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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些鬼子姜,再配上青贮饲料,家里的猪最起码一年内不愁没得吃了。
窖藏好鬼子姜后,章云就空下来不少,再过几日,家里就得轮上采摘油茶果了,地里的玉米却还没掰完,她心里着急,就跟着去了地里,投入到秋收中去,这么一来,章家全家人都出动了,只为了抢在采摘前,把玉米全给掰了。
就这么紧赶慢赶,终于在二十四日把地里的玉米都掰完了,全家人还来不及歇上一口气,第二日就又全家上山,去划分给自家的地块采摘油茶果。
山上的油茶果大多都已经成熟,旧年章云发现的晚,因此到后来,油茶果大部分都裂掉了,白白浪费了很多,今年就不会了,摘的正当时,再不会出现浪费。
这三天里,章家的人几乎一整天都在山上,把自家油茶树上的果子全都给摘了,三天的时间到是刚刚好。
油茶果从摘下到榨油之前,工序还很多,不过第一步就得堆沤,将油茶果全都堆在堂屋角上,章云瞧了瞧,觉得今年摘的不比旧年少多少,估摸也差不多能榨近两百斤油出来。
所幸堆沤要好些天,到是让章家人能喘口气,到了隔天又投入到割蒲草中去。
蒲草不会像油茶果那样,到时间就开裂,因此就不用这么赶,章家抽了章友庆、章程去塘里割,章连根则去地里,将玉米杆子给砍了,家里打算把蒲草割了后,就开始整地点麦。
章友庆、章程花了两天功夫割蒲草,周氏、章云则帮着挑去打麦场翻晒,秋忙的日子就是这样,几乎家家户户都同章家一样,忙得连轴转,谁也没得空闲。
割完蒲草,章友庆、章程都没喘上一口气,就又回了地里,同章连根一道砍玉米杆子,砍完后就得整地、堆肥,开始动手点过冬小麦了。
家家的爷们在地里忙,女人们也不比他们闲,跟着忙完地里,还得趁晚饭后的功夫,去打麦场编蒲草器具,忙碌的秋收持续了差不多快个把月,才算渡过。
割下的蒲草差不多快编完,油茶果都翻晒好时,家家的小麦也都点进了地里,爷们就开始入塘采藕节、采菱角、摘莲子、摘荷叶了。
把几个塘里都采摘上来后,就由里正带着大家,把藕节、菱角、莲子、荷叶,还有顺道拉上来的菱角菜,都公摊给每家每户,这些可全都是吃食,不论是当菜,还是当零嘴,都够每家吃上一些日子了。
章家分到这些后,章云就准备先将菱角菜给烧了吃,其余的到没那么容易坏,放上一段日子没啥问题。
这日章云正把荷叶都拿出去,准备摊在筛子上晒,常娟就来唤她了,“云儿,能不能跟我出去一趟。”
常娟平日经常来家里,有时也会约她出去,周氏到不以为意,章云却马上感觉到了,常娟要有啥事的话,基本都会直截了当讲的,根本不会拉她出去说,估摸着是常满叫她来找自个的。
“娘,那我同小娟出去一会,马上就回来。”章云心里有了数,也不点破,同周氏说了一声,得了她的应承后,就同常娟一道出了院子。
出了院子后,常娟直接带着她往自家走去,章云还以为是自己想错了,正待询问时,老远就见到了常满,正站在自家的墙角根前。
这么一瞧,还是不出她所料,章云急步走了上去,到了常满跟前,抢着就开口道:“你咋约我来家门口,都不怕婶子、大叔看见。”话里透出了一丝嗔怪,说真的,她还真有些怕被邵氏他们看见。
“云儿,你别生气,我这趟寻你,是有正事要商量。”常满当然听出她的一些不满,慌忙解释起来,生怕她真的生气。
章云一听有正事,再没怪他,忙问道:“有啥急事?”
