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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满接了过去,深深看了章云一眼,这一去总得三五天,他心里还真舍不得。
见常满这么盯着自己看,章云到有些许难为情,偷眼瞅了下大哥,见他没往这边看来,忙将藏在蒲草里的布包拿了出来,快速塞进了他手里。
常满一愣,手上略微捏了捏,马上就感觉出来,里面包的是吃食,一想到章云特地为他预备了吃食,心里就乐开了花,面上的笑止也止不住,忙将布包塞进了怀里,贴身收着。
“别再磨叽,好走了。”章程这时有些不耐烦地转过头来,催促起常满,并扭头对章云道:“你也快回去,别再送了。”
章云自然不会拗大哥的意思,忙点了点头,道:“路上小心。”之后就转身往回走,转身之际,朝常满撇了眼,心里同样期望他一切安好,平安归来。
常满定定看着章云离去的背影,一旁的章程瞧了很是不悦,粗声道:“看啥看,还不快走。”常满这才转回身,两人一道挑着满满的担子,往百里渡去了。
章程和常满走后,章云又在十五那日,同章友庆一道去了镇上集市,这回到比上趟好了些,一天下来,得了五十来文钱,不过总体来说,行情还是不怎么好。
集市上不好卖,章程、常满又没那么快有消息,十五之后,章云就惦记起柏塘村的鱼虾来,这日一早,章云带了油茶饼和前日挖的蚯蚓,约上常娟,两人一道往柏塘村而去。
两人一路说笑着,刚走到村口,老远就见到了洪成,背对着她们走去,身旁还有一人跟着,身上正背着一名老者。
“小洪大夫。”章云忙高声唤了起来,洪成扭头看来。
“章姑娘,常姑娘。”洪成见到章云她们,就打了声招呼,脚下却没有停顿,继续往前走,章云、常娟此时已经快步跑了上去。
洪成略有些不好意思道:“章姑娘,真对不住,这位大爷脚伤到了,我得带他回去包扎,就先走一步了。”嘴里说着话,就加快了脚步。
章云跟了上去,朝那位老者脚上撇了眼,再看洪成背着药箱,忙道:“小洪大夫,你家离得远,何不去我家,免得耽误伤势。”
洪成一下子止住了步,弯腰背着老者的少年,也跟着停了下来,“那是最好不过,只是麻烦章姑娘了。”
“别说客气话了,快跟我来。”章云忙转身往自家方向走去,洪成、常娟他们就跟了上去。
一行人接近青岭河时,一直跟着的常娟,不时看向背着老者的少年,只见他头包布巾,一身长衫作书生打扮,此时满脸涨红,总觉得他没啥力气,瞧着就快吃不消了,不由心里一急,高声道:“你背不背得动,干脆还是我来吧。”
话一落下,常娟就不由分说上前去,把老者双手往自己脖子上一箍,将少年往旁边一推,利落地把老者背到了背上,大步往章云家走去。
少年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被常娟推得往前打了几个踉跄,等他站住脚时,常娟早已经走出去一段路,弄得他只能跟上去,此时脸上愈加爆红起来,颈侧的青筋隐隐显现。
常娟平日里野惯的,力气到是不比寻常男娃差多少,背着老者蹭蹭往前快步走去,不一会就到了章家的篱笆院。
章云快步跑了上去,招呼他们进堂屋,刚从后院菜地出来的周氏,见到这情形,忙也跟了进去。
“云儿,这是咋了?”周氏忙声问道。
“婶子,这位大爷摔伤了腿,刚好碰到章姑娘,说是带到家里来包扎,我就跟着过来,真是打扰你们了。”洪成快步跨进堂来,忙开口解释道。
“呦,小洪大夫,这哪的话,你也是帮人,有啥用得着的尽管吩咐,可千万别客气。”周氏向来是热心人,见到这种事情,哪有不帮一把的道理,忙开口让洪成不要客气。
