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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眼,沈千寻的心跳无端的漏了半拍,嘴角微扬,勾勒出了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真的来了。
“娘子,为夫来迟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楚衍柔声说道,那双深幽的眸子宛如一道道柔波向四周荡漾开来。
唇角不由得抽搐了两下,沈千寻将视线移向了别处。
那一刻,心中最柔软的那个地方微微的痛了。
“楚衍,你想干嘛?”冷眼扫过,楚廉沉声说道。
“沈千寻接旨”说话间,将手中的圣旨高高举起,楚衍沉声说道。看向他的眸子里分明有一丝狠戾闪过。
该死的,他竟然敢打自己女人的主意。
微微一怔,沈千寻缓缓地跪了下来,“臣妾沈千寻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煊亲王侍妾沈千寻温淑贤良,识大体,知礼仪,朕甚心喜,即日起,册封沈千寻为煊亲王正妃,钦此!”
“臣妾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说完,沈千寻将圣旨接到了手中。
看着这一幕,楚廉的唇紧紧的抿了起来,看向楚衍的眸子分明波涛暗涌。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皇上如今已经处于半混沌状态,谁又敢保证这不是他楚衍假传圣旨?
“怎么了?太子是在质疑本王还是在质疑这份圣旨的真假?”像是看出他的疑惑似的,楚衍漫不经心的问道,唇角上扬成一抹好看的弧度,仍是惯常的那种云淡风轻的神情。
“圣旨的真假本太子心中自有定数,现在本太子想要面见父皇,不知道煊亲王是否允许?”眼睛死死的盯着他,楚廉一字一顿的问道,皇上让他监国,那他这个太子岂不成了摆设?只是他万万没有料到最终摆了他一道的人居然是楚衍。
“太子随意,本王只是听从父皇之命监国,在这段时间里,太子依然是太子。”说话间,楚衍将身子微微的侧向了一边,做出了一副悉听尊便的模样。
“哼”冷哼一声,楚廉转身拂袖而去,一干侍卫面面相觑随后也跟着他走开了。
一时间,本来人头攒动的客栈门前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站在那里。
仰头看着天空中的那一轮骄阳,沈千寻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看了他一眼,转身便向院内走去。见状,楚衍也跟了上去。
厢房内,沈千寻随手将圣旨丢到了一旁,紧接着便躺在了软榻上,随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怎么了?脸臭臭的。”在她的身侧坐下,修长的手指点点她的鼻头,楚衍一脸宠溺的笑了。
“那份圣旨是真的?”依旧闭着眼睛,沈千寻漫不经心的问道。
“嗯”楚衍点了点头,目光贪婪的看着她,不想漏掉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
“你觉得我离开真的有必要吗?”沈千寻又问了一句。
“嗯”楚衍又应了一声。
“那好吧,我马上启程。”说完,沈千寻猛地坐起身来。
“不用急在一时,今天天色也不早了,就在这里住一晚吧。”说完,楚衍解开外袍躺在了她的身侧,睫毛微眨,那张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倦色。
定定的看着他,纤细的手指一点一点的描摹着他的五官,沈千寻什么也没说,只是重新躺下来伏在了他的胸口,在那沉稳的心跳声中,她再次闭上了眼睛。
当听到怀中传来她均匀的呼吸声,楚衍不由得笑了起来,支着头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似是要将她的影像深深的刻在脑海里一般。一声叹息过后,他的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
她曾经说过,听安容说有一个云游的道人说,他一生命犯桃花,可是她只知道前一句,却不知道后一句,那个道士还说他命不过二十,如今距离二十岁还有三年。
转眼间,一个月就这样过去了,在江南的衍居,她已经住了半个月,这里果然如他所说风景如画,适合养胎。
想到这里,沈千寻突然笑了起来。
她还以为会怀上他的孩子的,可是很显然没有。
这段时间来,她只是在府中走来走去,似乎每一处都能看到他生活的影子,原来,在他不见的那五年就是在这里的吗?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每触摸到和他相关的这一切,她都会觉得心里涩涩的,连带着鼻头也酸了起来。
一个月后,帝都传来消息——
“太子逼宫谋反了”
仿若晴空里响起一道惊雷,所有人都愣住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正坐在水榭旁喂鱼,手一抖,鱼食全洒在了湖中,引得大片大片的锦鲤过来觅食。而她却坐在那里忘了所有的反应。
这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在此之前一点征兆都没有,而且他选择的时机又是在这个时候,谁都知道他和太子是死对头,一旦太子逼宫成功,那么首当其冲遭殃的便会是他。
那一晚,沈千寻一直站在窗前,看着那扇紧闭的门,脑海中回想着他们相处的一幕一幕,想象着下一刻那个红衣妖娆的男人就会推门而入,笑着告诉她,他一切都好。
那一晚,直到天明,一切都是一片死寂。
袖子下的双手因为用力的缘故,长长的指甲深深地陷进了肉里,眉目间淡淡的,她就那么凝视着远方,一颗心却空落落的。
破晓时分,衍居突然一阵嘈杂,随后便看到青黎急匆匆的跑了进来,看到她的时候,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怎么了?”她轻声问道,出口才惊觉嗓音沙哑异常,喉咙里更是干涩的难受。
“宫中传出消息,乱党已平,太子重伤,而王爷……王爷他……”
“王爷怎么样了?快说啊。”沈千寻失声问道,血色尽数从脸上褪去。
“王爷……不知所踪。”
“你说什么?”一瞬间,就看见沈千寻的身子摇摇晃晃,只觉得眼前一黑,勉强支撑了一个晚上的身子就这样直直的倒了下去。
即使在睡梦中,那眉头依然纠结着,似乎是想从一个梦魇中挣脱出来,可最终却被那梦魇缠住,就如同是一个溺水的人,拼命的抱住最后一块浮木,可是一个浪打过来,却将她和浮木分开了。
中间,她曾醒来几次,可是每一次都像是累极了又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如此三番五次,直到外面天光大亮,她才睁开眸子,怔怔的望着那百合花的帐顶,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
“小姐,你醒了。”看到她醒来,玲珑如释重负的呼出了一口气。
怔怔的看着上方,半晌,她才像是忽然记起青黎之前说过的话。
楚衍……不见了。
他怎么会不见呢?