“是这样的,再过差不多一个半月,就要进腊月了,腊月的生意自然比平日要好,我想着咱们这些货应该也会好卖,就打算再跑一趟敞州,多送些货过去。”常满把自个的打算一五一十告诉了章云。
“这好啊,跑完这一趟,应该够过年卖了。”章云对这样的事,自然是很赞成的,常娟在旁边听了,也一样说好。
“既然你们都说好,那就把家里的货都准备准备,到时候我好带着过去。”常满见章云说好,面上就露出笑来,如今只要是有一点事,他就会想着和她商量,好似不问过她,心里就不舒服。
“嗳。”常娟一口就应了,章云却寻思起别的来,常满、常娟见她没应,不由全向她看去。
章云略略想了想,就道:“我在想,每回都你一个人过去,就算咱们帮着送上船,到了敞州也可以雇脚夫挑,可终究带不了多少货,况且就靠着你堂叔一家店,总归卖不了这么多,村子里其他人家就没咱们这么好运了。”如果不打开销量,只怕蒲草也种不长,最多种个两三年,等每家卖不出去的器具堆得多了,就没人再愿意花功夫种了,到了那时候,这条路子就堵上了。
听了章云的话,常满、常娟都点了点头,可如今的状况一下子是没法改变的,两人都蹙着眉头寻思起来。
“你们看这样行不行。”既然这话开了头,章云所幸把自个的想法说了出来,还是那套上门推销的法子,这个是新生事物推广的唯一途径了。
“咱们自个寻上店铺卖?”常娟一听就脱口问道,这个她还真没听说过。
“嗯,咱们昌元镇小地方,只怕寻上门去,也不那么好推,既然敞州人觉得喜欢,干脆就在村子里,挑上几个嘴巴灵巧、心思活络的男娃,你们拿上货一道过去,试着自个找店铺,争取多几家店铺要咱们的货卖,这样慢慢的才能越卖越多。”章云一直迟迟不走这条路,就是觉得蒲草器具太新了,在昌元镇只怕不太行得通,要是放在敞州这样的大城,人流来往多,接受度也就大得多了。
常满待在一旁,越听眼就越亮,听到最后心里很是折服,觉得章云真是太有见地了,因此不等常娟再开口询问,就重重点了头,“就按你说的办,我今儿就去找人,村子里哪几个会说话点的,我心里有数。”
章云就知道,常满总是会支持她的,心里多少感到舒心,见他说完就笑道:“也别那么急,我想你们真按着这法子走,往后只怕得常跑敞州,如此一来,路费也是一笔大开销,就算你没怨言,别人也不定乐意贴钱。”
“这是为村里办事,他们也好意思说个不。”常满一听到有些急,常娟却撇了他一眼,道:“满子哥,咱们也不能强求呀。”
“小娟说的对,不如这样,只要你们把货推给店铺,结了钱后就拨一些归你们,比如说得一两银子,就给你们五十大钱,这样村子里既能卖掉货,你们跑起来也有劲,正好一举两得。”章云把现代的提成概念搬过来用了,她觉得这法子对大家都有利。
虽说这样确实有动力些,可常满还是觉得为村里办事却要收钱,有些说不过去,不免有些迟疑。
“我觉得云儿的法子很好,你就别想了,快去吧。”常娟向来急性子,见常满犹犹豫豫,就干脆上去推着他,让他快去寻人。
冲着这是章云想的法子,常满也不能不去办,因此几把推下来,他也就半推半就走去了。
☆、98旺家小农女
用不了多久;村里就好比水入油锅,一下子炸开了花,这样的好事,自然是人人称道;家家都巴不得能出份力,只是农村娃儿从小都在地里长大,几乎没见过大世面,能把话说溜就算不错了,这种场面上的事,还真干不了,想出力都难。
虽然这样;村里人还是热情高涨,为了这事出谋划策;常满可算是忙得不可开交。
