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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没有!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仅仅只是我的一场梦境?如果只是镜花水月一场梦,是不是就代表梦去我便能醒?可,眼前的师父却为何又是真实存在着的?我又为什么能够上了小小姻禾的身?
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师父跟我说,我会做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这就是那个梦么?
梦是幻是真?是舍去?还是得到?还是生生不息的轮回?
“小佛,莫怕,师父不会让你死的!”师父摸了摸我的长发,把一个吻印在我的唇角,弯眼浅笑,温柔低语,“那天命又算个什么东西,我从未顺应过它,也从未畏惧过它。”
话语气势震天的话,身形威风凛凛。
我抬手,想去触碰师父的脸,身子却陡然变轻。
很累,很想睡觉。
师父朝我浅浅地笑,我轻轻闭眼,将这一抹笑,刻进了骨髓……
四周一片黑暗,我行走在黑暗里,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摸不到,脑袋迷迷糊糊的。
无边无际。
过了许久许久,久到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太阳,一丝丝的光线从前方传了来,我拼命地向光靠拢。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终,我穿透了那片光。
“小佛!”
是师父的声音,他在喊我。
我浑身酸痛,睁开眼睛,正对上师父的眸子,他眼里全是血丝,好像很久没有休息了一样。我动了动,喉咙干涩,不能开口说话。
师父愣了半晌,突然俯下身来,重重地压在了我的身上。
我呼吸不顺,艰难地动了动身子。
师父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仍然将我压着,很重。我抬手准备拍拍师父的背,突然感觉有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往脖子里流。
我喘不过气来,眼前一片昏花。
师父缓缓直起身子,眼睛红红的,“小佛。”
我挣扎着动了动,除了有些累,没力气,其他倒是没什么。
“小佛……”师父复又抱住了我,这一回虽说也是压在我身上,却并没有多重,师父只是轻轻地把我搂着,仿若珍宝。
“师、师父。”我开口,嗓音沙哑。
师父抬头,将脸贴在我脸上,轻轻摩挲片刻,又在我额上落下一吻,目光与我对视:“小佛,你终于醒了。”
“师父……”
师父双手捧住我的脸,用大拇指指腹在我眼角轻轻抚摸,温柔地笑:“醒了就好。”
我点了点头,眼角一片湿润。
要不是这场梦境,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爸爸妈妈、师父,为我付出了这么多。当年哥哥的死,对爸妈的打击肯定很大,他们因此而去了上海不再回老家,也很少来姜嫄村看我,他们并不是不想念我,而是怕害了我。塔娘娘之所以将哥哥的魂魄制成纸胎鬼的模样,是因为她被师父破去了长生之身,不能再回到阴司司职,只能以恶术在人间续命。后来,师父超度哥哥了的亡灵,也算是给这一整件事,画上了一个句号。
事到如今,师父应是将所有的恩怨都放下了,不过,我却记得很清楚,塔娘娘她捅了师父一刀!
这个仇,来日定要报!!!
“哟!小禾苗终于醒啦……”
修灵手里端着一杯水,走到床边,师父将水杯接过,递到我唇边。
“小佛,慢些喝。”
师父的话语永远是暖暖地、淡淡地,如在心湖投入小石子,溅起点点涟漪。
“小佛,可是还有哪里不舒服?”师父见我盯着他瞧不答话,将水杯还给了修灵,神色变得急切起来。
“师父,我做了个好长的梦。”我声音沙哑,如七旬老人。
师父抚了抚我的发,道:“梦醒,一切便好了。”
“嗯……”我点头,“师父,我睡了多久?”
修灵抢答道:“不久,还差五个小时,刚好三天整!”
“什么?”
我惊得弹坐起来,遂因用力过度,额头磕在了师父的唇上。
如果是个轻柔的吻倒也罢,偏偏一醒来就给师父来了这么生猛的一下,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师父忙将我扶稳,让我靠在床上,又往我后腰上垫了个枕头:“小佛,你刚醒,莫急。”师父用手指在我的额头上摩挲,间或用嘴吹着气。
“师父,我又不是小孩子。”这样柔成水、润成玉的师父,我怎么抵抗得了?
心底紧张得要死!
修灵哼了一声:“还不急,这个情蛊再不解,过五个小时,小禾苗就会长睡不醒了!”
我笑了笑:“早料到了。”我摸了摸师父的下巴,“师父,我一点也不害怕。”许是人之将死,胆子也大了许多,我大胆地将师父的下巴轻轻捏了捏,“师父,你喜欢我吧?”
师父一愣,脸瞬间红了。
修灵咳嗽一声:“我们四个人把后山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情蛊的解药,还受了一身伤。小禾苗,你倒好,一醒来就发浪!”我朝他翻了个白眼,他叹了口气,转身出屋。
我继续盯着师父瞧:“师父,你是喜欢我的吧?”
师父的脸跟火烧过似的,他却强装镇定,静静笑着将我额边的乱发别到耳后,又捏捏我的脸,“傻小佛。”
我不依不饶:“师父,说嘛,说嘛,喜欢吧?”
