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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回了老柳树胡同,郭姐做了饭,刚吃正准备休息会,秦政就接到赵冉松的电话,让两个人出去玩。
相约在电影院门口,两人刚从车里出来,就看到赵冉松竟然和施恩雅站在一起。
“你们两个?”秦政纳闷的看了眼,这两人是怎么回事。
宋浅语当然心里也有疑问,只是她没有说出来。从那两人站得距离就可以看出发生了什么,亲密距离在45厘米以内,属于私下情境。现在施恩雅就紧贴着赵冉松站着,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赵冉松有些尴尬的说:“我们决定处着试试,家里那边我会努力的!”眼睛虽亮,可是到底没有多少底气。
施恩雅忙说:“都是我的主意,是我缠着他的,不努力的话怎么知道能不能在一起,我觉得恋爱这是主要靠两个人自己的意思。”微微有些羞涩,毕竟自己这几天一起对宋浅语强调着她绝对不会再找赵冉松这只臭猴子的,她也是怕越晚知道浅语越生气,这才让赵冉松约了这两人出来。
宋浅语就这样看着施恩雅,没有说话,她心里有些复杂,施恩雅是个单纯的孩子,很多事根本就不知道有多严重,她是不想这个孩子受到伤害的,可是现在看来是阻止不了了。
“你们俩去买票吧,我们女孩子说说话!”施恩雅心虚的指示着那两人。
赵冉松也知道施恩雅这是有话要和宋浅语说,拉着秦政去了售票口。
“浅语,你别生我的气,我也是今天早上才决定的,你看这刚一开始就通知你了!”施恩雅上前,抱住了宋浅语的胳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起来很无辜。
宋浅语摇了摇头,淡淡的说:“我没有生气,这本来就是你的事,你自己决定就好了。”
施恩雅明显不相信,嘟着嘴,“你都没个笑脸!”不依道。
“雅雅,这条路既然你选了,我不会生气,只会支持你,只是希望该有的冷静还要有,最主要的是在你们俩的事双方家里还不同意的情况下,你不能和他发生什么,这种事,吃亏的只是女生!”她能做的只是让雅雅受到最小的伤害。
施恩雅红了脸,支支吾吾半天,虽然“恩”了,可是却没怎么当回事,现在情侣间哪有那么单纯的,更何况谁还在乎这个啊。
宋浅语当然看出了施恩雅的敷衍了事,不过也清楚自己一下子说得太多雅雅心里会有芥蒂的,这种事得慢慢来。
四个人看了电影,又一起吃了东西,赵冉松和秦政回了学校,施恩雅因为学校还有事就回了学校,宋浅语去了胡同附近的花店订了束百合花,准备明天和秦政一起去父亲墓前时用,有些事,总要讲清楚的。
☆、56V三十一
昨天宋浅语就叮嘱过秦政一定要早点从学校出来;这是第一次自个小媳妇用这种口气跟自己说话;很郑重;所以早上秦政请好了假就打车到了老柳树胡同。
宋浅语只带了一壶父亲喜欢喝的茶;又去花店取了花,两个人就打上了车。
“师傅,去华侨陵园!”一上车;宋浅语就报出了目的的。
一听是去陵园;秦政心里奇怪;不过他还是没有问,两个人相处这么久,他早就掌握了自个小媳妇的性子;她要是愿意会自个说出来;要是不愿意;你问也白搭。
看着窗外的景色,时光忽然慢了下来,B市的华侨陵园位于景色秀丽的阳山风景区,依自然山体之势精心布局,亭台、楼阁、湖水等园林景观,并选植各种名贵花木绿化园区,做到季季景不同,三季有花、四季常青,当然,精心的服务,需要昂贵的价格来购买。
当时父亲去了以后,这块墓地是自己唯一争取着为他选的。父亲身上商人的部分很少,文人的气质却占了一大部分,喜好书籍多于金钱。这也是宋氏企业一直没有做大的原因。
当时她选择这里,是因为这里的墓地环境雅致,多了些世外桃源般的避世氛围,父亲肯定会喜欢的。
再次踏进B市,这里是自己渴望来却又不敢来的地方,她害怕父亲质问自己为什么不替他报仇,为什么懦弱的连自家企业都无法守护。现在,欧氏已垮,欧庆华携款潜逃,正在追缉中;宋珍珠不知所踪,欧蕾就像无头苍蝇般挺着大肚子到处求助,一切好像都按照自己想要的正在进行。
天气静好,万里无云,到了陵园门口下车,秦政就用空闲的一只手抓着宋浅语的手,明显感觉到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阴雾当中。
“怎么呢?手这么冰凉?”秦政眼神里是丝丝的担忧。
宋浅语鼻头一酸,用手揉了揉鼻子,瓮声瓮气的说:“没事,我们去买香烛吧!”
