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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什么都没有,只除了这简单的一巴掌。
或许,她明白了为什么傅臻会爱上她的原因了。
她不想认输,但在这一刻,却是不得不认输,她以前自信地认为自己比褚暖好上许多,可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她比不上褚暖,这一辈子都比不上她。
纵使她再怎么努力,都无法与她相比。
白薇张了张嘴,良久了,只吐出了一句话。
“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简单就放过她?为什么不再恨她?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让她清醒过来?
褚暖本来是打算进屋的,听见她的话猛地顿住了脚步。
只是,她并没有回头,声音却传了过来。
“没有什么为什么。白薇,奉劝你一句,对于一个根本不爱你的男人,就不要试图强求些什么了,你莫要忘了,你接近他的初衷本来就不单纯,试问那样的事谁会受得了?与其让他更讨厌你,还不如就这样离开,保有最后的一点尊严,还有那在他心底尚存的一点美好,不要一并破坏掉。”
白薇看着她走进了屋子,不久,身影便消失在视线范围内。
但她那些话,却犹如醍醐灌顶。
自那日后,白薇便没再出现过,爵园也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她那些对白薇说的话,并没有告诉傅臻,当然,傅臻也没有主动问起,似乎,那些事情不曾发生过一般。
半个月后的一天,傅臻带着她去参加一场宴会。
褚暖手里拿着高脚杯,尽量地站在边上,不让自己太过引人注目,傅臻刚刚拉着她去跟今晚的主人打了声招呼不久,她就找了个借口躲在角落。
如果她早知道今天晚上的宴会,是方淮与丁莹莹的订婚宴,那么,她不可能会来。
她宁可呆在家里,对于方淮的事情不闻不问,也总好过像现在这样,扯着脸皮去作出所谓的祝福。
恐怕,方淮也不会想要得到她的祝福。
她看着自己手里的香槟,那微小的气泡一个个往上冒,她凑到嘴边喝了一口,不知道为什么,今晚她是特别想要喝醉。
不远处,方淮一身得体西装,丁莹莹挽着他的手臂,两人游走在各界名流间,接受着大家的祝福。
他的脸上挂着笑,而他身旁的丁莹莹更是笑得灿烂,两人远远望上去,就是一对特别般配的璧人。
她拿着香槟的手一紧,总觉得这一幕,特别的刺眼。
她也并非妒忌,若方淮对丁莹莹是认真的,那么,她自然也会选择祝福,但是她明白,事实根本就不是那样的。
褚暖干脆移开目光,将手里的香槟一饮而尽。
人群之中,男人收回了投驻在她身上的目光。
从听说方淮要与丁莹莹订婚时,他有过诧异,怎么都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地步,据说,丁景勋已经见过方淮,也对方淮赞许有加,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阿臻!”
一道叫唤声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傅臻转过头,看见容沫兰朝着他这个方向走过来。
他连忙迎了上去,“舅妈。”
容沫兰点了点头,今个儿是她女儿的大日子,她的脸上有着喜色,看得出来她今晚很是高兴。
她抬起头看着他,也没有转弯抹角。
“阿臻,我上次交代你去办的事,你办得怎么样了?”
听见她的话,傅臻这才想起那件被他遗忘了的事。
最近的事儿太多,他还真记不起那件事了。
“舅妈,我前段时间有些忙,就忘了……你放心,我会让人尽快去查的。”
容沫兰知道这种事是逼不来的,便点了点头。
“今晚那边也来人了,你旧时曾经见过几面,你呆会儿记得去打声招呼。”
“知道了。”
容沫兰说完这些以后,就转开了,他抬起头往四周望了望,随后目光定在某一个方向,下一秒,便抬步走了过去。
那是一个样貌优秀的年轻男子,看上去年纪跟他是差不多,说实在的,因为自个儿外婆与那故交的关系,他也曾见过几面,只是如此想来,也有起码七年没见过了。
他走近,那男子抬起头望过来,第一眼就把他认出来了。
褚昊琛嘴角微勾,在他走到自己面前以后,举了举手里的红酒杯。
“傅少,恭喜了。”
傅臻的酒杯与他轻碰,另一只手插在了裤袋内。
“说起来,有七年没见过面了吧?你这娃娃脸,怎么就没半点改变?”
褚昊琛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满眼沉思。
“这真是一个值得讨论的问题,我这么多年来也很是疑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从你的嘴里听起来,怎么有一股很酸的味道?”
傅臻一笑,他这性子,还真如同他的样子一样,没有改变过。
两人说起来旧时还是校友,虽关系不算太过热络,但也聊得开。
说了一会儿话,男人便直奔主题。
“你们家要找的人,还没找到?”
闻言,褚昊琛嘴边的笑染上了几分苦涩。
“我奶奶又去找你外婆哭诉了?”
