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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听得一句:“三姨娘勾引大少爷,二夫人提她去审!”
我心中一惊,二夫人的审问方式我是见过的,燕燕这具身体差点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更何况刚刚生产完的碧姝!
我连忙拉过云远晨,“不好,碧姝若是被二夫人拷打……”
他的表情也是一滞,拔腿便朝着喧哗传来出跑去。
只见一个大汉抱着碧姝的腰,拖着她,她身上还穿着睡觉时候的中衣,暴露在暮春微凉的空气里,瑟瑟发抖,又竭力想要推开那个钳制着她的大汉。
可是无奈她太过虚弱,无法完成。
而几个丫头都被打倒在地,就剩一个婆子还拖着碧姝,那个婆子却也被另一个大汉毒打。
再一次看见这样的场景,我心中的怒气又不可遏制。
“你们在做什么!”
我大喝一声冲上前去,一把掐住钳制着碧姝的那个大汉的手腕。
那大汉手一挥,就将我拍倒。燕燕的身体太过羸弱,完全不是那个大汉的对手。
我屏气凝神想要聚气在手心,放出灵识,脑袋里突然闪过一个声音:“这都是他们的命!”
我一愣,眼睁睁看着云远晨冲上来想要救出碧姝,碧姝无力地尖叫着,而生产已经耗费了她太多的心力,她的声音嘶哑难听。又一个大汉拦住云远晨,说:“少爷,若是不想让您同碧姨娘的罪名坐实,最好让我们按程序来。”
他一愣,似乎再犹豫。
我想高声喊:“去你|妈的程序,他放了你,你他|妈依然会让这罪名坐实!”却发现一句话也喊不出来。心中那个声音不停在提醒:“那是他们的命!是命!你已经错了一次!不要一错再错!!”
只能瞪大眼睛眼睁睁看着那两个大汉,在云远晨一愣之间将碧姝架走。
不知道过了多久,西苑里才恢复平静——死寂。
我堪堪坐起来,看见云远晨依旧愣愣地看着碧姝被拖走的方向。
那张侧脸。
我的心中一滞。
虽然是封泽的侧脸,我却仿佛看见了四万年前的自己。懦弱的,眼睁睁看着封泽被斩杀在阵前,却无能为力。死死地捶打着北冥的海冰,我却只能被封在冰面以下,四周皆是冰凉深黑的海水,清澈的冰层映衬着冰面上方的人形略略扭曲,亘古的星光染上了一层微红。
而直到封泽元神寂灭,他的冰咒弥散,我才得意从冰层下面出来。
我多恨自己!
多恨封泽!
他以为将我放在冰层下是怎样的保护么!
他的冰咒四海八荒无人能比,直到他的元神寂灭,他的封下的寒冰才消融,消融得如同雪地的泪。
我多恨自己那么没用!!
而现在我在云远晨那张酷似封泽的脸上,发现了当年的我自己。
我冲上前去,狠狠推了云远晨一把,他不备,一个踉跄,转过脸来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我狠狠扬起了手掌,掌风却只是堪堪擦过他的脸颊,对着那样一张脸,我终究下不去手。
他的双眼赤红,表情略微呆滞,仿佛在问我:为什么。
我终于有了力气开口,似乎是想掩饰我刚才那一刻的无助,我吼得撕心裂肺:“她必死啊!你为什么不去救她!你为什么不去救她!”
他却凝眉:“若我救她,她能免去一死吗?只会让我与她之间那些莫须有的事情坐实……”
“你倒是信那狗|娘养的什么丽婕!他|妈的她那个女表子你能信!她和那个什么云远梦怎么着都会把碧姝弄死啊!”我嘶吼着,继续推着他,但是燕燕这具身体的个子太小,力气也不大,反而被他一把抱住。
我听见他颤抖着说:“她们会这么做?”
我在他怀中扭动,继续叫:“她们难道没有那么做过么!你为什么要相信她!你为什么要相信她!!”
