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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远方想起下聘时见到的小回王的女儿那漂亮可人的面容想起南昭夫人那媚到入骨的风骚想起一干妻妾各自殷切舒适的伺侯更想起自己即将称霸的那片辽阔的天地!
走出这片沙漠前方繁花似锦!
他又大笑起来:“君玉啊你果然虚伪到极点!你口里说相信我可终究还是记恨着那一刀对我充满了戒心!你倔强若此不追上来也罢渴死在这大漠里真是活该!”
太阳早已挂在天空坐了一晚此刻骑马赶路嗓子几乎干得要冒烟了。他看了看身边那个珍若性命的水囊他自己没喝马更没得喝。马迎着明晃晃的太阳嘶鸣一声更是焦渴难当越往前走就嘶鸣得越惨。走着走着马就停了下来朱渝翻身下马马受伤的前蹄在沙地里拼命地翻刨起来似乎想翻出一些水或者一些湿润的沙子。
刨着刨着受伤的前蹄就刨出血来。
朱渝一直冷冷地看着它拼命地刨啊刨啊看着它的前蹄越来越血淋淋的。那样的殷红刺激着脑子眼前金星乱冒恍惚间那马忽然变成了那张可憎可厌的面孔…
她在千思书院的雪地里微笑着翩然走过她在寒景园的广场上弹琴高歌!
可是——
她还在青海湖边拒绝自己留下的玉佩她和拓桑从“博克多”静修的密室里手拉手地跑出去她站在西宁府的军事演习台上和拓桑交换眼神时那般地眉目含情……
朱渝紧紧握着拳头碎玉时划破手心的伤痕多年后竟然还会蹿出来让人摧心裂肺的疼痛!
“为什么你心里只有拓桑没有我?”
“为什么你宁愿死都不愿追上来不肯向我靠近哪怕是一小步?”
“为什么就连你也如此虚伪口里明明说相信我却又对我充满了戒“天下人都可以怀疑我你怎么能怀疑我?”
“为什么?为什么?”
马的脸和那张可憎可厌的脸在眼前交替出现朱渝狂乱之下一刀挥了过去汗血宝马长嘶一声倒在地上后蹄在沙地上乱蹬一阵就咽了气总算彻底解除了那比死还难以忍受的焦渴。
“君玉你为什么不追上来?为什么你也如此虚伪如此可恶?我一定要杀了你杀了你……”朱渝抡了大刀拼命地在沙地上砍着直砍得飞沙走石大汗淋漓刀口卷刃……
终于他卧刀的手已经磨得鲜血淋漓几乎连刀都拿不稳了。他狠狠地将那把大刀扔出去老远直挺挺地横躺在沙地上只觉得再无丝毫生趣恨不得立刻就地死去。
正文 第五卷(9)此生虽短意缠绵
傍晚的风吹来了丝丝凉意。君玉睁开眼睛拍拍黑马的头微笑道:“睡醒没有?我们应该上路了。”
黑马低鸣一声似乎知道在这沙漠里长嘶会更渴一样。君玉看它大大的马眼也变得蒙蒙的叹息一声拉了它一人一马出了沙丘快快地往前面奔去。
如此昼伏夜出了三天三夜终于听得一只鼠蹊“吱”的一声君玉循声望去好家伙居然是两只一大一小。她心里一喜鼠蹊虽然动作迅怎逃得过她飞快的一扑几乎是迅雷之际她已经纵身将两只鼠蹊抓在了手里。
“唉我的功夫总算还没有退步!竟比战场杀敌时还迅捷得多!”君玉苦笑一下想起自己逮鼠蹊时的身手那动作快得几乎令自己都吓了一跳。她提了两只鼠蹊一只略微肥一些一只十分瘦小。两只鼠类拼命挣扎君玉仔细看看他们一身的脏毛心里一阵恶心几欲呕吐。再看大黑马大大的马眼却放出光来。
她将两只鼠类震死递了过去:“你先吃吧如果再找不到什么东西我也真的要吃生老鼠了。”
黑马几乎是狼吞虎咽地将两只鼠类吃了下去吃完嘴角上还沾了丁点血迹望着君玉似乎在说:要是再有几只就好了!
