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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傲点点头,气色已是恢复许多,已然可以自己用膳了,“帮景爷爷问萧老头好,让他不必挂念我,好好辅助太子殿下。”
“是,怡儿定会传达。”莫静怡淡笑点头,瞧了眼景亦枫,转身走往正厅外。
景亦枫眼角一挑,想起身,却是被秦氏制止了:“枫儿,萧伯母找怡儿前去定是有事,你跟着去掺合什么,都快要成亲了,还急于一时?”
景亦枫无辜一笑:“娘亲,我只是想去梨梦园,并未说跟着怡儿去萧奶奶那。”
秦氏微微一愣,笑道:“倒是娘多事了,即如此,快些去罢。”
景点枫点点头,起了身,眼光微微一闪,瞧了眼景越良,薄唇微动,终究无语,转身离去。
秦氏笑着起身:“父亲,舒环扶你回去歇息罢。”
景傲点了点头,由秦氏与景亦欣扶着起了身,瞧了眼景越良,摇了摇头,往正厅外走去了。
景越良眼光失落,如今只有欣儿唤他几声父亲,夫人和枫儿却还是未能原谅他…他该如何做,方才能够取得原谅,弥补他先前所犯下的错。
“老爷,二小姐她…她…”丫环神色慌张的跑入正厅,朝着景越良喊道。
景越良敛了神思,浮出一抹不悦:“她怎么了?”
“二小姐,二小姐她疯了,正舀着剪刀四处扎人。”丫环拍着胸口,惊慌未定。
景越良眉头一皱:“她现在何处?”
“在…在府内…”丫环低了眸,有些害怕的回答。
“不是让你们好好瞧着她,别让她出院子,你们是如何看人的?”景越良沉了脸,斥责。
丫环低着头,不敢反驳,原本那二小姐便是府中的丫环,还有些疯癫,又不受老爷夫人待见,她们这些下人自也不会真心服侍她,只是自顾自玩乐。原以为伺候这疯小姐的差事甚为舒适,却未想到方才几人一个未瞧紧,便被那疯小姐逃出了院子。若是出了什么事,她们一干下人定是逃不了责罚。
“还不快带我去。”景越良怒喝,心中已为秦氏与景亦枫的事烦恼,如此还来一个麻烦。
“是。”丫环急急应是,引着景越良往春儿发疯的地方而去。
“老爷,就在前面。”丫环指向不远处的小花园内,匆匆走去。
到了小花园内,却未见春儿人影,连一个下人的影子都未瞧见。
“咦?二小姐呢?明明方才还在的。”丫环一阵疑惑,瞧着小花园一圈。
“还不快去找!”景越良有些跳暴的迹象,头痛的抚了抚额头。
丫环又是急急应是,吓得直冒冷汗,正转了身走出小花园,便迎面跑来一名小厮。
小厮见到景越良,眼光一闪,急忙禀报:“老爷…二小姐…二小姐她疯了…”
“二小姐她在哪里?”景越良不耐烦的打断他。
“二小姐她往老太爷院子的方向走去了…”小厮害怕的低了头,不敢瞧景越良的神情。
景越良心下一惊:“你们有没有拦下她?”父亲与夫人她们方才回去,不要遇上了才好。
“二小姐她手中舀着剪刀,小的们又不敢伤了二小姐,所以……”下人们自是无胆去拦春儿,却是编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还未待小厮的话说完,景越良便挥了衣袖,匆匆向傲华院走去。
偏生这几日皇帝夜风凌这些日子身子每况愈下,朝堂上却还是有些不稳定,为防万一,景亦枫将侯府内的一部分暗卫撤去了皇宫,一部分皆守在侯府外围,另一部分大为在晚上守护着,此时正是无人之迹。
“祖父,你好好歇息,楚大夫交待了,每日午时,祖父定要休息两个时辰,这样病方才能够快些痊愈。”景亦欣将药碗放到了一边,又帮景傲盖好了被子,笑着嘱咐。
