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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隐婚之叶少难防-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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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家的老人年纪大了性格比以往要松散很多,按自己喜欢的活法过下去;可爷爷这里却一成不变,不管是家里家外的人来,绝不允许自己一身不洁地同别人说话。
  许凉真觉得不用这样麻烦,可知道老爷子执拗,只好点点头说好。
  许叔岩从旁边柜子里的抽屉中拿出一把自己做好的木梳子给她:“雕了有一个月了,总记不起来要拿给你。刚好上次雕了个唱片机的木座,材料还有剩,就给你做了一个”,又拿着木梳往她头发上比了比,“我就说你头发黑亮,用这种白木雕出来最相衬”
  许凉欢喜地接过去,之间梳齿细密,上面雕着枝叶缠绕的蔷薇,一瓣瓣的样子极为鲜活,梳子竟成了栽种它们的花园。
  爷爷的手最巧。只是如他一样在官场上喜怒不惊的男人都不太懂得表达情感,对唯一的孙女视若明珠,可也嘴上不说,将繁忙工作之余的空闲都拿来做一些小玩意儿哄她开心。
  许凉还记得小时候爷爷还给自己做过一双木屐,厚实的底子,光滑的鞋面,鞋底为了防滑刻着精美的花纹,穿起来很舒心。一到夏天落雨之后她就穿起来,一跑起来有哒哒的声响,她则像一匹没有束缚的小马驹,眼睛亮闪闪地跑到九哥面前,问他好不好看。
  九哥虽然说好看,可还是损她:老远听见还以为有人在跳踢踏舞,见了你好失望啊——这满身婴儿肥,哪儿跳得起来?
  后来童湘住到院儿里来,她舞跳得好,踢踏舞也会,脚步一颠似乎要蹁跹飞升了一样。看她跳着,自己总会想起小时候穿木屐踏过雨水坑里火红的暮霞的样子。
  如今手里这把梳子同小时候的木屐一样美好,只觉得心里盈满了温暖。嘴里一直夸爷爷的做工又精致不少,自己好喜欢这把木梳。
  许叔岩见她眼睛里盛满光华,也笑起来,点头说:“你喜欢就好。别像小时候一样,给你的东西你舍不得用,像收藏古董一样保管。爷爷现在有大把的时间,也不用像你小时候那样,像给你做个木头玩意儿还要断断续续费上一年半载”
  许凉满口答应下来,又问道:“爷爷最近腰还好吗?没疼吧?”
  许叔岩让她放心:“别管我了,活到我这个岁数算得上长寿了。生老病死我都不管,反正都是老天爷的事儿!”
  爷爷总这样乐天知命,不过许凉总归是担心的。他从省委退下来,没以前忙了,但一闲着反而各种毛病都一夜之间都冒出来。家里人都担心他,他反而还乐呵呵地安慰说,以前是不敢生病,这下好了,好好病一气蓄了这么久的内毒才排解得出去。
  她还是说道:“医生说了,您这病不能根治,所以不能掉以轻心。我听说有个老中医治这个很在行,到时候我请他来给您看看,您可不能推脱!”
  许叔岩见她语气坚决,脸颊鼓起来一半,似乎自己一说出反驳的话来,就能鼓成一只气球。
  他叹了口气说:“前两天和老季他们喝茶谈天,还笑他们被家里管得死死的,吃肉抽烟都受限制。没退休只有吆喝下属的,哪有这样被束手束脚的时候?常把几个老家伙气得吹胡子瞪眼”,背着手笑看孙女一眼道,“没想到今天就轮到我了”
  许凉则笑眯眯地伸出食指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只要您不说我不说,那也只有您笑话他们的份儿!”