君玉环顾四周又是一片死气沉沉她拍拍略微有了点生气的大黑马:“等他们再出现了我一定抓给你。”
身上的两块硬饼一块早已让大黑马吃了自己还有一小块。她勉强咬了几口越来越强烈的焦渴让她再也啃不下去此刻。想起那鼠蹊也变得不是那么恶心了早知道。也吃一只小鼠多少有点血可以润一下喉。
她摇摇头骑上黑马继续往前走双眼如雷电般扫过月色下的沙子希望能再窜出一只活物或者其他什么东西。
如此行到天明。依旧什么也没现。太阳又升起了焦灼地顶在头上几乎充满了死亡地气息。君玉下了马看看那太阳叹息一声大黑马忽然跑了几步拼命地在沙地上刨了起来。
君玉追了上去一看心里一喜双目放出光来。竟然是一块埋在地下的根块。她赶紧扯了起来这种被覆盖的干瘠沙漠根系植物虽然汁水很少。但是这已经是她和大黑马上路以来寻到地最好的东西了。
她赶紧将根块分成两半。一半给了黑马。一半自己捏碎了滴出汁水一滴也不浪费地全部吃了下去。
这一点点汁水并不足以解除焦渴。反倒因为吃了一点就更加渴望几乎恨不得立刻就能栽倒在一个湖泊里。
她拍拍黑马自言自语道:“下一次要死我宁愿淹死算了!”黑马只顾拼命咀嚼自己的那点根块一副反复回味无穷的模样看样子是既不愿渴死也不愿淹死。
她忽然想起弄影先生定下的那个地方那个地方正好是一个水乡现在想起真恨不得立刻能到达那个地方。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唉也不知还有没有下一次可供选择死亡方式的机会呢!”
身边是一座有阴影地沙丘君玉随意掘了个沙堆下面的沙子总算稍微凉一点自己和黑马勉强藏在里面。
这些天她仔细回忆起拓桑教给自己的一点“定心术”如果静心修炼即使无粮无水熬一个月也没什么问题。可是由于当初军中事情烦乱众多她根本无暇去修炼那需要完全静心隐蔽的“定心术”所以只了解得入门的一些皮毛。如今“有空”了可是这点皮毛运用起来却基本没什么效果。
虽然明知没有什么效果但是她依旧练习了一会儿好在还有些催眠的作用。她抬头看看天气估算了一下时间又看看自己身处的位置估计暂无大碍便睡了起来只希望睡梦中能够梦见一点水或者瓜果。可是直到醒来脑海中依旧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梦到。
再次上路时又已是月到头顶。
身前身后有时有微微的风有时君玉以为是夜间窜行的动物满怀了希望准备寻来充饥待得仔细看时又什么都没有。每听得一点动静她就会双目光渴望着即便是一只鼠类也好可是沿途走下去连鼠类也没有一只了。
焦渴、饥饿到了极限人地感觉也慢慢迟钝起来到得后来有好几次听得风声或者一些簌簌的声音君玉也不想也无力循迹去查探了。她已经只顾往前面走似乎一往无前就会看到一滴水一滴甘露。
第六天黄昏十分一人一马刚趁着降温时刻上路君玉忽然现前面横着一个黑影。这是六天以来她第一次看到这沙漠上有东西心里一喜立刻赶了上去。
在一丈远外君玉停下了脚步心里忽然沉到了谷底。那是一个赤金族士兵的尸体。此刻这尸体已经完全被太阳晒成了干尸。
尽管变成了干尸君玉也清楚地辨识出这士兵正是真穆帖尔最后的两名侍卫之一当初自己离开时是掩埋了这几人地。可能这侍卫被埋得浅了点又被风沙刮了起来。
整整行了六天原来又回到了同一个地方。
君玉下马颓然坐在了沙地上夜风吹起沙子洒了她一头一脸。心里忽然失去了继续往前地信念她抬头茫然地看着越来越黑的夜空干裂地嘴唇滴出血来嗓子早已干涩得不出声音:“莫非真是天要亡我?怎么也走不出去了?”
