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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了那么重的病,就不要起来了。”二夫人伸手去摸了下她的被子,满是惊讶地问道:“怎么这么凉?”
“回二娘,每逢阴雨,我这身体都不争气,半天都焐不热被子。本想身体好些就给您请安的,没想到您先来了。是锦然未尽礼节,还请二娘不要怪罪。”李锦然满目愧疚地看着她,满脸的忐忑不安。
她摸摸李锦然的头,满是疼惜的口吻:“既然知道自己身体不好,下雨天怎么不跟二娘说。在你眼里二娘就那么心狠,能让你眼睁睁地在禅房受冻?虽你不是我亲生的,但我也把你当作自家孩子疼爱。有什么病,就要跟我说;有什么委屈,也只管跟我讲。我就不信,堂堂李府家的孩子,还能叫外人欺负了去。”
“二娘。”李锦然一副感动不已的样子,伸出双臂想去拥抱二夫人,刚一动就发出“嘶”的一声。
二夫人看了一眼她的手,皱了皱眉:“怎么搞成这样的?”李锦然眨了眨眼睛,怎么搞成这样的,难道周正早上没跟你说吗。这戏做的绝妙啊。
“紫鹃,给二娘搬个凳子来坐。”李锦然看了眼正依旧站在门外的紫鹃,正声吩咐道。紫鹃不情不愿地进了屋,将凳子搬到二夫人面前,转身就要走,却被二夫人一手拉住。紫鹃看了眼李锦然,见她黛眉微皱,便停住了脚步。
二夫人看了眼桀骜不驯的紫鹃,开口训斥道:“是不是跟了自己主子年份太久,就忘记了谁才是真正的主子?方才在大门外就听见你对锦然极为不尊,莫不成忘了李府的家法了?”
说话间,二夫人极为优雅地坐了下去,几个丫头很有眼色地端了茶,双手捧到她的面前。
“二娘,这丫头被我妹妹带坏了,常常‘姐姐’地叫她。我若体罚的重,妹妹连我都要骂的。”李锦然不动声色地说道,“二娘就不要跟这丫头一般见识了,方才她跟其他几个丫头发生了一些争执,动手打了人。我瞧见的晚了些,谁知这丫头性子又烈,就扇了她两耳光,她还在跟我闹脾气。保不准等妹妹回来,见她脸肿成那样,又要跟我闹。”李锦然说完这番话再看向二夫人的脸,那可叫一个千变万化啊。
二夫人将原先放置手中的茶杯狠狠往桌上一扔,几个丫鬟都站在原地不敢吭声,只有紫鹃冷笑了两下。二夫人将视线移到紫鹃的身上,眯着眼问道:“因何事争执?”
不待紫鹃开口,李锦然淡然说道:“不过几个丫鬟听信了一些话罢了。说我克了母亲跟妹妹,还说四夫人失踪了也跟我有关。二娘,四夫人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呀?”她一脸的不知情,满脸疑惑地看向二夫人。
“这些下人越来越没规矩,什么话都敢说,我看真是皮子痒了。”二夫人霍的一下站了起来,冷冽地看着那几个站在眼前的丫鬟,似是对疯传的言论极为不满。
“二娘,您不要生气,要是气着身体那就太不划算了。”李锦然劝道。
“这伤势要不要紧,要不叫周大夫过来瞧瞧。”二夫人看着躺在床上的李锦然,不动声色地将话题转开。
李锦然一脸的受宠若惊,像是得到了极大的恩赐。这番姿态自是全落在了二夫人的眼里,二夫人的笑意更深了。
“周大夫是父亲的专用大夫,我贸然去请,怕会失了礼数。父亲万一怪罪下来……”李锦然面露难色,微微地垂着眼睛。
“你这孩子,有我给你做主呢。老爷怪下来有我给你顶着,伤的这么严重,不好好看看怎么能行?”二夫人摸了摸李锦然的头,和蔼地说道。
“那就有劳二娘了。”见二夫人这样说道,她也就不再推辞。
二夫人做事向来利索,当下指使一个丫鬟去了周大夫的住所。那丫鬟刚走出梅苑的大门,便“哎哟”一声叫了出来。李锦然从窗子里向外望了望,见到那丫鬟冒冒失失地撞在了张蔚然的身上。张蔚然是长年练武之人,岂能被她撞倒。不想一个反力,反而让那丫鬟摔了个仰面朝天。那丫鬟正想破口骂人,待看清来人后喏喏地闭上了嘴。
