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回到房里,从枕头下拿出了外婆给我的平安符文。红布做的,于一般的小鬼而言,有驱散作用。——平常的走阴人驱鬼,是将渡化或引路,意思就是将魂鬼送到阴司去,而我手里的红布符文,却是直接将魂鬼打散的。
因为不确定这一直敲门的到底是不是敲门鬼,所以为了保险起先,我还是将红布符文拿了出来。
天空泛起了鱼肚白,早起去镇上做生意的人早已经出发了,不用早起的通常都会睡到八点左右。所以,不管此刻在敲门的是人是鬼,我都不能在第一时间找到帮手。
这样一想,我又害怕起来。
踌躇半晌,我转身回到房间,把门给抵上了。
“姻禾……姻禾……”
在我瑟瑟发抖的时候,隐约听到了妞妞在喊我的名字。
我愣了愣,难道外头敲门的一直是妞妞?如果是她的话,刚才我问是哪个的时候,她怎么不回话呢?
“姻禾,快开门呐,冷死我了!”
又是妞妞的声音。
我悄悄走到大门后,仔细闻了闻,淡淡桃花香,是妞妞最喜欢的香水味,她一直在用,说是她男朋友送的。
把门开了一条缝,妞妞瑟缩着身子,蜷在门边。
“妞妞,你怎么了?快进来。”
我忙把门大开,把妞妞扶了起来。她身子滚烫得很,浑身无力地靠在我肩上。
“姻禾,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明明在学校宿舍睡觉的,醒来就睡在我家门前。”妞妞有气无力地说着话,“姻禾,我是不是得了梦游症啊?”
我把她搀进我的房间,让她睡在床上:“别乱讲,好端端的怎么会梦游呢?”梦游症我以前接触过,这类人梦游的时间通常不会持续很久,像妞妞这样从新堤师范高中宿舍跑回家来的距离,少说也有40公里,不可能是梦游的。
“妞妞,这两天你感觉到什么异常没有?或者说,有没有人找你要指甲头发之类的东西?”道行高的人可以利用指甲和头发,来操纵一个人。
可是,妞妞远近无仇,会是谁想要操纵她呢?
妞妞把头埋进枕头里,发出的声音闷闷的:“没有什么事啊,跟以前一样,早自习、晚自习,中间就是吃饭和压马路。”
“跟谁一起呢?”我问。
“还能有谁,我男友陈皓呗。他对我超级好,经常送我东西。”
我点了点头。
妞妞的男友是校长的儿子,妞妞利用他去上海念大学,他虽心知肚明,却并没有表示任何不满,依然对妞妞情有独钟。妞妞经常拿些我没有见过的东西,说是陈皓送的,说的时候妞妞满脸的幸福,弄得我羡慕不已。
我又问了妞妞一些问题,妞妞应答如流,也不像是有“病”的人。看了看时间,七点二十,去朱老师家要十分钟,现在过去还早,于是我又同妞妞聊起了天儿,确认她真的正常了,妞妞聊着聊着,居然睡着了。她双脸红润,额头滚烫,想来是着了凉发烧,身子太虚弱了。我端了盆温水过来,拧了湿毛巾敷在她的额头。
如此反复,妞妞依然面色红艳,我又取了点酒精,用水稀释之后,替她擦手心和脚心。
就这样擦了好久,妞妞的烧终于退了下去。
我长长吐出一口气,掏出手机一看,居然已经八点四十了!
亲娘佬爷,辰时快过了!
师父,来拼字()
有些话不说出来,心里不痛快,于是用键盘一个字一个字地敲。
此事与《美人尸妆》的内容毫无关系。
许久以前,认识了一位大神,后尊其为师。可聊的话题很多,共同的爱好不少,在写书这条路上,他给予了我很大的帮助。
我很少把书的链接发朋友圈,也尽量不让周围的人知道我在写文,因为初入此坑时,偶尔有一回,被认识的人看到,点进链接看了,之后对我说,你这书哪里哪里不对,哪里哪里很幼稚,根本就没有看头,一开头就鬼上身,简直瞎扯!你还写书呢?听说写书的人脑子都有点不正常,你别把脑子写坏了,云云。
——于是,我消沉了好些天。
写文的人,是否处于自卑与自恋之间?
总是害怕自己熬了无数个夜写出来的小说,被说得一文不值,怕别人对自己的否定,然而,却又因为能写一两本订阅还不错的书而清高孤傲,将养一段文青病。
我与将我写的书批评得体无完肤的现实中的“熟悉”人,渐行渐远。
师父知道这件事后,斥责了我一顿,他让我不要在意旁人的眼光,将自己心底的故事表达出来就好,会有人喜欢的。
就算没有人喜欢,他也喜欢!
当周围人都不看好我的时候,师父鼓励我,支持我,他说我写的每一本书都有灵性,很好看。虽然只是客套话,却能安抚人心。我就这样,熬过了无数漫漫长夜!
然而,纵使有了他莫大的帮助,书仍然不温不火。
听说数据可以刷,我动摇了,无比兴奋地跑去找是师父,告诉他我的想法,他又骂了我一通。他说你写书就写书,心态要平和,不要搞那些虚假没用的东西,火了没什么,没火遭人耻笑不说,到时候连你自己都瞧不起你自己,上不得台下不得台,看你怎么办,你性格这么软弱,肯定得哭死。我戏谑地同他说,是不是因为你以前也干过这事,看你很老练的样子。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说,徒儿,你要让自己在午夜梦回的时候问心无愧,让自己的书在读者眼中是有灵魂的。
我似懂非懂,点头说好。
接下来,心态摆正了些,认真对待每一段文字,每一本书。
我喜欢写淡淡的宠文,平静得像一缕风,不徐不急。师父便教我书该怎么写,能让读者恨得牙痒痒,却又不顾一切地追下去。他教我该虐的地方要狠狠地虐,该甜的地方尽情地甜,总之有起有伏、有怒有乐、有喜有悲、有哭有笑,就对了。
我懂了,点头说好。
不该留的路人,我都把他们写死。
如此又完结了几本书,却仍然没有多少人知道“白药子”是谁。
我的心刚刚浮动起来,想寻找一些新的方式,师父“啪”地一下,把心给摁回了原位。他警告我,不要起歪心思,写书是长久的事,戒急戒躁!
