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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靳皱了皱眉,虽然很想把小姑娘抱到自己怀中去,但到底还是忍住了,而且他也该处理一下他的脚。
说到底,还是他现在的位置不够高。
不能站在和栗行风比肩甚至是压制他的地步。
“儿子告退。”苏靳行了一礼,单单这么一个动作就让他有点站不住,脑门上顿时浮现出一层的虚汗,只是脸上却没什么表情。
见他终于离开了,栗夏才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要不是她留了个心眼偷听栗小黑和栗小白的对话,根本不会知道原来栗行风已经回来了。
她们骗她的原因不就是要关起门来收拾苏靳嘛?
吓得她一溜烟就跑过来。
她说了要罩着苏靳就得好好护着他,要是因为这次的事情让他被栗行风弄的落下什么病根,她不得跟着愧疚一辈子?
想到以后还要和苏靳这位黑心的小哥哥再纠缠不清,栗夏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就这样相安无事的到了第二日。
第二日清晨,将军府来了一位客人。
栗行风坐在位置上,虽然天才刚亮,但他整个人已经没有半点睡意,像一柄出鞘的宝剑一样立在大堂中央。
“事情就是这样。”苏海慢吞吞的拨弄着自己手上的茶杯,“将军大人的义子,很有可能就是苏某人自小就走失的孩儿,除了胳膊上那块疤痕之外,他的左脚,右肩上分别有两处小时候淘气留下的小伤疤,而且他也是在苏州遇见的将军大人,所以……。”
“所以,你就要到本将军这里来要人了是吗?”
栗行风眼皮都没抬一下,一字一句倒是煞气腾腾。
昨天自己寄予厚望的义子才说不想上战场,不想继承他的位置,今天朝堂之上他最看不上的文臣就来家里,一口一个你的义子是我儿子,他这会儿能坐着都是他极力压制自己火气的原因了。
“将军切莫动怒。”论起品级,两人皆是一品,虽然栗行风的兵权更唬人一些,但是苏海这么多年,在朝堂上的分量也不是放着干看的,而且最重要的是,如今被陛下重用的国师是他门下的学生。
他也曾经做过太子的老师。
论起资历,怕是栗行风还比不过他,一个是靠着漫漫长日和一点点的心计谋划取得的,一个是金戈铁马 ,拿命去换取来的。
“若苏靳真的是苏某人的儿子,自然,他也还会是您的干儿子。”苏海笑眯眯的,像是一只狡诈的老狐狸,“这事儿,昨日苏某人已经禀明了陛下,陛下可怜老臣后继无人,叮嘱苏某人即便是一分希望也不要放过,苏某人和将军不一样,将军如今真是身体康健之时,日后必定会有自己的血脉,苏某人就……。”
他垂下头,因为长时间的殚精竭虑,让他的两鬓有些微微泛白,看着竟比自己实际的年纪还要大上十岁的样子。
栗行风扯了扯嘴角,这老东西又来装什么可怜,虽然他年轻一些,但是一个好胚子是那么容易培养的吗?
陛下……陛下的意思他自然也明白。
只是,他栗行风舍不得。
“这事我会去和陛下说……。”
‘吱呀’一声,内堂的门突然打开了。
门的那头,栗夏讪讪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不好意思,她只是听的太入迷,那门又关的太紧实,后面断断续续的听不太听出了,想着就推开一条小小的缝隙,没想到就暴露自己了。
哦不对,还有抱着她的苏靳。
感受到抱着自己的那双手越来越凉,像是一瞬间血液都冷透了一样。
“你,你还好吧?”
栗夏颤巍巍的问。
身世之谜啊。
不过她那时候是麻雀变凤凰,苏靳嘛……他现在靠着自己就能过的很好,想必也不会因为生父找来而觉得特别开心吧?
栗行风眉头紧皱,对栗夏招手。
“夏夏,到父亲这儿来。”
都九岁的姑娘了,怎么还和自己的义兄抱在一块儿?
苏海‘腾’的一下站起来,一直都谈吐从容的脸上首次出现了有些手足无措的神情。
“苏,苏靳?”
他仿佛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叫他了。
苏靳脸色崩的紧紧的。
“谁叫你躲在后面偷听了?”栗行风皱眉,习惯性的斥责他,听的一旁的苏海眉头都打成了一个结,转眼就又听见栗行风对自己的女儿温柔的说:“夏夏,怎么起的这么早,到爹爹这儿来。”
栗夏没好意思动,总觉得……现在站在这里的那个一贯来都骄傲的少年,有点可怜。
这世间的人千千万万,却没有一个人在单纯的对他好的。
要是她走了,他好像就更可怜了。
“哎呀,我好饿好饿。”栗夏干脆两耳一闭,抱住苏靳的脖子破罐子破摔,“哥哥我想喝鸡丝粥。”
苏靳低头,对上他家小狐狸的眼睛。
里头像是装了一颗小太阳,驱散了整个冬日。
“我带你去。”他抱起栗夏,对面前的两个人视若无睹,抬脚就走了出去。
把栗行风气了个够呛,转身就要去让人把苏靳抓过来。
只是没想到,却先对上了苏海微微泛红的眼睛。
“栗将军,咱们的事情还没说完呢。”
作者有话要说: 栗夏:黑心小哥哥看起来很难过的样子(要不要安慰他呢?)
苏靳:果然三十六计,唯苦肉计最攻心!