她临走的时候,他还信誓旦旦的告诉她,让她乖乖在这里等他,他很快就会来找她的,可是如今……他去了哪里?
一滴泪就这样顺着脸颊悄然滑落,当那股冰凉的液体蜿蜒而下的时候,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深深的吸进一口气,下一刻,她蓦地睁开了眸子,转身,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小姐,小姐你要去哪里啊?”玲珑一迭声的叫喊着,可是等她追出去的时候哪里还能看到她的影子。
“夫人,你不能出去。”就在她一路冲到府门口的时候却被闻讯而来的青黎青鸢挡住了去路。
“让开”看着前方,她沉声说道,眼底一片凛然。
“主子说过,在他安全回来之前,王妃不能离开衍居半步。”
“安全回来?”听到他的话,沈千寻一脸嘲讽的笑了起来,“青黎,就在几个时辰前,是你亲口告诉我,他不知所踪的,又怎么能安全回来?让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必须找到他。”
“属下已经派人去找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王妃只需在府里耐心等候就行。”挡在她前面,青黎低声说道,丝毫没有要让开的打算。
“他生死未卜,你却让我耐心等候?青黎,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让开。”眼睛死死的盯着他,沈千寻沉声说道,垂在身侧的双手已经紧紧的握成了拳状。
“夫人,请不要让属下为难。”他的话甫一说完,下一刻,一记响亮的巴掌声响了起来。
“别忘了,我也是这个煊亲王府的主人。”话音刚落,她的人已经冲出了好远。
“快来人,保护夫人安全。”一时间,就看见数道影子尾随着那抹浅蓝色的身影远去。
昼夜兼程,三天后,她再次置身在帝都城里,只是心情再也不似离开时那般的平静,纵马狂奔,她直奔皇宫而去。
皇宫里随处可见的都是战战兢兢的宫人,宽阔的宫道上依稀可见暗红色的血迹,那种浓重的血腥味飘荡在皇宫的上空,只是微微的喘息便让人几欲作呕。
眉头紧皱,沈千寻一处一处的寻找,没有漏过一丝一毫。
不知所踪?
真是可笑,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会突然消失不见。
她想他肯定是躲在一个别人不知道的角落,抑或许他只是累了,等到睡醒后就会出来,也或许在下一个转角的路口就能看到他笑意盈盈的站在她面前,告诉她,他一切安好。
可是,随着时间的越来越长,每找过一处宫殿,她就觉得脚步越虚浮,眼前金星乱闪,一阵阵的眩晕,当又一次从一处宫殿失望而归的时候,脚下一个踉跄,她险些跌倒在地上。
“王妃”见状,跟随而来的护卫长连忙扶了她一把。
手扶住朱漆廊柱,沈千寻大口大口的喘息着,须臾,她再次睁开了眸子,深深的吸进一口气,又缓缓地吐了出来。
“没事,我们继续找吧。”
“不如王妃就在这里休息,让属下们去找吧,一有消息,属下会立马回报的。”
“不用了,我和你们一起去。”一边说着,沈千寻强撑着直起了身子,就在这时,远远的走过来一个人,看到是她遂快速的走了过来。
安容!
“小丫头”他轻声唤道,唤了一声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想笑的,可是嘴角扯了扯,或许是肌肉太过僵硬的缘故,那抹上扬的弧度到底是没有做成。
看着她,安容的心蓦地颤了一下,听到她回来的消息,他便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本想在城门口直接将她拦截的,可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好不好?我发誓我一定把死孔雀给你找回来。”他沉声说道,似誓言也似承诺。
唇角微扬,沈千寻用力的吞下了一口唾沫,然后缓缓地摇了摇头,“没事,我就在这里等他。”
“沈千寻”闻言,安容的脸登时板了起来,“你以为他回来会看到你现在这副样子吗?”
“安容,我找不到他了,我找不到他了……”目光空洞的看着远方,沈千寻喃喃的说道,眼眶嗖然间泛红。
“他答应过我的,让我在江南等他,他很快就会去找我。”
“他答应过我的,总有一天会带着我过那种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我一直都等着呢。”
……
“可是现在……我找不到他了,找不到了……”
站在那里,她絮絮叨叨的说着,话说到后来,也是渐渐地泣不成声,捂着脸站在那里,她就那样无声的啜泣着,肩膀一耸一耸的。
没有看到她的泪,却莫名的让人心伤。
站在那里,安容无声的呼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