  许叔岩手动了动,想像她小时候那样点点她的额头。才发觉孙女已经是个亭亭玉立,明媚潋滟的女子,想起来她已经嫁人了。
  有时候他也糊涂,都说嫁了人是女孩子的脱胎换骨,可自己的孙女却还跟年少时一样笑得纯澈如水。
  叶家老爷子在世时同自己下棋笑语,要一对小儿女真有成眷属的那一天,恐怕会被他孙子圈养起来。
  如今一看,果真一语成齑。
  许叔岩将目光投向院落里静得睡着了一样的合欢树,心里不得不信一次姻缘轮回。
  一边感慨,一边到旁边的房间去换衣服。
  ------题外话------
  今天上完课才去码字,还是有点儿晚了。这几天都更新得很迟,都是我的错,没存稿真心伤不起/(ㄒoㄒ)/~
  明天开始晚上就不用上课了,谢天谢地啊!感谢亲爱的们对我不离不弃,么么哒O(∩_∩)O~
  我要努力存稿,嗯,大家晚安哦(*^__^*)

☆、038。棋局

  许凉独自在房间里转悠等着爷爷回来。摆设倒还是小时候那样,古朴的装饰,家具都是爷爷从拍卖会上拿回来的,有几样小东西,比如茶具之类则是他自己做的。
  地上满是木屑,角落里对着几块完整的木料。只是墙边的木架上最后一格有一个小匣子,几乎全被遮住,只剩一只角露出来,不仔细还真容易忽略了。
  许凉心下好奇,蹲下去将匣子移出来,犹豫一会儿,不知道该不该打开。
  她对家里那些看起来遮遮掩掩的东西很好奇。因为从来没见过母亲,都说她很早就去世,周围的人都很少提起,她也装作若无其事。
  但心里是向往的,哪怕有小小的物件或空间里有她的气息。她何去何从,总让许凉想要一探究竟。
  所以这些看起来有些神秘的东西都引她去揭秘。万一就是母亲生前的东西呢?
  她咬了咬下唇,好奇心驱使她打开木匣子的搭扣。但只启开一条缝,有一种带着侥幸心理的微刺心跳。
  可目光钻进缝里一扫,里面竟全是木梳。她把盖子掀开,拿起梳子仔细看,每一把都做得精致,木料也各异,上面雕着不同的花纹,有些是夏日风荷,有的春江夜月;还有几把上面是一个女人的背影,姿态清好,微风撩发。
  最接近为清晰的一把是雕着女人的侧脸,不难看出是为临水照花的家人。
  许凉只觉得上面雕着的女人有些眼熟。在脑海里回忆一遍,却又与自己认识的人对上号。
  听见有脚步声过来,肯定是爷爷换好了衣服,许凉将梳子装进匣子里推到木架最深处,恢复原装后站起来。
  许叔岩换好衣服进来,笑着问道:“等得不耐烦了吧?”
  许凉摇头:“哪有,小时候棋爷爷下棋找不到人,就慢慢教我当他的对手。那时候我的定力就练出来了,在棋盘旁边等上一天都不成问题”
  许叔岩点点头,只觉得叶家老爷子去了已经两年了,早已物是人非,心里不禁叹气。
  顿了一会儿,拿出一盒巧克力来递给孙女,“拿着吧,你孙叔叔给你的。这么多年,他一出国就要给你买巧克力,我叫他不要麻烦,他却说成了习惯,不买反而觉得心里欠了一笔”
  许凉接过来,嗔道:“孙叔叔可真是,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被人看到一准儿要笑话”
  她口中的孙叔叔是爷爷在任上时的秘书,现在已经官至副省长。那时候想吃巧克力之类的甜食,可九哥管得很严,不许她吃。爷爷见了心疼,每次出国考察就让秘书买巧克力给她,后来爷爷不用叮嘱,孙叔叔自然而然就会给她买一盒。
  可她到底长于世家,这样小的事情也考虑得周到,一是处事练达,二是他不忘爷爷的提拔之恩。
  许凉打开盒子吃了一块,笑眯眯地说是自己喜欢的口味。
  许叔岩也笑,知道她是趁机解解馋,等会儿轻蕴看到了,必定要收缴。
  “你啊,还是那副样子,喜欢什么东西就一直喜欢,都不带换的!”,他说。
