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顾长青显然不解气,第三拳头正要打下去时,一声女子尖锐的叫声传来:“你住手!顾大哥,你。。。。。。你为何要打殿下?”
尧羽不可思议的看着双眸如血的顾长青,那冷冽的神色就像是来自地狱的罗刹,欲要毁灭眼前的一切。
尧羽上前拉扯顾长青,她再怎么喜欢顾长青,也不能容忍他对朱明礼下手。
朱明礼喝道:“小羽,你先出去!这是我跟长青之间的私事!听见没有!给我出去!”
尧羽从来就没见过朱明礼这般动怒,也没见过顾长青如何骇人的样子,她突然不知道怎么办,顿了顿之后,捂着唇跑了出去。
这时,顾长青的理智稍微清醒了一些,他沿着东坡椅缓缓坐在了地上,两个七尺男儿就那样呆了一会。
朱明礼先开口,道:“长青,我本不打算瞒着你,可我母妃在他们手上,朝廷若是有一点风吹草动,我担心她性命堪忧。”朱明礼喉结滚动,同样内疚着。正如他适才所言,他根本不适合这个世道,不适合夺嫡。所有人都以为他朱明礼心机深重,心狠毒辣,唯有他自己知道每次深夜醒来时,那种彷徨与无助。如同陷入泥潭,没有出路。只有踩着别人的尸首,才不至于陷下去。
顾长青静静的听着,这时才察觉到拳头上紫痕,他道:“逆贼的目的是什么?恐怕不是让三殿下问鼎这么简单吧!”
若是朱明礼当了皇帝,而白莲教手上又有他的把柄,那么整个大明江山。。。。。顾长青思及此,一阵后怕,“所以,你选择了姑母,而非忠义?!”
朱明礼眼色略显仓皇,像是逃避顾长青的质问,他道:“我以为有朝一日大权在握,我会有机会反抗的,我已经在反抗了!而且,我猜。。。。。。几十年前逆贼就在朝廷安插了眼线,所以我一直没有暗中动作,就怕打草惊蛇。”
话已至此,顾长青已经彻底明白了,又问:“你想让我怎么做?此事不能告诉皇上么?”
朱明礼道:“我想了无数遍了,父皇的确是个多情的人,他的情给了后宫佳丽三千,从来都不会只对一个人好。你以为父皇会救我母妃出来?那是不可能的!他连亲兄弟都不放过,何况是一个女人。而且,当年宣德皇后根本就不是病死,皇后娘娘是安王殿下嫡亲的表姐,只因宣德皇后替安王说过几句话,就死于非命了。父皇的深情都是做出来给人看的!长青。。。。。。你既然都知道了,那你帮我好不好?你我同心协力!”
顾长青觉得朱明礼眼神不对劲,“殿下的意思是。。。。。。。。杀了那妖女?”
朱明礼点头,神色坚定:“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没找到关押母妃的地方,妖人歹毒奸诈,我不想再忍了!不过,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顾长青点了点头,坐在地面上,闭着眼睛假寐了起来。
朱明礼却笑了:“长青,你是怎么察觉到的?”
顾长青缓缓睁开眼来,面前浮现崔洛的影子,他也笑了:“秘密。”他心头也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
崔洛与范荆喝过酒之后,整个人轻飘飘的。
她正往内院走去,突然一阵疾风从身后而来,崔洛还没转身,就见一张俏丽的小脸出现在自己面前。
崔洛倒是没被吓到,她跟这丫头在前两世都很熟悉,这辈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见面都不甚愉快。
“尧姑娘,你这大晚上的来我府上作何?姑娘家不可以随意乱跑的,知道吧?”崔洛挑眉,笑道。
尧羽本来还是紧绷这一张脸,崔洛这话一出,她可怜巴巴的眨了眨眼,“我没地方可去了,我要住在你这里!”她决定不喜欢顾长青了,此刻再看崔洛,一点也不讨厌她了。
崔洛:“。。。。。。。三殿下骂你了?你可以住下。我让人给你准备屋子。”
尧羽没想到崔洛会这么好说话,原来这世上,不仅仅只有朱明礼对她好,她抹了泪,道:“多谢,其实你也挺好的,我决定从今天开始喜欢你。”
崔洛被她逗笑了,“傻姑娘,我可是有家室的人了,你不能喜欢我。走吧,我送你去客房,等你气消了,什么时候想离开了,我再送你回去。”
尧羽气鼓鼓的,她心思单纯如一张白纸,根本不懂成年人的世界与这世道的黑白,她道:“我才不回去呢,三殿下说我义母不是真的,顾大哥还打了三殿下,他们全都乱套了。”
崔洛脚步嘎然而止。
尧羽的义母是谁,崔洛自然知道。
义母不是真的?!