李锦然想起方才她咄咄逼人跟此刻胆小如鼠的样子形成鲜明得对比,“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二夫人自然也看见了这一幕,只是皱了皱眉头,并不多做言语。那丫鬟迅速从地上爬起来,连连给张蔚然鞠了好几个躬,才继续向外跑去。
李锦然又看见张蔚然身后跟了几个侍卫,那些侍卫手上提着些大包小包的盒子。她心里一暖,都道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其实也不尽然。想那二夫人心思阴险狡诈,但她的儿子却为人耿直,心思细腻。不由想到这些年来,虽与那张蔚然甚少来往,但他却一如既往地对待自己如同亲生妹妹一般。
亲生妹妹,她一想到这个词,眼眶就红了起来。如果说这个世上还有谁对自己真心好的话,怕是除了李锦绣与紫鹃,就只剩下他了吧。
张蔚然一脚踏进门,就看见李锦然躺在床上,整个眼眶红得像个小兔子,看上去可怜不已。原先拧着的眉也疏散开来,满眼都是疼惜,软了口气说道:“真是个娇气包,连个病都生不得。昨夜里要死要活的是你,怎么今儿才知道疼,看下次你还想不想再寻死。”
明明是最寻常不过安慰人的话,听在李锦然心里却更加感动,一时间竟没能控制好情绪,眼泪就流了出来。她刚想抬手去擦,张蔚然却伸出手替她擦掉,又道:“这么大了还容易哭鼻子,说出去也不嫌丢人。”
“想哭就哭,有什么好丢人的。锦然再大,在我心里,永远都是小孩子。”二夫人不动声色地把话接过来,又对张蔚然说道,“你拿的都是些什么药,有没有问过周大夫。锦然这是体寒,很多药都吃不得。”
张蔚然点点头,说道:“母亲放心,我刚从周大夫那过来,这些药都是他开的。”
二夫人听此话,像是极为满意自己生了这么懂事的孩子,笑容比先前更加明显,又对李锦然说道:“看看,有这么多人都在关心你,把你当成宝一样疼爱,你就不要再使小性子了。”
李锦然面上感动不已,心里却对二夫人这话寒凉一片。李府上下对她好不好,二夫人心里最清楚不过。可如今二夫人在张蔚然面前拿这话说给她听,就是想在他面前树立一个好母亲的形象。
过了良久,李锦然才抬起头,哽咽了几下,点了点头。
张蔚然吩咐那些侍卫将拿过来的礼盒放在案桌上,又亲手将其中一个盒子打开。李锦然闻道一阵香甜可口的味道,是她再熟悉不过,从小就爱吃的桂花糕。她心里一阵暖流划过,看了看张蔚然,带着些哭腔:“大哥……”
二夫人转过身,看到张蔚然将桂花糕细心地装到盘子里,眼里透露着让人说不清的情绪,却在面对着李锦然的时候,又恢复了满脸疼爱的样子。待张蔚然将盘子端到李锦然身边的时候,二夫人说道:“知道的,明白你这大哥的亲妹妹是李承欢,不知道的都以为你们才是亲兄妹呢。”
不知道为什么,这番话让李锦然听起来,总有种让人心里极为不舒服的感觉。她抬起头再去看二夫人的眼神,只见她满眼笑意。
李锦然笑了笑,说道:“二娘说的是哪里话,明明是你教子有方,大哥对谁都是一样好的。”
二夫人听见此话,眼睛亮晶晶的,满面笑容,再看向张蔚然时,眼里皆是疼爱之色。李锦然的心沉了沉,倘若二夫人待自己跟李锦绣也如这般……她不能再想下去,正想要说什么,就见张蔚然抬腿往外走。
“大哥,这么急是要去哪里?”她脱口而出,不知下一次再见到他是何年何月。她声音带着些撒娇的口吻,竟是连自己都未察觉。
张蔚然看了看她,见她这次大病后如此依赖自己,不由觉得好笑。想到从前自己来看她,基本都是摆着一张冷脸,他摸了摸她的头,轻声道:“大哥最近这些日子都不再外出办事,只是最近这几天可能会很忙,不能常来看你。你别多想,先好好养着身体。”
李锦然十分乖巧地点了点头,捏了块桂花糕塞进嘴里,又问:“是因为二殿下的事吗?”