洪成此时也没时间再客套,就点了点头,让常娟将老者轻放在板凳上,自己蹲了下来,将药箱放在地上。
“章姑娘,我师傅这会应该在村西,麻烦你去唤一声。”洪成心里还是没啥把握,怕万一自己治不了,有师傅赶来的话,也不会耽误伤势。
章云一听,忙应了声,正准备跑出去,周氏却接口道:“还是我去吧,村里我比较熟,能快些找到林大夫过来。”章云想想也对,就让周氏去了。
周氏一离开,想着师傅就快过来,洪成心里放心了不少,深吸了口气,将药箱打开,动手察看伤势。
洪成心里没多少底气,不免小心翼翼,行动也有些犹豫,这些神情,全都落入了老者眼中。
老者约有六旬上下,满头须发花白,同样是一身文士打扮,伤势的疼痛让他脸色发白,却还是细心察觉到了洪成的犹豫,咬牙忍着痛,开口道:“小大夫,凡事只需尽力,不用背负太重。”
“爷爷。”老者话音刚落,一直待在身旁寸步不离的少年,忙担心地唤了起来。
老者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如此紧张,可少年显然放松不了,双眉紧紧拧着,手握成拳,整个人都处在一种绷紧状态。
章云朝少年看了看,这种情况,她也帮不上啥忙,只能在一旁待着,看洪成需不需要一些辅助的东西,比如水呀,布呀什么的。
洪成受到老者的安抚,抬头看了眼他,只见他苍白的脸上,有着散发睿智光芒的双眼,心神不由定了定,手上不再犹豫不决。
“章姑娘,有没有牢固些的木板,粗壮的木枝也行,能不能给我找出两块来。”半晌后,洪成抬头看向章云,询问道。
“那我去找找。”章云忙应了下来,转身往外跑,一直待在旁边的常娟,也跟着一道跑了出去。
章云见常娟跑出来,忙道:“小娟,你去厨房找,我到后边茅屋去看看。”说完两人就分头行事。
不一会,常娟就在厨房找出两条儿臂粗细的树枝,忙拿了跑去堂屋。
“小洪大夫,你瞧瞧,这两根行不行。”常娟跨进堂就嚷了起来,慌忙间没注意到地上的药箱,结果给绊了下脚,身子就往前跌去。
眼见就要跌向老者,少年脸色一变,一个箭步就冲上去,用力将常娟往旁一推,她整个人就歪倒一边,一屁股落了地。
常娟这么一摔,屁股被摔得很痛,而且还出了糗,最重要的是,刚刚少年那一推,好似推得不是地方,肩膀有些撞到了她的胸口,整个人顿时恼火起来。
“你……你,无赖。”常娟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指着少年骂道。
少年根本没察觉自己刚刚一推,有任何不合适的举动,被她这么一骂,就斜眼看过去,冷声道:“真是泼妇。”
常娟被这话激得满脸涨红,一股气直冲脑门,再瞧他一脸鄙夷的神情,真恨不得上去给他几拳,打得他鼻青脸肿。
常娟向来性子就直,心里这么想,行动上就跟着做了,当即就握紧拳头,大步上去想飞出一拳,却刚好被进来的章云见到,忙冲上去拉住她,急声道:“小娟,这还有伤者,你就不能忍忍嘛,好了,别这么气了,咱们出去吧。”
被章云这么一点,常娟被怒气冲昏的理智,才算恢复了一些,转眼看向满面苍白的老者,想着看在伤者的面子上,不同他计较,就这么不情不愿地被章云推出了堂屋。
“小洪大夫,木板、木枝我放在这,你自个看看,有没有用得着的。”章云还没忘记正事,将手里抱着的木板、木枝往地上一堆,就将常娟拉去了厨房,端板凳让她坐下,好歇会消消气。
章云刚进厨房,周氏就领着林大夫匆匆赶来了,一听到动静,章云就跑出厨房,跟了过去。
