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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冬至知道自己现在全身都有伤,绝对触目惊心,可今天既然已经让她心疼了,还不如继续打感动牌,便道:“好啊,的确是有点不舒服。”
钟毓宁听言,忙就拿了一个盆子打了一盆热水,又拿了干净的毛巾沾湿拧干,就来解开季冬至的上衣,一看到他身上的伤痕就忍不住低呼了一声,全身上下全是青青紫紫的痕迹,几乎都已经找不到一片干净的地方。
本来还没什么,一看到这些伤痕后,钟毓宁再也没办法控制情绪,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滴到了季冬至□在外的肌肤上,也让他跟着心疼,竟然开始后悔起自己刚才让她看自己的伤口。
“别哭,小丫头,真的没什么?”他突然的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小舅,疼不疼?”钟毓宁心疼的问道。
“不疼。”季冬至笑着回道。
钟毓宁便努力止住情绪帮他擦拭身体,又要避开他的伤口,可他的伤口根本就是无处不在,所以这活难度还真不小。等她擦完了之后,都已经过了好一阵,两人又是安安静静的看着对方,相顾无言,却是享受着这一刻相守的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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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晴和徐玉琴走出了病房后,季晴就道:“我们到外面去走走吧。”
徐玉琴也猜到她肯定是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点点头算作答应,跟在了她身后。
徐玉琴本来就和老爷子是老夫少妻,也大不了季晴几岁,所以她从未称呼她为长辈过,或者说这个称呼本身就是一个尴尬的存在。
两人走到了医院后面的一个小花园,这里每天都有很多病人来散步,花团锦簇,绿树成荫,环境十分清幽,的确适合静养。季晴找到了一处长椅坐下,徐玉琴也跟着坐到了身边。
“你现在还是反对他们两人的事吗?”季晴问道。
徐玉琴笑道:“看来你是同意了?”她突然敛了笑容,“其实你同意她俩的事就行了,冬至本来在知道自己的身世后,就没有再把我当做母亲过,我同不同意都没有关系。”
“话是这样说,可我了解他,他就是表面看着冷清,其实比谁都重情,要说他一点都不在意你那也是不可能。他知道自己的身世,却没有抛下那时候水生火热中的季氏,一方面是因为老爷子,一方面应该也是为了你吧。”季晴望着周围的好风光,觉得这样的午后还真是惬意。
徐玉琴沉吟了一阵道:“其实也不是我反对他们,事情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就是我反对也没用,但我还是担心他们在一起后,会出什么事,不说其他,就是季云知道了后,就绝对不会放过冬至。”摇头叹了叹,“就是之前她都从没把冬至当成是弟弟过,只当是摇钱树,要是知道了他还不是她的亲弟弟,她只怕更会做出些什么来。”
季晴也认同这话,“这件事我们还要从长计议,反正不能出什么事。”
两人就此算是对这件事达成了共识,过了一阵,徐玉琴还是忍不住问道:“季晴,你现在和我说这些话是不是还在怪我?”
季晴这就想起了多年前的事,那年她刚好高中毕业,高考成绩相当不错,可以就读国内的名牌大学。可就在填报志愿的那几天,她无意间听到当年和母亲关系很好的一位太太说,他父亲和徐玉琴其实在母亲还没有去世前就已经在一起了。
她一开始也不相信,可后来一想,他们的确是在母亲去世后没多久就在一起了,而且那时候也很快就有了季冬至,至少从时间上来说,是在老爷子给徐玉琴名分前就已经有了孩子。这样一想,她就觉得这件事十有□是真的。
没过多久,她又遇见了一位以前也照顾过母亲的家庭护士,只不过母亲一去世,她也跟着离开了季家。那次偶遇,季晴问了她母亲去世前的事,那人便将知道的一切告诉了季晴。
季晴母亲身体一直不好,尤其是哮喘病十分严重,那人只说她母亲去世那天是徐玉琴一直陪着的,后来就听说她母亲哮喘病突然病发去了。她怎么想都觉得太过于巧合,再将之前徐玉琴和自己父亲的事情一联系,更是觉得这件事怕是真的。而且背后隐藏的意思怕就是她母亲的死,和徐玉琴脱不了关系。
她越想越心惊,便拿着这件事去问父亲,谁知道得到的回复竟然是他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季晴极其愤怒,质问他为什么不把这件事说出来,至少来说徐玉琴也是个嫌疑人。可他想也未想,就回道:“这件事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季晴更是不明白了:“你连查都没查过,就知道不是她了?”他很肯定:“真的不是她。”
季晴自此被他伤了心,母亲的死明明疑点重重,可他在早就知道的情况下却毫不理会。而且再一联想两人在就在一起的说法,她更觉得一切都是真的,心中是怒不可遏。本来人也年轻,一生气就做出了冲动的事,大学也不去上了,直接离家出走。
后来遇到了年轻耿直的钟少强,她几乎是一见倾心,两人很快就走到了一起,她也隐瞒了自己的身世。一开始面对这样落差巨大的生活,她也不是没有后悔过,可人年轻,气性大,就凭着那一个自己认定的事实和季家毫不往来。钟少强去世后,她突然想通了很多事,虽然还是没办法完全释然,但也早就不是以前那个冲动意气用事的少女了。
“都到了这时候了,还有什么怪不怪的。”季晴笑道,但还是问道:“我还是想知道当年那件事情的真相。”
“我说了你就相信吗?”徐玉琴问道。
季晴点了点头。
