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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又有一个当妈妈的生物,很高兴。
这只长颈鹿已经生了二胎,他和温璇的孩子却永远不回来到这世上。
夏清江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觉得眼前渐渐浓郁的夜不是夜,是一场黑色的大雾。
叶轻蕴和许凉穿过会馆,正要出去的时候,他的手机忽然响了。
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叶轻蕴让许凉等一等,他走到安静的地方接电话去了。
许凉抬眼便看见童湘正朝自己走过来,她撇过眼:真是阴魂不散!
童湘和颜艺珠都长了一双俯视人的眼睛,但二者又有区别。前者是流露在外面,似乎其他人天生就该拜倒在她脚下,后者看起来和颜悦色,其实倨傲都藏在不经意的一抹嘲笑或者一瞥蔑视当中。
就像此时,她走过来,步调略快,裙摆微动,像雨打圆荷,优雅给其他人看。只有正面对着她的许凉知道,她此时对周围拥挤在她身上的目光,又得意又不耐烦。
童湘走到离许凉一米远的距离便停住了,她的手摆正,对着许凉垂下来的目光。
莹白的腕上戴着一块手表。那块表不出众,中规中矩,隔着很远许凉都觉得能听见它哒哒地响,似乎在数着心跳。
这表她很熟悉,就是多年前,自己送给他的那块国产表。
许凉沉着眼睛看向面前的人,对她的来意心知肚明,但还是若无其事地问道:“怎么了?”
她不就是想让自己生气吗?自己偏不!
童湘一哂,将手表摘下来,递到许凉面前,“他的手表不小心落在我这儿了”
这话说得蒙昧,手表落在她那儿,两人碰过面?之后呢?
许凉不接,直视她的眼睛:“既然是他的,那就物归原主”
“怎么,不是说夫妻一体吗?你们都结婚这么久了,还分得这么清楚?”,童湘抿唇,像被个笑话给逗笑了。
许凉看她一眼,没说话,伸手将表接过来。上面还残存着童湘淡淡的体温,这一刻许凉竟觉得手里拿着的不是一块表,而是童湘身体的一部分。
她冷冷地站在那儿,将那块表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这表脏了,九哥一定不喜欢戴,扔了最好”
童湘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咬牙道:“你骂谁脏?”
“谁脏谁知道”,许凉毫无惧色地看着她,“我告诉你童湘,不是你的,别人扔了你也得不到!”
这话说得中气十足,已经有人往这边看过来。童湘到底还注意自己的淑媛形象,压抑着怒气,目光似箭,“你有什么好得意的,这块表他从小珍惜到大,你扔了,最好有办法向他交代”
许凉:“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
说完大步便往外走去。
陈修跟在她身后,见叶太一出门便深吸一口气,脸色不豫。
那块手表他从来都是贴身戴着,刚才她是被怒气冲昏了头脑,其实扔完她就后悔了。他不会生气吧?
可童湘实在气人,再说,她还没追究他们俩是怎么一回事儿呢!对,自己要先发制人。
叶轻蕴找出来,便看见许凉在门口踱着步。不像等急了,步子却移得很快。
一扫到他往自己这边来,许凉哼了一声,转身往停车方向走。
叶轻蕴腿长,三两步追上去,捉住她的手问道:“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
许凉故意装作气鼓鼓的样子,盯着他的手腕看了一眼,“你的手表呢?”
叶轻蕴垂眼一看,自己的手表果然不在了,他四处找了一阵,还是没有,正想转身去会馆里面找,便被许凉拦住了。
她下一句质问接踵而至,“你和童湘又是怎么回事?”
叶轻蕴看向她:“什么童湘?”
