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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无双轻叹一声,说道:“她是大少奶奶的贴身丫头,几个丫头里面她年纪最大。模样长得也不赖。那边的大少奶奶应该最倚重她,除了她之外,别人都不合适了。”
银屏又道:“可是,奴婢听她话里的意思,并不想给大少爷做屋里人呢。还想着出去聘做平头夫妻。”
顾无双摇头笑道:“那是她幼稚。她虽然是侯府里的一等丫头,可也到底是个奴才的身子。难道还放着半个主子不做,心甘情愿出去做奴才听人使唤不成?我看她那样子,也不是做管家娘子的样儿,倒是锦心锦衣那两个丫头颇有些眼力见儿,主意也正,将来必是大少奶奶的左膀右臂。”
银屏点点头,说道:“二奶奶看人是不会错的。锦心和锦衣那两个丫头可是亲家老爷专门挑出来给大少奶奶的陪嫁丫头。墨菊原本算是杜家二少爷的人,是二少爷看大奶奶之前没有服侍的人,才送过去服侍她的。”
顾无双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方下定决心的说道:“她犹豫不决也对了。咱们跟她并不熟,你且别着急,咱们多去几次,你多跟她聊聊,等熟了就好了。这事儿也不急在一时。现在大少爷还没心思管家里的生意,只避暑行宫一件事儿就够他忙的了。况且,我看大少奶奶那样子,好像是有什么不妥。我听说他们洞房花烛夜的时候,那白帕子是干干净净的,你说奇怪不奇怪?”
银屏笑道:“二奶奶怎么也想这样的事情,您忘了大少爷成婚那天,少奶奶在花轿里差点被刺客给用箭射死,你说着心惊胆战的,他们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做那事儿。这也是难免的。一块帕子能说明什么呢。您看看大少爷对大少奶奶的那份情谊就知道了,别说一块帕子,恐怕就是一个孩子,也不能把他们两个分开呢。”
顾无双嗤的一声笑起来,抬手指着银屏啐道:“你这死丫头,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那孩子是小事儿嘛?大少爷的孩子,将来是要继承这镇南侯的爵位的。若是大少爷的孩子也还罢了,若是别人的孩子,大少爷恐怕早就把大大小小都掐死了。”
银屏笑道:“自然是大少爷的孩子,您又不是不知道,之前大少爷跟大少奶奶之间从来不避嫌的。”
顾无双叹道:“这倒是。之前看他们那样,我还觉得羡慕呢。如今看来,锦瑟这丫头也不是全无收获。若是她真的怀了身孕,这孩子可真是咱们叶家的长房长孙咯!”
银屏叹道:“这大少爷还真是有本事。也不知道墨菊那傻丫头还犹豫什么呢。咱们先不说爵位的事儿,就大少爷单身匹马创下的那份基业,也很是叫人眼红啊。”
顾无双立刻嗔怪的瞪着银屏,酸溜溜的问道:“哟,你眼红了呀?要不我做主,把你送给大少爷去,如何?想来你二爷跟大少爷是那么好的兄弟,也不会计较这些的。”
银屏立刻又羞又急,甩手啐道:“这也是做主子说的话!人家还在这儿跟主子说正经事儿呢,主子倒好,拿着奴婢开起这样的玩笑来!”
顾无双笑着安慰她,刚说了两句,便听见外边有人说话:“二奶奶,太太叫奴婢来请您过去一趟呢。”
“好来。”银屏立刻回身应道:“你去回太太,说二奶奶刚送走了舅奶奶,收拾一下就来。”
传话的丫头答应着回去,顾无双忙起身换了一件衣裳,又重新整理了一下发髻和珠花,才带着银屏等几个丫头一起往苏夫人那里去了。
晚上,叶逸风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叶敬淳却还没回来。镇南侯府的晚饭却因为老少男主人不在家,还没有开饭。管家叶禄等人都忙碌不堪,这会儿也顾不上吃饭。
叶逸风回来后因没看见叶禄和几个管事,便问二门上当值的小厮:“家里有什么事,怎么几个管家都不在?”
