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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那个穿着纤尘不染白大褂翘着长腿悠闲喝着咖啡的人,此刻虽然说得是真真切切的实话却也被急切里的兄弟听成风凉话,他平整笔挺的衬衣领子再次被无辜的揪起。
“给我下去盯着,立刻、马上!”
“唉!”
虞路白长长叹了口气,还是认命地起身去了急救中心。
米釆束已经被推进急救室里包扎了,关奕风想也不想就推门,门口的护士想拦住他,却被虞路白抬手制止了。
他关奕风想做的事谁能拦得住啊,虞路白无奈想转身回办公室,却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
急救室门口的长椅上坐着一个纤秀的女孩,苍白的脸上泪痕未干,双腿还在不住的抖,像是惊吓未定。这种场景他见多了,可让虞路白最最受不了的是,她手上、身旁包包里放着的全是药盒,各种各样,各种名目,一手还不住地从包里往外掏。
左芊芊刚才被吓昏了头,以至于根本没来得及吃速效救心丸,现在终于等到采采情况稳定了,她也要救救自己濒临崩溃的心脏,耶,找到了!她欣喜地颤着手剥了一颗往嘴里塞,哦对了,还有藿香正气水,刚才头有点晕晕的,还有胃乳,还没来得及吃午饭……
正在包包里胡乱翻着的纤细手腕被一只大手结结实实握住了……
“你在干什么?”压抑着怒气的声音。
“吃、吃药啊,你是谁?”左芊芊茫然抬头,左手使劲上去掰开他的铁拳。
“你、有、病、吗?”虞路白气得快冒烟了。
外人只知道虞医生不但外表出众,而且医术高超,虽然年轻,但是凭借超凡的记忆力早早成为精通医学各个方面的全才,用药也极为稳、准、狠,但是收费也凶狠至极,所以光是冲着他来这家私人医院的病人全是上流社会的达官显贵。只是外人眼中如此完美的他,也有自己攻克不了的隐疾:强迫症——见不得病人胡乱吃药的强迫症。
于是,常年拿药当饭吃的左芊芊正撞上火烫的枪口。
“你才有病!”
“没病乱吃什么药!不要命了吗!”
“我乐意!关你屁事!”
“你!”
虞路白少有地怒了!确切地说是千年难遇地板起了俊脸,而且还是对着个女人。
病房外剑拔弩张,病房内却是令一番光景。
“医生,用不用再打一遍麻药?”关奕风看着米釆束疼的别过去的脸,眼眶里是硬生生被疼出的泪,他恨不得现在躺在那里的是他。
“不用的,药膏抹上后灼痛感会很快减轻的,您不用担心。”正在替米釆束包扎的女医生尽管很想对着那位进来后就问东问西的俊朗男人翻白眼,可碍于他是虞路白的贵客一直努力克制着。
“那纱布要多久拆换一次呢?”
“最好一天一次。”
女医生说完,利落地贴好最后一块胶布后收拾东西离开。
米釆束感觉自己刚才忍痛握着的拳头被一双温热干燥的大手包围,那温度暖的似乎病房里浓烈刺鼻的药水味都不那么难闻了。她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刚才明明忍的很好很坚强的,可在此刻独自面对他时,第一次待在救护车里的恐惧、委屈、难过的情绪一下子奔涌而来,刚才那么疼都没掉下的泪顺着眼角流进耳边的发际。
她安安静静地躺着流泪,甚至连一声抽泣声都没有发出,关奕风看在眼里,心下难过的翻天覆地。他俯身替她擦眼泪,擦干再流,流了再擦……
“还很疼吗?”他问。
米釆束摇摇头,药膏抹在小腿的伤处,清清凉凉的感觉,刚才的灼痛感完全不见了,可眼泪还是不听话地往外流。
“在这里住还是回家?”
米釆束纠结了,回学校是不能的了,光是来来回回的买饭打水就很不方便了。扪心自问,她不排斥住到他那里,甚至一想到跟他待在一起她的心都跟着欢喜起来,只是她现在真的怕了,怕自己越陷越深到时候无法自拔,与其到离别的时候承受失去的痛,倒不如一开始就不去触碰,“回我爸妈家。”
关奕风叹口气,他就猜到她会这么说,“那我每天早晚去看你,或者我也跟着住过去。”
米釆束抬眼盯着他看了半晌,他也盯着她看,眼神毫不掩饰浓烈的情绪,他放轻声音柔声说,“你担心的事情,不管是子虚乌有的事还是那些你不知道的却实际存在的事,我都会尽快整理好。”
关奕风抱着米釆束走出房门的时候,走廊上的两个人还在脸红脖子粗地对峙着,大眼瞪小眼,两双眼睛里都喷出愤怒的火焰,企图把对方燃烧。
把她放在后座坐好,关奕风把车开的很慢以免颠倒她的伤处,不时从后视镜看看她。
米釆束被他的目光看的脸渐渐红了,连忙找话题:“额……那个……刚才门外那个年轻的男医生你认识吗?”
“嗯,虞路白,”关奕风随意地说,看看后视镜,随口问,“怎么了?”
“没事……就是觉得他……很帅。”
关奕风猛的抬眼,恰好从后视镜看到她刚低下的羞红的俏脸,他的脸色黑了黑,如果现在米釆束要说出帮忙介绍自己和他认识的话,他保证会掉头回去毙了虞路白。
自从这天开始,关奕风就改到家里办公。
临近考研的日子了,米釆束也会每天抓紧时间看书,只是内容实在多到即便记忆力超强如她还是有些力不从心。
关奕风每天会用更多的时间辅导她看考研的书,教的内容越来越少,内容也越来越分散,进度也越来越快。米釆束偷偷忖度着,这难道是传说中的……重点内容?
