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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鄙夷的看了鸾音一眼,冷笑着哼了一声点点头,说道:“你说的不错,王府的护卫又不是她的奴才,凭什么听她呼来喝去的瞎折腾?她还真把自己当棵葱了?”说完,便一甩手由珍珠扶着继续走。
“站住!”鸾音被锦瑟的话彻底的激怒,疯了一样大声喝道:“来人啊——有人偷东西了!快来人……”
今日是六王爷的寿辰,朝中各位王公大臣基本都来了,可谓是权贵云集。就连三皇子和公主都来府祝寿,这样的日子里,六王府里自然是戒备森严,层层暗哨明岗守着六王府,别说偷东西的贼,就是一只苍蝇也难飞出去。
所以鸾音用杀猪般的声音使劲的一嚎,桂树丛中立刻蹭蹭蹭跳出了十几个护卫。每个人手里都有拿着一把刀,把鸾音锦瑟和珍珠三人围在中间。为首的护卫冷声喝道:“都不许动!各自报上名来!”
鸾音立刻说道:“我是镇南侯府的二小姐,这丫头是个贼,你们看她怀里揣的东西,就是刚刚有个男人偷来的,在刚才那亭子里交给她让她想办法带出去的。我正好撞见了,叫她拿出来,她不听。还跟我动手动脚的!你们快捉住她,把她关起来好好地审问!”
护卫听了鸾音的话,立刻都把目光集中地锦瑟的身上。
锦瑟冷笑道:“你们是王府的护卫,什么事情都在你们眼皮子低下,你们不可能视而不见。刚才我是在桂香亭中见了一个人,可那个人是三皇子的师傅,刚刚跟三皇子和昭阳公主来给六王爷贺寿的人。他能来桂香亭肯定也是有你们王府的人引路。不然的话王府这么大他怎么能找到这里?你们若是不信,尽管去请示你们王爷。看王爷怎么说。”
锦瑟挺胸抬头,平静的目光从每个护卫的脸上扫过,最后直视着那个为首的护卫,继续说道:“还有。我没有偷任何东西,我想你们也不会听她的一面之词。若是不想搅合了六王爷的寿宴,我劝你们还是各自散开去,不然的话,惊动了那么多朝中重臣,搅乱了六王爷的寿宴,恐怕你们一个个谁都逃不过一场重罚。”
锦瑟这番话有理有据,把一群侍卫说的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鸾音听锦瑟这番话,心底也产生了几分惶恐。
搅乱了六王爷的寿宴可不是小事儿,这若是六王爷怪罪下来,恐怕自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只是事已至此,她就算是想反悔也来不及了。不说六王爷怎么样,就是眼前这些侍卫发起怒来就够她受得。还不如豁出去了,就算是闹到王爷王妃那里,还有镇南侯府给自己撑腰呢。
鸾音想着六王爷总要看父亲的几分颜面。再说了,这个锦瑟怀里揣着东西,不管那些东西是什么,她总是要担上一个‘私相传授’的罪名,她这个做贼的都不怕,自己又怕什么?
于是她暗暗地咬了咬牙,说道:“你们不要听她诡辩!只要她能把她怀里的东西拿出来给大家看了,才能证明她的清白。否则,她就是偷东西的贼!”
领头的护卫听了这话觉得也有道理,于是转头向锦瑟说道:“你是谁家的姑娘,是跟谁一起来的?你把你怀里的东西拿出来给我们看过,确定不是王府的东西之后,我们自然放过你。”
锦瑟眉头一皱,回头看了一眼鸾音,冷静的说道:“我身上倒是有一件六王府的东西,不过我怕你们看到了会后悔。”
鸾音听了这话立刻尖叫道:“你们听见了吧?她自己都承认了!她就是贼,你们快把她抓起来!”