“她刚刚把手表拿给我的”,许凉一脸失落,“说你落在她那儿的”
叶轻蕴看了她一会儿,忽然笑了。他从她的表情上就能知道个大概。他和童湘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她拿着手表去找阿凉,就是想让人误会他们之间有什么暧昧。
但她料错了阿凉同他的感情。
阿凉以前遇上这种事,只会憋在心里,毕竟她对自己叶太太的身份隔着距离,跟他更是不以夫妻感情相论,她会觉得没有立场过问,也紧守那一步,绝不越线。
现在他们说开了,两情相悦,她虽然不快,却会直接问出来。她相信,她的九哥不会骗她。
叶轻蕴这样一想,便不禁笑起来。
许凉见他心情不错,趁机道出主题来:“她把表给我的时候,我简直气昏头了。然后……就把表给扔进了垃圾桶”,她的声音越说越低。
叶轻蕴的脸立时黑了,语气也变得危险:“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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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今天终于更得早一点啦。明天又是大家喜欢的周末,晚安,么么哒(づ ̄3 ̄)づ╭?~
☆、145。人心才是地狱
许凉一下子卡了壳,可这是在外面,又不能抱着他撒娇。她像怕他将自己甩开似的,紧紧握住他的手。
叶轻蕴冷冷地瞥着她,不过手却没有从她掌心里面逃脱。
忽地,许凉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埋怨自己开窍太晚:“扔了还可以捡起来啊!”
说着便往会馆里面去。到了那个垃圾桶边上,左看右看,它严丝合缝,根本无处下手,急得她出了一层虚汗。
叶轻蕴看她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对着别人他有千重手腕,万般对策,可是面对这个傻疙瘩却没办法。总不能让她当众去翻垃圾桶吧?
他找来会馆的工作人员,让他们先把垃圾桶搬到其他地方去,以免其他人围观。打开之后一眼就看见躺在废报纸上的手表。
许凉比看见亲人还激动,将手表拿起来,眼睛闪亮着对他说:“你看,在这儿呢!”
叶轻蕴握住那块手表,点点头,刚才那一点恼怒被她脸上的灿烂笑容给淘汰到身后去了。
不过童湘碰过的东西,许凉实在不想让他再继续带着。说她小气也好,心胸狭窄也罢,他现在归在自己名下,就得除去其他女人的气息。
于是她故意道:“这表已经这么旧了,改天我买个新的给你吧”
叶轻蕴看她拿出纸巾,将表仔细擦干净,说不用了:“能看准时间就行了,要我真想换一个,家里的表还少吗?”
其实是舍不得这表而已。那时候他要出国了流血,许凉绞尽脑汁才决定送手表给她。钱是她自己挣的,在几家餐厅饭店奔波,在里面给人弹钢琴。事实上她已经很久没弹钢琴,有些生疏了,弹的时候又没人帮着翻谱,她做梦都在记琴谱。
明明是在假期,她却很忙,早出晚归。叶轻蕴想着自己都快走了,都不见她多陪陪他,又生气又担心。
害怕这一走,自己在她心里的位置跟着化整为零。
问她,她也支支吾吾,不肯吐露实情。叶轻蕴气闷,甚至想过不出去,就在国内守着她。
直到有一天同夏清江出去散心,打桌球。中午找了一家餐厅吃饭,看见她穿着一条淡蓝色的印花裙子,坐在琴凳上弹着。
他拉着夏清江就出来了,其实很想冲进去质问她,但如果她想告诉自己的话,肯定在质问她的时候就坦白了,不会等到现在。
只当是她想体验一下社会生活,要是在以前,他肯定拉着她就走。但就快和她分开,她做什么事,他都想捧着她。
于是每天她一出门,他就跟在后面,怕她年纪小,被人骗,或者遇上坏人。
这一守就是大半个月,等他走的前一天,许凉才把礼物拿出来。很中规中矩的国产手表,叶轻蕴在她泪眼朦胧的时候戴在手腕上,之后从未离身。
他曾天真地以为,阿凉和他的心是一样的,这块手表便是他们的信物。
叶轻蕴误会这块表,误会了很多年。现在阴差阳错,阿凉真的到了他身边,总让人感慨良多。
许凉坚持要把这块古董表给收藏起来,“你看看,这几根走针都快骨质疏松了”,她仍是坚持不懈地劝说他,其实是不想童湘沾过的东西被他戴在手上。见一次,反胃一次。
“要不我们买一块情侣表,我们结婚这么久,没玩儿过那种情调呢!”,她满嘴跑火车,连“情调”都拿出来当自己的帮手。
叶轻蕴一眼就能看透她的小心思,顺着她的话说:“好,好,什么都听你的。要是不答应,估计我耳朵能被你给累死”
见他答应,许凉自以为得逞,眉开眼笑地偏了偏脑袋,一路走一路跟他说起今天那只长颈鹿生产的危急景象。
两人依在一起的背影映在另一个人的眼眶里。她深深地吐纳着,似乎胸口有一团沉沉的郁气。
孙思和见旁边的人停下来,盯着某一处出神,出声询问道:“怎么了?”