张蔚然一愣,似是没料到从未出过李府大门的她竟然懂这些事。他皱了皱眉,语气也硬了几分:“身为女人,就不要操心男人的事了,只管养着病便是,过几****再来看你。”
那些政治纷争,国家战事,本就与她没有关系。只是因为这些事里有了他的参与,她才会多嘴问一句。既然他不高兴,她也就不再多问,只垂着眼,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二夫人半晌才道:“你这么凶她做什么,她好不容易关心你一回!”
张蔚然冷哼了一声,转过身向门外走去。跟着他最亲近的侍卫看了眼李锦然,摇了摇头,暗示她不该惹公子生那么大的气。李锦然好像浑然不觉,看着张蔚然走出梅苑时,才抬头看了眼二夫人,歪着头轻声道:“二娘,周大夫怎么还没来呀?”
二夫人从案桌上端了茶,轻轻地抿了一口,说道:“周大夫年纪大了,自然走得慢。”
李锦然想到前些日子父亲大发雷霆传唤周大夫时,他一路小跑的样子,自知看人说话,分人办事是周大夫的常态,也不再多说,只闭着眼睛全当安神养息,一时间整个屋里都陷入了沉静。
不知过了多久,等到李锦然都要睡着的时候,听见门外一阵慢悠悠的脚步声。她在心里冷笑了两声,却仍然闭着眼,权当没有听见。
“锦然,你睡了吗?”二夫人如同暖流一般的声音穿进她的耳朵。明明应该是让人听了如同走进三月的春天,可李锦然却感到后背一阵冷汗。她知道,这样的温柔,只有在人前的时候,二夫人才会这般对她。
“锦然?”二夫人又轻声唤了一声。
“二夫人,小姐这些天都未睡好,怕是这会儿已睡了。”一直在旁边从未出声的紫鹃见小姐似是已睡去,实在不忍心二夫人打扰她的睡眠,才斗胆说道。
二夫人仍是笑意盈盈,丝毫没有因为紫鹃的唐突插话有任何生气的迹象。看了眼已在凳子上就座正喝着茶的周大夫,徐徐走到他跟前,小声道:“人虽是睡了,但总不能让你一直等着,我看不如就现在再次诊断吧。”
周大夫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瞥了眼躺在床上的李锦然,用没有温度的声音问道:“张大夫不是昨夜已确诊了吗,为何又要我再诊一次。”
他虽回着话,但却一直没有要再诊的意思。这让二夫人心中十分不快,但碍着她在李铮心中有着不能取代的地位,才隐忍着没有发作,咬了咬牙,堆着笑容说道:“张大夫虽是常用大夫,但锦然这次大病一场,也马虎不得。在李府没有人比你的医术高明,才请你来。”
周大夫听了这番话心里很是受用,才站了起来,走到李锦然床边,伸手号了号脉,又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确是体寒所致,张大夫诊断属实。”
二夫人呼出一口气,像是心里那块大石头落了下去,看了眼李锦然手上缠的白纱,仿佛想起了什么,又道:“烦请周大夫将锦然的伤口再次检查一番。”
周大夫回头看向二夫人,见她似对自己医术没有信心一般,不由拔高了嗓门:“怎么?我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