小厮忙回:“少奶奶吩咐大管家,把家里那些账目都查对清楚,务必今晚二更之前给少奶奶一个说法。”
叶逸风听了这话忍不住轻笑起来,摆摆手让小厮下去,自己则转身往内宅去了。
锦瑟正趴在桌子上写东西呢,她侧的红木雕花小高几上一只白色的汝窑方尊里养着十几只粉红的带着水珠的玫瑰,和她玫瑰色的衫子相互辉映,相得益彰,宛如画中之人一样赏心悦目。
叶逸风进来她也没听见,只觉得一阵风过,烛火晃了晃,她便不满的抬起头来,恰好看见烛光里笑得妖媚的叶逸风。
因为冒雨归来,他肩膀上的衣衫有些湿了,淡淡的湖青色沾了水,便是一种娇艳的青绿,宛如一汪春水,仿佛要浸润到人的心里去一样。他额头上有一绺长发从发髻中散落下来,斜斜的贴着额头,宛如浓墨一笔,给他的笑容更添了几分温润之气。她便忍不住笑起来:“才回来啊?辛苦了。”
叶逸风惊讶的挑挑眉,转过书案去看着她在纸上写的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便伸手把那管紫毫拿掉,把她的手捧在掌心里,轻声问道:“今天乖不乖?有没有好好吃饭?”
锦瑟站起来,拉着他去一旁的矮榻上坐下,转手把墨菊刚刚送上来的一碗热汤递给他,说道:“我刚吃了一碗粥,这汤给你喝。还没吃晚饭吧?我叫人端饭菜来给你。”
叶逸风享受的喝一口香浓的鸡汤,转手把碗放在一旁,又把她拉进怀里轻轻地蹭着:“你没事儿的时候,也该想想咱们儿子的名字了。跟那些奴才们生什么闲气?做不过他们背地里算计几两银子而已,我都在心里给他们记着呢,想着秋后算账。你这会儿把他们都一个个儿的揪出来也无所谓,可若是气坏了你多不值啊。”
锦瑟微笑摇头:“我才不生气呢。省下的银子也不是我的。我就是看他们一个个那副嘴脸心里不顺,便惩戒他们一顿给自己顺顺气儿。哼——拿我当不懂事的小孩子糊弄,他们是错翻了眼皮了。”
叶逸风伸手揉着她圆嘟嘟的脸蛋儿,低声叹道:“还说不生气,看这小脸都起红了。”
锦瑟抬手掰开他的手,皱眉道:“我这哪里是气得,这完全是被你揉的好不好?!”
叶逸风笑着低头亲了亲她红红的小鼻子,低声笑道:“嗯,只要你开心我就放心了。”
墨菊恰好带着小丫头抬着食盒进来,进门看见大少爷搂着大少奶奶笑得那叫一个风骚,一时间她竟然忘了躲避,只呆呆的站在门口眼睛都不眨一下。
身后抬着食盒的小丫头不知所以,纳闷的问:“姐姐怎么不进去了?守在这门口是怎么回事儿?”
叶逸风听见动静转过头来,刚好看见墨菊眼睛里那一抹慌张的神色,于是敛了笑容,微皱起眉头,问道:“站在门口看什么呢?”
墨菊忙应道:“是。”忙带着小丫头进门来,行至矮榻钱,把饭菜摆在二人旁边的矮几上。
锦瑟正在叶逸风的怀里撒娇,却隐隐的发现这男人居然不配合,于是抬头看他的脸色。却见叶逸风神色有些冷漠的看着墨菊,而墨菊则红着脸,低着头,只顾着摆放饭菜,碗筷,杯碟。
今晚二人的胃口不怎么好,叶逸风只吃了半碗饭就说饱了。锦瑟坐在他身旁相陪,也只吃了一个豆腐平的小蒸包而已。
饭后墨菊把东西收拾下去,锦瑟便哼了一声转身往床上去。
叶逸风起身相随。锦瑟上床后却说:“今晚我一个人睡,你去外边,随便找谁服侍你吧。”
她那点小心思叶逸风如何不知道,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说了一句:“我不去。”便把她往里抱了抱,蹬掉鞋子歪在了床上。
锦瑟瞪了他一眼,抱着被子转身向里,顺便把屁股撅给他。
叶逸风却伸手揽过她的腰,把手扣在她的小腹之上,顺带着把她的小屁股靠在他的小腹上。
锦瑟被某种东西给吓了一跳,烫着一样往里躲,却被他紧紧地扣住,一丝也动弹不得。于是她翻身推他:“躲开,你要睡这里就睡,不许乱摸乱碰。”
“我摸我自己的媳妇,怎么是乱摸?”他一边说,一边变本加厉的又摸又揉。
锦瑟受不住,忽的一下子推开被子坐起来,恨恨的瞪他。
叶逸风无辜的看着她:“怎么了你?闹孕妇情绪?”
