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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握紧了拳头,坐在车里,大气也不敢出。
为什么白老板伤我,我可以用手摁他呢?外婆说因为我的手。
我的手与寻常人的手不大一样,平常的人手指指关节有三节,我的有四节,这也是我爸妈除我八字阴之外离开我的另一个理由。我曾为此自卑过,以为这是畸形手,但外婆告诉我,四节指关节的手,是佛手,能驱邪灵,能救世人于苦难之中,故以,白老板如果用阴魂害我,我的手是可以驱散他的。
虽然外婆一直喊我小佛,可我并不相信一个小小的乡下野丫头,能有多大作为,但是能叫邪灵不沾身,多少还是能叫我安心一些的。
车子一个急转弯,白老板快速打着方向盘,他右手手背上三个浅灰色的疤痕晃进我的视线里,我蓦地呆住。他这疤痕像是被火烧的过一样,不由让我想起在水塘里时,我捏了一下他的手,闻到了一股烤肉的味道。
我的手能烧伤他么?
他开车技术娴熟,不应是邪灵才对呀。
这样一想,我不由慢慢朝他伸出了手……近了,更近了,轻轻一触,温热光滑,并没有听到白老板呼痛。再摸一下,手感细腻,跟刚剥了壳的熟鸡蛋一样,没有烧伤的痕迹。我再摸……
“做何?”
白老板的声音突然从我头顶传来,我怔了一怔,急忙抽回了手,故作镇定地道:“哦,我只是想研究一下,你皮肤这么白这么好,是怎么保养的。”
“……”
“那个……你是尸妆师吧?化死人妆挺好看的哈,呵呵,不知道你化活人妆怎么样啊?”我没话找话跟他瞎扯,以打消他对我的疑问。
白老板淡淡地道:“我只给尸体化妆。……行车途中莫要乱动,很危险。”顿了顿,又道,“你知道车内为何一直传来滴滴声么?”我摇头,说不知道啊,难道有鬼?他轻轻看了我一眼,说,“把安全带套上。”
“啊!安全套?”
“安全带!”
“哦哦……不好意思啊。”我嘴角抽搐了一下,把安全带拴好,滴滴声立马消失了。
车子在乡间小路行驶了两个多小时,转了上了省道,到了新堤市,再从新堤一路向北,在汊河镇向右拐,再走四十分钟,来到了奶奶所在的村落。
这个村子叫弃村,说起来与姜嫄村倒是有些渊源。
传说姜嫄刚成年时,未婚先孕,到她肚子大了实在瞒不住的时候,她的母亲把她逐出村落,她骑着骡子走着走着,骡子也要生产了,于是她就用金针把骡子的牝门扎住,从此以后,这骡子就再也不能生骡驹了。后来,姜嫄回了村子,人们听闻此事,把她封做司御生育的女神。——因为人们认为她能控制世间万物的生育大权。
再说她腹中的胎儿……
姜嫄当初在野外独自生产,产下一个古怪的胞衣,跟个巨卵一样,姜嫄十分害怕,于是把巨卵丢在了水边,谁知道睡一觉醒来,巨卵又睡回了怀里;第二天,姜嫄又把巨卵扔进深山,睡了一觉,跟上次一样,巨卵又重回她的身边;第三天,姜嫄把巨卵放在树上,这时天空中飞来许多鸟,把巨卵轻轻抬放到了地上,并用嘴将巨卵啄破,巨卵里有个健康的小男婴。姜嫄见三弃都弃不了男婴,于是把他抱回了家,取名为弃。
弃慢慢长大,六七岁的时候,总是喜欢把野生的麦子、谷子等的种子采集起来,种到地里,让它们生长成熟。到长大成人了,在耕田种地这方面做得头头是道,村民们都跟着他学。帝尧知道后就聘请他做农师,让他指导天下的人耕作,弃出色的表现令尧很满意。
尧死后,弃继承尧的国君之位,在邰城改名为后稷,成为周的始祖。
这个弃村就是当年姜嫄三次弃子的地方。
外婆跟我讲这些故事的时候,我就觉得好笑,我被奶奶家弃了,奶奶村子被我们村子弃了,哈哈,好玩。
白老板把车停稳后,轻车熟路地进了村子,村子口有一株大槐树,几人才能抱得下,枝叶长得遮天蔽日。
一般这样的古树上头,百分之八十都会有“灵”在上面修炼。
如果谁要砍它,后果不堪设想。
我在树干上多摸了两把,惹来白老板一记冰冷的眼神,“你的手生得奇特,莫要四处乱摸。”我哦了一声,心说不就是一棵古树,多摸摸还能变成人跑了不成?要我的手真如“神笔马良”的神笔一样,那我还想把刘德华从海报里摸出来呢!
弃村应了国家政策村村通,已经修了水泥路,比我们姜嫄村好许多倍。姜嫄村现在还住着瓦房,这里家家户户都盖起了三层小洋楼,楼前檐下挂着红灯笼,喜庆又气派。
我忍不住又想去摸摸屋前的柱子,白老板看了我一眼,道:“外婆没送你上学?”
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点头:“上了啊。村里最大最豪华的私家学堂,我从三岁上到现在呢。嗯……怎么说呢,应该就是你们这里的初中了吧。”
“你是头一回出村子?”
“是啊。”
白老板愣愣看了我几秒,冷冷的神色忽然柔和了下来,抬手,抚了抚我的头发:“想到外面的世界看看么?”
“你以为我什么都没见过?妞妞家电脑上什么都知识都有,我理论知识丰富着呢。”
我犹疑地看着他,他又补了一句:“不愿意跟着我么?”
