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到了“碧螺春”厅,领位按下了门铃,里面的人才从里面打开了门,掀开拿到黑色的幕帘,入内,眼前豁然开朗,竹青色的竹席,一室茶香。
柳元辰正和一个四十多岁年纪的中年男子坐在竹席上,面前的地桌上摆着两杯茶水,不远处的屏风后,传来淡淡的古琴音。
看到宋浅语进来,柳元辰眼睛明显一亮,自从上次被方雪茵拖走,自己就没有再见过浅语了,“浅语,你来了,快过来坐!”柳元辰招呼道。
宋浅语朝着正在打量自己的中年人一颔首,矜持的走过去,轻轻跪坐,背颈部保持平直,眼睛平视。
那中年人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宋浅语,有些激动的说:“像,真像你母亲!”原本放在身侧的手伸在了半空,想要抓住什么。
“你认识我母亲?”宋浅语面色变了下,声音里多了些颤抖,手也动了下,很小的时候,祖母就说自己和母亲长的非常像,她以为这个人说得母亲就是自己原来的母亲。
“认识,怎么会不认识呢,我是她弟弟啊,一个人怎么会不认识自己的姐姐呢?”整个背垮了下来,眼眶微红,手收了回去,拿出装在口袋的手帕,擦了下眼睛。
“你们先出去吧,我和这孩子好好说会话!”示意柳元辰道。
柳元辰没有说什么,将琴师和茶艺师都打发了出去,自己也跟着出去关好了门,临出去时,关切的看了眼宋浅语。
☆、57V三十二
氤氲着茶香味的包间里只剩下两个人;宋浅语抬头毫不避讳的打量起了那位男子,四十多岁的年纪;穿着线条流畅的中灰色西装,眉目中蕴含着一些暗淡;现在正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鼻头微微渗出一些汗意。
微不可查的调开视线,刚才听到这个人认识自己母亲,宋浅语倒是心里泛起了一圈涟漪,只不过很快就平静了下来;甚至嘴角讥诮的勾起了弧度。
她从来没有听说过关于外家的事;记得小时候倒是问过祖母一次,可是老太太面色不好的回答,都死光了。打那以后,她就没有问过了,不管有没有死光,祖母不乐意提及,总有她的道理,宋浅语就更不会去惹老太太不开心了,不相关的人而已。
这些人,母亲难产而亡时没有出现,祖母去世时没有出现,父亲意外过世自己孤立无援时也没有出现,自己惨遭逼迫时没有出现,现在忽然冒出来这么一门亲戚,宋浅语反倒没有了任何期待。
更何况,她现在是祁县的宋浅语而不是B市宋氏的宋浅语。这个人素未谋面的舅舅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她现在还摸不清楚。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等待着对面那人开口,说她冷血也好,无情也好,经历了那么多,亲人这个概念实在让她一点好感都没有。
“我叫胡嘉赢,上头还有一对双胞胎的姐姐,分别是胡嘉妮和胡嘉萱,嘉妮是双胞胎里的姐姐,身体健康,作为妹妹的嘉萱却从一出身就先天不足,生病不断。不过嘉妮很照顾嘉萱,两人感情很好。”胡嘉赢看了眼对面冷淡的外甥女,心头一痛,这孩子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这般冷清啊。
宋浅语没有接话,心里却有些意外自己的母亲竟然还有个双胞胎妹妹。
“原本一家人也是和乐安康的,家父也就是你的外公经营着祖传的药铺,只是后来不幸出了意外,家父不得不避祸躲到了国外,当时你外婆也是六神无主,要去找寻你外公,情急之下只能带了我,留下了姐姐们在家里。”胡嘉赢尽可能用自己贫乏的语言酝酿出感人的气氛来,他早就去祁县打听过了,这孩子从小父母去的早,性子有些孤僻,可是也很懂事。
可是明显宋浅语并没有被所谓的血缘关系而打动,壳是胡嘉赢认为的人可是内里早就被老天掉了包,宋浅语听出了事情的关键,那就是丈夫出逃,老婆为了追寻丈夫而去,只带了小儿子而独留下了两个女儿在家里。
心里一寒,难道儿子是亲生的,女儿就是捡来的吗,那种情况下扔下两个娇弱的女孩子在家里,面临着未知的恐惧,当时又怎么坚持下来的。儿子小都可以带着,两个女儿年长,难道还能比儿子更拖累,不过是嫌弃两人是女儿,还有一个是病秧子罢了。
“后来我们在外面站稳了,再回来找时,才知道嘉妮嫁给了宋正坤,移民去了国外,而你的母亲也就是嘉萱不知所踪!”胡嘉赢说着这些,偷偷打量着宋浅语的表情,看到她听到这句明显脸色松动了,胡嘉赢也心里平缓了很多。
宋浅语脸色变了,是因为她原本以为胡嘉赢说得自己母亲是胡嘉妮,可是现在听来,自己好像认为错了,她自己现在都有些糊涂了。虽然祖母很少提起母亲,可是她也知道祖母称呼自己母亲为妮儿,父亲本名就是宋正坤,可是听这位这般说,自己母亲竟是那身体虚弱失去踪迹的胡嘉萱不成?