陵园入口处便有售卖祭奠用品的商店,两个人挑选了最好的香烛用品,宋浅语表现的有些过分的安静,秦政只是牵着她的手,时刻关注着她。
拿出准备好的干净毛巾,将整个墓碑擦拭了一遍,跪在墓碑前,摆上香烛和百合花,将茶壶和茶杯拿出来,沏上了茶,磕头。
这个过程宋浅语没有让秦政帮忙,他只能安静的跪在后面,看着她,墓碑上的人也姓宋,而他在立碑人处看到了宋浅语的名字,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
“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的名字会和立碑人的名字相同,而且埋于此的人也姓宋!”没有回头,宋浅语双膝依然跪着,腰杆直了起来,看不到表情。
秦政没有回答,很多事情就摆在眼前,他无法违背心里说自己不好奇,不疑惑,除非自己是一个无知小儿。
宋浅语低声笑了笑,“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声音多了些无奈与凄凉,眼睛看着墓碑上的照片,说到底,直到父亲死之前,她都是有些怨愤的,因为父亲在母亲死后还不到两年就娶了别人,尽管祖母不承认那个女人;更因为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整天陪在自己父亲身边,她虽然没有承认压在心底的嫉妒。
宋浅语的声音很轻柔,她采用了第三人称的记叙方法,讲述了这个有些离奇的故事,说完,胸腔便涌起了一些苦涩,她蠕动了下嘴唇,终究还是没有吐出那句“你想知道那个女孩是谁吗?”
惶恐不安,手紧紧的握在身侧,从来没有过的,重生在宋家,她不怕,因为她只当自己是寄居;碰到郭姐时她也不怕,因为她不心虚,她始终相信那院子就是母亲留给自己的,而郭姐不管怎么样,只是外人。可是现在,说完了一整个故事,她问不出来那句话,她怕秦政根本就接受不了这种事,她怕这份感情到此为止。
秦政很震惊,作为一个读了这么多年书的未来军官,这种光怪陆离的事比电视里演的鬼神附体还要让人难以置信,如果换做别人,他肯定以为是那个人编了故事骗自己玩,可是宋浅语的性子他很清楚,就因为清楚才隐约觉得这是很可能就是真的,根本不用宋浅语说那个女孩子其实就是她,眼前的墓碑,还有来B市后的那些事,都是很好的佐证。
祁县的宋父他当然知道,县里的老师,救人而死,已经去了十几年了。
面前背对着自己的纤瘦背影,身上藏着那么多的秘密,秦政忽然觉得自己是心疼啊,没有丝毫的芥蒂,是真的爱了。
移到宋浅语身后,从后面抱住了她,下巴抵着她瘦削的肩头,低沉却又稳重的嗓音清晰的吐出,“我想不管她到底是谁,男孩子喜欢的是她身体的那个灵魂。佛语也说了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相者,红粉骷髅,白骨皮肉。皮相不过是虚无的,我们终日相处的是那个鲜活的灵魂。”
“你,”宋浅语惊诧的回头,心里的忐忑不安提了起来,她模糊知道了秦政话里的意思,可是想更加肯定。