于是,我不敢再打小九九。
在扑了好几本书的提前下,慢慢稳了下来,对每一本新书都充满期待,也能平静地接受书下留言寥寥无几。
《美人尸妆》这本书,是师徒文,是我写给师父的文。
我感谢他一路相伴,一路相携。
师父看过文,他轻斥我把他的形象写得不贴近他的气质,却又每天乐呵乐呵地跑过来一遍一遍地刷文。
故事的结尾是我们一早就讨论好了的,他一边碎碎念批评我的结局,一边又期待着故事中的“他”与“我”接下来的发展。会牵手么?会彼此喜欢么?会有肉肉么?会生孩子么?会在一起么?有没有情敌?
呵呵……真是个唠叨又可爱的师父。
我崇拜他,将他视若天神。
然而,今天夜里,我却把他弄丢了。
我伤了他的心,他一定很难过。他走了,不会回来。所以,这段文字他一定看不到,他再也不会到这里来看我,在书下假装成读者留言。
从另一个地方搬到这里,像是孤独无助的旅者,总也融不进新的生命体。
我害怕离别,害怕变化,害怕处在陌生的环境当中。
喧嚣热闹的白天,再也听不到他说:还玩,快去码字!
孤军奋战的夜里,再也听不到他说:徒儿,来拼字?
愿浮生安好,流光平续。
你能再用古井无波的心,回来看我,说。
“徒儿,来拼字……”
第26章:我要,要暖暖的身子()
留了张字条,告诉妞妞我去朱老师家了,如果我没有回来,就表示我跟白老板去了上海,九月份如果妞妞考上了华东政法大学,我们就在上海见面。
替妞妞掖好被角,我起身想往外走,妞妞却突然伸手把我抓住了。
回头看,妞妞眼睛依然闭着,力道出奇的大。我拍了拍她的手背,轻声道:“妞妞,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找白老板有点儿事。”
妞妞仍然死死拉着我不放手。
“妞妞,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谁欺负你了,我替你揍他去!”
我话音刚落,妞妞突然把眼睛给睁开了,而且瞪得老大。我被吓了一跳,“啊”地叫了一声,妞妞咧开嘴,无声地笑了起来。室内的温度好像一下子降低了十多度,变得阴冷阴冷,我浑身打了个抖,头发一阵发麻。
“妞、妞妞,你别吓我啊。”
“呜呜……”妞妞终于有了声音,可是这声音尖细尖细的,跟她平常的音色完全不相符。
我突然浑身一哆嗦,感觉有一阵气流穿骨而过,本来瑟瑟发抖的身体好像被北风刮了个透心凉,全身直冒鸡皮疙瘩。突然间,一股莫名的委屈的情绪逐渐上升,愈演愈烈,难过得我眼眶都酸了,直想掉眼泪。好想哭,好想哭……
“姻禾,我好冷。”
妞妞忽然又松开了我,双手交叉环抱着自己,头渐渐埋进被窝里。
“你怎么了?”我想转身跑走,却又放心不下。
瞧妞妞这阵势,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给附了身,可我的红布符放在哪里了呢?昨晚只顾照顾妞妞去了,忙昏了头。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心里有怨屈,我想说话,没有人听我说话。”妞妞把头埋得更低了,喉咙里发出呜咽呜咽的声响。
我一把把被子给掀开,将妞妞的双手握住,用大拇指摁住妞妞的脉搏,大声吼道:“你到底是谁?我跟你讲,你别害她,我外婆很厉害的,把你打魂飞魄散!”我故意很大声,来壮自己的胆。可是下一瞬间,我的身子却不能动了,仿佛被另外一个人控制住了一样。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很快,全身发冷,却不能动弹半分。
接着,妞妞轻轻地站了起来,搂住了我的脖子; “姻禾,我冷。”
她说着,开始解我的衣服扣子,“姻禾,我要……要暖暖的身体。”
我拼命张口想说话,可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周围安静无声,我突然就感觉有一双手死死地拉住了我的脚,力气很大。我不能动,不能够低头去看,可思想却是清明无比的。姻禾的双手正在解我的衣服,屋里又没有第三个人,那么,扯住我脚的是什么?
“呜呜呜……”
妞妞的嘴巴一张一合,发出来一阵阵呜咽声。像是鬼在哭一样,空灵飘忽。
“啪”地一声,窗户被风吹开,撞在了墙壁上。窗外的风一下子涌了进来,我听到村子里传来几声狗叫,过了几秒种,又没音儿了。
我心里很清楚此刻的情景,可是,身体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呜呜……呜呜……”
妞妞开始吧嗒吧嗒地掉眼泪,嘴里发出的哭声越来越不会她自己的声音。
我握紧拳头,拼命地挣脱束缚,整个身体都颤抖了起来,却被死死定格在原地。我好害怕,身体不能动,怎么办?我望着妞妞,用眼神示意她,想让她清醒过来,可是我自个儿嘴里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