景傲已然躺在了床上,喝了药后便觉有些沉意,这是楚大夫特意开的,便是为让他安息睡上两个时辰。亦是笑着点头,微微打趣:“我们欣儿真是长大了,嫁人也是可嫁了。”
景亦欣脸色一红,嘟起嘴角:“祖父与哥哥一般坏,欣儿不与你们好了。”
“好了,别扰了你祖父歇息,我们出去罢。”秦氏疼爱的抚了抚景亦欣的脑袋,在她眼中,不论景亦欣,还是景亦枫,都仍是孩子。
又转眸瞧向景傲:“父亲,你好好歇息,我与欣儿午时过后再来瞧您。”
见了景傲点头,景亦枫方才扶着秦氏走向屋外,往院外走去。
“我才是真正的小姐…我才是…你们谁敢对我不敬!啊!你们谁敢对我不敬!”刚走出院外,两人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声。
“发生何事了?”秦氏皱眉,瞧着声音传来之处。
边上的丫环急忙屈身道:“夫人,奴婢去瞧瞧。”说罢便往秦氏所瞧着方向走去。
不一会儿,便有一女子冲了过来,仔细一瞧,那女子正是春儿,此时正披头散发,衣衫褴缕,脚上的绣花鞋竟只穿了一只,手中还执了一把剪刀,嘴中不时喊着些什么,朝着秦氏与景亦欣冲来。
秦氏与景亦欣两人大惊,此时两人身边没有一个下人,秦氏急忙接了景亦欣退到一边去。
春儿的速度却是快得惊人,还未待秦氏与景亦欣退多远,便冲上了前。
秦氏急忙将景亦欣护到了身后,往后退去,却是退到了墙角,无路可退。
“夫人…。小姐…”下人们纷纷赶了来,见了此情景,大惊,齐齐喊道,却是无人敢上前阻止春儿,只是小心翼翼的绕向秦氏两人,试图去护着两人离开。
“春儿,你别过来…”景亦欣走到秦氏一边,瞧着不远处,几乎到快到身前的,舀着剪刀不断乱挥的春儿喊道。
春儿“呵呵”一笑,眼光闪动着,瞧着景亦欣:“我才是侯府的女儿,我才是!你不是…你不是…”
“欣儿,你小心…”秦氏又拉了景亦欣到身后,死死护着,双眼紧紧盯着春儿,生怕她一个不小心刺到了景亦欣。
“你们说,谁是侯府的千金小姐?”春儿舀着剪刀,挥舞着,朝着边上的下人们问道。
下个们个个惊恐的瞧着她,谁也没有回答。
“快说!谁才是侯府真正的千金小姐!谁才是!”春儿更无人回答,瞪大了眼,显然激动了许多。
秦氏眼光一闪,急忙吩咐:“快回答她,她才是侯府真正的千金小姐。”
下人急忙纷纷应着春儿的话:“你才是侯府真正的千金小姐……”
春儿听到了满意的回答,又是“呵呵”一笑,忽然又问道:“谁是傻子?谁是傻子?你们谁是傻子?不…我不是傻子…”
此次不用秦氏吩咐,下人们皆是顺着她的话:“我们是傻子,小姐不是…”
春儿听了回答又是笑了起来,手中挥舞着的剪刀也是慢了几分。
秦氏见状,忙护着景亦欣,悄悄的往一边退去,眼光仍就紧紧瞧着春儿。
春儿正笑着,忽而头一转,瞪向秦氏母女:“听见了没有…我不是傻瓜…你们才是…我是真正的侯府千金小姐,你们只不过是下人…哈哈哈…”
说着,又加快了挥手剪刀,朝着秦氏母女逼近。
“对…你才是侯府真正的千金小姐…我们不过都是下人…小姐想吃些什么?奴婢给小姐做去。”秦氏试图稳定下春儿的情绪。
春儿眼光一闪,嘴角笑得更开了,手中的剪刀却仍就挥着不停:“我要吃…我要吃蒸虾饺,花炊鹌子,荔枝白腰子,肫掌签,鹌子羹……”倒是让春儿报出了一大堆名字出来。
秦氏盯着春儿,眼光一闪,趁着春儿想菜名时,急忙拉着景亦欣跑了开去。
春儿眼眸一抬,见两人逃了开去,急忙挥着剪刀追了上去,眼中露出浓浓的愤恨:“哼,你们两个该死的下人,让你们不听本小姐把话说完,让你们逃,给我站住!”