那护卫头儿眉头一皱看了鸾音一眼,冷声说道:“你不要叫了。我们自有判断力,无需你来指指点点。”说着,他又很客气的问锦瑟:“这位姑娘,你总要让我们相信你的清白才行。毕竟这位姑娘在这里口口声声说看见你偷东西了。我们就算是要放过你,也需要弄清楚事实。”
锦瑟微微一笑,说道:“好,我不难为你。”说着,她抬起左手的手腕来,把衣袖往上一捋,纤细白嫩的手臂上那一串明黄色的玉手珠郝然在目。一颗颗莹润通透,泛着盈盈的光泽。因为玉珠稍嫌大,趁着锦瑟的手腕越发的纤弱无力,苍白的肌肤上甚至可以看得清楚青色的血脉来。
十几个护卫顿时傻眼,一怔之后,一起跪倒在地。领头的护卫朗声道:“属下有眼无珠,冒犯了姑娘,请姑娘恕罪。”
鸾音立刻傻了,慌张的走上前去,挨个儿的把跪在地上的护卫看了一遍,不可思议的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呀?啊?你们为什么对她下跪?你们都是王府的护卫啊,为什么对着一个小丫头下跪啊?啊?!”
锦瑟恨恨的看着又蹦又跳的鸾音,心里那口气无论怎么样都平复不下去。她收回手臂,冷声说道:“你们都看明白了么?现在,你们立刻把这个无理取闹,试图搅乱六王爷寿宴的女人给我拿下。先把她关起来,等会儿宾客们走后,再把她交给王爷和王妃处置。”
“是!”护卫们立刻领命,两个人从哪个头领身后闪出来,一人扭住鸾音的一根手臂,像老鹰捉小鸡一样把她拎到了一旁。
鸾音这回是真的疯了,她顾不得胳膊上钻心的疼痛,只仰着脖子放声大喊:“啊啊啊——你们干什么呀,我是来给王爷贺寿的客人!我是镇南侯府的二小姐!你们放开我!放开!”
“怎么回事儿?!”一声清亮的喝问从桂花之后传来,借着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便见七八个女眷簇拥着嘉禾郡主匆匆而至。嘉禾郡主看见护卫扭着叶二小姐的胳膊时,立刻放下脸来,骂道:“混账!那是镇南侯府的二姑娘,也是你们这些狗奴才们能碰的人么?还不放手!”
“郡主……”护卫有些为难。毕竟他们也是奉命行事。虽然他们不知道那个持有王爷最喜欢的那串手珠的姑娘是什么身份,但她既然亮出了王爷之物,那就犹如王爷亲至。她的命令是不能违抗的。可是郡主却又让放人……
“罗嗦什么?!还不放人,连本郡主的话你们都敢不听吗?”嘉禾郡主冷冷的看了一眼锦瑟。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却已经猜到了是锦瑟叫护卫拿人的。因为锦瑟手里有自己父王的那串黄玉手珠,护卫们不敢不听她的话。
但这是王府,嘉禾心里的那股傲气又莫名其妙的冲上来。凭什么家里的护卫连自己这个堂堂正正的郡主的话都不听,却要去听那个野丫头的话?
护卫见郡主发怒,一个个都不敢怠慢,忙把鸾音给放了。
鸾音见是嘉禾郡主,忙上前去跪在嘉禾的面前,哭道:“多谢郡主救了我。大恩大德,我叶鸾音没齿难忘!郡主,郡主——她刚刚私自和人相会,我看见了。那是一个男人,那男人给了她一些东西。郡主你看她的怀里,明明塞着什么。却就是不拿出来……”
嘉禾听了鸾音的话,目光不自觉的瞟到了锦瑟的胸前。
果然,锦瑟的怀里很明显的是塞着一件东西,而且那东西还不是个小物件,把她原本平平的小胸脯都撑起来了。
于是嘉禾郡主淡然一笑,往锦瑟的面前走了两步,又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个遍,方嘲讽的问道:“锦瑟姑娘不是伤着腿了么?怎么还胡乱走动?腿上的伤不疼么?”