看那些枯燥无味的专业书还不算什么,每天她都在他的寸步不离的深邃目光里生活,这已经让她有些难熬。不过更难熬的是——每天的换药时间。每晚,他会在固定时间郑重地把她抱到沙发上,单膝跪在她面前,用极认真的目光和严肃的表情一层一层地拆下她小腿上的纱布,然后再花上一个小时完成在别人看来十分简单的换药工作。
米釆束无奈极了,她的小腿每天被他的目光灼的,眼见伤处不疼了却要被他看得灼热不已。他就是有本事把简单的结扣弄成死结,然后累的满头大汗怎么也解不开。无能为力的时候他也只好硬着头皮去虞路白的医院求救,然后在深夜急诊室里一屋子医生护士的无奈目光里备受煎熬。
每次关奕风都会用掉几大团纱布,把她的腿缠绕成像是打了厚厚的石膏那样的夸张模样才会停手。米釆束若要是提出自己换,一定会被他那意味不明的目光盯到噤声。
终于在第四次走出急诊中心的时候,米釆束终于松了口气。因为经过几天亲眼目睹虞路白的疯狂嘲笑和关奕风的绝地反击的反复循环,她早已练就了视不正常若无睹的能力,而且就在刚才在虞路白的狂笑声中她还是去粗取精,听到了有用的信息:明天可以拆纱布了。
也就是说,她每天残酷的被换药生涯终于结束了!
在这期间,陈丝麦每天下午会过来把签好的文件拿走,也会把新的待签文件拿过来。每当这时候,米釆束都会想方设法借故离开书房,前两天关奕风以为她是听他们说工作上的事情觉得无聊,可渐渐的他觉得好像并不是那么回事。
“坐下看你的书。”关奕风沉声说,俨然一副师长的样子。
“不了,你们忙。”说着她站起身来,重心还没站稳就急着往外蹦。
关奕风赶紧过去扶住她,陈丝麦恰在这时进门。
米釆束第一反应就是推开正扶着她腰的关奕风的手,对着陈丝麦笑笑,那笑容里有着让关奕风几欲发狂的浓浓歉意和那么点掩饰不住的苦涩无奈。
☆、第15章
陈丝麦向来英明干练,可即使她再聪明也猜不到所有事。就像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成为BOSS家天马行空小妻子的幻想对象,而关奕风千年不变的心狠手辣在遇到米釆束的事情上只会变本加厉,而她,就成了那个可怜人。
比如今晚,本来是城南郑家的聚会,平日里她完全可以置身事外,可总裁今天却嘱咐她一定要来。这还不算什么,最近,总裁奇怪的地方可不止一两点。比如,他会趁午休时间把她叫到办公室,问她一些不找边际的问题,而且内容还涉及了以往从不曾提及的私人问题。
聪明如她到现在也猜不透这里面的玄机,她喝一口香槟无聊地看着场上来来往往巧笑盼兮的各路名媛和各界名流。
突然一个身影不疾不徐地向她走来,而她一口香槟差点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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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釆束百无聊赖地跟在关奕风身旁走走停停,不断走过来打招呼敬酒的人有不知死活把眼神不住往她身上瞄的,却在对上关奕风的吓人目光后匆匆离去,米釆束却浑然不觉。她不喜欢浓妆,更不喜欢浓妆艳抹的女人们攀比炫耀的话题,爸妈也疼她的厉害,所以从小到大这种聚会她参加的少。
关奕风是明眼人,很快就觉察了这一点。他带着她很快不知不觉走到了秦泽琛身旁,米釆束恰巧看见莫小香正在不远处的餐区吃的正欢,她看向关奕风,他轻点了下头,令人羡慕的默契十足。
临走前秦泽琛却叫住她,米釆束不明所以的停下脚步看向他。
秦泽琛的千年不变寒冰脸竟难得有些不自然,他凑近了压低声音说:“看着让她少吃点,吃太多晚上回去又要嚷嚷着难受了。”
米釆束掩嘴笑着答应,裙摆飘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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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丝麦看向渐渐向自己走近的身影,一瞬间有些恍惚。整个世界在那一刻都与自己无关了,除了他以外,她看不见别的,整个场子的喧闹也都被自己的耳朵自动调成静音。她的眼睛里满满的只有他,那个让她无数个日夜一想起来就心肝酸涩难忍的人。
她多想自己也能像他那样往前走,像他那样,向着他的方向。
只是,她不能。她已经是个逃兵,现在回去还能完整吗,况且她又怎么确定那个出色的首领有没有接纳别的新人?
第一反应,还是逃。一如三年前那样。
金浩瀚看着那个他三年以来日思夜想的女人,她瘦了许多,清冷的眼神看着还是那么不近人情,倔强的让他心生怜爱。她留给他的竟然还是背影,只是,这一次他不会再让她那么轻易逃走。
还有,她转过身露出的那一大片雪白的背,让他一瞬间火冒三丈!周围那些男人的色眯眯的眼神她看不到吗?她倒真是大胆又慷慨!
陈丝麦不断提醒自己是在做梦,不要慌。可是心脏却“扑通扑通”快要跳出来,手脚都要发麻,大脑仍旧停留在刚才看到他的那一秒,以至于到了洗手间后才发现酒杯还拿在手里,里面的红酒已经被颤抖的手晃得波光粼粼,捏着酒杯的纤细指尖泛着惨烈的白。
走廊最尽头的这间洗手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她无意识地对着镜子看着自己,仰脖灌下手里握着的酒。突然,镜子里多了一个人。
那个总是嬉皮笑脸的人此刻也不例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只是她能看得出,那双桃花眼里含着隐隐的怒气,那种只有她极为过分时他才会少有露出的情绪。因为少见,所以深刻。
“好久不见,怎么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