有林大夫赶来,洪成自然就退了下来,让林大夫接手,在林大夫细心诊断下,确认是骨折,林大夫将老者的脚用木板、布条固定好后,就开了药方,并告知外敷药得明日才能调配好。
“不知这位老丈家住何方,等我将药调好,也好送过去。”林大夫开好药方,就询问了起来。
“不瞒大夫,老叟乃私塾先生,在定阳镇教书多年,最近因家中变故,不远千里来投奔亲戚,哪知亲戚早已迁走,不知去向,咱们爷孙暂无落脚之地。”老者感怀际遇,不免有些落寞。
“原来是夫子,要不嫌弃的话,夫子可以暂住咱们家,等伤势好了,或是找到亲戚了再去投奔。”周氏一听完老者的话,当即就开口邀他们住下。
老者忙摆手道:“怎好麻烦娘子,老叟还是另觅住处为好。”
“夫子,你的伤势只怕不宜移动,还是不要这么客气了,就留下吧。”章云在旁凑上了一句。
少年听完章云的话,忙看向老者的伤腿,想想爷爷的伤势,确实不好乱动,虽也不想住在他人屋檐下,可如今凡事都得以爷爷的伤势为重,想到这些,忙低声劝说道:“爷爷,你的腿如今这样,咱们还是留下吧。”
见孙儿也赞同,老者微微思忖后,就应承了下来,自然是一番多谢,周氏却笑着说道:“夫子真是太客气了,那我这就去收拾屋子。”说完就转身出了堂屋。
章云在一旁待着,心里却打起了主意,想着村里一直都没有学堂,要是能留夫子下来,那么村里的娃儿们,不就有福了。
☆、92旺家小农女
章云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当日章友庆、章连根回来后;她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们,家里人都很赞成,章友庆听完就忍不住跑去找了里正。
翌日里正就登门了;周氏本想请他进堂屋;里正却直接说要见夫子;因此就去了给他们爷孙暂住的屋子,也就是章连根、章程原先住的屋子。
里正在屋里待了半晌;出来时春风满面;只道夫子已经应承,他得赶紧回去,找适合开设学堂之处。
从林大夫那边知晓;夫子姓吴,得知吴夫子应承留下教书后,章家人就愈加敬重于他,连带他的孙儿吴旭朗,也丝毫不敢怠慢。
三日后的晌午,章云刚忙完手里的活,洪成从院外走了进来。
“小洪大夫,又来送药了。”章云笑着迎了过去,这些天里,洪成已经来过好几趟,大多是送药和察看伤势复原情况。
“嗯,师傅今儿改了药方,这些药和前几日有些不同。”洪成提起手里拎着的药,说道。
章云接过了药,转身往厨房走去,边走边道:“那小洪大夫,你教一下我要怎么煎,吴夫子差不多也该服药了。”
洪成听了就跟进了厨房,帮着她一道把药煎上,并告知她煎药所需的水量,以及火候。
等药煎上后,章云抹了抹额头冒出的汗,如今已经近八月,是一年最热的时节,稍稍一动就会出满头汗。
章云擦汗之际,顺势看了眼洪成,见他鬓间的汗珠顺着脸颊一直滑落,就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方帕子,递了过去,“小洪大夫,呐,拿去擦擦汗。”
洪成略微一愣,看着她手里素净的帕子,心里砰一跳,面上不自然地烧热起来,犹豫了一会后,伸手接过了帕子,却不敢胡乱擦,只在额角、鬓间稍稍点几下。
章云却不以为意,见他接过帕子后,就道:“小洪大夫,药我来煎就成了,这边太热,你还是去吴夫子屋里吧,他刚刚还在念叨你。”
厨房虽然格外热,洪成却很愿意多待一会,可章云这么说了,他也寻不到借口留下,只能出了厨房。
一走出厨房,洪成就想起来,手帕还没还给人家,忙转身往回走,到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