章云怕大哥知晓内情会不高兴,因此等事情传开后,才敢去他面前嘀咕,“大哥,你也去吧,上趟你已经去过一次,总比别人要熟上许多。”
刚吃过晚饭,章程就被她拉到院子里说话,他还以为啥事,原来是说这个,他迟疑了一下,才道:“家里的活都干不完,咱就别掺和进去了。”
“哪有,地里的麦子都点完,油茶果也翻晒的七七八八了,又还没到榨油的日子,哪有啥忙的,况且家里还有爷爷和爹,再不济娘和我也行,你不用操心的。”章云想着,在榨油之前,总还有段稍稍空闲的日子,少了章程在家,也没啥大问题,让他出去锻炼锻炼,不挺好。
被章云这么一说,章程再没借口了,头往旁一撇,嘴里嘟囔了半天,才吐出话来,“我不行,我怕到时候……说不出话来,被别人笑。”
噗,原来说了半天,就是怕出丑,章云憋住了笑,出声鼓励道:“大哥,你别这么想,咱们乡下娃,嘴皮子确实没城里人活,可咱们有的是诚心诚意,比起奸猾的商人,咱们不是更值得信赖,你说是不?”
章程听了忙点头赞同,没人愿意和奸猾之辈打交道的,章云见他有点听进去了,就继续给他鼓劲,“大哥,咱们只要拿出诚心同掌柜们谈,嘴皮子不利索也没啥大问题,况且一次不行就两次,总会利索起来的,谈多几次就会有人乐意了。”
几番劝说下来,章程到被她给打动了,想着这是为村里办实事,也就豁出脸皮去,点头应了下来。
见大哥应了,章云心里很是开怀,忙推了他出门,让他自个去常家说一声报个名,到时候选好日子,再一道出发。
章程去了才晓得,他是第一个报名的,村里男娃虽多,可大家都觉得自个不行,抱着和章程原来一个想法,怕被人笑话,就谁也没敢来报名。
这么一来,挑人还真遇到了些困难,不过有章程带了头,陆续到有几个大着胆子参加进来,这事前后花了十多日才算彻底敲定。
在章程去报名后的第二日,气温骤降,晨起时草木都铺上了薄霜,章云从屋里推门出来时,寒风呼一下灌了进来,冷得她打了个颤,忙将屋门关上,折返回去再添了件夹衫。
到了晌午,气温也没见回升,还是冷得让人发抖,章云忙完手头的活,稍有空闲下来,就去翻箱倒柜寻碎布料了。
往年家里穷,衣裤常要打补丁,因此碎布料周氏留了好些,今年日子好过些,几个孩子都有扯布做了新衣裤,这些碎布料到一时用不上了,章云就全给翻了出来,准备拿来拼凑,做成棉围巾。
既然要做棉围巾,自然得有棉花,章云又找出了往年外婆家拿来的一些散棉,每日趁着睡觉前的时段,挑起油灯缝制。
这日常娟跑来家里,告诉章云出发的日子定在了后日,并悄悄同她说了,让她明日去见一见常满。
章云小声应承后,常娟就走了,这日晚上,章云熬到了大半夜,才把棉围巾给缝制好,收了针线后,把一条棉围巾放在枕头底下,另一条搁在炕头,这才吹熄灯睡下。
翌日起来,章云就把棉围巾交给了章程,“大哥,这个给你。”说着话就拉过章程,亲自动手将棉围巾围上他脖子,将一头穿过围巾上开的口,然后塞进衣领里去,这样就不会漏风了。
“如今已经下霜,天冷得不行,你又要坐很久的船,河面上风大,围上这个也能挡挡风。”章云手上围着围巾,嘴里念叨道。
虽说章程从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东西,一块块的料子还不一样,可不管怎样,这都是妹妹的一番心意,想着就让人乐呵,不由笑道:“还是云儿对大哥好,啥都想着大哥。”
瞧章程这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