她伸手摸出怀里的几件零碎的事物都是拓桑送给自己的断了的玳瑁的梳子崭新的题着诗的锦帕。她用那半截的梳子梳梳纠结的头但是纠结干枯的头根本梳不动。她又拿了那帕子擦擦额头尽管在这样炎热的天气里额头也没有汗水全身的水分几乎都被蒸完了。她看看那几句诗:
结尽同心缔尽缘
此生虽短意缠绵
与卿再世相逢日
玉树临风一少年
她躺在沙地上浑身的力量几乎已经全部消失眼前金星乱冒脑海里也一片混乱。慢慢地那锦帕变得重若千钧手也无力地垂下只喃喃道:“拓桑你现在到底在哪里?你是不是以为我已经死了不再寻找我了?”
正文 第五卷(10)拓桑的寻找
骄阳如火炙烤着沙地。这沙漠里温度实在太高尽管这些士兵都是久经训练忍耐力特别强此刻也忍受不住了暂时歇在一片沙丘的阴影里大口大口地喝着水。
这些天的搜索拓桑虽然嗓子喊哑满面尘灰却片刻也歇息不下来他嫌骆驼度太慢又骑上了自己的白马只身奔出去老远。他手里拿了沙漠里寻人拨沙的特制长棍目光扫过每一寸沙子可是天地之间依旧没有丝毫的踪影。
又一轮血一般的残阳沉下西边的天空。
一股又一股的信号显示大军仍然没有搜索到主帅的任何踪影。就连弄影先生也没有丝毫收获。如此大范围的搜索也没有人君玉会不会早已干渴而死?绝望和恐惧塞满心底拓桑茫然地站在沙地上看看夕阳又看看远方心里一片空白。
搜索的大军已经趁着天气凉爽追了上来。一名士兵拿了水囊递给他:“君公子……”
他连续叫了几声拓桑依旧没有丝毫反应只是呆呆地看着远方一动也不动。自从拓桑出现在军中众人见他从来都是镇定自若尤其是少数曾跟随他突袭金城经历关口被围生死战的凤凰军既见识了他绝世的武功也见识了他罕见的镇定无论多么危急的情况下总是谈笑间轻松退敌。在他们心目里早已认定这个人哪怕是天崩地裂也不会眉头稍皱的。
可是现在他的冷静镇定早已不见了几乎已经快接近疯狂的边缘了。
这些天来他一天比一天失魂落魄而搜索起来却又精力十足。每次只要有一点声音或者影子。他都会欣喜若狂地循过去而往往不过是风声或者某些死在沙漠里的动物地骸骨或者一些稍微大点的沙石。而这些声音、影子之后又是无尽的失望和恐惧。
忽而充满希望忽而充满绝望。如此不眠不休地反复折腾他已经双目赤红。形销骨立可是他地精神却依旧亢奋到了极点几乎永远也不会合眼似的。就连他那匹原本雪白地战马也早已变得泥泞不堪浑身的毛也分不清楚是什么颜色了。
尽管众人都担心着主帅的安危心里也各自焦虑悲哀。可是却决不如主帅的这名“贴身侍卫”一般失魂落魄。
这些征战沙场多年的将士对于死亡就如对待老朋友一般决不认为有多么不可思议。经历了这么久地搜索他们中的绝大部分人都已经怀疑主帅多半已经渴死了也有心劝慰一下拓桑可是见拓桑这等模样他们无不觉得奇怪又骇异。因此谁也不敢开口。
众人中唯有卢凌知道君玉和拓桑的特殊身份。较之其他人他追随君玉日久。心里也十分焦虑悲哀。可是见到拓桑这等可怕模样如果继续下去。只怕君玉没找到自己先死了。此刻卢凌也顾不得心里的悲哀从那士兵手里接了水囊上前一步大声道:“君公子喝水!”
他的声音很大拓桑看他一眼摇摇头又扬起鞭子准备继续搜索。君元帅也许正等着你呢!如果你倒下了她活着却又见不到你……”
拓桑心里一震似乎清醒了一点喃喃道:“是啊她怎能见不到我?!我一定要活着见到她她也一定要活着见到我……我们……我们……”
这些士兵无不对君玉忠心耿耿可是听得拓桑语无伦次说什么“我一定要活着见到她她也一定要活着见到我”无不愈加骇异。但见他接了水囊大口喝起来又拿了干粮猛嚼一阵众人总算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