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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逸风无奈的看了她一眼,点头:“不胖。”
锦瑟忙说道:“你说的哦!如果我变成胖子,不好看了。不许你嫌弃我!”
“嗯,不嫌弃。快吃吧。”叶逸风觉得头有点大,怎么这孩子怀了孕之后变得越来越难缠了呢。
锦瑟瞥了他一眼,哼道:“你敷衍我!”
叶逸风忙换了笑脸,抬手摸了摸她的头,说道:“没有。瑟瑟怎么会变成胖子呢?再说了,环肥燕瘦,各有各的好。不管你怎么样我都喜欢。”
“咳咳……”锦云开刚喝一口稀饭,被叶逸风这话给说的一下子呛到,咳嗽不止。
叶逸风却平静如水,依然坐在那里不动声色。
锦瑟忙丢了汤匙,拿了帕子递给锦云开。旁边早有服侍的丫头递了一杯白开水给他。
“咳咳……好了,我吃好了,你们两个慢慢吃。”锦云开实在受不了这两个死孩子眉来眼去的调情,撅着嘴巴摇着头,起身走了。
叶逸风的嘴角悄悄地扬起,露出一个得意的微笑。似乎是取得了什么胜利一样,心情特别的好。
锦瑟又喝了一碗粥才说饱了,回头看着叶逸风面前的粥碗,差异的问道:“你怎么一点也没吃啊。”
叶逸风轻笑着低头在她耳边说:“我这不是先喂我老婆孩子嘛。”
“嘁!又胡说!”锦瑟顿时红了脸,转身离去。
婚期逼近,锦瑟又有身孕在身,便被锦云开给禁锢在家里不许出门,而锦云开自己也向皇上告了假,以筹备女儿婚事为由,改在家中处理公事。
朝中的一些官员见锦云开青云直上,深得皇上的信任和重用,便趁机巴结,送了各种贺礼来。无奈锦云开一律闭门谢绝。不管是谁送来的东西,连四王爷七王爷叫人送来的东西也都拒之不受。
如此一来,有些人便很看不惯他的做派,暗暗地说了假清高,不入流。
一时间锦云开成了朝中大臣们嘴巴里出现最多的名字,几位王爷中有跟锦云开要好的知道他的脾气,便不计较,唯有七王爷很是怀恨在心,觉得这是锦云开不把他放在眼里。自此后便细心留意他,寻找机会出这口恶气。
三月里,正是飞花点翠,莺飞草长的季节。
按照锦瑟的意思是自己在玫瑰园或者锦园出嫁,不管怎样这两处都是自家的房产。可楚王妃却提前两日派人来接,说昭阳公主的意思也是让她从楚王府出嫁,理由是新娘子出嫁这日的发髻很是讲究,她要亲手给锦瑟梳头。
锦云开正愁此事,知道这里姑娘出嫁,妆容乃是最讲究的事情,而他在这里孤身一人,家里连个像样的老妈子都没有,更别说有身份的十全妇人了。因听楚王妃这样说,便叫锦心锦衣还有墨菊巧云等几个丫头一起服侍着锦瑟住进了楚王府。
二十六日这天又是阳光明媚的好天气。正是春光似洒浓,时听燕语透帘栊。园中杨柳飘香絮,庭前绯桃散落红。莺声啭,蝶西东,春回大地意无穷。侵阶草色迷朝雨,满地梨花逐晓风。
天还不亮的时候,墨菊便进来催促锦瑟:“姑娘,起来了,要梳妆打扮呢。”
锦瑟因前一个晚上跟昭阳公主玉花穗二人说笑,错过了睡觉的时辰,直到三更天才睡着,这会儿正睡得沉的时候,听见墨菊催促,便不耐烦的说道:“不要吵,我还要睡呢。”
墨菊无奈的笑道:“姑娘,平日里奴婢就算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打扰姑娘的清梦,可是今儿不同啊。今儿是您大喜的日子,您得赶紧的起来梳妆,不能错过了过门的好时辰啊。”
锦瑟翻了个身,抱着被子直接躲到床角去,依然闭着眼睛呼呼地睡,睡梦中她还咕哝着:“慌什么慌啊,不是说了吗,今儿一整天都是好时辰。”
墨菊无奈的回头看了看其他丫头,锦心和锦衣则只笑着摇头,表示她们两个对锦瑟一点办法都没有。
无奈之下墨菊只好叫巧云来,说道:“你快去玉姑娘的屋子里瞧瞧她起来了没有。若是起来了,请玉姑娘赶紧的过来。”
巧云轻叹一声转身出去,不多时玉花穗和昭阳公主都过来了,玉花穗进门便笑:“这个懒丫头还没起来?今儿可是她的好日子,难为她还能睡得着。”
昭阳公主笑道:“你也别笑话她,过不了几天就是你的婚期,到时候只怕你也不愿意起。”
玉花穗轻笑:“我可不像她,懒得跟小猪一样。”
锦瑟被聒噪的睡不安稳,只得闭着嗷嗷的叫:“叫人家再睡一会儿嘛!就一会儿还不成吗?”
