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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多年前,他就没有家人了。
他在笑,却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笑到底有多苦涩。
“那段日子,对我来说简直就是生不如死……获救以后,二妈还一脸紧张关切地来到我的身边,询问我的情况。那时候我觉得当真是讽刺极了,在这个傅家里,每一个人都是成功的戏子。”
她虽然没有亲眼目睹那样的画面,但是听他说来,也能想象得出当时的情况。
就连她一个外人都觉得可怕,那么,当时只有十岁的傅臻呢,又是怎么熬过来的?
“那么爸呢?爸不知道吗?”
傅臻冷笑,这才是最让人寒心的事。
“他知道。”
仅此一句,就让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
他阖了阖眼,这才继续往下说。
“在我被绑架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但是,他并没有说出来,也没有让人立即去救我。你知道,最后我是怎么获救的吗?不是我爸救我的,不是……”
若不是当初……
他在心里苦笑,就算至今过了这么久,他仍是没有办法忘记当初的事。
傅明辉明知道他被薛剑红的人绑架了,却将那样的事情视若一种对他的历练。他当时才不过十岁,什么都不懂,却要被迫面对那样的事情。
“之后,我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得了失语症,一直到十五岁,才终于重新说上话来。”
她静静地听着,脑子里不禁嗡嗡作响。
十岁到十五岁,整整五年的时间,因为绑架的事,他落了那样的毛病,五年的时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若非严重的事,他又怎么会得失语症?
可想而知,当时的绑架的事,对傅臻来说是多么大的一个影响。
她甚至不敢去想象那段时间,他到底经受了些什么。
叶暖从来都没有经历过那样的事,她的童年因为有叶世文的呵护,是连半点伤都没有受过。
可是傅臻不一样,小小的年纪,就被迫经历那样的事,而且,他所经受的痛苦,他的父亲是知道的。
到底是怎样无情的家庭,会有这样一个对自己儿子危险视若无睹的父亲?
叶暖觉得,那样的事太过可怕了。
傅臻慢慢地睁开眼,很多事情,他至今都没有办法忘记,就好像,他没有办法放下那一个人一样。
他刚想要说些什么,她却突然转过身来,反手将他抱住。
她是很少会有这般主动的,傅臻不由得一愣,看着她的目光也不禁变得复杂了起来。
她抱得很紧,就好像是用尽自己的一点力气,她想用这种方式告诉他,没关系的,一切的苦难都已经过去了,现在开始,在他的面前,就是一片美好。
只要她在他身边的一天,她就不会让同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
她没有说话,他却明白了她那未曾说出口的意思。
男人的眼眸放柔,有那么的一瞬间,他希望这一刻能够永远停留,让他无须回到现实。
“暖暖,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她窝在他的怀里,捣蒜般地猛地头。
“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会一直都在你的身边的。”
他在笑,笑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他多想到了那个时候,她仍然能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来。
但是,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
他为了得到她,使了很多的手段,而那些事情一旦被她知道,离开,是肯定的。
他不愿让她离开,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把那些秘密努力地掩藏,让那真相永远都没有暴露的一天。
可是,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他即便在她身边,再怎么不愿意去算计,但到底,她还是必须得算计她。
他得算计着才能得到她,同样的,也得算计着才能把她留住。
即使,是龌龊的办法,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他稍稍把她拉开,随后一个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叶暖,记住你今天跟我说过的话。”
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一辈子都留在他的身边,无论……发生什么事。
☆、第一百二十章 准备生日礼物
叶暖以为,日子该是风平浪静的才对。
叶问蕊的事后,已是过去了整整一个月,偏生,在这个时候,却传来了叶问蕊怀孕的消息。
当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傅家那边,自然是高兴的,特别,是傅明辉。
傅明辉已年迈,却是这时,叶问蕊怀了他的孩子,这便也是他的老来得子,理所当然的,那喜悦可想而知了。
这件事,还是丁珏一次过来爵园时,亲口告诉她的茶。
彼时,傅臻也是在场的,只是听到这个消息时,脸上没有半点的表情。
等到丁珏走后,她忍不住拉住了他。
“傅臻,你没事吧?”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笑,摸了摸她的头。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有事?”
他只丢下这句话,就转身上了楼。
她杵在楼梯口,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的拐弯处,良久了,仍然没有收回视线。
她是知道的,傅臻不可能对傅明辉娶小的这件事释怀,当然,如今听到叶问蕊怀孕,当然也不会丝毫事情都没有。
他只是习惯了不把情绪外露罢了。
但到底,她还是没再执意去问,反正,叶问蕊与他们已经没有多大的关系了,自然,叶问蕊怀孕便也与他们无关。
丁珏说,叶问蕊的肚子已经开始见显了,可想而知,早在进门之前,叶问蕊就已经怀上了,傅明辉知道以后,是高兴到不行,不管是什么事情都听着叶问蕊的,简直就是把她捧在手心里呵护。
丁珏在说这一番话的时候,显然心里不是滋味。
许是也由于叶问蕊的关系,她与丁珏之间的关系是比之前还差了许多。
一眨眼,便又到开学时期。
新的学期,学业繁重。
这个学期系教授规定每人交一副画,说是要上交市里,有一场国际性的大比赛得在艺大做删选,理所当然的,她便也成了大热的人选。
这规定上交画作的日期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叶暖也不急,反正灵感这种事,是怎么都急不来的,她便也打算磨蹭几日再去考虑。
要说她在学校里最不想见到的,估摸也就只有那个钱森丽了,之前被调换画作的事情她至今仍然记得很清楚,理所当然的,就连安小曼对此也是极为戒备,总在她耳边唠叨让她小心防着点那个钱森丽。
一天的课后,叶暖抱着几本书往门口走去,今个儿安小曼有急事,下午就只上了一堂课就溜了,幸好,剩下的那堂课的教授从来不点名,便也没出什么大事。
她抬起头,看着那些从身边走过的人,正沉思着,余光不经意地一扫,竟瞥见大门口的地方传来***动。
她踮起脚尖眺望,随后不由得大吃一惊。
能引起这番***动的,除了傅臻,还能有谁?