“这么多年,你外祖父母接连去世,我也无暇顾及其它,这次回国多番打探才知道当年嘉萱不知何故离开了家,离开了嘉妮,竟是远走他乡,后来身体不适,被你父亲也就是宋大辉所救,接着嫁与他为妻,生下了你,后来的事你也就知道了!”胡嘉赢歇了一口气,看着宋浅语。
脑子里有些乱,宋浅语忽然觉得老天真是会玩啊,自己这两具身子的母亲竟然是双胞胎姐妹,难怪两副长相如此相似,她一直以为是绿髓泉的功效呢,看来还真是狗血的缘。
她并没有激动于这忽然冒出来的舅舅,淡漠的问:“那你这次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她才不会相信只是单纯的认亲这么简单。
胡嘉赢哽住了,这孩子怎么这般冷静,讪讪的说:“我知道你在怪舅舅怎么现在才来,我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嘉妮难产而去时,你外祖父母去找过宋正坤,可是他却不承认这门亲戚,两老人就想你表姐有宋老太太看护,会平安长大,也就没有多去打扰,谁知宋家竟娶了这么个毒妇,害了你表姐一条性命,等不到舅舅找来人就没了。幸亏舅舅找到了你,虽然你爸妈也不在了,舅舅就是你的亲人,一定会好好待你的,不会让你像你表姐那样不幸!”胡嘉赢往这边挪了挪,手伸出要握住宋浅语的手。
侧身躲开,宋浅语心里一阵冷笑,说得是多好听啊,不得已的苦衷,亲生父母亲可以用自己有不得已的苦衷来抛弃女儿,现在这名义上的舅舅也用不得已的苦衷来解释。
自己父亲是什么样的人她很清楚,迂腐些可是并不是那种不讲人情的,如果不是自己母亲的意思,父亲绝对不会让自己不认外祖父母的。现在就因为人都死了,没有对证了,就可以把脏水往死者身上泼了吗?
宋浅语整个人顿时冰冷了起来,厌烦的说:“人都死了,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我已经过了需要监护人的年纪了,更何况我还有爷爷奶奶叔叔婶婶,不需要别人的操心。”这个时候,宋浅语倒是不忘把宋家人拿出来当做挡箭牌。
胡嘉赢腆着脸柔声说:“浅语,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要不不会考来B市为你表姐报仇,舅舅就是想认回你,不要再留下遗憾!宋家人那般粗鄙,他们这么多年不善待你,舅舅一定会帮你讨回公道的。”
宋浅语嗤笑了下,她是为了自己好不好,看来这般的纠葛反倒给了自己绊倒欧氏一个正当的理由,算不算是因祸得福?