多年后的栗夏:……只怪当年一片真心喂了狗。
第59章 离京
“你觉得难过吗?”栗夏抱着苏靳的脖子; 看着他一层眼睫都被初晨染成浅金色。
“为什么这么说?”苏靳小心的抱着她,捏着一块芙蓉糕; 眼神有点空。
“不然你刚刚听见那些话的时候干嘛掐我手?”栗夏举起自己的胳膊,露出一段有些发红的小胖手。
苏靳一愣,然后眉头就紧紧的皱了起来。
“我的错。”他叹了一口气,说出这么一句叫栗夏都觉得惊悚的话。
苏靳是无心的; 但是正是因为无心才会更愧疚。
“别介啊。”栗夏摸了摸自己嗯脖子,“你这两天是怎么了?这么不正常; 真的打算做好哥哥了啊?”
把自己的手从苏靳手中抽出来以后,栗夏从他怀里爬出来。
“你是不是以为我帮你在爹爹面前说好话就是要和你和解了啊。”栗夏拍拍自己的衣裙,“你之前怎么对我的; 还请你以后还怎么对我吧。”
对上她一双不似开玩笑的眼睛; 苏靳的唇抿了起来。
怎么说呢,吃惊; 却又不奇怪,这像是栗夏能做出来的事情。
她生性坦率,不会针对人,对你笑的时候是真心笑,但是不笑了之后她该怎么对你还是怎么对你。
“看来夏夏妹妹还是喜欢我用另一种方式。”苏靳笑了笑; 拿起本来要递给栗夏的芙蓉糕; 斯条慢理的咬了一口; 薄唇弯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你是怎么想的?”栗夏见他恢复正常了,心头的怪异感顿时散去不少。
心态松了,连带着八卦之魂就起来了。
“其实吧; 跟着我父亲也是不错的。”虽然苏海也是一品,但是和手握兵权的栗行风还是有一定的差距的。
“你想我留下吗?”苏靳放下了手上的芙蓉糕,眼底有微光。
“嗯……”栗夏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下,最后很肯定的回答,“想啊,有个潜力无限的义兄,对我也是好事。”
她一向来都现实,苏靳如果回了苏家,以后就和他没关系了,但是她的小辫子还抓在苏靳的手上。
但是苏靳不回的话,以后他好歹也是自己名义上的哥哥,偶尔借个势也是不错的,经管他总要约束自己,管这管那。
听了这个回答苏靳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失望。
“我准备回苏家。”
他声音很轻。
栗夏一愣,眉头皱了一会儿以后还是肯定的点点头,“也是,我父亲对你不咋滴,那咱们两个以后就没有关系了!”
她一边试探性的问,一边观察着苏靳的神色。
本来以为他又要抓着她的小辫子说点扎心的话。
但是却没想到,一抬头,对上的却是一双清透的眼睛。
他脸上明明没有任何表情,栗夏却觉得他是在对她笑。
“对!”苏靳缓缓点头,“以后,我就不是你哥哥了。”
栗夏一愣,然后心头猛的涌上无尽的喜悦。
“你以后都管不着我了!”栗夏压住心头的欢喜,继续试探。
苏靳只一眼就看透了栗夏心里在想什么。
她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在意自己,无非是因为他怀疑她是借尸还魂来着的。
其实他还真没太在意躲在那壳子里的到底是谁。
反正她一开始遇见的就是现在的她。
“这次你帮了我。”苏靳想到这些年自己对她的各种约束,想了想,决定一步步的温水煮青蛙,“你的秘密,我会帮你守好。”
栗夏瞪大了眼睛,她做梦都想要苏靳说出这句话。
现在终于……
“嘿嘿?”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笑意。
苏靳撑着自己的脑袋,懒懒的看着她。
现在的没有关系,是为了以后关系的更进一步。
只可惜他的小狐狸大约是不知道这个道理的。
之后的事情栗夏就不甚清楚了,她只记得苏靳化在初晨里的笑容,和她对未来没有苏靳的生活的美好展望。
只知道苏靳收拾了自己的所有东西搬了出去。
栗家的族谱上,也再没有苏靳这人。
不再有人在她冬日里偷吃冰镇汤的时候出言阻止,也不再有人一日日的抓着她叫她联系书法。
这是她想要的肆意生活,却总感觉没多大的意思了。
之后的半个月时间里,她极少能见到苏靳一面。
栗行风回京了,谁也没提让她回少管狱的事情,那个死了王子加一个使者的番邦小国,在看见栗行风穿着朝服站在殿中,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们一眼,那群人当即就变了脸色,匆匆逃回了自己的国都。
少管狱的人数越来越多,白冲还在里面,栗夏偶尔会去看看他,但是却没有见到苏靳的影子了,反而是一个新来的四品官员在盯着他们。
就这样没什么意思的过了半个月。
这一日,韶华抱着栗夏掉了泪,张太后将外孙女接近宫里去小住了一晚上,亲昵的说着体己话。
等到把太后哄的高高兴兴的睡着了,栗夏才在黑暗中之中睁着大眼睛。
她们都不告诉她,但是她也知道,她是要去苏州了。
在京城五年,在苏州五年,等她该嫁人了,再回京城。
其实京城也不错,但是吧……她也想去苏州看看。
而且,栗行风也等了她五年,他一个大男人,其实完全可以再娶一个妻子,但是偏偏没有,守着她这么一个女儿,人家看着他是在巴巴的等着女儿,其实他心里在等谁,只怕是他自己心里才知道。
栗夏离开京城的那日下起了纷纷扬扬的大雪。
基本上她认识的人都来送行了,连‘少管狱’里的白冲都被特别允许跑出来送她一程。
栗夏站在一片乌泱泱的栗家军前面,威风的好像一位即将出征的女将军。
“到了苏州,不要委屈自己。”韶华一边拉着栗夏的手,一边瞪着栗行风,“他要是对你不好,马上告诉娘亲,娘亲叫人去接你回京城。”
张太后则是送了许多栗夏喜欢的珍奇玩意儿,当然,也有一些杀伤力比较大的东西,比如小弓,或者是长枪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