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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级？”胡菲菲闻言也吃了一惊，试探着问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妞妞他现在才上小学四年级吧？”
萧如点了点头：“我上四年级的时候，我爸开始教小学数学奥林匹克。我好奇，翻看他的教材，他不肯，说怕翻坏了。我说我想学，他说功课要紧，不要学这些。可是他们一转脸就给妞妞学。现在已经学到六年级了。”
胡菲菲点头道：“自学小学数学奥林匹克，看来妞妞的确有几分本事。”
萧如激动的大叫道：“有什么本事！不过小学数学奥林匹克而已，我也可以的！为什么不给我学！数学，不过是一种规则而已，一种训练思维的方式而已，我也可以的啊！凭什么看轻我？他们没见过世面，说妞妞是神童。其实我知道，我并不比妞妞笨！”
“或许，他们是怕你太累。”胡菲菲劝道。
“不是的。他们只想看着我自生自灭。”萧如的眼泪又流了出来，“别人都说我的父母是老师，肯定在家辅导我功课。其实他们从来都不管我，除了我小学刚入学的时候学习拼音外，从来都没管过我。所以，我一把火烧掉了他们给妞妞准备的书，哈哈，看他们明天怎么收场。”“别难过了。早些休息吧。”胡菲菲紧紧的抱了抱萧如，以示安慰，“其实每个父母都是爱自己的子女的，但是或许他们爱的方式不被我们所认同吧。例如说我的妈妈，小学时候她嫌我的老师布置作业太多，就不耐烦拿过来帮我写作业，结果我一直没养成按时完成作业的好习惯，直到最近才改了过来。她嫌我写的作文不好，就每次帮我改过来，结果班里同学一直说我的作文是抄的。这或许是他们在教导孩子的过程中，一些不怎么妥当的选择而已。你不必太过在意。”
萧如摇了摇头：“我故意把那些书一把火烧掉，就是赌一把，想看看，他们到底在想什么。到底是他们的亲生女儿我重要，还是那个妞妞重要。结果，我输了。我都要睡觉了，他们冲进我的房间，问我是不是我干，然后就开始打我。”
胡菲菲叹了口气：“我们这代人的父母还是那么迷信家庭暴力啊。我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没和家里打招呼，去同学家玩，结果回家晚了，妈妈罚我跪了一晚上呢。这些事情，过去了就好了。不要想太多。是他们教育方式的错，不是你的错。”
好容易将萧如安抚下来，借口要去洗漱，胡菲菲出了自己卧室的门，径直走到妈妈的卧室里。
“问清楚情况了？是怎么回事？”程远芝压低了声音问，眼神里有些八卦的光。
“没什么大事。萧如犯了点小错，惹家里生气了。她今天过来跟我住。”胡菲菲轻描淡写的说道。
“那可不行，她家里人会着急的。等我给她家里打个电话。”程远芝一边说，一边拿起话筒。
“不要。”胡菲菲压住了妈妈的手。
“你想干什么？”程远芝瞪了胡菲菲一眼。
“不要。她家里正在气头上。明天，我会去她家拜年，顺便送她回去。”胡菲菲说道。
“放开我的手！”程远芝挣扎了一下，将胡菲菲的手给打掉了，“你这孩子真不懂事。萧如跑掉了，她家里人该有多着急啊！万一知道咱们窝藏了她，却故意不说，大家一个家属院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以后见面就尴尬了。”一边说着，一边又开始拨号码。
“窝藏？”胡菲菲挑了挑眉毛，“妈妈，我问你一句话，如果她家里人要她现在就回去，你怎么说？”
“那就送回去呗。总归要以她家大人的意思为主的。反正就一个家属院里边，路也不算很远。”程远芝想也不想就说。
“等一等。”胡菲菲再次按掉了即将拨通的电话。
“你这孩子想干什么？大人做事，小孩子不要插手！”程远芝眼睛一瞪，胡菲菲是挨过打的，知道这是她发作的前兆。
胡菲菲想起萧如胳膊上的伤痕，横下一条心来，顺手捞起一把剪刀，将电话线给剪掉了。
“你这孩子，怎么敢把电话线给剪断了？想挨揍吗？”程远芝怒道。
“妈妈，萧如今晚回去的话，肯定会挨打的。反正她已经在咱家睡下了，不如明天我送她回去？反正咱家的电话线不小心断了，又不是故意窝藏。至于萧如的爸妈嘛，他们如果这么着急，就不会把女儿打的要她不堪忍受要逃出家门的地步了。”胡菲菲解释道。
“你——”程远芝跳下床，找到一条皮带，作势欲抽打，却被胡菲菲轻巧的躲过了。
“妈妈，你要想好，现在已经是凌晨了，初一了，算是新的一年的开始。今天吵闹的话，一年都不会顺利哦。还有，咱家门口还挂着五好家庭的牌子，如果你不怕被左邻右舍听到笑话的话，我很乐意出声配合几句。”胡菲菲说完，走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间。
“死丫头，翅膀长硬了是不是！”程远芝找到一把笤帚，重重踢开胡菲菲的房间，刚想说什么，只见胡菲菲正从容的脱下外衣，萧如一脸无辜的从被窝里探出头来：“程姨，怎么了？有什么事吗？是不是我爸妈来电话了？”
程远芝在外人面前还是好面子的，一时间觉得拿着笤帚手足无措，结巴着说：“没……没什么事。萧如啊，今天我们家里的电话机坏掉了，和你家联系不上。天色又这么晚了，今天就在这里将就住下，等明天程姨送你回家好不好？”
卧室的门轻轻合上了。