“我从来没有害过她,不过她的死也不能和我完全脱了干系,那天我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是我当时的那个男朋友的,就出去了,另一个照顾她的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我回去的时候她已经发病断气了。”徐玉琴回忆起当年的事来。
“至于我和老爷子一开始真的什么都没有,我嫁给他也是为了报复那个人,但他对我真的好,我就感动了,对他也有了感情。其实说到底,有时候哪有什么爱情不爱情,就是能有个人相濡以沫就不错了。”
季晴点点头,“我也是时候该放下了,想我这大半辈子还真是做了不少错事。”说着拉起了徐玉琴的手,“以后我们还是多操心一下他们两个的事吧,我们的事就放下了。”
徐玉琴笑道:“是早该放下了。”
☆、第六十七章 相守
庞振东从警方那里得到消息,王林成已经被抓住了;至于逃掉的唐苑芷则还没有一点线索。王林成的妻子来医院看过季冬至;向他表示十分抱歉,还希望他不要对王林成追究责任;但这件事已经是刑事案件;早已不是季冬至不追究就能算了的事。
她后来还是黯然离去了,直接去警局看望王林成;也不管多年前的事被发现现在还会不会追究她。
王林成一见她十分激动,还嘲讽道:“你可好;拿着我的钱跑了;现在我又被关进来了;你也回来了。”
“林成;不是这样的。”她极力辩解;可王林成却根本不听。
“你不要再说了,我根本就不想见你。”王林成甚至不愿多看她一眼。
“你真的误会了,我这次回来本来就是想让你出来的,而且还找了季总帮忙,他也派了人过来,可那时候你已经不在了。”她真的不愿意他再越陷越深,当年她走也是为了儿子,如果她留下来的话一穷二白不说,而且儿子还会一直抬不起头做人,她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出现问题,才远走他乡,但也时刻在等待着合适的时机回来救他,只不过回来的时候迟了一步。
王林成冷笑了一声,“就算是又怎么样,你当年那样一走了之,有没有一点夫妻情谊。”
她极力辩解:“你也知道当年的情况,是上面派的人下来,你根本不可能轻易脱身,我留在这里也没有任何用。”
“你就算了吧,不要再说了,就和当年的季冬至一样,明明就是自私,还要非把自己说成是好人,我看着就恶心。”王林成仍旧毫无悔意。
她已经忍不住哭了起来,被自己的丈夫这样唾弃,甚至恶心,她实在承受不住,“林成,我以为在里面呆了几年,你总能想通,却不想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你还是不知悔改。你难道不知道你那年是害死了人吗?里面还有和你儿子同龄的孩子。如果没有儿子,我肯定会留下来的,可我不想他受你的影响,被所有人看不起,这几年用这些钱我都心里不安。”
王林成也有些动容,可当年的众叛亲离,一下子从天堂掉入地狱的落差感让他心理早就有了些问题,如今见她声泪俱下,也不禁想着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儿子还好吗?”
她点了点头,“他很好,成绩也很不错,正在那边上中学。现在他也大了,我不在身边应该也行,这次我就在这边等你出来,然后我们一起回那边,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
王林成这下彻底感动了,“好,好。”
之后警察再来问话的时候,他便供认不讳,说这件事的主谋是唐苑芷,他也是受她的唆使,主谋变从犯,就是判刑也会少很多。
而警方也加大了对唐苑芷的搜捕,尽管唐家极度的想要保住唐苑芷,但因为另一边的庞振东毫不留情的施压,所以警方也不敢真的松懈,就怕得罪这位大爷。唐家本来就已经认为唐苑芷无用了,这次出来保人也只是为了唐家的名声而已,见庞振东无论如何也不松口,自然也就算了,彻底将她当成了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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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筋动骨一百天,更何况是断了两根肋骨,季冬至在医院多住了一段时间才出院。季晴和徐玉琴都算是默认了他俩的关系,两人在一起也比之前轻松了很多。
季冬至以前还觉得两个人互相喜欢,别人的看法并不是很重要,但真正得到家人的祝福时,他才知道原来这样的感觉很好。
钟毓宁陪着季冬至出院后,全佑临是第一个来公寓的,可是目标显然不是来探望季冬至的。全佑临才坐下,钟毓宁便倒了一杯纯净水过来,如此的熟稔,让季冬至小不爽了一下。
之后全佑临就旁若无人的开始说话:“毓宁,你已经快一个月没去上班了,大家都很挂念你。”季冬至腹诽:是你挂念她吧。
钟毓宁也有些不好意思,“我一定会尽快回去的,这段时间给你造成不便真的很抱歉。”
全佑临笑道:“我觉得你现在都可以回去上班了吧。”说着看了看一旁的季冬至,“你看季总应该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你不在也没什么问题的。”
季冬至斜眼看他,没想到这小子还和他玩腹黑,忙夸张的捂着腹部。钟毓宁虽然和全佑临说着话,但也一直注意着季冬至,一见他这样,忙就扶着他慌张的问道:“小舅,是不是又疼了?”
季冬至身子埋得更低,嘴上却说道:“没事的,也不是很疼,你们继续聊吧。”
这一招显然让钟毓宁信了,她忙不好意思的对全佑临说道:“看来我又没办法陪你了,至于我回公司的事,还是过一段时间再说吧,你看这里也离不了人。”
全佑临自然看出了这个老男人的手段,只不过只要钟毓宁受用,那就不管这招是不是幼稚了。
他也不好强人所难,“那好吧,我就先走了。”可还是忍不住将目光看向钟毓宁已经微微隆起不太明显的腹部,她曾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