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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教授好,”他也向她微笑,“一直很想回来看看,但总没有时间。今天正好有空,就送晨曦来学校看看。”他长身玉立,当真是事业有成以后的学子回学校探望恩师的模样,谁能料得到他今早让人请了一遍又一遍,求了一次又一次才答应拨冗前来呢?
季晨曦站在旁边百无聊赖之时边扣指甲边把靳惟鄙视了一万遍。
忽然一个年轻的女老师冲过来,手里舀着俩牛皮纸袋:“哎呀季老师,会都开完了你才来。不过也没什么特重要的事情交代,有你在学生们翻不出什么大浪来的。”
“唔?”季晨曦愣在那,她的思维有些跟不上趟。
“我们一起走吧,都快开考了。”那个女老师趁机瞄了一眼正跟于教授聊天的靳惟,拉着季晨曦往里面走。
季晨曦到了教室才发现原来今天她是来监考的,根本不用上课。她一迈进教室,下面的考生们就有低低的哀嚎声。季晨曦又纳闷了:我也没做什么呀,没让你们临时调位置也没搜你们身。怎么个个摆出苦瓜脸如丧考妣的模样。
离开考还有半个小时,考生们陆陆续续地进来。季晨曦闲着无聊便观察这群学生,有的学生一进来就有各个方阵的考生们像是招揽生意一样向他招手抛媚眼,这一定是学霸;有的考生一进来就捶胸顿足呼号着重要位置被占的一定是学渣;有的考生不断无意识地摆弄裙摆,这裙摆反面必定贴了小抄;更夸张的还有一宿舍都目光呆滞精神恍惚犹如大波僵尸来袭,他们……一定通宵背书去了。
季晨曦看到讲台上摊着各式各样的报纸杂志,忽然好想笑:如果她没重生到现在,那过俩月她也要干这些事儿:呼朋引伴来占座,前后左右对暗号,身上各处藏小抄,讲台上放娱乐报。这种考生变考官的感觉……实在是太微妙了!
开考了以后学生们都直接翻到后面的主观题、简答题、名词解释那边奋笔疾书,考场里面鸦雀无声,只有笔划拉在纸上的那种急躁感。季晨曦暗笑:看来这科老师给划了重点啊!
可是三十分钟以后便完全是完全不同的场景:有人呆若木鸡,有人冥思苦想,有人平均三分钟看一下监考老师,可是没人敢轻举妄动。
季晨曦看这情形,结合了刚刚这女老师对自己的评价,心想也许以前的自己监考很严,或许是所谓的四大名捕也说不定,现在积威深厚,没人敢轻易地以身试法。不过这样正好,省得自己费心了。
四十五分钟过后终于有人交卷,而其他人依旧陷在题海中苦苦挣扎,然后……被淹死。
忽然季晨曦口袋中的手机震动,收到了一条短信,她掏出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上面只有一句:“垂死病中惊坐起,笑问考官喝啥呦?”
季晨曦哑然失笑,这是考场里的考生么?竟然敢给自己发这样的信息,不过还蛮有趣的,想了想便回:“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下面的考生一看季晨曦一改以前严肃冷血的状态,正笑眯眯地玩手机发短信,立刻各显神通。摸小抄比手势对口型的什么招都来了,而考场里另一个女老师并不太管,他们就更肆无忌惮了。
而季晨曦这边短信又来了:“本是同校生,相煎何太急!”
季晨曦本身就觉得站在那很无聊,这时来个有趣的人她也喜欢得紧:“平时上课不努力,期末自挂东南枝。”
“众人挂满东南枝,江州司马青衫湿。”
季晨曦一笑,小样还装可怜!那我就来个狠点的:“明年今日此门中,补考试卷别样红。”
“东风不与考生便,遍插茱萸少一人。”
竟然还威胁监考老师!季晨曦铁面无私:“夜深忽梦少年事,惟梦闲人不梦君。”
“出师未捷身先死,不如高卧且加餐。”
……
……
季晨曦跟那个考生就这样俩人一来一去就把一场考试给玩完了,下面的考生如有神助,考完神清气爽地就交了卷。一群女生叽叽喳喳地走在走廊上,一个女生说:“今天师太实在是太反常了,春风满面地对着手机笑得那叫一个荡漾,哎呦我牙都酸了。”
另一个女生立刻接道:“是的呀,我在下面对答案对到要泪流满面了,今天铁板师太是我们的救星啊!这不科学!”