这话的信息量太大了。
崔洛觉得毛骨悚然,当即恢复常色,对尧羽道:“尧姑娘,你记住了,这话千万不要再对旁人说起。”
尧羽不明白了,“为什么?”
崔洛解释不清楚,她诱/惑道:“你只要保密,我明天就让人给你买好吃的,东市一条街上的吃食,你想吃什么都行。”
尧羽破涕为笑,“那一言为定!殿下时常说你这人很有趣,原来真的是这样。”
崔洛:“。。。。。。。”朱明礼是这么评价她的?!
顾贵妃不是真的。。。。。。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崔洛在想要不要跟萧翼说一下。但顾家与崔家息息相关,顾家出了事,崔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她得权衡一下。
*
每逢深夜,后宫总有一股子阴气萦绕当空。
汪直的到来却给原本气死沉沉的凤藻宫带来了三月初春的味道。汪直身着一身赤红色罗衣,身子挺拔的从众宫女身边走过,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桃花瓣一样的笑容。
众宫女们觉得今晚回去睡觉时也能狠狠臆想一番了。
少顷,顾贵妃见着汪直,娇笑着讽刺道:“师弟,难怪当初二师妹一直对你念念不忘,你就是天生的风流成性啊。”
汪直不否认这个事实,兰花指挑了额头处垂下的碎发,道:“大师姐,你要的驻颜丸,我给你送过来了。不过这东西不宜多食,二师姐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愣是把自己给美死了。”
这时,顾贵妃眸色一冷,“汪直!你少来这一套,莺莺是怎么死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背着我做的那些事,我还没跟你算账!”
汪直将盛放了丹药的锦盒奉上,笑道:“二师姐做事一向不顾前后,难免会害了大师姐的好事,上次萧翼也在场,我就算有心救人,也得顾及萧翼。他可不是一般人,若是看出了端倪来,师姐你的大好日子可就不多了。”
顾贵妃沉默了下来,手中持着镶宝石圆镜,反反复复照了照,才道:“莺莺是该死,但也轮不到他们动手!”
顾贵妃自然是忌惮萧翼,乃至整个长信侯府都是白莲教的心头刺。奈何,争了几代人了,还是不能将萧家如何!
顾贵妃借着茶水吞服了一颗药丸,目光渐渐移到了汪直身上,那眼神极为炽热,“师弟啊,你当年怎就没看上莺莺?你是不是觉得她不及我美?”
汪直面不改色,甩头将碎发抛在额头后面,一手挡开了顾贵妃伸过来的柔荑,他笑道:“时辰不早了,皇上那里还需要我。大师姐你早些睡吧,皇上今个儿去虞美人那里,你无需等着了。”
顾贵妃兴致全无,沉着脸看着汪直离开。她那只手上留下了明显的印痕,“这个汪直!还以为自己是谁!”
待汪直走出了凤藻宫,脸上的笑意当即散去,一脸的嫌弃,“丑陋的老妇人!”他将手反复在身上擦拭,“看谁先整死谁!”
