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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闻言频频点头:“嗯,是啊,这都是托了依儿丫头的福啊丫头啊,你真是我老婆子的福星啊来,快坐下歇会儿,红儿,快去给郡主拿些点心茶水过来”
刚才给太后捶腿的那小宫女答应着下去,一会儿端来了几盘精致的糕点,太后殷勤的招呼落依:“来,丫头,坐下吃点点心喝口茶,让那些老头子在太医院多等些时候,哼敢跟我的丫头叫板比试丫头啊,今天你就拿出真本事,让他们输的心服口服”
和太后在寿禧宫闲话家常了好久,眼看着就要日过中午,太后这才慢悠悠的起身,落依亲自侍奉太后换了衣服,给太后披上一件狐皮披风,搀扶着太后上了凤辇,落依则坐了一乘小轿,几个太监抬了,侍画等人跟在后面,一行人慢悠悠往太医院而去。
太医院坐落在皇宫的西北角,是一个规模比较庞大的园林式庭院,距离后宫各位妃嫔和皇帝的寝宫比较近,以方便为皇帝和宫里各位贵人随时医治疾病。
太医院门口,只见所有的太医和药童侍女太监等全都跪在门口等候迎驾,眼见得就到了中午时分,却还不见郡主和太后驾临,冯太医和其他几个太医就有些不耐烦了:“大人,怎么都到了这个时辰,那位郡主还不见过来,这分明是瞧不起我们太医院,想来给我们一个下马威啊那丫头不过是一个民间的黄毛丫头,不过是偶尔得了太后的青睐才有了郡主的荣耀哼有什么可威风的,今日大人一定要让那民间郡主见识见识什么才是医术大家,杀杀她的威风才好”
张太医捋了捋自己颌下的胡须,眼神带了一丝忧虑道:“你等切不可胡说,那丫头原本的身份再怎么低下,现在也是御封的尊贵郡主,尔等不可在背地里乱嚼舌根,以免的惹来杀身之祸,况且这几天我也去宫外切身访查了一番,这位郡主在民间的威望的确很高,也当真治愈了好多的疑难杂症,并且在民间兴办义学,造桥修路,为民众做了很多善事,而且我还听闻,这位郡主竟然懂得针灸之术,她家的医馆也造就了很多疗效奇特又服用方便的丸药和散剂,救治了万千黎民,我等千万不可轻视与她啊”
冯太医等不觉大吃一惊:“针灸之术?怎么可能?传说只有医圣一门才会这神奇之法,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怎么也会?大人不会是听岔了吧?要不然就是民间那些刁民胡乱吹捧一气,大人切不可自乱阵脚,我等今日还要仰仗大人呢”
张太医默默叹了口气,心里还是觉得有些忐忑,捋着胡须不再说话,好大一会儿,众人终于见到太后凤驾缓慢过来了,领头的张太医和冯太医急忙率众迎上前去叩头高呼:“臣等跪迎太后娘娘銮驾,恭迎明霞郡主,太后郡主万福金安”
太后坐在凤舆上淡淡的扬了扬手道:“起来吧”
凤舆未停,直接进了太医院大门,落依的小轿也跟在太后凤辇后面,直到太医院院署大堂门口才停了下来,众位太医急忙上前给太后引路,一行人进了大堂,太后携落依在主位上坐了,众太医重新上前给太后和落依见了礼。
侍书侍画上次已经领教过皇宫里的气势威严和繁琐的礼节,所以这次来了后还算镇定,只是谨小慎微的跟在落依身后,而林智林祥和锦娘兄妹则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恢弘大气的皇宫,而且还这么近距离的见到了尊贵的太后娘娘和那么多大小官员,几个人就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出,只顾低着头紧紧地跟随在落依身后,丝毫不敢随意抬头张望。落依感觉到了他们的紧张,回头安慰的一笑,示意他们不用害怕,只管跟在自己身后见机行事。
坐定后,太后正要跟张太医问话,只听得外面通报之声传来:“皇上驾到”
话音刚落,就见景帝一身明黄色便装锦袍,只带了黄公公和随身的两个长随太监,一身随意清闲的神态缓缓走了进来,落依和一众太医及所有宫女太监赶紧跪地迎接,景帝微笑着让所有人都起来,跟着坐在太后身边微笑道:“母后吉祥,怎么母后倒是比儿子还来得早啊比试可是已经开始了?”