他的身体僵硬了,低喃:“那我该怎么做,无论我怎么做,三姨娘都是死……”
我这才想起他不过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常年生活在军营里,幼时丧母,在二夫人的淫|威之下长大。
他该怎么做。
那些都是命。
脑子里的声音继续回响。
司命的命簿上,碧姝必死无疑。
我不知道他从小经历过多少这样的事情,只能静静趴在他的怀里,感受他的无助。
原来他只是云远晨而已,他不是封泽,他永远不能像封泽那样强大。
半晌,我将他挣开:去他什么天道!去他什么命!反正他这一世的情劫已经过了,他永生不能喝碧姝在一起,那么我要做什么,天道管得着么!司命已经虐够了,还能给洪迟判个不及格不成!
于是我抓起他的手,拉着他便往东苑跑去。
路上一个下人都没看见,到了东苑,却也没见到原来料想的拦住我们的下人。
我心中一惊。
碧姝必死无疑。
云远晨也陡然开窍,抓住一个过路的下人问:“二夫人把三夫人带到哪里去了?”
那个下人却茫然摇头:“奴婢不知……”
正当我们无头苍蝇般在西苑乱转时,却碰见了云远梦。
她瞧见我和云远晨,笑盈盈迎了上来,笑容贱得让人恨不得甩她一个巴掌。
她阴阳怪气地说:“大哥,怎么有空来东苑?”
云远晨皱眉:“三姨娘呢?”
她摇摇头,一挑眉,嘴角的笑容越发明显:“不知道啊,爹爹说了,三姨娘一事交由我母亲审理,我想,母亲很快就能把她勾引你的事情查清楚的。”
云远晨继续凝眉,不发一言。
我看他是不知道怎么对付云远梦,便替他开口:“怎么审问,我看二夫人是想趁机把我们夫人弄死吧!顺便再一石二鸟,拉下马这个正房嫡出的少爷,那么她就可以当正房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哪能和嘉萌公主殿下比!”
云远梦听了此言,脸色骤变:“你这个小蹄子,当心我把你眼睛挖出来!”
我后退两步,抬高下巴,睥睨着她,最近勾上一层冷笑:“挖谁的眼睛呢,大小姐?”
她扬手就要给我一巴掌。但是云远晨毕竟是军营出身,动作比这个大小姐敏捷地多,他一把抓住云远梦挥下来的手,甩到一边:“远梦!不要任性!”
云远梦甩开云远晨,冷哼一声:“她这个下人也有资格教训我?还有你!待得我母亲把你那些腌臜事情审出来……”
话未说完,我扬手一个巴掌扇了上去。
我是日沦,可不是燕燕。
我怎么会逆来顺受!
云远梦捂着脸,看着我,一脸不可置信。
我冷声说:“不过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你该得到的,远比这个多的多!”
她终于忍不住,涂着丹蔻的手从头上拔出一把发簪,作势就朝我的眼睛戳来。
我一闪身避过,反扣了她的手腕,朝她膝弯处重重一踢,迫使她跪下,三下两下便卸了她手里的发簪,俯下身在她耳边冷冷说:“若是碧姝死了,我再无所顾忌,必来叫你和你那个母亲偿命!”
