突然打住,望着皇帝仍笑眯眯的脸,一下说不出来。



 



“用过早膳之后?”皇帝不紧不慢,“你不是要去听女史授课?”



 



“我去了!”阿谧连忙道,“女史昨日给的课业,我都背出来了,女史才放我去了苑中!”



 



那双眼睛望着皇帝,睁得大大的,倒真的像是受了莫大冤枉。



 



皇帝不为所动,道:“女史让你背什么?”



 



阿谧想了想:“礼记。”



 



“哦?”皇帝饶有兴味,“背给父亲听听。”



 



阿谧一愣,似乎有些踌躇,片刻,她想了想,还是张口背了起来:“所谓致知在格物者,言欲致吾之知,在其物而穷其理也。嗯……盖心之灵莫不有知,而天下……嗯……而天下之物莫不有理,唯于理有未……”



 



皇帝看着她微微皱起的眉头,那搜肠刮肚的模样,此曾相识。



 



心中长叹,这个女儿,虽然人人说长得跟他比较像,可秉性却是七分随了她母亲。比如,不爱读书。



 



他想起当年,她母亲第一次在自己面前读书的时候,两只眼睛盯着书册上的生字,也是这般纠结之色。而自己那时如何呢?皇帝回忆着,他觉得自己应该也像个傻瓜一样,盯着他的美人目不转睛。那般心情,似乎现在仍有余味。



 



皇帝不禁自嘲。



 



他望向殿外,日光融融,天空在屋檐下露着湛蓝的颜色。



 



有有十五年了吧?



 



他常常想,如果那个午后,他没有去市中,将来会如何?



 



那时,没有人叫他“陛下”。



 



他不过是长安城一个骑都尉的儿子,刚刚随着父亲来到长安,也还未取字。



 



他的母亲身体孱弱,来到长安之后,不久就去世了,只给他留下了一个年幼的亲弟弟。



 



魏郯的母亲生前爱瓷,带到他也懂瓷。



 



他还记得,那日他凑巧走过东市,当自己看到路边那小贩怀中的梅瓶时,眼睛一亮。



 



而当他去问价的时候,眼睛不住瞟着的,却是小贩的脸。



 



那是一张生得十分漂亮的脸。细腻白皙的皮肤,阳光下,两颊透着淡淡的粉色。



 



从洛阳到长安,魏郯见过不少长得漂亮的少年,不过眼前这个,是个女子改扮的。她似乎并不知晓自己已经被人识破,犹自学着男子的腔调,像在为自己出来混市井壮胆。



 



此事之后,魏郯有时看到瓷瓶,心里还会时而想起那个小贩的样子,觉得好笑。长安比洛阳大得多,魏郯要做的事也多得多。



 



比如,天子下诏,在世家子弟中选拔少年羽林郎,魏郯跃跃欲试。



 



比如,魏郯的祖父给他定下了一个出身优越的女子做未婚妻,叫徐蘋……



 



而那次市井里的偶遇,犹如瀚海中的沙粒,很快被他抛在了脑后。



 



魏郯的母亲和祖父相继去世,他守丧不得婚娶。而祖父定下的婚事,只得搁置一旁。



 



魏郯并不着急,因为他觉得立业才能成家,自己还需闯荡一番。



 



天子对少年羽林十分重视,不仅与禁中羽林同等俸禄,还有意从中拔擢人才。虽然遴选范围是世家纨绔,但有志的子弟也是不少。



 



魏郯出身将门,一路比试,倒是顺利。最后一关,他的对手是个长着面容白皙的青年,却长着浓密的胡子。魏郯看他面目颇为秀致,知道此人出身京中纨绔,开始时并不放在眼里。不料几个回合下来,这人竟是身法了得,好几招,魏郯险些接不住,忙打起十二分精神。最后,那人到底力劲不如魏郯,被打倒在地上,场外的人哄然叫好,魏郯与那青年一个站着一个躺着,一边喘气一边互相瞪眼。对视了好一会,那人抹一把脸上的汗,慢慢站起来。



 



“你叫魏郯?”



 



魏郯昂首睨他:“正是。”



 



那人看着他,忽而一笑。阳光下,齿如编贝,眉宇和双眸泛动熠熠神采。



 



“后日可有空闲?”他问。



 



魏郯不解其意。



 



“后日申时,玄武池北校场,你我再比。”那人不等他答应,已经抛下这句言语,径自离开。



 



魏郯虽然不喜欢受人指使,却也不喜欢让人小看。到了那人说的时辰,他还是去了玄武池。可当他看到等在那里的人,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



 



那是裴潜。



 



魏郯虽然来到长安的日子不长,裴潜的名号却是听过的。无论走到何处,总会有人提起这位名冠京华的少年。不过魏郯向来对那些只爱舞文空谈的文人不感兴趣,就算在一些聚会之所见到,他也从不去凑热闹。



 



那个留着胡子的人,原来是裴潜。



 