太后温和的笑道:“嗯,哀家也是刚到,比试还未曾开始,不过哀家今日看见皇帝的气色倒是比往日里要好得多呢”
景帝含笑看了落依一眼低声道:“是,儿子的确感觉身子好多了,最近吃的也好了,睡得也香了,也不像以前那般的乏困无力了,这都是依儿丫头的功劳啊”
落依没有说话,只是低眉含笑的微微福了一福,太后满意的看着落依,在她的手上爱怜的拍了拍,抬头看向了下面。
看向底下躬身站着的张太医,景帝的眼眸已经恢复了往日的严厉和威严:“张太医,可是都准备好了?”
张太医躬身答道:“是,犯人和所有需要的药材和人力等全都准备好了,请皇上下令开始吧”
景帝淡淡的一挥手道:“嗯,你们太医署是谁上场比试?”
张太医道:“微臣不才,和太医院院判冯庆章冯太医一起应对郡主殿下”
落依身后的锦娘兄妹听到了冯庆章三个字,马上抬起头看向张太医身后,果然看见了一张似曾相识的熟悉脸庞,那人的左眉梢果然有一个黑色的痣,那么就是说这人可能就是自己的父亲了?
冯锦辉已经激动地有些浑身颤抖,锦娘也是眼含热泪而又有些愤恨的看向那个可能是自己父亲的男人,落依回头安慰的看了他们一眼,示意他们稍安勿躁,只静静的等着就是。
景帝听到张太医的回话,点了点头道:“嗯,将那几个犯人带上来,朕想先看看他们都是何许人也都犯了何罪”
张太医躬身答应,几个侍卫们忙从外面押进来几个身穿褴褛囚衣的死刑犯,那几个犯人进来后,吓得连头都不敢抬,立即跪在了地上给景帝叩头见礼。
景帝看了看他们:“他们都犯了何罪?李侍卫,你一个一个说来朕听听”
那领头的侍卫忙跪倒在地禀报:“启奏陛下,这两个犯人是因为邻里口角而报复导致三人而死,被刑部判处死刑,这两个是专门打家劫舍的绿林强盗头目,也是致死了十几条人命,刑部一直画影缉拿多年,半年前才将这两人擒获,也是判了死刑”
景帝道:“如此说来他们确都是身负命案的重刑犯,今日让他们饮毒而死也算是罪有应得,好了,张太医,丫头,你们准备怎样个比试法?”
落依恭谨的回道:“陛下,落依年轻,应该尊敬长辈,还是让张太医先行挑选两个犯人,剩下的两人就是落依负责救治的”
张太医听落依这样说,反而觉得落依轻看了他,有些不屑的回道:“启禀郡主,微臣虽然年迈,但是也不需要郡主怜惜,还是让他们四个自己挑选救治人选,这样才是公正光明的”
那四个犯人在来的时候已经知道了他们今天将会面临的命运,此时听到张太医如此说,都不禁抬起头看向大堂内的几位太医,其中那两个因口角杀人的人犯看见张太医一脸的白眉胡须,年纪老迈,显然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太医,如果自己服毒以后让他诊治,说不定可以保一条性命,即便是最后不能免罪,但是能多活一日就算一日,想到此,这两人急忙跪爬到张太医身边叩头道:“这位老太医肯定是医术高明经验丰富,小人愿意让您医治,求老大人成全”
另外两个所谓的绿林强盗是两个五大三粗的壮汉,一个脸下长满了络腮胡子,一个是满脸灰黑的黑脸大汉,此时见那两人怕死的小人模样,不觉嘴角溢起一抹嘲讽的笑,抬眼看向坐在上位的年轻郡主,见这位郡主一脸的轻松笑容,就那么淡然微笑着瞅着他们,他们两忽然就觉得这笑容仿佛充满了一种说不清楚的温暖,让他们一直在冰冷刀尖上混生活的心觉得犹如一阵春风般拂过,瞬间就觉得这位姑娘就是救赎他们的仙人,两人几乎同时对着落依跪下叩头道:“小的愿意让郡主医治,是死是活小的绝无一丝怨言”
