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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家的女儿,怎得这样大胆!”
“娘子不知道。如今端王在京中声望极高,可是有当代卫玠之称,想要嫁进端王府的姑娘,能从城南排到城北。可是这位来姑娘,却是……”
与玠同游。如明珠在侧,朗然照人!
世瑶总是忘不了赵佶带着点婴儿肥的样子。虽然明知道他现在已然出落成丰神俊朗的美少年了,但是,心里还当他是孩子一样。
“当真吗?有那么多姑娘看中了赵佶!”
“娘子到底关心的哪一桩啊!”
世瑶也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需要关心的,不过就是个笑话罢了,“你要说什么呀,莫不是那家姑娘貌若无盐?”
“这倒未见得,只是这姑娘实在是奔放,领着一群家奴端王府前后门的盯着,只要端王一出门,必定是纠缠不休。”
“来之邵可是御史,怎么不管吗?”世瑶奇怪的问道。
“来之邵自然不说他女儿的不是,上了奏章弹劾端王,说端王言行不检!”
世瑶不以为然的说道,“皇帝要友爱弟弟,自然不会理会的。”
“皇帝不会理,端王也没理会,但是,却触怒了简王。”
“赵似!那可是火爆脾气,只怕来之邵要倒霉!”世瑶可是知道,那个活阎王从小就跟赵佶要好,他自己虽然时常“欺负”赵佶,旁人却是万万不行的。
可不是倒了大霉,云纤都有些笑不起来了,“来家姑娘让简王帮了,扔到了眠月楼!”
眠月楼,听着就香艳的很,可是对付一个姑娘家,实在是过了。
“赵似不会真的吧!”
“简王什么时候知道怜香惜玉啊!还是端王收到消息把人给救出来的,那姑娘就越发的赖上了端王,就在王府对面赁了间房子,竟是跟端王耗上了!”
世瑶听了这些,心里先就不能接受那个来姑娘,她现在再怎么可怜,也不能让他毁了中赵佶的一生。
“来家怎么着也是诗书世家,怎么会有这么个女儿。”世瑶不满的说道。
“来家现在已经不认这个女儿了。”
“怎么会如此心狠!”一个女孩儿失去了家族的庇佑,将来该如何生存,外人嫌弃她也就罢了,怎么自己家人也这样?
“我倒觉的最开始的时候,来之邵也想随她女儿的意巴上端王,后来简王一搀和弄的没法收场,来家的姑娘除了嫁给端王,再没有别的出路,来之邵也只能听之任之了。虽然明面儿上不认她了,可是还是仆从成群的伺候着,房子就在端王府对面,那哪儿是寻常人能赁得到的地方。”
世瑶想想也既有这个可能,再一想到赵佶被一个姑娘逼得无处藏身,也有几分忍俊不。可是,终身大事终究不是儿戏,这样闹下去,只怕要出大事。
“娘子在想什么?”云纤见世瑶面色有些凝重,担忧的问了句。
“来之邵就是条疯狗,得罪了他,只怕赵佶要有麻烦。”
“我到觉得娘子多虑了,来之邵是圣上养的狗,他知道该咬谁。他弹劾端王,也不够是些无关痛痒的事情,就是圣上准了他的奏章,最多就是让端王闭门思过。”
世瑶点点头,来之邵现在把目光都放在元祐旧党身上,想来也没什么空闲去“照顾”赵佶,更何况,赵佶如今虽然胡闹,却是很得圣心,至少明面上,他的待遇跟简王赵似是一模一样的。
“娘子,简王来了。”
正说着他们哥儿俩,赵似就到了,世瑶忙起身迎了出去,就见他臊眉耷眼,很是没意思的样子。
“你这是怎么了,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世瑶笑问道。
赵似也不说话,闷声不响的就进了偏殿,皱着眉头跪坐在蒲团上,半天也不理人。
“怎么了,跟你十一哥生气了!”
“十一哥竟然为了个女人跟我置气!”赵似十分的委屈,愤愤言到,“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长的扁的胖的瘦的,宫里我能给他挑出一打来,他怎么就能看上那个什么来凤骄了呢!”
赵佶看上了来姑娘,这跟她刚听到可是不一样啊!世瑶看了看云纤,云纤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你跟我说说,你十一哥怎么就看上什么来凤骄了!”
“皇嫂你都不知道,这来凤骄有多么……没脸没皮。”
赵似一着急,皇嫂又出来了。他自己也没注意,正搜肠刮肚的想词儿来形容那位来姑娘,可惜他实在是念书不多,也没怎么听过别人骂人,心里虽然恨得要死,一时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解恨。
“好了好了,别管那位来姑娘,你先说说你十一哥,他想要娶她吗?”世瑶可是真着了急,这样的女子,娶回家来恐怕是个祸害啊!可是赵佶那个性子,也不是循规蹈矩的,她还真有些担心,赵佶真的看中那个来凤骄!
“我怎么知道!”赵似该说的话没说出来,憋了一肚子的火,“可是他要是不想娶她,至于跟我生气嘛!”
“他跟你生什么气啊!”赵似怎么也说不到重点上,世瑶急忙的追问道。
“我把那个什么来凤骄带到了眠月楼,正跟老鸨要钱呢,十一哥就来了,他说我胡闹,还说我罔顾人命,接着就把那个女人接走了。你都没看到,那个什么来当时那个得意的样子,爷恨不得一拳打歪她的脸,本来长得就……”
“等等。”这要是让赵似在这么说下去,可是得没完没了,“你十一哥还说什么了?”
“在没了啊!”赵似愣住,难道这些还不够严重,他有些不明白了!
“就这些?”世瑶不死心的又问了一遍。
“还不止,我今天过府去看他,他对我爱答不理,后来我听说那个什么来就住在他对面,可不是为了她跟我生气呢!”