玉花穗轻笑道:“你快起来,这新娘子的头要梳很久呢。等会儿梳妆完毕了若是花轿还不来,你再眯一会儿就是了。待会儿王妃要过来,你总不能让王妃看见你这惫懒的样子吧?”
昭阳公主笑道:“让王妃看见她惫懒的样子倒无所谓,王妃总算是她娘家人。这若是过了门后让她那几个小姑子看见她这懒洋洋的样子,可真是要被人家笑话了。”
锦瑟终于睁开眼睛,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明明是我出嫁啊,怎么你们都这么着急啊?难道是怕我嫁不出去?”
玉花穗笑道:“不是不是,你是香饽饽,京城名族不知多少公子哥儿惦记着你呢。不过你这丫头的眼睛里如今还能看得见谁呀?你还是赶紧的起来,嫁到镇南侯府跟叶大公子好生过日子去吧。”
说着,她便抬腿上床,把锦瑟身上的被子拉走,又笑嘻嘻的捏了捏她的脸蛋,转头对昭阳公主叹道:“这丫头如今被养的水灵灵的,真是人见人爱。”
昭阳公主见锦瑟被玉花穗给拉着下了床,忙吩咐身后的墨菊:“还不去打水来给你们姑娘洗脸?”
墨菊早就把洗脸水预备下了,听见吩咐忙吩咐端着脸盆的丫头过来半跪在床前,她自己则拿了大手巾来围在锦瑟的胸前,轻声说道:“姑娘,请洗把脸吧,洗了脸人会清醒些。”
锦瑟懒洋洋的啐道:“呸,死丫头,你何时看见本姑娘不清醒了?”
玉花穗笑着拿了手巾浸湿了给她擦脸,并笑道:“我看你早就被叶逸风迷得七荤八素了,你本来就没清醒过。”
锦瑟抬手夺过手巾来,睁开眼睛鄙夷的啐道:“呸!不知道谁正男色当头呢,还好意思来说我。”
玉花穗轻笑:“嗯,你终于承认杜二少比叶大少长得英俊了?”
“呸!”锦瑟笑着把手里的湿手巾丢到玉花穗的身上去,“我是说你眼光有问题啊,杜二少明明就是个妖孽,你却非说他是英俊,你什么眼神啊你。”
昭阳公主摇头叹道:“行了行了,你们两个谁也别说谁了。就那个叶逸风,我也见过一面。那分明是个阴险毒辣的家伙,锦瑟你确定你嫁给他能幸福啊?”
“呃……”锦瑟撅着嘴巴看昭阳公主,然后轻叹:“公主殿下,在适当的时候遇见适当的人,也是一种幸运哦。驸马爷再好,那也是您盘子里的菜呀。我们只能看不能吃,您还叫我们饿死不成?”
“噗——”
屋子里的丫头们集体笑喷了。
洗了脸,锦衣锦言拿了那身大红嫁衣过来,锦瑟站在屋子中间,任凭四五个丫头七手八脚的给自己往身上一层一层的穿,一件一件的罩,最后实在忍不住了,便问:“这一套嫁衣到底有多少层啊?”
