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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丁听了吩咐,立刻调转方向往德胜大街上的礼部衙门走去。
礼部的人正忙着过年的事情,皇上要祭天地,要宴群臣等等诸多事宜都要礼部的人安排好其中的每一个细节。众人忙碌之中谁也想不到六王爷会忽然过来,礼部尚书一下所有官员全都吓了一跳,还以为宫里发生了什么大事儿呢。
众人忙不迭的把六王爷迎进来,行礼请安奉茶毕,礼部尚书赔着笑脸上前问道:“不知王爷降临礼部,有何要事,请王爷吩咐了,下官等人也好尽快去办。”
六王爷沉吟一声,把手中茶盏盖上杯盖,说道:“最近这些日子是不是有些关于叶逸风的传言?”
礼部尚书知道叶逸风是六王爷的人,在六王爷的寿宴上,这个叶逸风可是大出风头,其名头都快盖过楚公子了。于是忙拱手道:“这个么,下官最近都在忙着过年的事情,还没怎么听说。不过就算是有些传言也没什么,叶大公子身正不怕影子斜,那些谣言自然会不攻自破的。王爷不必担心。”
六王爷摇头道:“这不是我担心不担心的事情。既然有这些传言,你们身为礼部就应该有所过问。不能听之任之。不能因为叶逸风是镇南侯府的大公子,也不能因为他现在担着给皇上修建行宫的重任,就听凭这些伤风败俗的言论继续传扬下去。”
礼部尚书一愣,一时摸不准这位王爷是什么意思,于是忙拱手道:“王爷说的是,是下官们疏忽了。”
六王爷点点头说道:“嗯,我知道你们的难处,你们是怕耽误了皇上行宫的事情,所以不好把叶逸风怎么样。这样吧,今儿我在这里坐着,你们派人去把叶逸风给我传来,这件事情你们要当着我的面问清楚。到底是他叶逸风伤风败俗,还是有些人处心积虑恶意中伤。这事儿今儿无比要给我弄清楚。”
“是。”礼部尚书一下子明白了六王爷的意思。
六王爷是要把事情的真相查清楚,绝不允许伤风败俗的事情在京中发生,更不允许有人恶意中伤。
这事儿可真是不好办啊。自古以来打官司都有原告和被告。这会儿原告都没有,只弄个被告过来审什么案子呢。不过不管怎么说,王爷都发话了,他这个礼部尚书也只有遵命办事儿的份儿。
这位礼部尚书本就是极其圆滑之人,因为叶逸风的特殊身份,他也不能只派几个衙役过去,那样的话岂不是自讨没趣儿嘛?若是叶逸风耍一耍镇南侯府大公子的威风,这些衙役敢怎么着啊?于是他多了个心眼儿,叫了一个主事来,又偷偷的求了跟六王爷出门的一个人,叫他们二人一同带着衙役去找叶逸风。
叶逸风今儿恰好没出门,正在锦园里和锦瑟一起看年终的账目呢。听说礼部的人来了,要带他去问话,先是一怔,继而明白了几分,于是把手中账册放下,对进来回话的人说道:“你去前面说给礼部的大人们,说我换了衣服就跟他们去。”
锦瑟不知所以,于是一伙的问道:“礼部的人找你做什么?我们与礼部素无来往,也没作什么有违礼法的事情吧……哦……该不会是……”话未说完,锦瑟便想起了那件事,于是忙站起身来说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叶逸风转身扶住她的肩膀,说道:“人家又没传你,你去凑什么热闹?你个女孩子家去那种地方总是不合适。我若是连这种事儿都挡不住,这辈子怎么护着你?乖乖在家带着,我去去就来。”
锦瑟皱眉道:“我是当事人啊。这事儿总跟我有关系的,我不去,你一个人怎么说清楚?”