“才刚醒,如此闹腾。”
师父站起来,转身端起修灵走时放在桌上的水杯,递到我唇边,我喝了一口,盯着师父的眼睛不放。
师父脸上的红晕不退反增,极是好玩。
其实,有些话不需要说出口,正如一个人爱不爱你,是可以从他的一个眼神、一抹微笑中,感觉出来的。日光从窗外游走进来,洒到地上,宛如玲珑精致的女子,因寻找前世种种,而甘愿在人间尝遍冷暖,执着不悔。
我把水喝完,又歇了一会儿,恢复了一些力气。
“师父。”我朝师父抛了个媚眼。
师父怔住。
我抬手,毫不犹豫圈过师父的脖颈,吻上师父的唇……
他的唇有些微凉,如清清淡淡的薄荷一般,摄人心魄。一时之间,我脑中竟星光呈现,泛起柔和的珠光,定格住所有锦瑟年华。
师父呆呆地,显然没有料到,身子绷得很紧,双唇紧抿。
我松开他,得意地笑:“师父,你的味道不错嘛。”
屋外的风扫过门槛,吹来一阵异香。
我揉了揉鼻子,道:“师父,你别那样望着人家啦。你放心,我亲了你自然会对你负责的。”
“小佛……”师父瞥眉轻叹。
“师父,人家都是要死的人了,你就满足人家一下下嘛,我都惦记你这个吻惦记了三年多,占满了我整个青春年华啊!”我笑了笑,转头把目光放远到屋外,青山翠绿,一览无遗。
师父轻轻抬起我的手,摩挲着我指尖那一点赤红,淡淡道,“我们立过‘阴夜’之约,不可破身。”
我点点头:“我懂,我懂。你放心,我不会破了你的身上,哈哈。”
“小佛。”师父轻抚我的头发,低语呢喃。
“师父,你怎么老是喊我的名字啊,你就没有什么很重要的话要跟我说?”
“有的。过了今晚,小佛想听什么,师父都会告诉你。你现在身子还很虚弱,好好休息,我到后山采些草药。”
师父说罢,走出屋子,徒留给我一抹黑色的背影。
不多一会儿,白信玉和夏蝉来了,看到我身体无恙,也没多说什么。他们的脸上青一块红一块的,我问他们怎么了,他们说跟人打架打的,我知道,他们一定为解我情蛊,吃了不少苦。我朝夏蝉笑笑,对她说感谢的话,她冷着张脸,把头偏了过去不再看我。白信玉在她脑袋上拍了拍,然后搂着她,一起出去了。
刚出去,修灵就来了,先是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说我这么不小心,中了情蛊不说,魂魄还被蛟灵勾走了,他费了好大劲才把我的那一缕魂魄给抢回来。我眯着眼睛笑,连声跟他说谢谢。他也骂得不好意思了,于是在我脸上狠狠捏了两把,说了很多关心我的话,说什么我死了,他也不想成神灵了,也到阴司投胎转世得了。我笑着笑着,眼睛就流了下来。
他们对我都这样好,我该怎么报答?
说叨了很多话,修灵走了,我把手机拿出来,已经下午六点钟了。
没有看到婆婆和村民,感觉整个石头寨都很安静。
五个小时,修灵说我只剩五个小时可活了,也就是说我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这五个小时可不能白白浪费。
第111章:没吃饱,吃师父可好?()
我起身下地,身子晃了晃,勉强还能站稳。
走到屋外,金轮西沉,正是一日之中,日落的最美光景。
左边有声响传来,我走了过去。
这里是一间厨房,做烧的厨具是那种农村的土灶,夏蝉正坐在灶门口,往里头加入柴火,白信玉坐在她的旁边,时不时同她说几句话,她笑得不行。修灵在靠墙的桌案上切菜,伴随着“哎哟”一声,又切到了手。
厨房的另一边,还有一个门。
门后边可以看到绿色的菜田,师父弯腰在田里摘了一棵小青菜,放入田梗上的菜篮子里。菜篮子里头原本还有萝卜,韭菜,西红柿,黄瓜……
我轻轻笑了,原来这就是师父所谓的“采草药”啊。
师父摘好了菜,走进厨房,洗干净菜,把菜递给修灵,修灵切好了菜,师父掌勺,在锅里翻炒。
一切都是那么顺其自然,那么温馨。
我站在另一边门口,看着他们,窝心的甜蜜。
半了小半个小时,师父停下手中的动作,我连忙回屋,在床上躺下。刚躺好,师父就进来了,先是在我额头上抚了抚,然后在我耳边低喃:“小佛,起床吃饭了。”
“嗯。”
我假意才刚醒,随师父去厨房。
厨房桌子上摆了满满一大桌菜肴,色香味俱全。
我们五个人围着小小的一张桌子吃饭。
修灵刚开始的时候总是唉声叹气,夏蝉不停地朝他打眼色。师父又看了修灵一眼,似是警告,我看他俩目光交集的时候似乎隐着许多东西,细看时,又什么都没有。,我疑惑地问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他们又忙说没有。
饭到中旬,修灵突然道:“白老板,你现在还是滴酒不沾呐?这可不行!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你好歹也陪我们喝一杯。”末了又神神秘秘地同白信玉道,“喝酒办事,效率高哇,小叔你说是不?”
我在桌子底下狠狠踢了修灵一脚,“什么大喜的日子?你要嫁人了么?”修灵支支吾吾不肯说,我也没强逼他,朝白信玉道:“小叔,论辈分你可是长辈,欺负晚辈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白信玉笑了:“姻禾,白老板是你师父,我是你小叔,辈分是平等的呀。”
夏蝉一愣,哈哈直笑。
我脸上火烧一样:“那个……没听说过嘛,一日为师,终身为夫,这是我的夫,是你侄女婿,可不……可不就是比你矮一辈嘛。”说完这话,我把脑袋低到饭碗里去,不敢去看大家的表情; 周围死一般地寂静。
修灵用敲子敲了敲碗沿:“小禾苗说得有些道理啊……哎哟!”
我抬头一看,夏