“嗯……”我摸了摸耳朵,脸有些红,怪不好意思的。
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有男人跟我表白,叫我跟着他过日子呢。
白老板并没有直接带我到奶奶家,而是把我引上弃村后面的护河大堤坝上。他告诉我,这个大堤坝将整个洪湖市围在了里面,每次涨水的时候,水没过后面的大堤坝,漫到各家家门口。许多小孩子坐在自家屋子的窗台上钓鱼,还可以拉根绳子系在窗户上游泳。每每这时,上面的领导就会下乡来,挨家抽男丁去防汛。那段日子是大人们最难熬的,却是孩子们最快乐的时光。附近村落的孩子们都会骑单车来这儿玩耍,他有幸来过几次,当时正是六月天,有三五成群的孩子在家门口戏水。
听他这样讲着,慢慢觉得他冰块一样的脸不那么冰了,我也就不那么怕他了。再者说,如果他真想要害我的话,我早不知死了多少次了。我就静观其变,看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在堤坝上散了会儿步,我们来到奶奶家。
第6章:佛手()
一个五大三粗的黑脸汉子从里头走出来,见到我们,愣了一愣,突然就地跪了下来,我吓得朝后退了一大步,差点摔倒在地上,白老板眼疾手快扶了我一把。
这白家人的见面礼气势也太大了些吧!
“白老板,非常感谢您能来啊。”黑脸汉子朝白老板拜了拜,原来他是敬重白老板啊。白老板点了点头,他这才站起来,与我套近乎,“你就是姻禾吧?比照片上漂亮多了,是个大姑娘了。来来,大伯抱抱……”说着朝我扑来。我忙向后躲去,与此同时,白老板伸手将他一挡,冷声道:“白少玉,我们还是先进屋再说吧。”
大伯嘿嘿笑了几声,连说好好好,转身领我们进屋的时候,看了我一眼。这个眼神我太熟悉不过了,在梦里我不知见过了多少回。那是求而不得的**。
我可是他的亲侄女,他怎么能对我动心思!真是不知所谓!
奶奶家是一个三层楼房,前面有小小的走廊,后面有个大院子。大伯两口子住二楼,两儿子住三楼,因为两儿子都外出工作,便一直空着。奶奶则住在一楼最里头,左倚厨房、后靠院落的地方。
我还没走近奶奶的房间,就闻到浓浓的中药味。推门进去,里头仅有十来个平米,黑漆漆的,把灯打开才看得清楚一些。——房间不乱,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柜子,柜子上放着一个沙锅,里面还装着黑色的药渣;床上睡着一个枯瘦嶙峋的老太太,她见我们进来,睁着混浊的双眼,努力想爬起来,许是身子太虚弱,只能勉强把头抬起来,支撑一两秒钟,后又重重倒回枕头上。枕头传来“嚓”的一声沉响,我猜里面装着荞。老人最喜欢用荞替代蚕丝或丝棉,来当枕芯,说这样睡着能缓解情绪、治疗失眠。
大伯朝床边走了两步,双膝一弯跪了下去:“妈,您宝贝孙女来看您了。”
我打了个冷战,大伯真是跪着说话不腰疼,还宝贝!宝贝能十五年都不来看我一眼啊?能连我长什么样都不晓得啊?
白老板轻轻推了我一下:“以手覆她印堂之处。”
“我才不要!”我白了他一眼,站在原地没有动。
房门口传来脚步声,一个女性大嗓门传了来:“哎哟小姑娘,说这话不怕折了福寿哦!”我转头看,走进来一个短头发、五十岁左右的妇女,她手里端着尿盆,从我身边走过时还故意把尿盆往我衣服上蹭了一下,把我给恶心的。
女人把尿盆放到奶奶床底下,回头看我,“你是姻禾吧?你是姓白吧?”
我抿嘴没说话。
她同大伯一样跪在了床前,抓住奶奶的手,突然惊天动地地哭了起来,“妈啊!我嫁给白少玉三十多年了,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现在还要看这个小丫头片子的眼色……我们白家遭了什么罪哦,子孙个个不孝,妈都快死了,她还摆架子哟!——白家那么多儿女,也没一个回来看望看望妈,妈生病的这大半年都是我们在照顾妈,老天爷你快睁开眼睛看看哟……”我咽了口口水,原来这个女人是大伯母。这十多年他们都没有想起过我,现在却装得像是我自己离家出走的一样。
我偏头去看白老板,见他清俊的脸上一片苦色,不由觉得这场面有些好笑。
“好了别哭了!”我向前走了一步。
大伯母一听,立马嚎得更大声,说我无视她这个长辈,一点规矩也没有。大伯吼了她一句:“懒婆子,别扯嗓子了!这些年白家哪里委屈了你?快走开让姻禾给妈瞧病。”大伯母抽泣着让开了。
我哪会治病啊,只是顺从白老板的指示走到床边,把右手贴到奶奶的额头。她的额头很凉,跟刚洗了凉水澡一样。奶奶圆睁着眼睛紧紧盯着我,想开口说什么,嘴巴张张合合,却没有说出一个字来。就这样贴了几秒钟,我准备起身,白老板摁住了我的肩膀,道:“不够,继续。”
“哦。”我依言把手放在奶奶的额头上。
也许我的手令奶奶好过一些吧,奶奶是被纸胎鬼给缠上的,我的手能驱邪灵。
刚才那句不管奶奶死活的话,充其量不过是气话,此生头一回与奶奶这样亲密,总有些说不表道不明的情感夹杂在里头。诚如古人所言:血浓于水。她始终是我的亲奶奶,我到底是白家一脉。
就这样以手贴额头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