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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太过痴情,竟舍命救她,终至力竭跌入河底。”另一女囚道。
“听闻至今都未打捞到尸身……”
“御前侍卫行统领为捞救太子殿下,也失了踪影……”
“你们说,会不会是冰下有水鬼?”
“你别胡说,不定是太子殿下需要个随从,两人一起上天去了。”
“是啊,太子殿下那么好的人……”
几个女人说着说着就扯到拓跋风如何帅气、善良、有才等上面去了。
紫然躺着一动不动,听闻风哥哥确是为救自己而亡,一颗芳心像是被硬生生地割裂、撕碎、踩踏一般,痛着痛着,失去了知觉。她难以相信几个时辰前还云淡风轻地谈笑着的风哥哥,转眼间便已经不在了。让她如何相信,那带着草原风的味道的男子,就那般从世间消失了?
再次醒来是被冷水泼醒的,她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只依稀觉察到天窗外的光线亮了暗、暗了又亮了几十回,然后身边陆陆续续地来了又走了许多人,他们来做什么,说了些什么,紫然一概不知。大部分时间她都在昏迷中度过,就算醒来也是麻木地看着众人来来去去,她不言语,不吃不喝,累了睡,睡了醒。当然,有人给她灌东西进去,她也任凭那些人掰开她的嘴把药、粥等等灌进去。
紫然被冷水泼醒,躺在地上蜷缩了下身子,又放开。身体的疼痛越重,心中的痛才会减轻少许。她抬眼,正对向金銮殿上高高坐着的拓跋豪和齐日格乐,两人皆是强作冷静,却掩饰不住眼眸中浓浓的哀伤。
拓跋云走上前来心痛地抚着紫然苍白无一点血丝、瘦削到只包了一层皮的脸颊,提起头来抑制不住泪水横流:“父皇、母后,我不相信紫然会陷害皇兄,你们不该如此对她。”
“她不会?”齐齐雅格尖叫着冲向前踢了紫然一脚:“她嫉妒我和太子即将成亲,在风太子不知情下拉着他殉情,还不是陷害吗?”
拓跋云不理会齐齐雅格,继续对高座在上的父皇母后道:“皇兄临去前托付我好好照顾紫然,如今她变成这般模样,让我如何对得起皇兄?皇兄他……他又如何能够走得安心?”
“托付?”齐齐雅格蹲下身拽着紫然不复光泽的枯发,“风太子那时被这狐狸精迷了心智,才会拼了死命救她。恩将仇报的贱蹄子,早不该留你的。”
“都是你,都是你害的,如若没有你,才不会这样……”齐齐雅格发了疯般对紫然拳打脚踢,恨意明显地灌注于拳脚中。
“住手。”齐日格乐吩咐左右“把齐齐公主拖下去休息。”
“不。”齐齐雅格用力挣着,“我要看着这狐狸精受到惩罚。”见齐日格乐疲惫的面容中略显严厉,低头退让,“齐齐会乖乖地待在一旁,求姑母成全。”
“退下吧。”拓跋豪抬起手安慰地拍拍齐日格乐的。
紫然垂着眼睑任凭殿内诸人打骂,直到拓跋豪制止众人的群情激愤,在拓跋云的扶持下跪起身,毫不在意伤痕累累的身子有多么惨不忍睹,无视身上的伤疤裂开正在汩汩冒血。
她舔了舔嘴角的冰水,润湿了嘴唇,虚弱地笑着:“多谢皇上与皇后给我一次阐明事实的机会,紫然感激不尽。只是……”停了停,直了直东倒西歪的身子,抬眼扫视四周,嘴角抿笑,“齐齐公主所言,一切属实,紫然并无他话可辩。”
“紫然。”拓跋云轻唤道,甩开她站起身,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我不相信你会做这种事,我不相信!”
