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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这个怎么样,好笑吧?你能听懂吗?”
慕暖安突然间觉得自己脸皮挺厚的,也挺大胆的。
竟然在薄季琛昏迷的时候给他讲黄段子?!
可是他若是能醒来,也就罢了,让她讲什么都行。
但是下一秒,她满怀希冀看过去,病床上的人依旧阖着眼,薄唇抿着,没有丝毫苏醒的迹象。
突然,有什么声音在响。
慕暖安一激灵,发出动静的不是薄季琛,而是她的手机。
从包里拿出手机后,接通。
“喂,肖总?”
电话那端传来肖尚宇寡淡平静的嗓音,“哦,今天姜奕文的法院判决书下来了,死刑。”
“……嗯,知道了。”
听到那两个字的时候,慕暖安手指略微颤动了一下,可是她并不同情姜奕文。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杀人,就是要偿命,何况是杀了那么多人。
“那童瑶舒呢?”暖安问。
“法院判的是三十年,童家人不服提出了上诉,其实他们是想等着薄季琛醒来之后,求求你们,看看能不能有回转的余地,无罪释放是肯定不可能,可以轻判之类的。”
“那就等薄季琛醒来之后再说吧。”
慕暖安心烦得很,说句实话,如果薄季琛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她定是不会原谅童瑶舒。
可人心都是肉长的,想到她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同为母亲,想到她要是判了三十年,就和无期没什么两样了,她后半生就呆在监狱里过了。
她心绪复杂。
挂断手机之后,暖安坐在床边,良久后才把手机搁置一边,深深看了一眼面容平静沉睡着的薄季琛,又转头看向窗外的郁郁青青,看着,看着,眼眶红了。
*
就这样,又过了三天。
整整一个周过去了。
薄季琛还是没有醒过来。
问过医生无数次,医生每次都是口气无奈地回答,病人的身体各方面机能都恢复得很好,至于什么时候醒来,我们真的不知道。
“薄季琛,你睡够了没啊?唔,你到底什么时候醒啊……我快坚持不住了薄季琛……”
她拉过他的大掌,贴在脸颊处细细摩挲着,眼底一片伤意。
她很委屈,前所未有的委屈。
公司的事情她帮不上忙,这几天妊娠反应越来越严重,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有时候常常就会想,薄季琛身边的位置不该是她,适合他的女人大有人在,她什么闪光点都没有,他怎么就看上她这个累赘了呢。
如果爸爸妈妈还在世,她还能向人倾诉这种委屈,可惜,就连慕小星都不在了,现在她只是孤零零一个人。
慕暖安终于忍不住,伏在床边低低哭了起来。
一个人依赖另一个人的时机,真的好难说。
就在这一刻,她前所未有地依赖他。
终于明白,除了他以外,她一无所有。
“薄季琛,你要是再不醒过来,我就带着孩子嫁给别人啦你知不知道!”
她气急败坏的吼道,眼眶里积蓄了泪水,眼泪滴落下来濡湿了床单,楚楚可怜的样子像是一头无人问津的小兽。
“你再不起来……我真的,再也不要理你!”
她咬着唇,埋首于男人的掌心之中,哭得男人的掌心都温热大片。
忽然感到有人轻抚她的额头。
“……”
慕暖安从失神中转醒,抬起朦胧的雾眼,对上了一个温柔玩味的眼神。
她怔愣。
三秒之后,暖安彻底回神。
“唰”地一下站起来,想朝外面喊“他醒了……”,却被男人忽然抓住了左手,一个用力扯了回来,把她扯回他怀里。
强势薄季琛,苏醒归来。
她顺势跌落在他怀里,目光所及之处落于他的掌纹,每一道纹路都深刻清晰,就好比他这个人带给别人第一印象,就会那么深刻一样。
正想着,耳畔扬起浅浅款款的笑,低沉、略带暗哑的嗓音一并落下,“美其名曰照顾病人,结果把病人的胳膊都给枕麻了。”
男人嗓音沙哑的,醇厚的,惊扰了清晨的宁静,他的脸色看上去虽还是那么苍白,但正唇角噙笑地看着她,眸底深处是浮光流动的宠溺,和柔软。
她贴着他的胸膛,他的手指摩挲着她的樱唇,她眼底的委屈泪痕还来不及散去。
他便抬手擦掉她眼底的水光,缓缓开口,温温吞吞,声音丝丝入扣——
“谁欺负你了?”
“……”
慕暖安用力咬了下唇,他这般纵容宠溺的语气,令她原本就伪装的坚强乐观几乎快要在瞬间崩塌殆尽。
抬手擦掉眼底的水痕,她对他扬起小下巴笑了笑,“不会啊,有你嘛,谁还敢来欺负我。”
“这样啊,我还以为某人埋怨自己给我添麻烦,所以自暴自弃了呢……”
薄季琛点一点头,也没有太在意的样子,撑起右手支起身体坐了起来。
“……我哪有。”
慕暖安脸一红,知道他这是在调侃她,不过行动上连忙扶他坐好,担心地问,“你哪里不舒服?想不想喝水?我去叫医生过来好不好?”
