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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常满却跨到了她面前,一把夺过她的背篓,往背后一甩,弯下腰捡被丢下的镰刀,嘴里闷声道:“你快走吧,这里我来割,等割满了,我会拿去,丢在你家院子里的。”捡起镰刀后,就又轻推了她一把,章云瞅了瞅缠布的伤口,又看了看天,就没说啥,抬脚出了草丛。
常满看着她走去后,就转身抓起风吹乱舞的青草,挥刀割了起来,割下一把就往背后的背篓里甩,刷刷的动作很快。
章云跑了几步,就见到了前面通往她家的小道,她加快脚步往前跑了过去,转弯时,侧头往后望了眼,被风吹得伏低的草丛中,常满的身影立在那里,不知怎么的,倏然停住了脚步,愣愣看了一会,低下头瞧了瞧手上缠的布条,布条上还残留着他暖暖的体温。
殷殷的红血渐渐渗透了一片出来,章云这才醒过神,忙捂住伤口,快步往前跑去。
刚跑到院门前,有人顶头就撞了过来,章云一下子停住了脚步,往旁边避去,扭头见到了章程。
“啊,云儿,你回来了,我正准备去接你,快,快回家去,天就要下大雨了。”章程的话一落,天空就配合着亮起一道闪电,犹如狰狞的赤焰,像是要撕裂天空一般,电掣而下。
这道闪电好似劈在了章云心上,她的心一阵猛跳,一个箭步就上去抓住章程的手,焦急道:“大哥,你快去青岭河边看看,常满还在那边割猪草,你让他别割了,这会太危险了,快让他回去。” 嘴里说着话,手上就推起章程,章程糊里糊涂就被推得踉跄往前跑去。
见大哥往河边跑去,章云心里还是忐忑难安,干脆就在院子门前,等着章程回头。
狰狞的闪电过后,轰鸣的雷声接连而来,声声震动四野,甚至有巨雷打落在大地上,轰隆隆的让人害怕。
巨雷让章云心里更加焦急,怕大哥和常满出事,不自觉地往前跑了几步,又停下脚步,退了回去,继续等着,踮脚往路上张了好几次,也没见到他们的身影,多等一刻,她心里的焦急就多一分,当天空又劈下闪电和响雷时,章云等不住了,拔腿就往小路前方跑去。
刚跑出几步,小路上两条身影出现了,也正往这边跑来,章云只感觉整颗吊着的心,猛然落了下来,就好像高空落下来一样,有些涨涨地发痛,不过总算可以安心了。
章程、常满很快跑到她跟前,两人抬头见到章云,同时嚷了一句,“你怎么还在这。”
两人嚷完,对视了一眼,常满稍稍避开眼去,没再和章程对看,章程也没心思管这些,一下冲了过去,拉起章云,就往院子里跑。
跑了两步,想到背篓还没拿,又止了步,放开章云,扭头跑到常满跟前,道:“背篓给我,你也快回去,大雨眼见就要落下来了。”
常满点了点头,将背篓摘下来,递给章程,嘴里却不忘叮嘱道:“你快带云儿进去,她手受伤了,你回去帮她洗洗,重新包过,不弄好我怕要烂起来。”
常满这么一提,章程才注意到章云一只手包着布条,心里猛一跳,忙上去抓起她的手看,嘴里焦急道:“云儿,咋样,怎么会受伤的。”
“咱们进去说吧。”眼见常满还不肯离去,章云忙拉着章程往里跑,心想,只要她回到家,常满就会走了。
章云的背影在院门处消失后,常满才紧了紧领口,转身往回家的路跑去,过不了一会,倾盆大雨从天空倒落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实在太迟了,菇凉们明天看吧!
☆、53旺家小农女
章程带着章云匆匆跑进院子;直接就拉她进了堂屋,摁她坐在板凳上,道:“你坐着,我去拿清水和布。 说完就跑出堂屋,进了厨房。
厨房里的周氏,一听章程提起章云受伤的事;焦急往堂屋跑去,跨进堂屋就问道:“咋了;伤得重不重?”