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周世怀的死,不知道姑娘们还记不记得?那个案子的确是朱明礼与顾长青暗中促使的,也就是假顾贵妃示意的。。。。。。。。恩,好像我埋的伏笔都比较长。。。。。。。写第一本步步为嫡的时候也是这样,导致很多小天使对角色和剧情产生了严重误解。还是那句话,每个剧情和人物设定都是为了整个故事。
第92章 小娇娇
腊八这一日; 长信侯府屋廊下的灯笼又重新换上了一批,暮色才刚降临; 下人们陆续挑了竹竿; 将灯笼纷纷点燃。
侯府守门小厮正准备轮值,却闻一阵马蹄声从巷子口传来; 再一定睛就见萧谨严身着银甲; 头戴兜鍪,脸上的胡须像是特意刮过; 快要时隔两载了,大将军还是离开时的样子; 依旧英勇卓绝。
守门小厮看清来人是谁; 大喜过望; 忙喊道:“快!快去通知老太君和夫人,侯爷回来了!”
萧谨严行至家门口,跳下马后; 将缰绳随意抛给身后副将,大步往府内而去。
这时; 洛十娘还在内室缝制着崔洛与萧翼的袍子,现如今崔洛娶妻了,她连带着古月的冬裳也一并做了。
内室鸦雀无声; 待丫鬟唤了‘侯爷’二字时,洛十娘先是一愣,反应了一下才抬起头来。
烛火下,美人肤若凝脂; 白皙光泽。果真是豆腐西施,岁月的流逝不曾给她造成任何影响。
萧谨严见她呆住了,上前就将她手中针黹拿开,单臂一搂抱起了她,“怎么?十娘这是不认识为夫了?”
“书信上不是说年底才回来么?”洛十娘鼻头一酸,这人与她成婚后,没隔几个月就远去边陲了,这一走就快两年了,她在侯府锦衣玉食,养尊处优,但心里头还是难免委屈。
因为在乎了,所以才会介意。
洛十娘有些不太好意思,“侯爷,你先放我下来。”哪有一回府就这般亲热的?大户人家不是礼数最严么?
洛十娘虽然长的丰腴,但腰肢又柔又细,萧谨严也是个气血方刚的男子,这都近两年没见到心坎上的人了,此刻就抱在怀里,说什么也不想松开。
洛十娘每一次挣扎无疑触动了他隐忍已久的渴望,当即抱着她就往榻上走。
屋子里的下人面面相觑,臊的脸颊赤红,相互使了眼色,皆退了下去。
萧谨严的臂膀十分有力,洛十娘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两人双双倒在榻上时,洛十娘还没反应过来,萧谨严带着胡渣的下巴就已经开始肆意所为了。
幔帐落下,一切刚要水到渠成时,门外一个嫩生生的声音传来,“不许挡!我要见母亲。”
萧捷聪慧过人,还没满两周岁,说话已经很清楚了。
萧捷是老太君的掌心宝,阖府上下谁也不敢得罪,别看他小小年纪,鬼心眼多的是。
洛十娘捂着胸口,眼神不知道该往那里看,一脸的娇红,比那盛开的牡丹还要明艳三分。
萧谨严想她想得厉害,若非是边陲不稳,他都想派人将她接过去。好事无端被打扰,他皱眉问:“外面是谁?”萧谨严显得很疑惑。
洛十娘这时忍不住瞪了萧谨严一眼,“还能是谁?你自己临走之前做的好事,你不记得了?我之前在信上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
萧谨严的确知道自己又添了一个儿子,可他与洛十娘分别时,她还是小腹平平,这次回府,儿子都会喊爹了,怎叫他不为之迷糊?!
其实,这一幕非常熟悉,就如同当年他打战回来,去见老太君时,头一次见到萧翼也是这般。
萧谨严俯身狠狠亲了几口才作罢,“今天晚上,你休要反抗。我去见见那小子。”
说着,萧谨严这才起身整理衣裳。他现在外面只套了一件中衣,露出的坚实的胸膛上添了几道明显的新伤痕。
洛十娘记得,萧谨严身上原本的几道刀疤不是那个样子的,她突然心肠软了,一句怨言也没有了。这个男人不是她一个人的,更是大明百姓的。他在外保家卫国,是个大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