秦政跪到了她的旁边,转过身子两个人面对面,低下额头抵着宋浅语的额头,眼神很坚定“不要胡思乱想了,你讲的这么清楚,再加上从你来B市后的那些举动,我已经对号入座了。小傻瓜,整天自己一个人承受着,不累吗?”喟叹一声,习惯性的用手摸了摸宋浅语的头发,光明正大的蹂躏了一番。
宋浅语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抬头,入眼的那张已经熟悉了的面容含着温暖的笑容和宠溺的眼神,眼眶一热,“我以为!”哼唧着没有说完,整个人都埋在了秦政的胸前。
“以为什么?以为我要当法海,化身正义之士降妖除魔,还是以为我是许仙,容易受人蛊惑。虽然我现在算是三无产品,可是我也会尽我全力保护自己所爱之人。”秦政搂着宋浅语,掌下温热的气息让他心里一动,就算是妖精也值了,多少人想要自己这样的福气呢。
“去,就知道贫嘴,这是在爸爸墓前呢,快放开我!”扭捏的推了秦政一把,宋浅语羞涩的退了出来,转过头,正色的介绍道:“爸爸,这是秦政,我今天带他来看你了。你不要怪我这么长时间没有时间来看你,以后我会经常来的。害你的人已经没有好日子过了,你会不会开心一些?”
想了下,又说了句,“如果你碰到这个身体里的女孩子,帮我谢谢她给了我栖身之所!”虔诚的一拜,示意秦政该他讲话了。
秦政少了刚刚的嬉皮笑脸,神情肃穆,虎目圆睁,“伯父,我会好好替你疼爱浅语的。大话好话我没说过,就觉得吧,男人疼老婆是天经地义的事,自个媳妇得自己疼。以后我要是做的不好了,你尽管来找我喝茶!”
“咳咳!”听了后面那句,宋浅语忍不住笑咳了出来,刚刚那些阴寒的气氛一扫而光,整个人明媚了起来。
秦政瞪了她一眼,“我和我老丈人说话呢,嬉皮笑脸的像什么样子?肃静!”
宋浅语翻了个白眼,还来劲了这人。看着秦政一般正经的磕头,再磕头,将茶杯里的茶洒在了墓碑前,重新倒了新茶在杯子里摆好。
从墓地出来,宋浅语整个人轻松了很多,长久以来压在心头的阴霾终于消散而去,这才是新生的感觉吧?笑着看了眼陪在自己身边的秦政,庆幸自己没有选错。
想到他那句“三无产品”,一副好学生样的讨教道,“什么是三无产品?”
“无车无房无存款!”
“哈哈,”宋浅语一听发出一阵笑声,好像还真的是这样,笑完,绷着脸,逗趣道,“很形象,非常适合你!”不等秦政反应,就跑了开来。
“这个坏媳妇!”感叹下,追了过去。
因为下午还要大扫除,秦政将宋浅语送回老柳树胡同,就回了学校。
过了几天,柳元辰给宋浅语打电话,让她有时间的话出去一趟,以前的宋氏大楼有人想买。刚好这天下午没课,自己又没有参加社团,就和施恩雅说了声,去了约定的茶楼。
雾凇馆是B市一家很有名的茶楼,说是茶楼,其实更像是茶苑,地址就在老柳树胡同,距离自家院子不远的一座四合院内。
茶楼的包间不多,只有七间,所以得提前好久预约,预约客人的名字会以金子题写在银杏叶上,宋浅语报上姓名,接过写着自己名字的银杏叶,暗道怪不得名声能做这么大,室小可是细节却很到位。
跟着领位推门入内,迎面的小院里种满了草木花卉,还有各得其所的金鱼、鹦鹉在那里闲然自适,颇有鸟语花香的意境,透露出主人别有情趣。
到了“碧螺春”厅,领位按下了门铃,里面的人才从里面打开了门,掀开拿到黑色的幕帘,入内,眼前豁然开朗,竹青色的竹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