世瑶脸都气白了,合着他担了半天的心,说来说去的,就是简王受了气了!
“皇嫂你说说看,十一哥是不是太过分了,从小到大,什么好东西我都想着他,他现在可倒好,为了个女人给我脸色看,我不是还没把她怎么着呢,要是真把她送进窑子,他还得不认我这个弟弟。”
“等等。”世瑶冷着脸喝道,“我问你,你是怎么知道眠月楼的!”
赵似身后的太监明显的瑟缩了一下,赵似却浑不在意,“这有什么,不就是小爷们儿喝花酒的地方,就是十一哥也常去的,上次为了个唱曲的,我们还跟……”
第十四章 看杀端王(下)
赵似身边的太监仗着胆子拽了两下他的袖子,他这才发现世瑶的脸都快要绿了,眉毛也几乎竖了起来。
“皇、皇、皇嫂……”
世瑶深深地吸了两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劳简王殿下使个人,请端王来一趟。”
“哦!”赵似大概感觉到自己犯了错了,想想还是赶紧溜吧,“我这就去。”
“你不许去,好好在这儿反省!”
世瑶从小管着他,赵似倒也还算是挺听话,如今虽然是半大不小的,但是有些习惯也还是没改过来,如今,他眼见着世瑶越来越生气,自然是不敢争辩,瞪了眼身后的太监,“还不快去!”
世瑶觉得再看他两眼能把自己气死,这才几岁的人,就敢逛青楼了!在要大一点,那还能得了!
“娘子!”世瑶起身走了,云纤忙忙的跟上,“简王还在里头。”
“让他好好反省,不许给他吃喝!”世瑶扬声道。
赵似在里面听了,蓦地缩了一下头,他眼瞅着空荡荡的大殿,心里直发虚。
“娘子,简王就是这个脾气,娘子何必与他较真。他这是生了气从端王府里出来的,怕是也没吃上东西,这个时辰了,真把他饿坏了,可不是不好!”
世瑶低声道,“一会儿他自己就溜了。”
赵似什么时候那么傻!世瑶认识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这里有些话要当面问问赵佶,赵似在这儿多有不便,至于他们俩干的那些荒唐事,没有了赵佶,世瑶相信赵似一个人也是做不来的。
世瑶这话音才大概刚刚落地,程德顺就过来通报。说是简王已经悄悄地走了。世瑶点点头,沉着脸说道,“端王到了你直接带他过来。”
世瑶这次可是真的气得不轻,她怎么也想不到赵佶竟然能荒唐的妓院里去,只是她并不知道,时下的风气大抵如此,就是外面看上去很寻常的酒楼,只要窗框上雕了栀子花的纹样,那就是可招伎的标志,而这样的酒楼。遍布京中各个角落。
世瑶揉着额头,脸色是一点也没好,午间的膳食也没心思用。只是被云纤劝不过,才进了两口蜂蜜饮子。到了快傍晚的时候,赵佶也没来,世瑶虽知他必是被什么绊住,有了功夫一定会来。但是这心里还是难免焦躁。
“娘子,端王新送来两张藤椅,现安在后园垂花荫下,娘子时下气闷,不妨过去坐坐。那椅子有趣的紧,躺在上面可以前后晃荡就是不倒。那可是鲁公子的奇思,不是端王跟简王的面子还弄不来呢!”
“那位鲁公子做的东西,不是被斥为奇技淫巧。他们俩个怎么还弄这个来!”世瑶懒懒的说道。
云纤笑道,“那都是些老古板的想法,奴婢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况且,端王、简王那样的性子,还不就是跟这样的人合得来!”
世瑶比云纤知道赵佶的性子。倒也不置可否,“什么时候弄来的。怎么我都不知道。”
“这样不合时宜的东西,自然得瞒着娘子了,更何况,就算娘子肯了,还得避着点住持师太不是!”
住持师太是正经出家人,自然是讲究沉静自持,世瑶也算是有样学样,吩咐云纤把那东西送回去。
“娘子放心吧,住持轻易不到后园去,那藤椅摆在垂花荫下,不仔细看也发现不了。”
“越发胡闹,这里是出家人清修的地方,你怎么也跟着不知道轻重起来。”
云纤什么时候都是最知道轻重的,她实在是怕她家娘子真的一心跟着住持师太修起仙来,因此,少不了拿这些世俗的东西引着她。
“娘子连看都不看上一眼,就叫人拿走,可不是生生辜负了端王一片心意?”
世瑶这会儿还哪有那个心思,可是谁也不知道端王什么时候能来,云纤这也是怕她闷坏了,千方百计引她出去散散心。
赵佶跟赵似那点糟心的事儿,世瑶琢磨了大半日了,也的确是有些头脑发昏,被云纤缠得实在没法,只好随着她们到后院去。
傍晚刮来阵阵凉风,带着些许的凉爽惬意,世瑶也是真的累了,倒在藤椅上,没一会儿功夫竟然睡了过去。
云纤叫人回去取了件薄披风给她搭上,自己在一旁拿着拂尘驱赶着蚊虫。
“王爷。”云纤一抬头竟然看见了赵佶,下意识轻轻唤了一声。
赵佶不忍打扰世瑶,颔首示意云纤继续,他自己到不远处亭子里坐下。
端王既然来了,自然有宫人去招呼他,倒也不需要云纤费心。只是云纤抬眼瞧着,宫人们都被遣退了,赵佶那边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她不由得摇醒了世瑶。
世瑶懵懵懂懂的睁开眼,懒懒问了句,“什么时辰了?”
“娘子,端王来了。”
“嗯?”
世瑶纵有再大的火气,此刻也消得差不多了,赵佶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