“夫人!”景越良赶到时便瞧见春儿追着秦氏与景亦欣,而那剪刀离了秦氏未多少距离。
大惊,瞧着那剪刀正要往秦氏的后背刺去,飞快的跑上前。
“呲——”
“老爷!”下人们大惊。
秦氏与景亦欣心下一惊,急忙转头瞧去。
只见春儿正笑着,不断着喊着:“让你们逃…让你们逃…”而她手中的剪刀正直直刺入了景越良的腹间。
景越良一脸苍白,腹间不断有鲜血流出。
几个近的小厮反应过来,急忙上前抓住了春儿,制住了她。
秦氏与景亦欣已是跑到了景越良身边,脸上尽是着急恐慌。
“越良,你没事吧?”秦氏颤抖的问道,瞧着景越良的腹间,又大声喊道:“快出去去找楚大夫,快去唤瑾儿前来。”
楚大夫正巧出外采药了,而楚瑾正不知在侯府的哪处研究药谱。
下们们急忙领命,四处散了去,出府去找楚大夫,或在府内唤楚瑾
“越良,你撑住。”秦氏用力,想扶着景越良。
一边的景亦欣已是哭出了声,同秦氏一同用力,两人毕竟是女子,且景亦欣还是个半大的孩子。
丫环见状急忙上前:“小姐,我来罢。”
景亦欣让了身,秦氏与丫环扶着景越良往傲华院内走去。
景越良感到腹间传来剧痛,已是微闭起眼,一脸的苍白,满是冷汗,却是扯了一抹笑意,环儿还是在意他的,她方才并未唤他侯爷,而是越良。他记得,很久很久以前,环儿说过,唤侯爷太过生疏,而唤名字,更显亲近,才像夫妻。
到了院内,几人随意进了一间屋子,将景越良安置到了床上。
“越良,你撑一会,楚大夫和楚瑾马上来了。”秦氏拉着景越良的手,已是有泪水落了出来,瞧着他腹间不断涌出的鲜血,他怎这般傻!
景越良睁开眼,十分虚弱的一笑,扯了嘴角:“夫…夫人…不…不必…必…担…担忧…我…我无…无妨…”
秦氏瞧他此副模样,还出口安慰于她,心中一酸,眼眶中的泪水更是止不住了。
第160章 合好
秦氏瞧他此副模样,还出口安慰于她,心中一酸,眼眶中的泪水更是止不住了。
“环…环儿…别…别哭…我…我无…无妨…”景越良见她哭得更凶了,有些无措,奈何丝毫不得动弹。
“越良,你别说话了,别说话…”秦氏瞧着他腹间的鲜血仍就不住的流着,心中惊慌不已。此时方才发现,原来她从未放下眼前的男人,即使他之前伤到至深。
“父亲,你别说话了,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景亦欣站在一旁,双手不断着抹着眼泪,尽是无措。转身朝着屋外望去:“呜呜…小瑾…楚爷爷怎么还没来…”
话语刚落,院外便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楚小姐,这边。”丫环引着楚瑾急急踏进屋内。
“小瑾,快来为父亲瞧瞧。”景亦欣急忙上前,一把拉着楚瑾到了床边。
楚瑾瞧向景越良,见他小腹间还在流着鲜血,脸色微微一沉。
“快去打几盆清水来,拿几团干净的绵布来,再去爷爷的屋内,将那锦盒拿来。”
下人们听了吩咐,纷纷忙了开去。
“小瑾,父亲有没有事?要不要紧?”景亦欣着急的寻问。
楚瑾抬了抬眸:“欣姐姐,伯母,你们不必着急,幸好剪刀只刺进了小腹边缘,并无生命危险。”
秦氏与景亦欣皆是松了一口气,却仍是万分担忧。
“小瑾,现在该如何是好?”秦氏抓着景越良的手,忍住了泪水。
“小瑾先要将剪刀拔出,再为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