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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怔,还没反应过来,男人的大手已经不安分地探入她的睡裙,薄唇沿着她的锁骨一路向下。
心跳加速着,恍然间,明白了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只是男人的举动太过突然,慕暖安扭动了一下脖子,想要避开他的唇,可是他的右手却捧住了她的后脑勺,温热的唇从她的耳边移到了她的脸颊,最后覆上了她的樱唇。
“你怎么了?”暖安呼吸有些急。
“不是你想的么。”他清冷的嗓音此刻却染上一丝沙哑。
慕暖安半推着他的身子,“我什么时候想了。”
她微微喘着气,皱着眉抵着他有些发沉的身子,尽管房间的温度不低,可是暖安的身子一直怕冷,她光滑的皮肤还是起了一层小小的鸡皮疙瘩。
薄季琛有些时候还是很细心的,抬手调高了室温,然后挑眉看她,深眸夹杂几分兴味,“你那么如饥似渴地盯着我看,不就是想了。”
“我——”
还想辩解什么,男人已经不给她这个机会,再度吻上她的唇瓣,如同诱哄般低低说着,“张嘴。”
浓重的夜色,他的嗓音是出了奇的性感迷人。
暖安觉得这个男人前世一定是个妖精,不然怎么会蛊惑着她乖乖张开嘴了呢。
倏然,想到了什么,慕暖安伸手推了他一下,“不行,薄季琛,不行……”
万一她真的怀孕了呢,不是说前三个月不能同房吗?
“怎么了?”他蹙眉看她,眼底明显压抑着情绪。
“我,我怕你今晚上休息不好,明天要是耽误出差可就不好了!”
暖安脑子转了转,急中生智想出了个理由。
“不用你操心。”
“真的不可以――”剩下的话湮没在男人的吻里,她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气温逐渐升高,夜还很长。
食髓知味。
这蜜糖般的甜美,倘若可以持续一辈子,那该有多好。
可是却没曾想过。
这寂寂长夜,是属于她和薄季琛最后的一次缱绻……
*
翌日,天有些阴沉。
慕暖安强忍着腰酸背痛,终于排除千难万险,去医院做了检查。
只是结果——
却是她完完全全所预料不到的。
“慕小姐,你已经怀孕两个月了。”
医生郑重的说。
慕暖安身子一颤。
和她想的一样,就是那一次!
没想到,她真的……怀上了。
“医生我的孩子怎么样?健康吗?”她焦急地问。
医生定睛看了她一眼,“慕小姐,看的出来你还很年轻,希望我接下的话你能接受的了。”
慕暖安突然陡生出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紧紧攥了下手指,发现指尖竟然发麻。
她深吸一口气,静静看着医生,良久后点了点头。
“慕小姐,你这两个月有早孕反应吗?”
“没有。”
“一点都没有,比如说呕吐,恶心之类的?”
“是的,没有。”慕暖安如实说道。
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叹了口气,这才拿过单子给她看,“这是你做的B超,没有检测出胎芽,也没有检测出胎心,考虑是胚胎停育,建议尽快流产。”
轰隆一声!
像是被人在脑门上狠狠拍了一巴掌,慕暖安只觉耳边嗡嗡作响,大脑空白一片!
胸口处似乎有一把刀在砍着心脏,一刀一刀,以至于整个心脏,就想要爆裂了一般!
很痛!很难受!
“你是说……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个死胎对吗?”
慕暖安极其艰难地才断断续续说出了这句话,这短短的一句话,却像是耗费着她身上全部的气力似的,连带着暖安的嘴唇都在瑟瑟发抖。
“是。”
医生语气严肃,“正常情况下即便检测不出胎心,也会检测出胎芽,可是你已经怀孕两个月了,连胎芽都检测不到,胚胎基本上不会有发育的可能了。”
“怎么会……”慕暖安几乎是无法呼吸,死死咬住唇,眼泪已经积蓄成一团,“为什么会这样……”
她像是在自言自语,又似在询问医生。
医生说:“造成胚胎停育的原因有很多,内分泌失调、京子问题、免疫、子宫异常、还有环境、不良的一些生活习惯等等,都能造成。建议是尽快流产,要赶紧取出胚胎,否则会造成炎症。”
慕暖安完全听不进去,满脑子都是“死胎、死胎”。
这两个字像是两块重重的大石头,不留一丝缝隙地压在她心口,眼泪再也承受不住负重,大颗滚落,慕暖安紧紧闭上眼,急促的喘息着。
“慕小姐,现在胚胎停育还是很常见的,你还这么年轻,以后还会有孩子的,别太难过了。”医生耐心地开导她。
“尽快来医院流产吧。”
医生拍了下她瘦弱的肩膀,最后强调了句。
*
心若向暖,安之若素。
这是慕暖安一直所坚信的。
她从来都是乐观的,哪怕只是表面伪装着幸福,她也不想去直视自己那卑微又脆弱的心。
为什么现在,她却怀疑了呢。
她知道自己是不幸的,却始终不想承认。
但无论怎么逃避,现实中还是有双手死死地揪住她,然后残忍地一字一句告诉她——
你,就是不幸的。
像是一场漫天袭来的悲恸,洒下的尽是火山爆发后的阴霾。
她为什么就连最最最简单的幸福都得不到?