叶逸风笑道:“我一个人怎么说不清楚?你看看这么多账册今儿都要看完的。我这一去又要耽误半天的功夫,你乖乖地在家帮我把这些账册看完。今儿晚上我可不想三更天再睡了。”
锦瑟回头看看书案上那三大摞账册,不由得叹了口气,说道:“好吧,你谨慎些。”
叶逸风点点头,又不舍的捏捏她的脸蛋儿,才穿上大氅出门去了。
锦瑟回头坐回书案前,翻开账册却怎么也看不进去,强忍着坐了一会儿,终于长叹一声站起身来,叫珍珠拿了自己的斗篷披上往后面去找玉花穗说话儿去了。
却说叶逸风到了前面花厅看见来人有礼部的一个主事,还有六王爷的随身小厮,心里更加放心。二话不说跟着来人去了礼部,礼部尚书奉六王爷之命居然在礼部衙门的大堂招待叶逸风,还摆开了左右执事,单等叶逸风进来后,便把惊堂木一拍,喝问:“叶逸风,你可知你的罪过?”
叶逸风躬身行礼,很有礼貌的回道:“回大人,叶逸风不知道自己犯了我大虞朝大条律法,还请大人明示。”
礼部尚书又一拍惊堂木,喝问:“你无视礼法教条,居然要娶自己的义女为妻,这等无视人伦,伤风败俗的事情也能做得出来,你可知罪?!”
叶逸风轻笑一声,说道:“大人说我要娶自己的义女之事,可有什么证据?”
礼部尚书恼怒:“此事已经传得满城风雨,大家都说是你自己在镇南侯府对着你的父亲镇南侯说的话。难道你还可以抵赖么?”
叶逸风忙拱手道:“大人明鉴。那晚叶逸风是跟父亲说了这辈子只想娶锦瑟为妻。但锦瑟与我并不是什么义父义女关系。还请大人明察。”
礼部尚书一愣,他怎么也没想到叶逸风会这样说。不过关于谣传之言,礼部尚书早就听说了好几个版本了,此时他也不至于太慌乱,于是又问:“叶逸风,你说你们不是义父义女的关系?那为什么镇南侯府的人都叫锦瑟为‘小小姐?’这件事情如果你否认,那么我们随时可以去镇南侯府传几个下人来为此事作证。”
叶逸风轻笑:“大人,我叶逸风尚未娶妻,无子嗣之说根本无从提及,好好地,我为何要收养义女?而且按照我大虞朝的律法,义女也不是随便认的。虽然我朝的宗祧制度里没有规定义女要如何认领,义女也不牵扯子嗣财产传承的问题。那么认养义女便属于‘乞养’的范畴之内。可是锦瑟是有亲生父亲的,并不是孤儿。就算在之前她父亲还没有找到她,她也不是孤儿。而且,若我认锦瑟为义女,礼部首先应该有卷宗备案,按照我大虞朝的律法,我还应该受六十廷杖。大人身为礼部尚书自然知道这些事情根本就不存在。另外,梁州府有锦瑟的养父因还赌帐把她抵押给我的字据,我这里也有一份。大人请过目。”说着,叶逸风便从怀里拿出当初的那份契约来递上去交给礼部尚书看。
叶逸风搬出了大虞朝的律法,礼部尚书的头嗡的一声大了。
是啊,按照律法,叶逸风若果要认义女,要首先到户部备案,大虞朝的宗法制度中最重要的一项内容是宗祧制度。宗祧即宗庙,宗祧制度是有关祭祀祖先、传宗接代和继承家业的制度。宗祧制度以男性为中心,只有男性才有资格进宗庙祭祀祖先,也只有男性才有权利继承家业。因此,古代无子嗣的家庭收养义子有法律条款管着,无法随心所欲。
像锦瑟这样的小姑娘若是被叶逸风认为义女,便成为‘乞养’。在大虞朝‘乞养’指的是非亲属之间的收养,比如一些没有父母或父母下落不明的孤儿、弃儿。乞养是不以立嗣继承宗祧为目的的,也不限制是男孩还是女孩。但乞养为子嗣的孩子必须是三岁以下的无父母的孤儿。
显然,锦瑟根本不具备这一条件。这种情况属于异姓义子乱了宗法秩序,收养人要被杖六十下。所以,如果叶逸风执意要收锦瑟为义女的话,就必须受户部衙门的六十廷杖。
礼部尚书看过之后,点点头说道:“据我所知,你初次带着锦瑟回镇南侯府的时候,锦瑟的确是你的贴身侍婢。可后来她再去,侯府里上上下下都叫她‘小小姐’。还单独给她安排了房舍,准备了丫头仆妇伺候,此事也是当真的吧?若你不承认,本官可以叫人去镇南侯府传了伺候锦瑟的那两个丫头当堂问话。”
叶逸风笑着摇摇头,说道:“那是镇南侯府的事情,太太要这样安排,我也无话可说。或许是因为之前我偶然间曾对我身边的下人说过一句话的缘故吧。他们有所误解,然后又把这误解传给了侯府的人。侯府大太太为了收拢我让我回侯府去听她摆布,才不得不使出来的怀柔之策吧?”
