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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妃下意识的抚了抚自己小腹,眼中冷意森然,“看来我还真是小瞧了林司宫!但是我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司宫令就尽管睁大眼睛看着吧。”刘氏见显儿还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恨得牙根痒痒,“对了,本宫还是高估司宫令了,那一日司宫令恐怕是没机会看到了。”
林显儿转过头正对着刘氏,眼中尽是嘲讽跟不屑,“跟本就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我当然看不到了,贤妃若是不信,尽管拭目以待。”
世瑶跟赵佶离她们很远,自然不知道她二人背地里打些什么机锋,而她一路上心事重重,显然也是在思考到底应该怎么处置林显儿。
功过究竟应不应该相抵?
还没等世瑶想清楚,他们就已经到了福宁宫了,赵佶大殿里落了座,就开始询问来氏的死因,可是,问了半天,却没有一个人敢说实话。
赵佶又冷冷的看了一眼下跪着的御医,“左言,你来告诉朕,来顺容究竟是因何而亡?”
那御医的汗珠子“啪嗒啪嗒”的往下掉,他不停地磕头,却是不敢回话。
赵佶看着连连冷笑,又对来氏的两个宫人说道,“那就应该是你们了,知道来氏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两个宫人都快要吓死了,她们频频地看向显儿,赵佶此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可是要如何收场他还要再三的衡量。
赵佶顾着情分不忍说破,但是刘贤妃就不一样了,她原本就是为了这个来的,关键的时刻怎么可能继续沉默,她不便去问御医,就只好向两个宫人发难,“你们还想隐瞒,来顺容身上到处都是伤痕,莫不是你们两个大胆妄为、以奴欺主不成?”
那两个宫人闻言撞起天屈来了,“奴婢冤枉啊,就是向天借胆也不敢是伤害顺容!”
“你们口口声声说自己冤枉,那你来告诉本宫,顺容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刘氏厉声的喝问道。
那两个宫人只是哭,却并不肯答话,还时不时的拿眼偷瞧林显儿,弄得贤妃是勃然大怒。
“你们好大的胆子,眼里连本宫的没有,显见你们平日里也不可能用心服侍来顺容,看来不动大刑你们是断不肯招认了!”
“娘娘,奴婢们委实不知啊!”
哭闹的,喊冤的,殿上顿时乱成了一团,赵佶极为不耐,大喝了一声,“都给朕退下!”
赵佶的眼睛盯着林显儿呢,她自然不敢离开。贤妃的目的虽然没有彻底达到,不过在往后的事情她也已经无能为力,除了乖乖的退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世瑶看了眼众人,又看了看眼来氏,也起身准备离开。
世瑶刚一动,就感觉到有人抓住了她的衣袖,除了赵佶,她不做第二人想,她不动声色的转过头去,却只见赵佶满面的疲惫与无奈,心念微动,也没有坚持离开。
赵佶的这点动作完全的落入了刘贤妃的眼中,她恨恨地攥紧了拳头,不过,她心里虽恨,脚下却没有半点迟疑,规规矩矩地倒退着出了殿门。
显儿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渐渐有些心慌,她敢笃定皇帝不忍心重罚她,却不知道这位孟娘子会怎样。都是常年在身边伺候的人,显儿的心里可是明白得很,这位孟娘子一句话,恐怕比旁人十句都管用。
“你说吧,就竟是怎么回事?”
赵佶冷漠的声音在大殿上响起,显儿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她这心里头,真真全都是委屈。
“是奴婢错手杀死了来顺容,宫人怕把事情闹大,就伪装成了自尽的样子,就连御医也被我们蒙混了过去,整件事情都是奴婢一人的过错,于旁人无关。”
与旁人有关无关,赵佶自会衡量,然而他实在是想不明白,显儿何至于要跟来氏动手。林显儿这些年的确是骄纵了许多,但是要人性命的事情可还是头一次听闻,更何况对方还是嫔妃,她总该有个像样的理由。
“你为什么要怎么做?”
“奴婢与来顺容一向不和,今日偶然遇到言语之间就起了冲动,奴婢一时气愤,动手推搡了来顺容,却不料她的头撞到了山石,当时就气绝身亡了,奴婢也没想到会是这样,还请圣上降罪。”
显儿说是请圣上降罪,可是神色淡定,一点都没有后悔或者是害怕的意思,显然,她是坚信皇帝不会对她下重手的。
世瑶见她这样,暗暗的摇头,这般不知悔改,还留她有什么用处?
赵佶一时之间的确是下不了处罚她的决心,来氏跟显儿比起来,虽然一个是嫔妃一个是仆婢,但是显儿在他心中的分量,原就不是来氏能比得了的。更何况,他这宫中正是用人的时候,没有了林显儿,他都不知道去哪儿找一个信得过的司宫令!
赵佶于公于私的顾虑,世瑶都能明白,可是身为司宫令却知法犯法,若是此番姑息了,将来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大祸来,有些脓疮,还是挑破了的好,长痛毕竟不如短痛!