“粗鄙?不善待?舅舅准备怎么为我讨回公道,宋家人再怎么不是,那关起门来也是一家人,我是吃着宋家的饭长大的,舅舅又凭什么为我讨回公道,就凭你信口开河的甥舅关系?”忍着不适,宋浅语讽刺般的说道。
“浅语,舅舅也是为了你好,你这孩子!”胡嘉赢一时语结,心里暗恼早知道就让自己老婆一起来了,这些话还是女人说起来容易些,要不是为了那两张祖传秘方,他用得着忍受这么个黄口小儿的侮辱吗?
“就算是你为了我好,那么亲也认了,你还有什么事,没有我回学校了。”为了我好,所有事情他都知道,却故意讲的含糊不清,想表现甥舅情深,拜托再下点功夫吧,刻意调查却没有去寻亲,而是这个时候才上门,宋浅语也不是傻的。
胡嘉赢一听这话,就有些着急,想到自己这次过来的目的,忙开口阻止道:“浅语,你再坐会,舅舅还有话问你!”
这次,宋浅语抓到了重点,不是说,而是“问”,她眉梢高挑,猫眼半眯,表情多了丝寻味。
“浅语,这次欧氏的事,你花了不少钱吧?”胡嘉赢有些忐忑,手放在桌下局促的握着。
宋浅语不耐烦这般含糊,直接回道:“是,如果你是要问关于购买欧氏公司的事,找柳元辰就可以,这件事他全权负责,我学校还有事,先走了!”说完,不看胡嘉赢难看掉的脸色,直接起身,走过去推开门就出去了。
一走到院子里,就看到柳元辰正站在照壁旁看着一直鹦鹉说话。
“谈完了?”柳元辰一看到宋浅语出来,就迎了上来,只是很敏感的发现宋浅语脸上并没有认亲的喜悦,反倒有些暗沉,带着怒意。
“我先走了!”没有再说任何话,就直直的越过柳元辰,离了去。
耳边的空气里的气流动了下,又恢复平静,柳元辰猜测不到,这反应一点都不像认亲啊,想着留着胡先生一个人在里面有些失礼,他刚要进去,就看到胡先生也从里面出来了。
“柳总,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说完,也是从柳元辰身边擦过而去。
这都走了,自己留着干嘛?柳元辰去前面结了帐,心里寻思着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照这情况来看,胡先生目的并不是要谈生意,而是借着生意的由头让自己把浅语给约出来,为了认亲还是别的什么,浅语怎么会生气而去呢?
坐上出租车的宋浅语,脑袋里乱哄哄的,她努力着想扒开那片压着神经的阴霾,可是根本就不行,隐隐的头痛欲裂,她只得让司机将自己送回了家。
这个点春花去了幼儿园,只郭姐一个人在偏房里踩着缝纫机,门哐嘡被推开时,她还是很警觉的听到了,出来一个是自家小姐正扶着门框从高高的门槛上跨过来,她暗想难道小姐是身体不舒服才回来的,顾不得什么忙迎了过去。
走近一看,才发现宋浅语脸色很苍白,额头上全是汗,垂下来的几缕发丝紧紧贴在脸上。
郭姐急了起来,“小姐,你这是怎么呢,我送你去医院吧?”
“不用,郭姐,我回屋躺会就好了!”宋浅语咬着牙笑了下,扶着郭姐的手,坚持回了自己屋子,也不要郭姐服侍,自个在里面拴上了门,忍着疼走到床边,扑到了床上。
“小姐,你要不要吃点药?”郭姐也不敢拍门,先是低声问着。
没有人回答,她又声音高了点问了一遍,还是没有人回答,郭姐这才开始慌了,使劲晃了晃门,根本就没有动静,一时有些六神无主,眼睛扫到客厅茶几边放着的电话机上,忙跑过去找出放在旁边的电话本,拨了秦政的电话,暗暗祈祷一定要接通啊。
☆、58V三十三
夜幕渐渐沉了下来;七月的傍晚火辣辣的热气并没有散去,从空中俯视下去;偌大的太师府院内亭台楼阁,假山石道;无一不是古韵雅意;内敛不失大气。小道甬路上,婢仆错肩而过,井然有致的忙碌着。
在整个太师府布局的东北角,气氛有些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