礼部尚书立刻板起了脸来,抬手拿了惊堂木一拍,喝道:“叶逸风,你也太张狂了,镇南侯夫人是你的嫡母,古人有训,父母命,不可违。她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还有什么怀柔之策可言?还有,你说你有句戏言被家人当真了,究竟是何戏言,还不速速招来!”
叶逸风冷笑:“她为何对我用怀柔之策,我就不知道了。我想这事儿若是认真要问起来,大人还是要把夫人传至此处,问她才能够明白。至于那句戏言么——当时锦瑟正在生病,病的不省人事。我也是情急之下,对旁边的丫头说了一句,如果她醒了,我宁可把她当女儿来疼。当时,我和大家都以为她醒不了了,可是昏迷了十四天之后,锦瑟悠悠醒转,当时大家都十分的高兴,丫头们更是以为是老天的恩赐,所以才对她改了称呼。这对我来说,都是可无可有的事情,我喜欢这个小姑娘,她对我来说便如珍宝一般。下人们称呼她为姑娘的缘故可能是因为我那一句戏言,但大部分是因为我对她的宠爱。这一点大人若是不信,可以把杜家别院里的六十多名下人中随便挑几个来一问便知。而镇南侯府那边,我的私事他们素来不怎么关心。所以由此误会也是常事儿。所有这些逸风都如实招了。大人若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就请去传了侯府的人来于我对峙。叶逸风绝无怨言。”
这番话说下来,礼部尚书也有些懵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真是的,原来根本就不是什么父女,只不过是主仆而已。
这年头,公子宠爱丫头也是常有的事儿。别说丫头了,就是青楼妓院的姑娘们,被宠上天的也有。何况那个锦瑟据说才貌俱全,还写的一手好字,连六王爷都很喜欢她,昭阳公主也喜欢她。这样的小姑娘,叶逸风愿意娶她为妻也是人之常情啊。
此时,一直在后面听的六王爷终于忍不住了,他长叹一声起身从屏风之后走过来,指着叶逸风说道:“叶逸风,你还真不是一般的糊涂!”
叶逸风早就猜到了六王爷在后面,只是他不出来,自己也不能挑明。此时见他从后面转出来了,心里便知道这事儿已经过去,于是忙给六王爷行礼:“逸风给王爷请安。些许小事惊动了王爷,逸风深感惶恐。”
六王爷叹了口气说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是喜欢意气用事。你喜欢锦瑟也没什么,你说你怎么就说出这些糊涂话来?如今弄成这样,京城里关于你们两个人的事情已经传得人尽皆知,你自己说怎么办啊?”
叶逸风忙道:“这事儿还得王爷给主持个公道。本来我们就是被恶意中伤。虽然说流言蜚语止于智者。但锦瑟一个姑娘家,名声还是要紧的。王爷素来清正廉明,这事儿逸风也只有依靠王爷了。”
六王爷哼哧一声笑道:“都说欧阳铄的嘴巴甜,而你是个冷面公子。今儿我看你的嘴巴这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