殿中一片哗然,人人愤怒不已,指责紫然的蛇蝎心肠,哀叹红颜定会祸国殃民。
紫然对着拓跋云凄凉一笑,疲惫地闭上眼睛,晕了过去。
风哥哥已死,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这条命本是他所救,苟活了这几个月已是心满意足。风哥哥,我把命还给你,黄泉路上,就让我为你做个伴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在这么冷文的情况下居然坚持又完结了一卷,真是了不起,鼓掌,撒花……
☆、第四十一章
坐在肮脏拥挤的马车里,紫然挪了挪身子,把手伸向后面捏了捏因太久没动过而发麻的后臀,瞅了眼车门旁一路上都色迷迷瞧她们如今靠在门框上晃动着脑袋睡去的男人,用另一只手抚了抚脸颊,确定面具安好无事后,继续低着头发呆。
从出了万山关被抓上车后,将近一个月,一路马不停蹄地南下,也不知道最后会停在哪里。不过这时,紫然已经不想想什么逃走的法子,他们要怎么的就怎么的吧,反正她都不在乎这条烂命了。
车厢内忽然传来嘤嘤抽泣声,紫然抬头,原是昨晚被那些男人叫去伺候的一位十三四岁的女孩,就坐在紫然身旁,本是太疲累睡着的,这会子醒了,大概是紫然按摩后面时撞到她了。这么个小小的马车,坐了七八位姑娘,还有两个大男人,能不挤么?而且还都是直接在地上铺了稻草蜷腿坐着。
“怎么了?”紫然小声附在女孩身边问。
“没,没事。”女孩长得不怎么艳丽,但也算清秀的了。紫然记得她好像叫似箭,姓什么就不知道了,只听别人那么叫她。
“是不是哪里疼?”紫然只知道那些男人叫过去伺候绝对没好事,前阵子与似箭同乡的那位女孩就那么被虐待死了,第二天直接丢进山沟里,也不掩埋,更不许她们去瞧上一眼。她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递给似箭,“这个给你,治外伤很好用的,你拿着。”
似箭犹豫着伸出手接过去,轻声道了句“谢谢”,低头不言语,只是一个劲地掉眼泪。
紫然掏出手帕给她擦了擦:“别哭了,小心被丁武看到又要挨鞭子。”
捉她的就是丁武,这是一伙拐子,趁着紫国初经大变,朝廷无暇顾及地方治安,边境出了很多这种拐卖人的团伙。紫然被遣送回国,刚出了万山关就被盯上,行至一偏僻处,丁武趁其不备上前掳了丢上车。幸亏紫然带着面具,虽是穿着较华丽,一般人皆以为她是位相貌平平、与家人走散的富家小姐。
拓跋风走后,紫然被囚一个多月,直至太子七七过后方才审问从牢中提出审问,最后也没问出个结果。当然,即使有结果,佳人国也不好处罚紫然,她虽是亡国公主,觊觎其美色的皇子却不在少数,何况紫国现今皇帝萧俊卿一直都很关注紫然。
最后,皇帝皇后与一般朝臣商议的结果是,佳人国受不起她的祸害,坚决把紫然这位名副其实的红颜祸水遣送回国。饶是拓跋云再怎么坚持收留她,也是徒然。撒娇、哭闹、绝食……闹腾了数天后,面对紫然的自暴自弃,拓跋云在紫然承诺离开佳人国之后好好照顾好自己和留下但消沉度日之间终于妥协,无奈地为紫然准备了几身衣裳,一些银两、珠宝和药之后,哭着任由拓跋豪派人把她送走。
紫然既是答应了拓跋云会好好照顾自己,也便不好寻死要活的。负责送紫然的是行肃的哥哥行销,对于此人,紫然除了与拓跋风在一起时偶尔见到,平素没有什么印象。但他是行肃的哥哥,行肃因为救拓跋风而失踪,他哥哥当然对紫然也无太大好感,但好歹他还有些风度,并不怎么为难紫然,单单有些冷漠而已。
行销是不能进紫国的,万山关的歇云客栈自从上次紫然暴露毁了后,因近两个月事故较多,尚来不及重建。因此行销把紫然送进万山关后便离去。