“娘,没事;就割了一道;伤口长;看着血多,并不深。”章云忙安慰道,免得娘担心。
周氏刚到章云跟前,章程捧着水盆也进来了,周氏忙接过去,道:“我来,你粗手笨脚的,别弄痛了你妹妹。”
章程应了声就跑去屋里,寻干净的布条了,周氏端张板凳坐在章云身前,将她手里裹着的布条慢慢拆了下来,就见到她一手的血污,心疼道:“还说不重,你瞧这满手的血,咋也不当心着点。”嘴里念叨着,就撩水轻轻洗手背上的伤口。
章云知道娘心疼,就由她念几句,并不回嘴,清水流淌过伤口,感觉丝丝的疼痛直钻,章云咬了咬牙,没发出声响,不然娘更得心疼了。
章程很快取了布条过来,这时章兴也跟了进来,将布条递给周氏后,章程又跑去厨房,从灶膛里抓了把草木灰回来,周氏将伤口洗净后,轻轻擦干水,章程这时已经回头,凑上去将草木灰均匀撒在伤口上,周氏拿起布细细将伤口包扎起来,嘴里还不忘吩咐道:“程子,你快拿蓑衣、斗笠,去接你爷爷和爹,他们这会也该在回家路上了。”
“嗳。”章程应了之后就跑出堂屋,想往后院去,哪只前脚刚跨出去,章连根、章友庆后脚就从院子外边进来了。
两人刚进院,还来不及放回农具,豆大的雨就落了下来,当下也顾不得其他,扛着农具就冲进堂屋里来。
雨很快就密了起来,哗哗地砸在泥地里,章连根、章友庆跑进堂屋后,就将农具往墙角一搁,抖了抖袄子上被溅到的雨水,转头就见到周氏在包伤口,忙都围了上去,问道:“云儿,咋会受伤了?”
“刚去青岭河边打猪草,给割伤了。”周氏当即开口回了句,章连根、章友庆端板凳在一旁坐下,章连根双目有些微瞪道:“今儿是惊蛰,晌午这样的天色,你咋还让娃儿去割猪草啊。”
见章连根有些不悦,章云忙解围道:“爷爷,是我自个要去的,娘在厨房,也没瞧见我出门。
周氏到不以为意,她向来知道公公的脾气,来得快去得快,一会就没事了,忙也开口道:“我这记性,还真忘了今儿是惊蛰了。”说完心里一寻思,才想起来啥,忙又道:“呀,那明儿不就是二月二,家里啥都没弄,我这就去准备。”周氏一拍腿面,说完就起身,沿着堂屋的檐下,跑进厨房去了。
“真是糊涂。”章连根嘴里又念叨了一句,之后站起身,站在堂屋门边,朝下着磅礴大雨的天望了望,就扭头对章友庆道:“这会刮的北风,俗话说‘惊蛰刮北风,从头另过冬’只怕等雨停,天就得冷了,这倒春寒可不是闹着玩的,冻起来比三九天还冷,大庆,别歇着了,咱们还是把猪栏、鸡笼拾掇拾掇,多垫些稻草,免得冻着。”
章连根一唤,章友庆就站了起来,应了声跟着他一道出了堂,去后院取了蓑衣、斗笠戴上,就去了猪栏,将猪栏里的粪便、脏污都铲掉,打扫过之后,抱来干稻草,将猪栏里垫得厚厚实实,又在猪栏外多加了块板,也能多挡些寒气。
猪栏收拾好了,就把鸡笼也清理了一下,同样垫上厚实稻草,并将鸡笼提进堂屋里来,免得在院子檐下,吹风溅雨的,受了寒。
料理完家禽,还得料理自个身上,大伙都跟着多添了一件夹衣,预防伤风感冒,为了这个,周氏还特意煮了姜汤,就算没淋到雨,也让大伙都喝了一碗,暖暖身子,也能防着点。
雷雨一般都下不长,一阵大雨过后,雨势就渐渐止住了,等到吃完晚饭,已经完全停了,院子里弥漫着浓重的泥腥味,屋檐下顺流而下的水,滴滴答答掉落下来。
二月二在古代算是大日子,周氏为了准备明儿的吃食和祭祀,在厨房里忙到很晚,章云想帮忙,她却不让,说手伤了不能沾到水,就把她撵出了厨房。