虽然知悉了对方的身份,魏郯却没有手下留情,仍然使尽全力。日落之时,二人的身上都落了累累淤青。裴潜与他相视大笑,此后,二人竟成了好友。



 



裴潜虽名声在外,其人却平易谦虚。他对剑术着迷,常与魏郯切磋剑术,对魏郯的武艺更是推崇。



 



魏郯亦甚为欣赏裴潜,他虽文气,却没有纨绔子弟的脂粉气和势利做派,对一些事的看法也与魏郯相近。



 



有一回,众人踢蹴鞠,裴潜脱下汗湿的上衣指使,魏郯看到他的臂上有个红红的印子,像是指头的痕迹。



 



旁人亦见到,笑起来:“季渊,哪位女子这般凶悍?”



 



裴潜低头看了看,不以为意地说:“哪有什么女子,野猫抓的。”



 



有人戏谑:“季渊,那只野猫姓傅么?”



 



众人哄笑,裴潜亦笑,毫无恼色,继续与众人去踢蹴鞠。



 



那人提到“姓傅”,魏郯明白过来。他早已经听说过,裴潜十一岁的时候定了亲,未婚妻是傅司徒家的小女儿。两家都是世居长安的高门,合衬非常。



 



魏郯没有见过裴潜这个未婚妻,只知道她比裴潜小许多岁。可虽然裴潜不曾与他提及,魏郯却知道裴潜对他的未婚妻很是喜爱,因为他的脖子上,挂着一个小小的桃符,正面写着“潜”,反面,是一个“嫤”字。



 



少年羽林的名册终于张榜,魏郯的名字赫然其中,毫无悬念。父亲很是高兴,甚至提早给他取了字,叫孟靖。



 



第一次到宫门巡守的时候,魏郯立在高大的门洞前,看到宫阙层叠,阳光穿过云彩落在他的身上,只觉心中登时开阔。



 



那辆饰玉垂香的马车朝他驰来之时,也是这般光景。它穿过远方的一重城门,车轮碾过泛着金光的砖石,如同雷声暗滚。



 



魏郯新当上军曹,年轻气盛,执意要查验车中的人。引车的内侍很是不高兴,说车内的贵女乃是太后召入宫中。



 



正僵持间,车帏却忽然开了。



 



魏郯看到里面那个头梳总角的少女,愣了一下。



 



那是一张精致天成的面容,明眸如波,唇如英瓣。少女不愠不急,只瞅着魏郯:“你如今见到了,可放行了么?”



 



魏郯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让开,又是如何放行,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那车已经走远了。



 



“孟靖。”一位年长的羽林笑呵呵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那是傅司徒家的女君,太后疼爱得很,将来再见到,不可再得罪。”



 



魏郯听着他说话,想着的却是别的事。



 



那张脸,那般神气,他总觉得在何处见过。魏郯冥思苦想,只觉答案呼之欲出,可他总是想不起来。



 



直到走回家中,他看到角落里那只瓷瓶,幡然醒悟。



 



市井中那个女扮男装的小贩,也是这般瞅着他,学着男子粗声粗气的嗓门:“身无百钱,不走长安。我这梅瓶,要卖一百五十钱呢!”



 



魏郯自幼性情不羁,洛阳长安都被他走了个遍,别人嘴里的奇闻,他常觉得没什么大不了。



 



可是那个傅氏女君的事,却叫他思忖了好几日。



 



她出身高门,养尊处优,有太后那样的姨祖母,有裴潜那样的未婚夫。这样一个女子,竟会乔装改扮,到市井中贩货?



 



生活所迫自是不可能,那么,是爱好?



 



魏郯越想越觉得啼笑皆非,世上有人好文,有人好武,有人好奇巧之物,有人好非常之事,但是一个贵女好混迹市井,他是头一遭遇到。



 



裴潜知道么?魏郯好奇,却并非多舌之人,无意戳破。



 



嫤。魏郯想起裴潜脖子上的桃符,上面有这个字。



 



此事之后,魏郯又见过几回傅嫤的车。只不过,他没有再拦,只是查验通行信物,然放行。当然,车里的人也没有再撩开车帏来看他。



 



“孟靖,有女子找你!”一日,他正从宫门换班下来,有人大声对他说,停了停,补充道:“不是上次那位!”



 



同僚的羽林郎们一阵哄笑。



 



魏郯无奈地瞪他们一眼,走过去,却发现果然是一位陌生女子。



 



“足下就是魏郯?”那女子手执纨扇,一口娇柔又高傲的长安贵女腔调。



 



“正是。”魏郯道,心中亦是疑惑,不知此人是谁。



 



那女子藏在纨扇下的脸似乎笑了笑,将一方小小的物事递给他,“这是徐姊姊托我给你的。”说罢,转身走开。



 



魏郯立在原地,打开那物事,却见是一块帻巾。



 



徐蘋。他这才想起那个头簪着虞美人的女子——他那位连婚约也不曾定下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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