父母离世,小星离世。
现在,就连自己的孩子她都保护不了。
甚至于,她已经幻想出了孩子的样子……
小小的一团,眼睛像薄季琛,鼻子和嘴巴像她,白嫩嫩的像是个青翠的小萝卜。
可是现在,她只能把手轻轻覆在自己的小腹上,感受那丝毫没有律动的生命……
孩子,是妈妈对不起你!
柔和的月光渐渐蔓延,透落到床榻上那团蜷缩着的小女人。
从医院回来后,她瘫软在床上,哭得几乎不能自已,肩膀颤抖,紧紧咬着手关节,眼泪濡湿了枕头大片。
已是深夜,屋里没有开灯,漆黑一片,慕暖安甚至连床头灯都没开。
她就那么哭着,放肆却又不声不响。
也不知哭了多久,她几乎是颤抖着手摩挲到了床头边的手机。
此时此刻,她好想好想有那么一个紧紧的拥抱,有那么一句温柔安慰的话。
然后告诉她说,暖安,我在这。
她需要他的保护,她怕自己承受不住这份悲痛。
慕暖安终是忍不住拨通了薄季琛的电话。
薄季琛出差的地方是加拿大,她这边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而他那边早已是日头高照。
“什么事。”
男人清冷寡淡的嗓音传过来,隐隐夹杂着一丝不耐。
暖安听到周围有说话讨论的声音,心想着这个时间他应该是在忙,使劲咬了下唇,“我没事……你忙吧。”
她声音再怎么克制,薄季琛还是听出了她的不对劲,示意会议暂停,“你怎么了。”
他似乎听到她抽噎的声音。哭了?
“我,我想——”
暖安头脑一热,想要把心里的苦告诉他,却又不知从何开口,支支吾吾地说不明白。
那边已经有人在催促,薄季琛知道大家都在等着他,拧了眉,一只手拿起文件,对着电话淡淡道,“有什么事回去再说,我现在很忙。”
“嘟——嘟——”
通话结束。
暖安盯着挂断的手机,死咬住唇,到嘴边的话生生吞回了肚子里,只能自己默默咽下这份哀痛。
很长一段时间之后,薄季琛想到那天对她的冷淡,她独自承受着这份压抑和痛苦,简直是追悔莫及。
(当然,这都是后话。)
……
慕暖安哭了整整一夜。
她想了很多很多。
她很庆幸自己最终没有告诉薄季琛这件事情。
因为,她已经不打算告诉他了,她要把这件事永远地埋藏在心底,自己舔舐伤口。
胚胎停育有很多原因,暖安宁愿把所有原因都归结于自己,把所有的错都揽在自己身上。
因为她爱他,所以不想让他自责,不想让他也跟着难过。
翌日上午,慕暖安想的清楚了,她打算去流产了。
她要赶在薄季琛回来之前结束。
正文 179 不要告诉薄季琛!一件都不要!
“我选择药物流产。”
这是慕暖安看见医生后的第一句话。
医生是个中年妇女,一听明显惊愕了一下。
“药物?你没开玩笑吧?”医生瞪了眼,提高了声调,抬手敲了两下桌子,“慕小姐,你要知道,采用药流不容易完全排净,如果长期残余在子宫里,会引发宫内感染,损伤子宫内膜,继而引发输卵管闭塞,可能会导致不孕!”
慕暖安异常坚定,“我知道,但我真的决定了。”
她是性子很倔的人,一旦想好了一件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选择药物。”
医生近乎苦口婆心,“明明有很多不痛苦的方式,你要知道,使用药物对女人来说伤害很大,而且整个过程都很煎熬,很疼痛,你无法想象的痛!”
慕暖安静静地对上医生关切的眼神,缓缓道,“我,就是要选择一种最痛的方式。”
最痛,才是记住失去的最好方式。
因为人只有痛了,才会真真正正的明白什么叫做失去。
她就是想用这种痛来狠狠折磨自己,折磨自己那颗早已经麻木不堪无所适从的心脏,折磨自己承受住这份骨肉流出身体的心肝俱灭。
她需要一辈子记住这份痛!
永永远远地记住!
医生怔愣了很长时间,诧异地看着她,良久后问,“你……真的决定了?”
慕暖安缓慢却又坚定地点头。
“好……”女医生轻叹了一声,开了单子,“你服药后需要留院观察一晚,我们必须要确认你平安无事才行。”
慕暖安不解。
医生解释道,“药物流产的弊端就是可能流不干净。如果发现不及时,会引发一系列的妇科疾病。你留院方便我们随时观察,也可以第一时间判断胚胎是否完整地流出体外,再采取相应的解决措施。如果你只是想拿药的话,那么很抱歉,我不会给你开这个单子。”
慕暖安明白了,皱紧了眉,良久后点点头,“行,我答应你。”
医生见她这么坚决,摇了摇头,只好开药,并吩咐护士准备了病房。
很快的,一切就全都准备好了。
护士将白色的小药片递给慕暖安,神情怪异地打量着她,然后说了句,“病房里有水,还有备好的小盆,你想好了就服下吧。”
慕暖安紧紧攥着小小的药片,近乎感受不到它的存在,心口却真正地疼痛了。
呼吸都困难了,每一次的呼吸都像是锯子来回磨蹭着她的喉咙。
手放在小腹的位置,有心如刀绞之感。
她跟这孩子无缘,只希望来世,它有机会寻得更好的人家。
孩子,对不起,对不起……
她在心底一遍遍默念着对不起,眼睛阖上,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