  许凉点头说:“是啊是啊,就像我孝顺爷爷会一直孝顺”
  一句话将老人家逗得哈哈大笑。
  笑声一直传到前排别墅的书房内。
  叶轻蕴和许若愚执棋的手同时一顿,对视一眼,知道这是许凉将爷爷逗得开心,嘴角都扬起笑来。
  只不过许若愚的笑容有些发苦和沧桑。
  室内静谧,茶香袅袅。书房里四壁都是书架,书多得装不下了,有些就堆在桌上,都很整齐。看得出书房主人实在爱惜。
  叶轻蕴常觉得自己丈人倒和自己爷爷很像。都一身书生气,却铁骨铮铮,强硬起来能让人看到内里笔挺的灵魂。
  爱好也像,都喜看书。说起来,叶许两家真是世代的缘分。
  白棋握在手里已经被手心的温度烤得温热,只不过要快速地放到棋盘上,黑白交缠,局是冷的。
  叶轻蕴面上沉静,可心里盘算着丈人今天到底是有些怪异。以前两人下棋,对面的人刚下一子就要问起,最近怎么样。
  他早练就一身察言观色的本领,知道这一问并不真的是在寒暄,而是在询问阿凉的近况。
  他也不说穿,一边闲闲下棋,一边捡些和阿凉的趣事散漫聊天一般娓娓道来。
  所以常常一盘棋下得很慢,执黑棋的人听着听着就忘了这一局还未完,但也不出言发表意见,静静听故事一般。甚至有些时候叶轻蕴几乎怀疑他的心神并没有在房间内,已经走得很远了,于是停下来,可对面的人落子的手会突然停顿,从故事里被忽然而至的安静叫醒了一样。
  今天却是不同的,这位岳父也不问他最近发生的事,一味地下棋,手快得目不暇接,真正将他视作对手一般。黑白交缠厮杀,是真正的凌厉。
  叶轻蕴也一言不发,手随脑动。眉目安稳,就像没发现和平时有什么不同一样。他就是这样的人,谁投来的风暴都不能使他动一动眉头。
  两人落子的速度越来越快,到后来需得全神贯注才能看得清对方的子落在什么地方。黑白两子交错如颜色颠倒的雨点,扣在棋盘上,清脆得让人呼吸一窒。
  一局终了,两人的呼吸不约而同畅快了些。许若愚险胜一子,却说:“我输了”
  叶轻蕴摇头:“您明明赢了的”
  许若愚喝了口茶,点明道:“你让了我一子”
  “那我们也只是打成平手”
  “不,我输在不知道你何时让我”
  两人对视一下,笑得风光霁月。
  叶轻蕴心里知道,他心里的不快发泄得差不多了。静静等着他进入正题。
  “我知道自己不是个称职的父亲”,许若愚的语气几乎是在叹息。否定自己何其艰难,到了他这儿却像在心里重复无数遍,说出来时才会这样自然顺当,“记得阿凉小时候开家长会都是你去的”
  叶轻蕴一点儿没客套或是安慰,直截了当地说:“是,她当我是家长”
  许若愚知道他虽待自己这个长辈知礼守度,但其中到底微妙:要不是自己同女儿不亲近,阿凉怎么会这样一边倒地依赖他;但叶轻蕴又是他从小看到大的,谁让阿凉受委屈,他第一个视作仇敌,即使自己是他的岳父,恐怕早已为阿凉不平。
  不过男人之间的交往却没有那么多斤斤计较。不满和惺惺相惜不会交汇成一道浊流,污了清净。所以叶轻蕴愿意跟他讲阿凉的事,可究其根本,还是因为她善性,不肯先入为主把父亲归做仇敌。
  他只跟随她的心意去铺路。
  许若愚哼笑一声:“但说起来在阿凉心里,我们是一样的”
  “不一样,她当我是真正的家长,您却是表面上的”,叶轻蕴眼睛去看自己让出的那一子,手罩在茶杯口,掌心一片湿热。
  许若愚不在意他言语中的毛刺,哼笑一声:“臭小子,你得意什么?阿凉当你是家长,那你也只能是家长!”
  叶轻蕴紧了一下眉头:“爸,您到底想说什么?”
  “女人和男人是不一样的,她们不在意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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