她神色一惊,瞪大眼睛扭头看我,我继续在她耳边说:“或许你去了地府,可以告诉阎王,在下真身夕峡城魔女日沦。”
我再也顾及不到洪迟的情劫,若是司命判定历劫失败,那样无妨,这样的劫数,洪迟历了有何用!我宁愿他不成为天界规定的那种无情无欲的上神。
作者有话要说: = =这一世快完了……
当然最后还是要把恶毒女配虐一把,让她们往生去吧……
☆、逆天
我们到底没有找到碧姝。
到了后半夜,碧姝被人送回了西苑。
云远晨已经被二夫人叫去跪宗祠,罪名是碧姝已经招认,她勾引了云远晨。但是她依然咬定云远晨并没对她有过逾矩之举,云肃毕竟偏袒自己的亲子,只是让云远晨去宗祠跪着思过。
我在西苑看到了不成人形的碧姝,鬼差已经站在她身边,就等断气。
我垂眸,装作看不见鬼差的样子,默默出门去。
碧姝已经要死了,让鬼差顺便多带两个鬼魂回去,也不是不可以。
而燕燕的身体,由于我的占用,用完后若不火化,恐怕她之后的投胎都会受到影响,我估摸着她的时间,按照地府的效率,应该还没那么快让她投胎,现下火化她的遗体,应该不会有什么影响。
随手竟然扯了一个隐身罩罩住自己,我的气息里已经带有了太多的魔性,全然不怕天庭通过我的灵识发现我。最后一次用燕燕的眼睛了。
我默默走到东苑,里面一片祥和,大概是二夫人终于将自己的计划实现,审问完碧姝,有些疲倦,早早歇下了。
我找到了云远萝和她的两个弟弟的房间,他们三人与他们姐姐母亲的罪孽毫无关系,我就在他们的房间外罩了一个防火钟。
心中一股怒气缓缓压下,全变成了万般的激动,手指都有些颤抖。
仿佛自己终于要做一件天大的事情了。
——夕峡城的人不相信命运。
我也从不相信神魔殊途。
我想我曾经总是觉得天道二字不甚可靠,却在今日终于理会到它的真理。
我要反抗。
在做了十八万年囚徒后,我终于学会了如何去真正的反抗。
我要让天庭看到,他们定下的规则,他们写下的天命,于我,魔龙日沦——夕峡城的魔龙日沦,都是扯淡!
咬破手指,在云远梦房前的空地上用上古文字写下满满的咒文,抬头扯去身上的隐身咒,退后两步。
默念火系咒语,抬头看见天空中一团璀璨的火球落下,直直落到云远梦的房顶。她的房间就在二夫人寝房的旁边,火焰有了法术加持,蔓延极快。
哔哔剥剥的声音从来没有那么好听。
一个值夜的下人终于发现,他看见我,大叫:“你是何人!”
我默默转过脸去,看了他一眼,指指屋顶上的大火说:“天降神火,要惩罚那个恶毒的二夫人和大小姐呢。”
他这才注意到冲天的火光,连忙大叫跑去:“东苑走水了!”
顿时一片呼声。
我继续看着火球降落在二人的楼顶,直到听到云远梦的尖叫。
唇边勾起一道笑容,我虽是水声,却最喜欢这种冲天的火光,回想起那时在嘉冬的狐狸洞外使出的一记落日,大概也是这么美丽吧……
不,母妃教我的落日,比这个还要美得多。
人群开始渐渐汇拢,朝着房子泼水,云远梦母女被我用结界困在房间里,怎么也脱不了身,使劲捶打着窗门,发出一阵阵鬼哭狼嚎。
看着这样的场景我却越发笑得欢畅,原来我的魔性已经那么深了。
一个下人见到我,连忙抓住我的手臂,朝着另一边大叫:“是她!她是西苑的丫头!”
我冷冷甩开他,瞥了他一眼。
他被我的眼神看得发毛,后退两步。
趁这个间隙,我迈步朝火海走去。扭头看见一群人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垂眸继续往前走,我的火向来猛烈,很快身上的麻布衣裙便被点着,火舌哧啦啦向上蔓延。
被灼人的温度舔舐,倒让我有种异样的快|感。
低头看见身下开出一朵明艳的花,小腿处一阵一阵的温暖,渐渐闻到一股皮肉烧焦的味道。
云远梦的尖叫声越发近,我走过去,拉开了她的房门。
她的房间已经被烧得四处都是光亮,她看见我,一愣神。
燕燕的眼睛毕竟是凡胎肉体,被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