她快步走出去,在门口的地方,男人正倚在车前,一腿直立一腿曲起,他的手撑在了车前盖上,空出来的手正拿着一根燃到一半的烟。
他只是像平常一样站着,只是那样貌,却足以让人忍不住围观。
叶暖觉得有些头疼,先不说他为什么会出现她的学校门口,他来就来了,为什么不好好地坐在车里,非要站在外面呢?
也不想想,他到底是何等的人物。
她快步地走过去,男人懒懒地抬眸,仅一眼就从人群中发现了他。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道向上扬起的弧度,随后,将手里的烟捏灭。
当她走到他的面前时,傍晚的阳光洒在他的肩上,化出一道道的光晕。
“你怎么来了?”
她仰起头看他,有些不明所以。
他在笑,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接你去吃饭。”
他打开车门让她坐进副驾驶座,随后,自己才绕过车前盖坐进去把车子启动。
随即,Lamborghini驶离艺大门口。
叶暖看着车窗外飞逝而过的风景,忍不住回头望向了他。
“为什么不回去吃饭,却要在外面吃?”
男人的嘴角一勾。
“带你去见一个人。”
叶暖本想追问,但仔细想了想,反正等会儿就会看到了,也就不需要多问了。
大半个钟头后,Lamborghini停在了一间餐厅门口。
她尾随他下车,顺着餐厅的长走廊一直往里头走,他在其中一间包厢前停了下来,伸手推开。
她往里头瞄,这才看见,坐在里面的是一个与傅臻年纪相仿的年轻男人。
这个男人倒是面生得很,看上去也不太像是邑洲的人,叶暖皱起了柳眉,暗暗地扯了一下他的衣袖。
傅臻垂下眼帘瞥了她一眼,这才开口给她介绍。
“这是楚奚。”
他带着她在桌前坐下,楚奚是早就听说过她了,这倒还是第一次见到她真人。
经过两人的谈话,叶暖这才知道,这两个男人竟是多年的好朋友。
她坐在一边吃着菜,目光忍不住在两人之间打转,她是当真觉得,傅臻的性子不像是一个会有朋友的人,此时出现个楚奚,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但是,她还是看得出来,傅臻在跟这个人说话的时候,神色是放松的。
她咬着筷子看得有些出神,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额头就猛地遭到了他的袭击。
凶器是他拿在手上的那一双筷子,她捂着头,一脸委屈地瞅着他。
“做什么?”
傅臻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
“这句话该是我问你才对,你做什么盯着我目不转睛地看?难不成……”
他故意顿了顿,然后凑近她用两人才能听见的声调说完后半句。
“难不成,你在勾引我?”
听见他的话,她倏然地瞪大了眼,朝他“呸”了一声,便决定不再看他了。
男人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对面,楚奚难得托着下巴,一边看一边啧啧称奇。
“你这个样子我还是头一回看见呢!”
两人多半聊的都是公事,吃饱了以后,她便闲来无事,只能拿着手机低头在玩。
傅臻和楚奚谈完话就各自起身离开,叶暖跟在他的后头,看着他挺直的后背忍不住开口询问。
“傅臻,那是你的朋友?还是工作上有联系的人?看上去,他不像是邑洲人啊!”
他给她打开车门,待自己也坐进去以后,才慢吞吞地回答她的话。
“楚奚是双城的人,跟我一直都有生意往来,这次他过来邑洲也是因为如此。”
他在启动车子之前,蹙着眉头瞟向她。
“我有朋友,你觉得很奇怪?”
叶暖自然不敢点头,就怕她承认了,这个男人会活活把她掐死。
回到爵园,她也不急着洗澡睡觉,反倒是在傅臻为她特地空出来的小画室里架好画架,开始用炭笔在上头胡乱勾划。
男人从书房走到主卧,环视了一周都没能找到她,便也猜到了她铁定是躲在画室里。
他到画室来的时候,她正粗略地勾划着简单的线条,那双大手从后头将她环住,她吃了一惊,下意识地想要去挡住面前的画不让他看到。
他自是留意到了,便不由得蹙起了剑眉。
“在画什么?不能给我看的吗?”
她摇了摇头,而后又点了点头,反手将他推开。
此时,她是无比的庆幸,她才画了一点点,还没能让人看出大概的轮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