“来人哪,将林显儿关押起来。”
赵佶心里拿不定主意,就只好先把她关押起来, 童贯应声进来,心知显儿这回算是作到头儿了,就算是皇帝能够容她,以孟世瑶的性子,也绝不会留她的。“林司宫,请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520小说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十章 长宁太妃(上)
大殿里就剩下世瑶跟皇帝两个人,赵佶神色凝重,世瑶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置显儿?”赵佶突然问道。
“林司宫不比旁人,我想圣上心里应该已经有所决断了。”世瑶头也没抬,她虽然心里有些想法,但是她更想看看赵佶会怎么处置这事儿。
“正因为她不比旁人,我心中才难以决断,于理就应该将她绳之于法,可是于情,我却难以下这样的决心。你知道的,先帝在时,我身边也就这么几个能信得过的人,显儿她……”
世瑶知道他想说什么,显儿接回来皇太后,这对后来的发展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可是,来氏终究死得太冤,就这样宽纵了显儿,这后宫就再没有法度可言了,此例一开,从今以后便永无宁子。
“不如这样,圣上再问问来顺容的那两个宫人,司宫令不在,她们应该会说实话,如果真是顺容做了特别过分的事情,或许还有理由从轻发落。”
赵佶心里很清楚,不管来氏做了什么,显儿终究是以仆弑主,这是十恶不赦的重罪。这样的理由,根本不可能为她开脱,而他也明白了世瑶的本意,她绝对不希望宽纵林显儿。
来氏的那两个宫女这一会儿的功夫,算是把这辈子的惊吓都受完了,世瑶见她们这个样子,是又可怜又可恨。
“今日之事,圣上已然尽知了,叫你们过来,不过想要印证一番,你们若是实话实说,或许还可宽恕,若是执迷不悟。那可是罪加一等。”
两人哭了会子,前言不搭后语的说了半天,世瑶细问了问,才知道其实来氏就是死在了一句话上。林显儿嘲笑来氏不得宠。还妄想攀附世瑶,来氏便讥笑显儿连个不受宠的嫔妃都做不成,就是一辈子当奴婢的命。
“我瞧着顺容手臂上有伤,可不像是单单推搡一下就能造成的。你们作为贴身的宫女却不能护主,可是也是死罪?”
“孟娘子,奴婢冤枉啊!”其中一个看起来还明白些的,磕头说道。“当时司宫令盛怒,命随从虐打顺容,奴婢们势单力孤。就算是苦苦哀求司宫令也不予理会。直到顺容动也不动了,她们才收了手。奴婢看见我们顺容后脑不停的流血,不知道是不是磕在地上所致,随后她们把顺容做成了投缳自尽的样子,还威胁奴婢不得滥言生事,司宫令势大,奴婢们不得不听从。可是奴婢们真的不敢欺主。圣上饶命啊!”
“顺容到底是被害还是自尽,御医不会看不出来吧?”
“御医是司宫令指名叫过来的,跟本连看都没看。”
那两人边哭便磕头,可是她们说的话,却让赵佶再也无法维护显儿。
世瑶叫童贯带她们退下,轻轻地问道,“圣上是不是把御医叫进来问问?”
“不必了。”赵佶已经并不想再问了,他不想再听他深以为信的林显儿,究竟是怎么样欺上瞒下、公行不法。
世瑶见此情形,自己就先行离开了,她知道赵佶需要自己一个人好好想想,在情、理、法之间做一个决断。
世瑶还没回到隆祐宫的时候,处置显儿的旨意就已经下来了,削除一切封号使职,杖责六十,流放三千里。协同谋害来氏的宫人和来氏的两个侍女,杖四十,同往冷宫为苦役,永不得入内。
世瑶叹了口气,显儿终究还是留下了性命。
司宫令受了处罚,太后想不知道也不可能,世瑶进殿的时候,正好他们都在议论这事情。
“瑶儿来了,刚刚你可见着皇帝了?”
世瑶缓步走到床边,伸手接过宫女手中的药碗,服侍着太后把药喝了,才轻声地说道,“我是从福宁宫回来的,也听见处罚司宫令的旨意。”
太后忙追问道,“这是为了什么?”
“刚刚有人来报,来才人投缳自尽了,后来经过圣上的调查,跟司宫令有莫大的关系。”太后对林显儿也是十分宠爱的,世瑶并不想把话说的太深。
“什么关系?”以向太后的仁善,是很难想象有人会动手杀人的,而她印象中的林显儿,更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世瑶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据实以告,“司宫令自称是错手杀死了来才人,后来经过来氏的宫女证实,乃是被虐打致死的,就连御医,都是司宫令买通的。”
“怎么会这样!”太后显然是有些难以相信,“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世瑶淡淡的说道,“林司宫权倾六宫,何人敢污蔑于她呢?”
向太后沉着脸琢磨半天,随后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显儿这几年的确是有些独断专行了,哀家念着她的功劳和忠心,从来都不曾责备过她,说起来,也是害了她呀。”
世瑶温婉劝道,“显儿深受恩宠却不知道惜福,行至今日,实在是咎由自取,于太后何干!”
向太后显然还是心事重重,对程德顺吩咐道,“你去看看皇帝是不是有空,若是不忙就请他来一趟。”
“是。”
程德顺领旨去了,世瑶却问道,“太后想给显儿求情?”
“你有所不知,哀家当年在五台山险些受了太妃的暗害,回京的时候也颇为惊险,若不是显儿,哀家还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她这次犯了这样的大罪,皇帝已经算是法外开恩了,可是哀家终究是有些于心不忍,不如以后就让她跟在哀家的身边,哀家去了之后,让她去看守陵殿好了。”
“太后开口,圣上必然会答应的,可是,从今往后就再没有法纪可言。哲宗之祸,也就为时不远了。”
世瑶说的如此郑重,向太后一时沉默无语,她最害怕的就是当今皇帝重蹈哲宗覆辙,“世瑶,你考虑问题总是长远周到的,若是能有你经常提点着皇帝,哀家也就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圣上做事一向都很有分寸,哪里需要我来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