紫然一路漫无目的地南下出城,完全没注意到她一进城就被拐子盯住,直至走出城后被掳上车。
一路上都有新的姑娘被拐进来,也有稍有姿色一点的被虐待致死。不过,一般都只是半死不活,丁武一伙人爱财好色,有好看的少女都要叫进去伺候,有些受不了的便自杀。奇怪的是,紫然虽是相貌平平,身材却很好并未做什么乔装,且开始时都还是穿着贵族服饰,却从未受到过传唤,连平常的打骂都没有,甚至紫然并不会做饭等粗活,丁武等人也未让她做。
紫然倒是没觉得什么,反正她是烂命一条,别人爱怎样就怎样。可是,旁人没那么想,久而久之,那些姑娘都把她当外人,以为她是丁武安插在她们里面的奸细,有事业都瞒着她,孤立她。
似箭是她们中最小的,因此并不知晓这些,见紫然关心,也就感激着。紫然并不知道似箭哪里受了伤,见她仍旧嘤嘤抽泣着,瞟了一眼丁武,小声安慰她。丁武仿似感应到似的,睁开眼望向这边,见似箭正在哭泣,不耐烦地一甩鞭子,抽是没抽到,车厢的人都醒了。有知道内情的相互嘀咕着,那眼神都在表达着警惕与果然如此的意思。
“哭什么哭?再哭把你丢下去喂了野狼。”丁武凶巴巴地吼道。
似箭瑟缩着,双手抱膝,头窝在臂弯里,哭也不敢,不哭伤口又疼,只有哭才能减轻一点点疼痛。
正在这时,马车停了下来,外面丁武的弟弟丁文说道:“哥,快到地头了,今日就在此歇息吧。”
丁武往外应了一声,恶狠狠地盯着似箭,用鞭子指着她:“哭什么劲儿,下车干活去。”
其她人都战战兢兢从丁武身边下车做事情去了,当然是被盯着的。似箭扭扭捏捏站不起身,丁武一鞭子抽在她身上:“让你下车干活,听到没有?”
似箭吃痛不敢不从,低着头立起身,扯得下身一阵撕裂般疼痛,皱了脸又不敢哭,疼得眼泪扑簌簌往下掉,愣是不敢出声。
紫然见此情状,抬起头想要替她求情,在见着丁武凶神恶煞的面孔后,噤了声。扶着似箭慢慢往前挪,看着她强忍着痛的模样,心中胆寒,不知这种生活何时是个头。
下得车来,紫然四周望了望,感觉有些眼熟。正纳闷间,丁文过来找丁武,走过紫然时,脸微红,低着头不敢看她,快速地走过。那些女孩子瞧见了,都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仿佛终于明白为什么丁武一伙人从不为难紫然。
紫然不理会他们,扶着似箭走向一旁让她坐着,找了些可以坐着做的活儿过来,然后跑到河边去,丁文在正拿着一只叉子在河边捉鱼。四月初的天气已经渐渐回暖,白天的水温不是很凉,此时临近傍晚,有了些许降温,但男人火气旺,下水应当是可以的。
紫然走过去,岸边摔了几条斤把左右的鱼,说不出品种,能吃就行。想不到丁文平时挺害羞的一个小伙子,做起事来倒是干净利索。
“你,你别过来,这边脏,冷。”说着话,丁文的脸就红了起来,那边有人起哄:“丁文,你可真给你哥哥丢脸,泡个妞脸都红成了猴子腚,还怎么在江湖混?”
“我……”丁文语塞,一时逼急了朝他们喊着,“我对初雪,跟你们不同。”紫然为暴露身份,自称初雪,纪念初到万山关时碰上的那场初雪,那时风哥哥对她倾尽温柔。
“哈哈,有什么不同?还不就是拽个娘们儿解决需求,都一个样。”那几人都哈哈大笑起来,窘得丁文脸红脖子粗,紫然到没事儿,她的心早就随着拓跋风去了。
“不,不跟你们说了。”丁文说不过他们,又羞得不行,不再理会他们,把鱼摞在一堆,本是给紫然来处理,瞟了眼她那双白如玉葱的纤纤玉手,没忍心让她做这些脏事,犹豫着要不要给她,眼角扫见丁武甩着鞭子往似箭走去,赶紧对紫然努努嘴:“去叫那位姑娘过来处理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