昭阳公主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悠然的吃着捏着双喜字的西饼,轻笑道:“九层。”
“噢!我的老天啊,九层!”锦瑟长叹,“这又不是大冬天,弄九层衣服就不怕给捂出痱子来呀!”
玉花穗轻笑:“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天长地久。”
“噢噢,天长地久……”锦瑟无奈的挺了挺腰,看着对面镜子里一身大红的自己,喃喃的说道:“倒是蛮吉利的哦。”
最后一件大红霞帔由昭阳公主亲手给锦瑟系在肩头,最正最鲜艳的红色,上面绣着龙凤呈祥。五彩丝线绣得五彩的凤羽,一根一根的耀眼逼真。昭阳公主葱白一样的手指轻轻地在霞帔上拂过,轻声笑道:“锦瑟,说心里话,本宫原本也是有私心的。但是——昨晚你跟本宫说了那么多话,把你心里的秘密都说了出来。本宫决定祝福你,开开心心的做你的新娘子吧,本宫祝你和你的新郎官儿白头到老。”
锦瑟被昭阳公主的这番话说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她还是微微笑着点头,并轻轻一福身,说道:“锦瑟多谢公主的祝福。锦瑟这辈子有公主的祝福,一定会好好地陪在叶逸风的身边,一路走下去。”
楚王妃进来正好听见锦瑟的话,便笑道:“你这丫头,平日里看着顽皮冷傲,像是不把任何人任何事都放在心上,实际上却是个外冷内热的好姑娘。你这番话若是让叶家大公子听见了,还不知高兴成什么样子呢。”
众人忙回身行礼请安,楚王妃微微笑着抬手叫起。
昭阳公主上前去微笑道:“母妃,锦瑟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母妃也是时候给她梳头了。”
楚王妃笑道:“好,咱们去梳妆台那边。”
众人笑嘻嘻的簇拥着锦瑟坐到那边梳妆台前去,有丫头上前揭开镜袱,有的丫头递上了白玉花鸟梳,有的丫头替锦瑟打开松散的发髻,楚王妃接过梳子来,一缕一缕把锦瑟的一头长发梳理顺滑,并含着笑,轻声念道:“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三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又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有尾,富富贵贵。”
美好的祝愿一遍遍的重复,把锦瑟心里的幸福念的满满的。
新妇的发髻很是讲究,楚王妃也是个心灵手巧的人,给锦瑟梳了一个如意八宝髻,金丝九尾凤冠呆在头顶,五彩点珠的凤头惟妙惟肖,半张的凤喙中衔着一颗莹润的珍珠,然后是细细的南海米珠穿成的流苏悉悉索索的垂到眉心处,穿了三颗大红宝石。
原来遮住前额的碎发已经用赤金发梳梳上去,露出光洁如玉的额头,趁着大红宝石,更显白皙饱满。
楚王妃忍不住笑道:“这孩子的额头长得这样好,肯定是个有福气的人。”
昭阳公主笑道:“这丫头自然是有福气的,不然如何会遇见叶家大公子呢。还有,母妃想想,她跟她的父亲分别了这几年,一个天南一个地北的,竟然在京城里遇见了,单凭这个,就是天大的福气呢。这在寻常人的身上,哪里会有这样的奇遇。”
楚王妃连声说:“公主这话说的很是。”
梳好了头,外边已经有人来回:“王妃,迎亲的花轿已经到了。新郎官儿在前面催呢。”
楚王妃点头说道:“你去前面说,请姑爷稍等片刻,新娘子这就来了。”
家人应声而去,楚王妃转过身来看着已经大妆而成的锦瑟,拉过她的手来托在掌心里,轻轻地拍着手背说道:“好孩子,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娘家。到了婆家,你要恪守妇道,为人家开枝散叶,尽我们妇人的本分。可若是叶大公子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你也别受着,尽管回来跟我说。公主和我,都会给我你做主的。”
锦瑟的心里一下子酸楚起来,忍不住红了眼圈儿,低头应道:“多谢王妃,锦瑟记住了。”
楚王妃笑着拍拍她的脸,说道:“好了好了,大喜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