他也没否认,褚昊琛看着杯中荡出的红色弧度,面容难免有些落寞。
“都二十几年了,原本再大的希望,经过了这么多年,也变得渺茫了……只是老人家年纪大了,最近身体情况也每况愈下,便开始念叨着……其实我们大家都明白,有些时候也该做最坏的一个打算。”
傅臻抿了一口酒。
“是啊,世界这么大,而且过去二十几年来,你们也到处去找了,倘若还在邑洲,肯定早就找着了,直到现在,当真结果谁都说不准。”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会尽可能地去找,毕竟,那不止是奶奶的一个希望,那也是我的亲妹妹,我父母已经不在了,就剩下这么个最亲的亲人了。”
他顿了顿,而后抬高手拍了下他的肩膀。
“既然我奶奶都跟你外婆开了口,我也不跟你推托些什么,你的门路宽,我这边也在找的话,指不定很快就能找到了。”
虽然知道,这只是安慰自己的一句话,但总归有个希望在,便也不到绝望的时候。
☆、第二百四十八章 是不是我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
男人笑,没再说些什么。
聊了不久,褚昊琛就打算回去了,他本来今晚就是抽空过来呆一会儿的,之后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反正,凭着两家的关系,露面是必须的。
傅臻抬起腕表看了看,见时间差不多了,便抬步向某一个方向而去。
褚暖正百无聊赖地坐在那里发呆,他走过来时她还没有发现,直到他伸出手触碰她的脸,那忽如其来的触感才让她猛地回过神来。
他将她扶起身来,带进怀里。
“累了吧?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家。偿”
她应了声,跟随着他的步伐往外走。
Lamborghini在夜深的大街上飞驰,狭仄的车厢内,静得只有引擎声在隐隐作响。
她侧着脸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风景,异常的沉默,男人的手握着方向盘,见到此情此景,他的薄唇不禁抿起。
“心情不好?”
她也不吭声,她越是这样,他便越是往不该想的方向想去。
“因为方淮跟别的女人订婚了么?你不觉得讽刺吗?我现在依然记得在俞城时,他为了你是怎样不顾一切,可是跟今日相比,很显然的,你在他心里也不过如此罢了。”
她仍是缄默着,他脸色阴沉,打着方向盘将车子停在路旁。
他的身子往前探,胸口由于怒气而起伏不断。
“说话啊!为什么不说话?”
他伸出手掰过她的身子,让她必须面对着他,她撇过脸,他便用手攫住她的颌骨,说什么都不许她逃避。
她有些吃痛,挣开他的手,声音极冷。
“你想让我说些什么?方淮跟别的女人订婚了,我很伤心很难过?傅臻,我若这样说了,你就满意了?还是说,你会更想掐死我?”
他盯着她,这个女人,永远都知道该如何把他激怒。
“我现在就想掐死你,你信么?”
她信!她怎么可能不信?在这个世界上,他有什么事是不敢做的?
他伸出手,把她给带进自己的怀里,下巴搁在了她的肩膀上。
似是无奈,又似是不甘。
“暖暖,要你说一句你不在乎他了,就那么难?”
她想说话,他却先一步截断。
“什么都别说,我不敢保证你的答案会不会让我更生气。”
听见他的话,她便干脆闭上了嘴。
傅臻将她紧紧抱住,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这段日子以来一直都缠绕在他的心头,怎么都挥之不去。以前,他知道她爱他,所以从来都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可是如今不一样了,他不确定她是否拥有像以前那样的心情,他就连去确认也不敢,就怕那个结果是他承受不住的。
这根本就不像他。
似乎,惟独遇上她的事,他才会变得这么犹豫不决。
“暖暖,明天我跟公司的人说了,不会回去。”
他没再说下去,她却明白他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褚暖的身子僵在那里,明天,是叶世文的忌日,过去五年,都是唐康均代替她去父亲墓前上香,今年,她回来了,肯定是想要自己过去的。
她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他关于叶世文忌日的事,不曾料到,他竟然会知道。
而且,听他这意思,还打算明天跟她一起去。
她咬着下唇,努力平复心底的那种情绪,良久以后才开口。
“不用了。”
他的手松开,她顺势往后缩,声音很是清冷。
“明天我自己去,不需要你陪我。”
闻言,他的脸沉了下来。
“如果我非要跟你一起去呢?”
她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傅臻,你有什么脸去见我爸?”
她仅此一句话,就将车厢内的气氛降至了冰点。
可是她不后悔,她不过是说出心底的那些话罢了,她没有错。
“我爸虽然是自杀,但是,他是因为谁而自杀的,恐怕你没有忘记吧?你以为,我爸会愿意见到你么?”
男人的面色难看,薄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
她坐回位子上,干脆闭上了眼。
“我累了,赶紧回去吧!”
一片可怕的静默之后,才隐约传来声音,下一刻,车子飞了出去,向着爵园而去。
她偷偷睁开眼睛,从车窗的倒映可以看见,男人紧绷的下巴曲线以及沉着的面容,他在努力地隐忍着怒气,因为他知道,她所说的话不假。
翌日下午,她坐车到墓园去。
天气仍然冷得吓人,她穿得很厚,带着父亲生前最爱的花,在门口登记了一下,便走上了阶梯。
这个季节来墓园的人不多,放眼望去,连人影都没有,在这样的氛围下,难免会有些阴森可怕。
即便有五年没来了,但她还是轻易地就找到了父亲的墓地。
这边有人定期打扫,周遭的杂草并不多,她蹲下来简单地清理了一下,就将带来的花放到地上。
褚暖抬眸,墓碑上叶世文的笑靥就定格在了那张黑白照片上。
她的眼眶有些微湿,声音难免哽咽。
“爸,对不起,我现在才来看你,你不会怪我吧?”
叶世文自然是不可能会回答她的,倒是从她的身后,传来了一把男声。
“你是他的宝贝女儿,他又怎么可能会怪你呢?”
她起身,转过头看着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