这时走在前面的一个女生忽然回头:“你知道为啥嘛?”
那俩女生异口同声道:“为啥?”
“今天我看见一个男人送铁板师太来学校,长得超级帅的!跟于老太讲话的时候不要太有风度哦!这肯定是她的情人!再看看师太她今天这个样子,穿衣风格都变了!经过我的鉴定:师太肯定找到第二春了!”那个女生一本正经说得煞有其事。
“如果是情人的话……应该不敢大摇大摆地送她来学校的吧?你怎么知道那就不是她老公呢?何况师太长得也不算丑啊。”一个女生迟疑道。
“你看看她以前,婚姻不幸福性生活不和谐的样子,怎么可能有那么帅那么有气质的老公,你们觉得可能吗?”
“不可能——”那俩个女生立刻被说服了,深以为然地猛点头。
一直跟在后面的季晨曦面色铁青故作淡定,心里却好想咆哮:“不和谐你妹啊!你才不和谐!你一辈子性生活都不和谐!”
☆、5父母
自从上次季晨曦听到学生yy她性生活不和谐以后,她立刻从一个考生的心态转变成监考老师的,她心想:你不是说我不和谐么?我让你们真的不和谐!
于是她监考期间目光如炬,无论有什么有趣的短信来挑逗她都没用。她可是吃了称砣铁了心地要当个铁板师太了!
之后的考试他们尸鸿遍野,饿殍满地,死伤无数。
于是她们又得出一个新结论:师太那爬墙头的小红杏被她那脑满肥肠的丈夫给无情地掐掉了,俊美的情人一去不复返,欲求不满的师太又开始嫉妒我们这些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报复社会来了。
不得不说,学生的脑补还是很强大的……
这天下了班她专门去超市买了一堆好吃的回了娘家,她来到这里好几天了还没来得及回家看看爸妈呢!
她凭着记忆果然找到了自己家。她远远地就看见她爸爸站在那看着人家下棋,向来魁梧的爸爸背竟然有些弯。
“爸——”季晨曦还隔着半条路就对着爸爸大喊。可是爸爸毫无知觉,依旧佝着背在那瞧着那盘棋。
“爸爸!”她蹬着高跟鞋拎着两大包购物袋跑到他身边有些吃力,“你怎都不睬我的啊?”
老季这时一转头,看见是季晨曦,满脸的惊喜:“你怎么回来啦?我刚刚没听见咧!”
这时下棋的其中一个中年男人抬起头来问:“老季,这是你闺女?”
老季骄傲得很:“是咧!我闺女!在大学当老师!”
季晨曦听了爸爸这话脸一红,感觉有些窘,乖巧地对下棋的那俩人打招呼:“叔叔好。”
“我知道啦老季,你都说好多遍了。”那人爽朗地笑了两声,然后转向季晨曦,“当老师好啊,当老师有出息。闺女啊,嫁到外地也多回来看看,你爸爸天天念叨你咧。”
老季微恼:“什么外地不外地的,下你的棋去吧,站了这么长时间就没看你赢过一把。我跟闺女回家吃饭!”然后帮她拎起东西,横着小曲欢快地走在前面。
那男人一头雾水,问对面的棋友:“他怎么了这是?”
那棋友嘲笑他:“你看看你,拍马屁拍马蹄子上去了吧?人家闺女没嫁到外地,就是不愿意回来而已。”
“什么意思?”