锦瑟咬牙扑上去,双手捏着他的双颊,恨恨的问:“你看墨菊干嘛看墨菊干嘛看墨菊干嘛?”
叶逸风好笑的抬手把她的手拉下来握在掌心里,自己的额头抵上去和她轻轻地碰在一起,小声说道:“小妒妇,你没发现墨菊今晚不对劲吗?”
锦瑟冷哼:“你那样看着人家,人家能对劲儿嘛?我看你们根本就是暗通款曲。好吧,我不做妒妇,我给你机会,你去啊,去找她,聊聊天,谈谈情,顺便把她收了房,明儿我也多一个左膀右臂,我肚子里的孩子也多一个好兄弟好妹妹的……唔……你干嘛……混蛋……嗯……”
她的唠叨质问还有怨言都没有说到一半,他就一口咬住了她的唇。搂着她的手从她背后伸出固定住她摇摆的头,另一只手握着她的腰,充满暗示意味,缓缓的用力揉动。所有的热从他掌心那点散开,千丝百缕的散入她的四肢百骸,锦瑟顿时服了软骨散一样,酥酥的软在他怀里。
他津津有味的咂着她的丁香小舌,听着怀中小女子微声的细小呻吟,叶逸风按耐不住,火热的掌心一路往上,沿着她秀气的脊椎骨按摩,将她磨成他怀里的春水。
“还闹不闹了?”他低沉暗哑的声音,随着火热的呼吸吹入她的耳中。锦瑟这才惊觉,自己特别制作的胸衣已经被他解开,他的手从后面偷袭了过来。
“嗯……你耍流氓。”锦瑟满脸绯红,动弹不得。
“再闹我就惩罚你!”他显然没比她好过多少,猩红的眼里,痛苦的压抑犹如笼中的困兽。
他还是控制着自己的**,想着她刚有身孕,此时正是不能放肆的时候,所以不管多难,他都忍着。
明白他对她呵护如此,锦瑟的心里顿时像吃了蜜一样的甜。
所以她抬手轻轻地推开他的怀抱,好心的说道:“你等着,我去给你端杯水来。”
叶逸风的脸臭到了极点,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放开她,自己转身趴到被子上去,默默地抱怨:这是一杯水能解决的问题吗?啊?是吗?啊啊?!
第二日一早,锦瑟和叶逸风刚刚起床洗漱完毕,尚未来得及出门便见卧虎斋的小丫头匆匆而来,说侯爷有要紧的事情叫大爷过去一趟。
叶逸风便对锦瑟说道:“我先过去,早饭在父亲那边用,之后我还有事出去。你乖乖地用早饭,等我回来。”
锦瑟想说什么,又没说,只点头说道:“你去吧,早些回来。”
叶逸风忽然轻笑一下,俯身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却被锦瑟笑着咬牙切齿的锤了一拳,才心满意足的走了。
锦心在一旁悄悄地拉着锦衣说道:“你看咱们姑爷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之前看他严肃的吓人,可现在却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比四少爷还幼稚。一大早的,不让咱们姑娘捶一顿,他像是不安心似的。”
锦衣捂着嘴巴偷偷地笑道:“你算是说对了,不过咱们姑娘开心就好了,他爱怎么幼稚就怎么幼稚吧。”
锦心点头:“嗯,这话说的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