林雪禅转过头来,又是笑靥如花,亮眼的五官被笑意一衬,更加令人眩晕。
她演技眼见着又上了一层楼,夜宫将林雪禅修炼成了一个刀枪不入的妖精。那个深不见底的地狱教会她一个道理:真正的演技老师教不出来,片场磨练不出来,是残酷的现实压迫出来的。
如果让此刻脱胎换骨的林雪禅去演戏,一定能摘得影后桂冠。
孙思和看她这副样子,仔细地瞧她一眼,算是对眼前这份美貌的捧场。
“刚刚在看什么?”,他镜片后的那双眼睛微微一闪,温声问道。明知道刚才经过面前的是谁,明知故问罢了。
“没什么”,林雪禅笑得越发温婉,脸上那张面具更牢不可破。
孙思和没说什么,手臂仍让她挽着。两人指纹认证之后,这才进了会馆大门。
这里孙思和并不常来,他的事业并不在枝州,所以在这边的人脉并不算广。想要在这里更上一层楼,就要搭上一条大船。
抱大腿当然要选最粗的那条,叶轻蕴便成了首选。
以前他在叶轻蕴手底下做过事,对方开出的条件足够优渥,不过事后就当没他这个人似的。孙思和当然知道叶轻蕴并不想看见自己,因为夏清江找到他的时候,一再警告,那事儿要三缄其口,不准外泄一个字。
他当然不敢,这世上敢得罪叶轻蕴的人只怕还没出生。
这次要再想于叶轻蕴面前露脸,就得顺着他的意思来。
这么一想,他低头看了言笑晏晏的林雪禅一眼,忍住心里的那份恶心,将她搂得更紧。
现在将她碰的有多高,将来她就摔得有多惨。叶轻蕴要看的,就是她这份“惨”!
孙思和牵起嘴角,笑得意味不明。
一路上童湘都尽量忽视周围紧逼在自己身上,若有若无的打量。
这里都是枝州名流,也有不少纨绔爱玩儿的,是夜宫的常客。有些,也在床上领略过林雪禅的风骚。
此时见她混到这里来了,不禁侧眼相看:夜宫的免费公主倒是有些手段,这才多久,便又替自己找了下家。只不过她风尘里打滚的这身泥,她身边那男人能不能帮她洗干净?
林雪禅走到包厢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身体竟在微微发抖。她满脸苍白地笑着,多无懈可击的妆容都遮掩不了。
这次孙思和没再过问她,整理了一下衣着,展颜进去了,对着一众客户笑容可掬。
林雪禅在酒桌上不停被人灌酒,孙思和一点儿没有帮她挡酒的意思。有人来敬她,他也帮着别人劝着,“小林,李总可是我的大客户,他的酒能青春永驻,不喝可划不来”;“哟,王总也来了,小林可别跟他客气,王总就爱和漂亮姑娘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