张太医得意的看了看落依,又看见那两个选中他的人犯比较年轻,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想来身体底子是很好的,也比较利于自己一会儿的治疗,于是捋着自己的胡须笑道:“即如此,下官就答应选了他们两,还请郡主恕老臣无状”
落依微笑着看向那两个大汉,只见他们年纪大约四十出头,虽然身穿破旧并沾满了污秽血渍的囚衣,但是身形高大勇猛,眼神清亮有神,并没有一丝的邪恶和狠毒,看起来并不像是李侍卫说的那样是十恶不赦的强盗恶人,也许这案件中也说不定有什么蹊跷隐秘之事如此威猛骁勇的两人,也值得自己一番救治想到此,落依不由得微微点了点头:“嗯,这两人就交给我吧”
景帝看双方都选定了人选,冲旁边的黄公公点了点头,黄公公从后面的案几上端出一个红木盘,上面放着四杯毒酒,下了台阶缓缓走到那四人跟前道:“这是四杯一模一样的毒酒‘鹤顶红’,从来就没有人能喝下此酒还能活过来的,你们今儿个也算是走了运,没让你们上那断头台挨上一刀,陛下洪恩此番赏你们一个全尸,你们,跪地谢恩吧”
那四人定睛看着那几杯毒酒,选了张太医的那两人双腿禁不住就像筛糠一般的不断抖动,眼睛里是绝望的哀求和害怕,两人看向张太医的神色更是如同看向救命神仙一般,双手颤抖着就是不敢去拿杯子,而另外那两个壮汉只是默默地看了那杯毒酒一眼,再回头看了看仍然含笑看着他们的郡主殿下,两人一横心,双双跪地对着景帝叩头谢恩道:“小的谢过皇上隆恩”
说完回身,两人几乎同时端起了毒酒,豪气干云的仰头一饮而尽。
第一百四十四章 斗医
第一百四十四章 斗医
那络腮胡子喝完酒一把扔了酒杯,对着大堂上位坐着的景帝和太后跪地谢恩道:“小人多谢皇上和太后赏小的一个全尸,小的无怨无悔,二十年后,小的又是一条好汉,到时还要杀富济贫,扶危济困,仍然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
另一个也是恭敬地对着景帝深深一拜道:“小的不会说话,也谢过皇上和太后恩赐”
两人起身,只不过瞬间,两位铁塔一样的壮汉立即毒发,口角流血,嘴唇青紫,轰然一声淬然倒地
另两个犯人一看这两人竟如此豪爽的饮下毒酒,都有些愕然,景帝和太后以及落依则是对他二人的豪气颇有些佩服,都不觉微微的点了点头。
太后嘴里念了一声佛道:“阿弥陀佛,这两人看着倒是两位勇猛豪气的好汉”
另外两个犯人看见这两人毒发倒地口吐鲜血,不由得更加害怕,两条腿如同筛糠一般抖索着,双手哆哆嗦嗦就是不敢自己饮下毒酒,旁边站着的黄公公一个眼神示意,立即走过来四个带刀侍卫,两人一个,扣住那两人捏住他们的嘴巴就将毒药尽数强灌了下去,那两人蹬腿哀嚎依然无济于事,一杯毒酒灌完,侍卫们放开他们,两人立即如同两滩烂泥瘫软在地上,其中一个竟然已经吓得尿湿了裤子,黄公公嫌恶的捂了捂鼻子,拿着红木盘子回到景帝身边复命。
那两人倒地不久,也是口吐鲜血,嘴唇发乌,瞬间毒发,张太医和冯太医两人急忙抢步上前,张太医拿起早已预备好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