章云帮不上忙,就回了屋,洗漱之后歇了下来,没一会就迷糊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迷蒙间眼前似乎有亮光跃动,感觉有人轻拉她的手,渐渐转醒了过来。
睁开眼就见到炕旁的油灯,火苗轻摇,周氏坐在炕边,将她的手摆在自己腿面上,正在往手上套东西。
“娘。”章云轻轻唤了声,周氏这才发现她醒了,忙道:“没事,你睡吧,我弄好了就出去。”
“这是干啥?”周氏的半边身子拦着了她的视线,看不清楚她在做啥,章云就喃喃问了句。
周氏没马上回话,等手里套好后,就将她的手放开,章云将手拿到眼前一看,见手上套了一截布套子,将她的伤口部分遮了个严实。
“套上这个,多少能挡点水,伤口可不能沾水。”周氏说着话,就将她的手塞进被窝里,将两边的被头掖好,这才站起身来。
“娘,这会很晚了吧,你可以明天再做,不用熬夜这么辛苦。”章云颇有些心疼,想着娘一个人在厨房已经忙了半宿,还要连夜给她缝制这个,实在太辛苦了。
周氏微微笑了笑,“傻丫头,你忘了明儿是二月二嘛,整天都不许动针线的。”说着话,就伸手拿起灯盏,轻声道:“好了,别说话了,早些睡吧,娘走了。”
如豆的灯火慢慢移到门旁,周氏开门走了出去,门一合,屋里就笼罩进黑暗中,章云睁着眼,愣愣看着屋门好一会,才合眼入睡。
翌日一早起来,全家人就按着习俗,拿长竿子敲击房梁,把龙唤醒,俗称敲龙头,敲完龙头,章友庆、章程、章兴就上了青屯岭,去摘艾叶,他们上去时,村子里已经有很多人在摘艾叶了。
章云则跑去塘边,拔了一些已经抽长出来的水蜡烛,回来摘出了茎,让周氏炒了,二月二这天,家家户户一早就得摊煎饼,章云瞧了瞧周氏摊煎饼,发现这跟现代的春饼差不多,摊好还得往里包料,因此出去拔了水蜡烛回来,炒了蒲菜好包进煎饼里。
煎饼的料可不止这一样,昨儿晚上,周氏就准备了包煎饼里的料,摊了些鸡蛋,炒了些粉丝,还有腊肉丝,以及上回搭猪栏那日后,剩下的狍子腿肉,周氏给腌了起来,昨儿也割了一点,切丝炒了,再加上炒蒲菜,煎饼里的料已经很足了。
章云拔水蜡烛回来后,就窝在厨房里,虽然洗涮这些活帮不上,不过烧火啥的,到没问题。一边往灶里塞茅草、木柴,一边看周氏摊出薄薄的煎饼,按村里的说法,这叫龙鳞,正所谓二月二,龙抬头,这是龙的节日,因此凡是二月二这日的吃食,都得跟龙沾上关系。
等章友庆、章程、章兴回来时,除了艾叶,还带了一大把野韭,也给了周氏,让她炒了,包进龙鳞里去。
周氏动作很快,没多会就摊了好多煎饼出来,足够一家老小吃个饱了,之后往一张张的煎饼里包上各种料,卷起来一个个摆在盘子里,等卷好后,再挑豆酱出来用热水兑稀调匀,就可以蘸着吃了。
“他爹,龙鳞好了,让他们洗洗都来吃吧。”龙鳞包好全摆上盘子后,周氏就捧着去了堂屋,出厨房就笑着喊了起来。
大伙一听可以吃了,就全歇了手上的活,进厨房洗了手,就去堂屋里坐下,一家人围着吃了起来。
龙鳞里面包的料足,蘸上咸咸的酱汁,咬在嘴里,味道很丰富,章兴这个贪吃鬼,边吃边嚷道:“娘,今年这么多料,比往年好吃多了。”嘴里嘟囔着,手里也没空下,拿着龙鳞一个劲往嘴里塞,嘴角流满了酱汁。
“瞧你吃的,慢点,没人和你抢。”周氏笑着吩咐了句,又道:“等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