“有出息有什么用?嫁了有钱人家就跟娘家不亲了呗!听我家那口子说那姑娘回来就没有不跟家里人吵架的。所以咧,还不如我家丫头呢,工作虽然一般了点,但是没事就带着我那小外孙回来吃饭,她们班上发了点什么好东西非要拎回家给我们用。亲家那边也很通事理的,从来没为难过我们家丫头。”那棋友开始津津乐道他家女儿的幸福生活。
回到家的时候季晨曦发现家里变化其实很大,以前房子还算新,现在虽然依旧整洁,却给人以破败灰暗之感。家里的那个黑色皮质沙发已经裂了口子,坐上去的时候能听到里面木头被压得吱吱响。家里显然很久没来客人了,果盘里没有水果,只是零零碎碎地放了些水果刀打火机之类的小物品。以前光明清晰的镜子如今也已经浑浊不堪,一如父母的眼眸。
“做了什么好吃的啊?咱闺女回来了。”老季一开门就朝里面嚷嚷。
正在厨房里面忙碌的吴月听了这话也有些发愣,将没洗完的碗放回水池,甩了甩手上的水然后将泡得发肿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还不就是今天中午的菜热了热,还有米粥。”
在厨房巡视了一圈的老季很是不满意:“你这点菜怎么够吃啊,家里还有什么菜没?快点重新做!闺女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的咧!”
“家里也没什么可吃的了,不然,你出去买点现成小菜回来?”吴月迟疑道。
老季兴冲冲地揣了钱问季晨曦:“晨曦啊,你想吃什么?爸去买!”
“不用了,我也不饿。”她发现爸爸的脸上因为干裂,出现了细细的干皮。鬓角也有了很深的皱纹,耳边戴着的那两个耳捂黑黑的,看起来有些滑稽。她鼻子一酸,心里甚是难受。
老季没理会她,自顾自地往外走,还很开心地说:“你这时候回来啊,算是你腿长,巷子后面那家你喜欢的米糕店正好开门。”
老季出了门以后家里面立刻安静了下来,吴月并未像老季那样殷勤地招呼她,又将红肿的双手伸进冰冷的水中洗盘子,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妈,我帮你洗吧。”季晨曦在旁边烧了热水,捋了袖子就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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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客厅看电视去,我这边就要好了。”吴月挡住她,绷着的脸上终于有些松动。
吴月一抬脸的瞬间季晨曦就发现她嘴边的那个大水泡,立刻惊叫道:“妈你这嘴边长了什么啊?”
吴月被她这一惊一乍地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以后脸上隐有笑意:“死丫头咋咋呼呼什么,不就是上火起了水泡么?”
“那是不是该去看看医生啊?”
“这点小事吃点药不就行了么,还看什么医生。”
经她这一打岔,刚刚尴尬凝滞的气氛顿时烟消云散。这时恰好老季也回来了,拎了一堆热菜冷菜的他笑眯眯的,眼角嘴角都是上翘着的。
吃饭的时候吴月总是默不作声,而老季总是“闺女”来“闺女”去地跟她东拉西扯。季晨曦心中纳罕:妈妈向来是利索爱唠叨那型的,怎么就忽然沉默了呢?
无意中瞥见她的头发,除了上面一层黑发,里面的白发总也挡不住。她记得以前的妈妈精明利索,看见白头发总是让自己给她拔掉,后来白发变多了就去理发店染发,所以看着很是精神。而如今她看着妈妈这模样,又想起靳惟那保养得极好的妈妈,瞬间就觉得好难过。
“妈,我明天带你去染头发吧?”季晨曦还是忍不住开口。
吴月听的时候夹菜的动作一滞,随后就夹了菜放进季晨曦的碗里:“都一把年纪了,还染什么头发。”
老季随即就嘲笑道:“是的啊,你看她都是老太婆了,嘴上还起了那么大个泡,像个老妖怪。”
吴月立刻笑着还击:“你还好意思说我啊?脸都被冻成猪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