这实在太意外了,他无声无息倒地,又无声无息醒来,一切在她眼里都像是做梦似的不可思议。
没错,她就觉得自己是大梦了一场,就在她无助绝望的时候从梦中醒来,醒来后发现薄季琛正完好无损地躺在她身边,看着她温柔的笑。
可她很清楚知道这里是医院,所以,不是梦,薄季琛是真的醒来了。
她的脸贴得他很近,颊畔散落的青丝垂在了他的脸颊,弄得他刺痒,他轻轻摇了摇头,意思是先不用叫医生,再开口声音略显虚弱,“靠我近一点。”
慕暖安照做,近乎贴上他的脸。
薄季琛便缓缓抬手,手掌覆上了她的后脑,微微用力就压下了她的脸。
如此一来,他的薄唇就可以准确无误地吻上了她的唇。
唇与唇之间的贴合厮磨如此真实,贴切。
她能感到他略有干涸的唇瓣,而他,亦能感受到她清晨初醒时唇瓣的微凉,他便伸舌,以口腔的温暖包容着她的微凉。
整个过程,慕暖安都成了被动方,待男人终于松开了她后,她才直挺挺地坐起来,很快,眼底的惊喜如浪花似的飞溅开来,双手捧住了他的脸,激动道——
“老天,这是真的,我真的不是在做梦!你真的醒了哎!”
女人由心而发的快乐激动传染了薄季琛,他轻轻笑了,笑容氤氲荡漾,伸手捏捏她的脸,“嗯,抱歉,让你久等了。”
薄季琛初醒,现在一副苍白偏弱的样子,一点攻击性都没有,也没有一点自我保护性,再加上长相俊美如斯,那张脸看上去,简直惹人怜爱的不得了。
暖安的心,几乎软的一塌糊涂。
“没什么抱歉的,薄季琛,其实我这几天想了很多,以前很多时候是我太任性了,以后不会了。”慕暖安吸了吸鼻子,不想在他面前表现自己的脆弱,赶忙扬笑,““你等着,我马上叫医生过来。”
话毕便一蹦高从床上下来,扯了件衣服披在肩头上就要往外跑。
薄季琛叫住了她,她顿步,又马上转身回到他身边,一脸紧张,“你是哪里不舒服吗?伤口疼还是其他地方疼?”
“傻瓜。”
薄季琛有些吃力地抬手,拍了拍她的手,声音有对她纵容的柔软,“穿上鞋再往外跑,别着凉。”
慕暖安这才发现自己是光着脚的,因为室内铺的是地毯,这两天只要她从病床下来就总会忘记穿鞋子。
凝着男人,从他眼底轻易读出他的关切来,心口是满满的温暖,忍不住低头亲了他一下,却怎么也表达不了满心的喜悦,娇滴滴道,“等我叫医生!”
薄季琛点头。
她便兴奋地穿好鞋,像是只花蝴蝶似的飞出了病房。
看到医生在为薄季琛做全身检查时,慕暖安在这一刻才真正感觉到什么是安全感。
就好像她咬着牙,握着拳挺了这么久只为等他醒来。
也终于真正明白自己有多害怕,是不停地用坚强和勇敢来催眠自己的害怕。
可是,当这根紧绷已久的弦终于松了时,于是,她终于是哭了。
红着眼噙着泪,大眼睛泪汪汪。
待医生离开病房后她快速擦掉泪水坐回到男人身边,看着他又忍不住满足地笑。
哭,不知道原因,就是想哭。笑,又不知道原因,就是想笑。
真真是应了那句老话:爱情,会令人彻底变成个疯子和傻子。
薄季琛靠在病床上,见她又哭又笑的自己也有点哭笑不得了,稍稍吃力地调整了下坐姿,慕暖安见状赶忙上前搀扶,他却伸手将她拉坐在了身边,在不牵扯伤口的情况下将她搂入怀中,低笑着抚慰,“乖,我这不是没事了吗。”
“那你知道你自己昏迷了几天了吗?”她窝在他的怀一脸哀怨。
他穿着蓝色病服,衣襟上是消毒水与他自身的清冽混合的气息,闻上去熟悉又陌生。
她便努力地靠着他,拼命汲取着令自己身心安稳的男人气息。
“刚刚听医生说了。”
薄季琛喜欢她像只可人的猫似的软绵绵腻在他怀中的感觉,这感觉令他舒心,低头在她发丝上落下一吻,“这几天辛苦你了。”
慕暖安搂着他的腰,抬脸,唇正好能够碰触他的下巴,眼底闪过一丝愧疚。
薄季琛见状后笑问她怎么了,她迟疑了下叹了口气,“如果没有我,你也不会中这一枪。”
她从没想过会遇上一个能为她挡枪的男人。
不爱即亡,这样的爱情,如同鲜美却沾染剧毒的烈酒,强烈到令她都有些无所适从,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了。
薄季琛失笑,又因为身体的缘故便将一部分力气压在了她身上,“那要你这么说的话,你当初如果没有认识我,应该也不会有这么多变故了。”
“额……说的也是哦。”
暖安觉得,其实也没什么好愧疚的了,发生过的事情就不要再去计较了,重要的是他还在她身边,重要的是向前看不是么。
有暖流涌进了心口,又随着血液融进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她便甩甩头,不再想了。
然后又像是牛皮糖似的黏在了男人的身上,与他十指相扣时感受手心与手心间脉搏跳动的频率,她满足叹气,嗓音又有着小小的黏稠撒娇――
“你醒了真好,我特别特别开心,比得到全世界还要开心一百倍。”
薄季琛低头看着她,怀中塞了满满的柔软,又因她这般依赖的话而变得心情澎湃。
他收了收手,攥紧了她的手指,唇角的笑变得宠溺绵长,她是那么毫不遮掩地告诉了他,她是需要他的,是离不开他的,是深深在乎他的。
这种坦白令他更是窝心。
连同再开口时落下的嗓音也低柔磁性,一字一句坚定道――
“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我也是,永远不会。”
*
不得不承认,薄季琛身体机能各方面就是比常人要好的太多,再加之医生补药各种配方开了一大堆,薄季琛很想说自己已经好了,但看见慕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