胡菲菲看着萧如。萧如从家里出来时候没来得及戴框架眼镜，此时正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望着她。
“睡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胡菲菲叹了口气。
“有的时候，真不知道怎么和他们沟通才好。他们根本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只是一味的自说自话，要求我做这，不准做那。”萧如说。
“没什么，以后会好的。我们会有机会和他们平等对话的。”胡菲菲说道。
“可以吗？”萧如苦笑了一下，“睡吧。”她终于说。
胡菲菲将台灯扭灭了。小床上，两个少女背靠背睡觉，渐渐沉入梦乡。黑暗中，她们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第二卷 胡家有女初长成 第二十五章 体育加试也拼爹
过年后的日子无非走亲访友那么简单，一天一天日子过得飞快。很快到了初九，胡菲菲的假期过完了，作为初三学生的她是没办法享受很长的假期的，她乖乖地继续着每天早上六点醒来，晚上十一点睡觉的作息制度，为中招考试做准备。
这时候他们中招的选考科目已经正式公布出来了，生物、地理两门被彻底放弃，整个初三教室里再也听不到有关铁路、矿产、季风、洋流以及细胞核、细胞壁、细胞质的一点消息。历史顺理成章的接管了原本分配给生物、地理两门的时间。同时，体育这门课程被整个初三年级提到无与伦比的重要地位，每天最后一节自习课统一改成体育课，同学们先绕着操场跑四圈，再练习跳远、投掷等项目。因为，三月份的体育加试迫在眉睫了。
体育加试一共有三项内容，每项10分，一共30分。对于女生来说，体育加试项目是八百米跑、立定跳远和投掷实心球。在前世，这三项都曾经是胡菲菲的弱项。但是后来在大学里面经过体育生指点，进步很大。对于这些项目来说，只要有相对比较好的身体素质，又掌握了正确的发力方法，取得高分成绩其实不算是很困难的事情。更何况，重生的胡菲菲有一个杀手锏。
很快体育加试的日子就临近了。胡菲菲的妈妈程远芝到处打电话找关系，希望能认识负责加试的工作人员。这次的考试考场是环城一中，位于城乡结合部的一座中学，平时名不见经传。但是由于负责这次体育加试，环城一中的老师们身价倍增，一时间成为所有初三家长最想结识的人。
“怎么办？怎么办？真是人到用时方恨少啊！”程远芝急急的念叨着，一本电话簿被她翻的七零八落的，连吃饭的时候也念念有词，让人不得安生。
“妈妈，你就这样不相信你女儿的实力吗？”一次中午吃饭时，胡菲菲实在被烦的不行，出言抗议道。
“你的实力？你有实力吗？”程远芝诧异的抬起头，望了胡菲菲一眼，“你有几斤几两重我还不清楚？小学升初中时候立定跳远只跳了一米二一，仰卧起坐一分钟只做了十个的人？”
“立定跳远那是我没掌握发力方法。仰卧起坐是老师说我犯规，前面做的二十几个都不算了。”胡菲菲辩解道。
程远芝根本不去听她的解释，只是叹道：“想来这事情也不能怪你。你爸你妈一直都是体育差的人。大学时候妈妈怎么也学不会三步上篮，你爸稍微好一点，当上了体育委员，但是他唯一的体育特长就是下象棋了。”
“对了，说起下象棋，萧如的爸爸不也是象棋高手吗？他和我爸在同一个学校工作，两人肯定有交手过。不知道谁赢谁输？”胡菲菲兴致勃勃的试图引开话题。
“这个嘛，小孩子问这个干嘛？”胡清华没想到这么快话题就转移到他身上，急忙反驳道。
“这么说，就是爸爸不如萧如的爸爸了？”这么简单的事情，胡菲菲一分析就得出结论了，眼见气氛有大好的趋势，她急忙继续引话题。
“这个，怎么说呢，单位工会年年组织象棋比赛，你爸爸可是前三名的有力争夺者啊。不过运气一直比不上萧如的爸爸，所以才没能拿到冠亚军。不过，”胡清华很狡猾的留意了措辞，语调微微一转，“我的女儿象棋水平可是强于他的女儿啊！这样就足够了。”
“这怎么可能？”首先表示诧异的居然是程远芝，她原本正专心致志想心事，根本没怎么留意听父女二人的谈话，此时却忍不住大叫道。
“怎么不可能。老萧这个人啊，也不是我说他，有些封建思想，就是俗称的重男轻女，呵呵，”胡清华解释道，“那么好的女儿，我看着都羡慕，他却一直不理不睬的。怎比的上我对咱家女儿用心调教，从五岁开始就教她象棋规则啊？”
“妈妈，是真的。”胡菲菲叹息道，“萧如她连马走日、象走田、老将不能对脸这些基本规则都不清楚。有次她还很生气的告诉我说，她爸爸说她不配学象棋呢。”
“啧啧，不过象棋而已，最通俗的一种娱乐，有什么配不配的。”连程远芝也有些看不过去了，“又不是围棋，自古以来就受到文人雅士的偏爱。要我说啊，菲菲就应该学围棋。女孩子琴棋书画样样俱通，说出去也光彩。”
“对了，萧如的妈妈好像以前是从其他学校调到梅溪高中来的。说不定认识什么人？”胡清华突然提议道。
“别提了。”程远芝抱怨说，“自从萧如年三十闹的那一遭，她如今见我还有些讪讪的呢。这种情况下，我也不好意思跟她开口说什么啊。再说，他们家的萧如今年也要体育加试，以他们家对孩子的不重视程度，会去托关系想办法吗？人家自家人都没有想办法，会帮咱们想办法吗？”
“爸爸妈妈，你们不要再为我操心了。真的，不值得的。这样的大动干戈去拼爹，你们拼的多吗？拐弯抹角的托关系，性价比实在太低。”胡菲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