锦瑟的嘴角稍微一挑,带出一个没有丝毫温度的微笑,说道:“拜郡主所赐,正是因为腿受伤了,所以才在里面坐不住。想着出来吹吹冷风或许会好些。”
嘉禾郡主被锦瑟噎了一下,暗暗的骂道,死丫头嘴还挺硬。
玉花穗是随着嘉禾之后赶来的,她原本是知道锦瑟出来和她父亲相见的事情,所以才由着她一个人出来。自己留下来和几个郡主说闲话,顺便看着嘉禾郡主别让她在出幺蛾子。所以嘉禾郡主带着和她要好的几个姑娘们找借口出来的时候,玉花穗悄悄地跟昭阳公主使了个眼色,匆匆的赶了过来。她来的稍微晚了一步,只听见锦瑟那句不冷不热的话。
不过她不用想也知道嘉禾郡主这会儿肯定没说什么客气话,于是推开众人冲进去,扶着锦瑟的手臂却转头向嘉禾郡主笑了笑,说道:“锦瑟又得罪郡主了?”
嘉禾看见玉花穗来了,知道肯定昭阳公主也注意到这边了。想想之前在狩猎场上昭阳公主对锦瑟的维护,嘉禾少不得打个哈哈瞒过此事。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没有,锦瑟是我们王府的座上宾,我只怕招待不周得罪了她呢,她又怎么会得罪我。”
玉花穗听了这话,也淡淡的说道:“这天越发的冷了,大家刚吃了东西,站在这风口里怕回头要肚子疼。刚刚公主在找郡主说话呢,不知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说,郡主还是快些回去吧。”
嘉禾听了这话,知道再纠缠下去也没用,便回头吩咐护卫:“去查一查,看各处哪里有少了什么东西没有。如果有的话,立刻来回我。”说完,又回头意有所指的看了锦瑟一眼。
锦瑟哪里吃得下这口气,她立刻上前一步说道:“慢着。”
嘉禾回头来饶有兴致的看着锦瑟,轻笑着问道:“怎么,锦瑟姑娘还有事?”
锦瑟抬手把怀里的那个黑缎子小包拿出来,递给玉花穗说道:“花穗姐姐,她们怀疑我偷东西。我锦瑟虽然不是什么金枝玉叶,甚至是出身低下从小在山沟里长大,但却也是有尊严有底限的。郡主这种莫名其妙的话我却不敢领。还请你把这小包裹打开,让她们看看里面放的是什么东西。省的回头我们走了,六王府再说少了什么,大家这贼名儿可就落下了。”
嘉禾郡主听锦瑟如此坦荡的一番话后,明显一怔,眼神从玉花穗手里的小布包上撇过,心中顿时觉得没底了。于是她又看向鸾音,皱眉问道:“你可看清楚了,那东西是一个男人给她的么?”
鸾音其实并没有看见锦云开的影子,她也不过是从锦瑟怀中所揣之物上猜测的。因为她指着锦瑟偷东西的时候,锦瑟根本不理她,更没有把东西拿出来证明自己的清白,所以她越发的肯定那东西定是见不得人的。
然而,当锦瑟亮出自己手腕上的珠串时,王府的护卫立刻听从锦瑟的命令把自己当成了故意搅乱六王爷寿宴图谋不轨的奸细,幸亏嘉禾郡主及时出现才救了她,庆幸之余鸾音又生出另一份心思来。
当她又见嘉禾郡主对锦瑟冷嘲热讽的,便认定了她们两个不合,便越发确定了她要把锦瑟一整到底的想法,拿定了主意今日要借着嘉禾郡主把锦瑟给利索的除了,永绝后患。
可没想到事情这么快就变了。
不过是一个玉花穗而已,怎么她一来,连嘉禾郡主的士气都别压下去了?
鸾音想来想去想不明白,但郡主问话她又不得不说,说了,后果她不知道,但不说,她恐怕只有死路一条了。于是鸾音很是认真的想了想,说道:“是的,那个东西就是一个男人给她的。郡主,鸾音亲眼所见,绝无虚言。”
嘉禾稳了稳心神,下巴一抬看着玉花穗,很有底气的说道:“那么,玉姑娘可以打开给大家看了吧?”
锦瑟冷冷一笑,说道:“慢着。如果打开看也没什么,但需要几个人在场。郡主若是能把这几个人找来,那我就答应把这小小包裹打开来看。”
嘉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